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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能料到日后的很多时间里总能随处见到那泛绿光的瓶子的话,我一定为我第一次喝啤酒的日子立个碑,这简直得比我的成人礼还要更像模像样。幸运的是,我记得当时的数量,后来我们谈论酒量的时候嘴里总是不断冒阿拉伯数字,轻松得就像吐泡泡一样。两瓶下去之后我觉得眩晕,就是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我觉得酒是好东西,但那时还太小,觉得喝酒是坏学生干的事,除了眩晕外我还知道了一种叫大胆的东西,有种什么东西都没必要在乎的感觉。
我的阿拉伯数字上升到三瓶的那天,我记得是在非典笼罩下的学校食堂,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晚上八点钟的光景,食堂里却仍然一片繁荣,这正是晚上学习的好时间,但我们选择在那个到处卖水果冷饮小吃的食堂里度过,校门是出不去了,但总不能让教室的门关住我们。那时能接触到的也只有啤酒,而我总是被动喝。谁提议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两男两女挑了个靠墙的位置,喝着喝着就打开了很多伤心的事,谁先哭的也已记不清了,总之现在想起来觉得当时的我们挺可爱的,而且自那之后,其中有一对居然谈起了小恋爱,当然不会是我。
接下来似乎再没喝啤酒的记录了,或者说没有正儿八经地喝过,夏天炎热的时候叫上一瓶那纯属解渴。09年的八月,在青岛一家叫胖姐烧烤的店里和小星喝酒,我几乎有点轻视店里新酿的两块钱一扎的啤酒,颜色明亮,看上去像极了泡过几次后的茶水。我们聊了许多,有共同喜欢的音乐,还有共同认识的好友,而且因为可能离海边近的缘故,我们都觉得必须再每人一扎才过瘾,这样下去之后,两人的谈话都出现涣散的感觉,回来之后我逢人便说那里的烧烤是我吃过的最最好吃的。
两扎兑换成瓶装的,应是几瓶呢?
这么以后我开始喜欢爱喝酒的朋友,事实上我身边充斥着这样的人才,他们低调而默默,总在我开始涣散的时候还能思维清晰侃侃而谈,这让我觉得安全。
但要是几个同水平的人一起喝的话浪漫的事情会很多。比如在集体涣散之后会集体说一些豪言壮语,会在深夜的大街小巷里边走边唱,会在空荡的凌晨的马路上背李白的诗,会奔跑,会勇敢,会自由。
在一个摇滚现场的夜里我让我的阿拉伯数字飙升到七瓶后,在第二天醒来的早晨决定从此告别雪花,这才有了后来二锅头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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