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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来了,灰太狼来了,要吃懒羊羊羊了。。。"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小雅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很不情愿的爬起来,她走到窗前掀开窗帘,顿时富有生命力的鲜活阳光把昏昏沉沉的她唤醒了,就好像一个喝醉酒即将昏睡的人被泼了一盆冷水,马上清醒一样。小雅揉了几下双眼,望着窗外的景色,天空微亮,蔚蓝的天空浮动着白云,它们变化莫测漂浮不定,总是令人产生遐想的空间。小雅把视线对准了对楼阳台的老爷爷,因为他几乎每天都早早起来站在阳台锻炼身体,类似小学生做得早操,伸一伸手,弯一弯腰,确切地讲更像健康歌,由于他的动作舒展自如,一点也不滑稽可笑,反而充满了童趣,特别醒目的是他胸前用黄色带子挂着一台老式收音机,银白色的天线像根指挥棒有些晃眼,他所站的阳台前有几盆精心栽培的绿色植物,它们沐浴在阳光中摆出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是受到了老爷爷感染似的,享受本该愉快的生活。老爷爷见到小雅在看他时,笑着挥手向她问好,小雅也礼貌性地向老爷爷挥手问好,小雅继而把目光移到了楼下,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迎面走来,车里的宝宝流着口水,睁大着眼睛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没一会儿他又呆呆地盯着一只猫在看,而那只猫却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上的老鼠玩具在看。。。小雅会心地想:“只有打开窗户后才能真切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可不要轻易的迷失自己呀!我要加油了。”小雅洗刷完毕,看了一下表,还有足够时间准备早饭便放心了,小雅一个人租住这个房子已快一个月,她慢慢地适应了自己照顾自己,能够成为一名普通的老师也是她当时的愿望,虽然待遇没有想象中的好,但生活总算安定下来,从校园踏入社会这一过渡期,就像孕妇分娩时的阵痛期,总要面对很多棘手的问题,比如陌生环境与同事的相处,领导的批评,一群不服管教的孩子,以及爸妈的催寒问暖,这就是她现在所谓的生活吗?似乎缺少了点什么,她时常问自己,为什么每天忙忙碌碌的,却一点也不快乐呢?她觉得生活有时候会沉重地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为什么长大会有这么多烦恼啊!”小雅幽幽地叹息道。她坐在桌旁,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嚼着面包,出神地看着桌子下面的毕业照......小雅想:“树,你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和我一样呢?”
小雅今天穿上了那件粉红的连衣裙,在梳妆台精心打扮着自己,她化着淡妆,只是在额头和面颊檫了些粉,她本来就有一双大眼睛,使她红润的面庞更加迷人,其实小雅喜欢对着镜子微笑,她觉得镜子里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情投射给她善意的问好,以至于她产生了镜子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幻觉。收拾完毕,小雅要去NO14站台赶公交车去学校教书,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清晨,第十四号大街,人来人往,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小雅随着人流行走着,盛夏的晨风就如发酵过了一般,着些许浓烈的味道在人们周围流动,这好似一个警报,预示着艳阳高照的一天就要来临。小雅觉得身边走过的一些男人总是有意或者无意的瞧着她看,仿佛她来自火星生物一样,小雅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其实她很漂亮。路边的商铺与店面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和路上的行人以不一样的节奏诠释忙碌的含义,然而路上川流不息地车辆又是另一种忙碌,如果把路上行人比作正在辛勤劳作的蚂蚁的话,那末马路上的车辆就是人体血管快速流动的血液。小雅喜欢边走边听音乐,此时她听着高中一直很喜欢的朴树的歌,歌词唱到"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这个朴树到是好,出完专辑《生如夏花》就销声匿迹了,为小雅省去了买唱片的钱,也为她找到长时间怀念的东西,就像很多人喜欢周杰伦的歌曲一样,当《范特西》里面的歌曲响起时,怀念的思绪开始蔓延,只是在此之后他出版了很多专辑而已。由于14站台在对面的街上,小雅必须要经过天桥,其实也可以选择横穿马路过去,应征了那句,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一条路---那条绿化隔离带被人为踩出了一条狭窄的过道,这成了那些铤而走险的行人留下的罪证,小雅通常在不赶时间的情况下走天桥,虽然那样会多走了一段路程,但显然很安全,做老师的人也要为人师表嘛!不远处的天桥看起来像个慵懒的动物趴在那里,即使再吵杂的世界也仿佛与它无关。以前天桥上总有些小商贩摆摊卖些小玩意儿,比如有一些藏民喜欢拿些青藏高原的东西用黄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放着五花八门的首饰与稀奇古怪的药材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衣裳褴褛打扮的乞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身前肮脏的碗里,零星有几个小额硬币和纸票,真的很难分清楚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乞丐,正如这个社会一样复杂,如果钱包里有小额票子的话,小雅会像天真的孩子怀着同情心施舍于人,虽然同情心往往被欺骗,但她宁愿相信他们是真乞丐。小雅有时还能看见一些小商贩推着小车,车子上面摆着油炸的糕点,有煮玉米,有煎的油饼,还有火腿肠等食物,它们看起来倒是挺诱人,有一次小雅赶时间买了两个饼,吃了一口就丢到垃圾桶,她明白了这些食物表面下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好看是一回事,吃起来就是另一回事。可是今天天桥上这番景象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两个穿着警服的男青年百无聊奈的在天桥游荡,其实他们的样子本质上和社会上的二流子没什么区别,小雅从他们身边走过,听见俏皮的口哨声,小雅心里泛起一阵厌恶感,过了天桥离14号站台就近在咫尺,外面车水马龙的喧器声杂合着更加燥热的气流包裹着小雅,小雅额头上出现了米粒大小的汗水,看来今天将是最炎热的一天。
14站台就快到了,小雅突然发现前面晃动的人影有些熟悉,他低垂着脑袋,穿着蓝色的衣服,像个落魄的游魂漂浮着,定眼一看,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小雅开始暗暗自嘲:这让她想起了曾经有一天,树遇上了她,她不言语,树不说话 树默默走过,她盯着树,然后就结束了。小雅始终没有跟树说过喜欢他,树也重来没有跟她说过喜欢她,只是他们相对沉默的传达着相同的声音,“盯着对面看”而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就好似在黄昏时,两只小鸟在爱情广场上,捡到一对流浪的心,他们冻得发紫,浑身是伤,却依然坚持,不肯互相安慰。小雅不知道在心理暗骂那个大傻瓜多少次了,唯一使她安心的是她确信他很可能喜欢她,她经常跑到他空间里看到他文字里流露出忧郁的唯美,一种浅浅的诉说,关于他的挣扎,关于他的爱情以及他的希望。。。小雅还是很难忘记树曾对她的微笑,或许在一般人看来没什么起眼的,要知道一个平时不爱笑的人以真实最灿烂的方式展现他的笑容的时候,那绝对是一种不能用言语诉说的美丽。他开心地笑了,对着她,在那一刻。小雅和树平时竟然根本没什么言语,即使有,可以说少到用手指头就可以数清楚,他们都是独守孤独的人,不愿意轻易跨出一步,正如某位作家所说,我孤独行走在这个冷漠的人世,一副旁若无人的表情,不要嘲笑我的寂寞,不要怨恨我的无情, 无关的人,尽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真的白痴一样,谁叫我,在看着陌生人时,目光里只有一片空旷,我承认,我很难集中起精神,因为我的身边,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然而她确是一个另外。小雅不知不觉走到了14号站台,这里已经站满了在等车的人,形形色色的人群汇聚在一起,年轻人,中年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他们丰富的面部表情显示着每个人不同的内心世界,正如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充满变化。小雅还记得第一次来14站台做公交车的时候,她心爱的手机就被小偷摸走了,所以小雅对于小偷有着不同寻常的憎恨,他们就是社会的蛀虫,毁坏着一个城市的形象,小雅在深刻教训下懂得了怎么保护手机,她再也不敢随意把手机放入肩包里,而是拿在手上。
小雅等了没一会儿,公交车来了,避开拥挤的人群,小雅最后上的车,她带着耳机听着歌,“...And I have wondered,If this pain will ever abate,I've learnt that time dose not heal the woud ,It will though, in it's most merciful way,plant the edge ever do slightly”...小雅陶醉在手机里的音乐,当公交车行驶到天桥下的时候,小雅发现握在手上的手机在颤动,她急忙关了音乐,惊讶得发现来电竟然是树打来的,可是他重来没有主要打过电话的啊,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小雅带着疑惑的心情接了电话,当说了声:喂?你是......树?还没说完的时,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惨绝人寰的哭号声,他们好似在经历来自地狱的酷刑,不禁令人毛骨悚然,一个已经被扭曲了的,但还依稀能辨别出是他的声音以不连贯的语气大声吼道:小——雅,我——————爱————————你。我真的......还未等树说完,信号突然中断了,这时恰好汽车穿出天桥的一瞬间。小雅呆如木鸡的神色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无数次焦急万分地试图通过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一直在占线,小雅一时间乱了寸脚,她意识到树可能出事了,她同时也明确了一件事情,原来树是在意她的。————"灰太狼来了,灰太狼来了,要吃懒羊羊羊了......是他的短信...
此时公交车刚好驶出了第14号大街。
14号站台就像个驿站,它可以把人们带到想去的地方,它除了廉价其实还潜藏着危险。
翻开树的短信。
'小雅,你知道吗?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让你看到我,看到我有多在乎你。然而你却缄默了(小雅眼角含着眼泪看着这句话,骂着他是傻瓜,只会骗人)。那次口口生生地说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其实很想说 我只是突然很想你了(还真是大傻瓜,喜欢我就不会让我难受了,此时小雅已经眼眶噙满了泪水)。我不确信是不是真的爱上你了,因为我不知道爱和被爱的感觉,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当自己孤单寂寞的时候,我会想起你,想起你胖乎乎的样子以及你动听的歌声,还有带点浪漫色彩的文字,其实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你文字中的主角和你在一起,演绎人生这出戏啊!~小雅,你知道吗?我也找到工作了,虽然每天很累,很幸苦,唯一惬意的,还值得做的是想你,这比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喝着一杯茶效果还好呢。我一直在心里想,等我赚了钱便会去找你,我不知道当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所以啊,为了挣更多的钱,为了早点去找你,我除了工作,平时还写点文章赚点稿费的,自从母亲生病以来,我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很多,很想如爱母亲一样爱你,因为母亲的爱都是无言的伟大母爱并且已经爱到骨髓里了。万一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真的结婚了,我想我也会很高兴地祝福你们,因为你找到了一个比我还爱你的人,我不知道我违心的祝福会不会使你很尴尬,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想欺骗自己的,这个社会谈感情成了廉价的借口,装得比真的还像,你就当我是一路货色吧!~万一你没结婚,呵呵 我会对你说:"我曾经喜欢过你,现在依然喜欢,其实我再也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了,嫁给我吧,我想我会给你幸福。”(小雅读到这已经哭成泪人不能自已了)我很难想象这条短信什么时候可以勇敢的发给你,也许一天,一个月,一年,几年......一辈子。不管怎样,最后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树
小雅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在午间新闻里,她了解到在CD市的一起公交车起火事故已造成25人死亡,76人受伤...... 小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情绪激荡在心间,久久不能平静,想平静也平静不下来。爱在吐出最后一丝喘息,忠诚跪在死榻一隅,纯真正紧闭双眼,依然至死不渝地带着梦幻色彩。 这份沉重的爱诉或许已经成了世间永恒,因为不完美所以能够感知她的残美。
(完)
09 6.7 凌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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