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

和底

   她扯了几张纸巾递给我。我穿回裤子，在墙上的镜中看见了自己。
  “好大的镜子，”我说故意说得有些吃惊。
  “好大的镜子……”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如同在玩味这句话。
   我们走进漆黑的院子，她的高跟鞋嗒嗒的响，我觉得她很吃力，快要绊倒。她伸着一只手拿着手机，这电筒很滑稽。
  “在几楼？”
  “四楼。”
   我们一言不发地爬完楼梯，她摸出钥匙转开门。
  “你在上面吧。”她的乳房还没长成熟。
  “不行我不在上面。”她的脸立刻变得极厌烦。
   我很快又退了出来，她的脸又变得极厌烦并抱怨地叹了口气。我坐着让她起来，她保持着那表情又叹了口气，但还是坐起来了，然后我就看不见她的脸了，因为我们面对面搂抱着坐着。她双手绕着我，我只感觉它们轻巧地搭在我背上。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想放松把注意集中在感觉上。但我不能。她轻微地喘息着。

   我发现姐姐的胸前几乎和我一样，并没有两团柔软的东西，于是我又把身子转向妈妈这边。妈妈的嘴似乎在笑，但我知道她一定睡着了。我把手小心移向那，看着她，她仍在笑。我把嘴唇在她脸上挨了挨，然后又挨了挨，手在她肚子上向下，然后她翻了个身，我马上装睡，手还放在她腰上。

   许多街都没路灯，车也稀少，我奋力蹬着车，眼睛不停朝前面路两边搜索。我现在只得往回骑了，来时是下坡，所以此时得多花些力气。远处有一个人在慢慢地移动，我盯着他，马路就像时空隧道。
   是一个环卫工人，我骑过去时她没有抬头看我，我停下，听见扫帚正有节奏地摩擦地面，就像风摇动着枝叶。我又向她骑去。你怎么还在这里扫地啊，这么晚了，我说，她口罩和帽子间的两只眼睛看了看我，是的，我必须在三点之前扫完。但这也太晚了。没法，我们每个人是有任务的必须完成，为了创卫，我说我是个记者他们不能让你这么晚还扫地我可以帮你反应出去她说不是的这是她们每个人的任务为了创卫每个人都有很重的任务。

  “好大一块镜子……”她轻声重复了一遍。现在她所厌烦的事已经完了，她可以恢复常态了。
   我看见厨房里白色的碗碟，她按了一下开关，是日光灯。厕所就在厨房里，我的家的厕所也在厨房里，我把手伸到龙头和水池之间。“你晚上就不要穿高跟鞋了，容易摔跤”我故意说，在黑暗中传来嗒嗒的声响，过了一会我听见她恩了一声。走出院子前我转过身说拜拜，她低头看着手机不吭声朝马路对面走去了。
    多少钱？一百五。就你一人。恩。吹不吹？不吹。我再看看吧。还亮着灯的小铺子里对着门摆着一张沙发背靠着一堵把这屋子隔为两部分的墙，女人坐在上面个个画着浓妆不苟言笑，你看她们，你们四目相对不会太久，她们的眼睛已顺下去。招待你的男人称呼你兄弟朋友他说耍吗？耍妹吗兄弟？这是选择时刻，没有人说话，我看见许多胖的中年女人
   “你不能坐这里太久现在查得严，男人不能坐这里”她看着我说，“就连她们的儿子十五六岁了也不能进来坐，进来看电视。”那两个孩子就站在公交站台旁他们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我走进店里。
    也看见许多少女，她们神情都相似，有些慌张，即使自我推销时也一样，有些慌张。好你挑一个嘛 。他就像一个高中生，放假没事做来干这个。就她吧。莎莎，他叫得很亲切，是你了，去吧。  我后来不看快乐大本营了，但姐姐一直看，她整个大学四年应该没有漏掉一集吧，后来她周末也不回家了，大部分是在宿舍里上网看的。
    她哦了一声，从手机上抬起头来，但很快又低下去，她也像个中学生并没有化浓妆。先给钱，他说，他找了我五十。她从袋子里拿了样东西，一边仍看着手机，我跟着她，我听见她的高跟鞋嗒嗒地响。

asui1003

故意把时间序的叙事段落打乱了？幸好篇幅不长，事件和场景也比较单一，所以尽管不按时序叙事也很容易读明白。我还在豆瓣的短篇文字原创组读到你的另一篇《剖女》，只有一段，父亲杀了女儿。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你当作练习而写的。如果是练习的话，只要写前清楚在这一篇里自己的目的，然后写完后进行相应的总结，就OK啦，呵呵。

和底

这篇是尝试。这种结构恰好能表明我对此事的态度。

段林

是这个感觉，继续写

asui1003

又读了一遍，回忆起小时对姐姐和妈妈的肉体那段，感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