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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蝇头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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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4 12:02: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魏思孝 于 2011-3-24 12:14 编辑

魏思孝
    收到王斗手机短信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王斗已经两天没有回宿舍,准确来说是两天一夜。他是前天中午出去的,穿着我那件黑色的外套。王斗跑步穿过宿舍的楼道,阳台上,冬日的阳光扑在我们的身上。王斗走出宿舍楼,径直向站在枯树下面的一个女子走去。我们起哄式的喊了几声,王斗扭头冲我们挥了挥手臂然后并肩和女子消失在对面宿舍楼的阴影下。
    我按下手机的确定键,向大家念道:
    你们好,王斗在我们手里,请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带三千块钱到蝇头渔村幸福旅馆赎人,不许报警,他把我闺女强暴啦。
    读完短信,鸦雀无声。
    “大家怎么不说话啦。”
    老大问,“是王斗发的信息?”
    我把手机扔给他,“你自己看看。”
    “肯定是假的。”
    我打过电话去,顺便打开手机扬声器,“是王斗吗?”
    “你是谁?”
    “我是王斗的同学,刚才你给我发的信息。”
    “对,是我发的。”
    “王斗怎么了?”
    “他强暴了我妹妹。”
    “不是你闺女吗?”
    “我那是以我叔叔的名义发的。”
    “这事情是真的吗。”我说,“他强暴了你妹妹。”
    “这还有假,你听。”
    我听到王斗在电话那边说,“是真的,是真的。”
    “听清楚了吗。”
    “清楚啦。”
    “明天把钱送过来,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你们可别虐待王斗。”
    “放心吧,人死不了。”对方又说,“对了,你们不会报警吧。”
    “不会的,他都强暴了,我们怎么会报警。”
    “那就好。”
    “明天见。”
    “明天见。”
    对于王斗强暴小贝一事,我们都感到非常的震惊。按道理来讲不应该是强暴,应该是通奸才对,怎么可能是强暴呢。虽然我们都知道王斗是个处男,二十多年都没有性生活,可也犯不着强暴。更何况,是小贝主动来找王斗的。

    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月前,宿舍的那台电话莫名其妙可以免费打电话,也莫名其妙的收到很多电话。王斗就是这样认识了在另一个城市的小贝,从电话聊天到手机短信聊天,几个星期之后,小贝说要来找王斗。
    小贝在来之前,王斗问我附近有什么像样的旅馆。他是问对人了,在宿舍六个人当中,只有我有过和女人在外面开房的经历。王斗说最好是便宜点的,我就把蝇头渔村的幸福旅馆告诉了他。幸福旅馆是家居式的,村民把平房改造成两层的小楼,二楼隔出几间房子对外出租。
    和绑匪通完电话后,我们五个人开始商议明天的行动。问题有两个,是不是要报警,从哪里搞到钱。
    老四认为还是要报警的,他说,“我可不是怕给绑匪钱,而是王斗的确是违法啦,同学们呀,强暴呀,不是小事呀,我们可不能被同学情谊所蒙蔽呀,他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况且这是绑架呀,同学们呀,这也不是小事呀,我们不能纵容犯罪呀。”
    我说,“王斗强没强暴还不一定。”
    “他都承认自己强暴啦。”
    “那可能是被迫的。”
    “要是没强暴的话,就更应该报警啦。”老四说,“抓住绑匪,绳之于法。”
    “万一王斗真强暴了呢。”我说,“他这辈子可就毁啦。”
    “男人要敢做敢动。”
    老二插言,“老四,别忘了王斗还借了你一百块钱,他被抓了,钱你也要不回来。”
    老四想了想说,“我认为不报警比较好。”
    举手表决。老大说,“同意不报警的,举手。”
    全票通过。
    “下一个议题。”老大说,“要不要把这事通知系领导。”
    老二说,“你这不是傻逼吗,通知系领导和报警有什么区别。”说完,老二嘻嘻地笑了几声,发现没有人一起笑,及时收敛住笑声。
    我说,“当然有区别啦,老大这是推卸责任,万一事情搞砸啦,系里追问起来为什么不上报,他就说是我们不让他上报,对不?老大。”
    老大看着我说,“小六,真话能不说出来吗。”
    “还有个问题。”老大说,“去哪里搞三千块钱。”
    老四说,“我的生活费全让王斗借走了,我连饭都吃不上啦。”
    老三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块钱,说,“我这个月全部的生活费。”老三站在老四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四,过了好一会说了句,“你这人,人品有问题。”
    五个人的生活费摆在桌子上,一共五百多,还差二千四百多。老大点完钱,说,“钱不够呀。”他看着我说,“你的银行卡里是不是还有钱。”
    “那是我的学费。”
    “你上个学期的学费都还没交,这个学期还交什么呀。”
    “这钱我有用。”
    “不就是和女人去开房吗。”老大说,“江湖救急呀。”
    “不行。”大家盯着我,我想了会说,“我出这笔钱也成,不过帐要记在你的身上,王斗还不还你的钱我不管,你必须要还我。”
    老大想了想说,“为什么非给他们钱呀,他们又不是老师,我们凭什么这么听他们的。”
    老三说,“可王斗在他们手上。”
    “王斗还是要救的。”老大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要乖乖的把钱给他们。”
    “对呀。”我说,“这些可都是我们的生活费,父母的血汗钱。”
    老二说,“老大,啥意思你直说。”
    “我们可以营救王斗。”
    “对。”老三说,“拿着刀,砍死那帮王八蛋。”
    “为民除害。”老四说。
    老二也义愤填膺地说,“拿棍子砸死他们。”
    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二,“行了吧你,你打过架吗,我们现在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万一被人给搞了,怎么办。”
    “也对。”老大说,“对方几个人呀。”
    “不知道呀。”老四说,“要不打电话问问。”
    “只能做两手准备。”老大说,“准备好钱,如果对方人少,我们就把他们办了,如果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就交钱。”
    当天晚上,我们去其他宿舍筹集资金。还有一千块钱的缺口,该借的都借了,真的是无能为力。老大让我再给对方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没同意,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老大说,“不然怎样,万一明天他们发现钱不够把我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为了一千块钱,不至于吧。”
    “他们是绑匪呀,什么时候干不出来。”
    我拨通王斗的电话,是刚才的绑匪接的。
    “你好。”我说,“是王斗的同学。”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我们这里出了点状况。”
    “你们报警了。”对方警觉起来。
    “没有。”我说,“是这样,你们不是说要三千块钱吗,我们拿不出这么多,只筹集了两千。”
    “三千块钱都搞不到呀。”对方有点生气,“你向同学什么的借一借。”
    “都借了。”我说,“我们都是学生,家里按月给生活费,再者说这事我们也不能到处声张,人多口杂。”
    “你什么意思,直说。”
    “我是想,两千块钱把王斗赎回来,行不?”
    “你等等。”
    过了一会,对方说,“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看在你们都是穷学生的份上,两千就两千,不过可不能再往下降了,都不容易,大家相互体谅。”
    “好的,好的。”我说,“太感谢你们啦。”
    “明天准时来,别迟到。”
    “好的,好的。”
    老三说,“这帮人还挺和蔼的。”
    “不晓得王斗现在怎么样。”老二说,“不会已经死了吧。”
    老四说,“自找的,强暴呀,同志们,该枪毙的。”
    第二天早上,除了老四,我们四个人都没去上课。临出门的时候,老四对我们说,“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昨晚睡觉之前,他就一直在请求。可作为一个少儿麻痹症的受害者,老四的一条腿只有一只胳膊那么细,甚至还没胳膊粗。软弱无力的一条腿,需要在主人的辅助之下才能做出跷二郎腿的姿势。在这种情境下,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老四是个累赘。
    面对老四的请求,老大说,“你再说就真让你去。”
    “那你们保重,别忘了替我多揍几下那些王八蛋。”
    八点多。我们去学校的超市买了四把水果刀,长七八厘米,灰色皮革套住刀身。怀揣着刀,我们走姿迅猛地朝校门口走去。
    谈一下我们大学的格局,校区分两个部分,北面是宿舍区,有食堂。南面是教学区,有图书馆,中间是一条公路,公路的东西两头没有堵住,是在一周之后堵住按的铁门。
    路口围着一群人,其中有学生也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保安。其实,一开始我并不能分辨出保安和警察,但肯定是有警察的。因为在不远处的路上停着两辆警车。
    看到警车,我们有点发慌。在我旁边的老二拉着我的衣服说,“怎么办,有警察。”
    “他妈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当然,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我还在走着,等前面的    老大和老三做出反应。我的确慌了,心砰砰地跳,走路的姿势也有点不当,可我要镇定点,尽可能的镇定点,不能象老二这样,小娘们样。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老警察能在茫茫人海中看出谁是小偷或者犯罪分子。总有那么几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家伙干些违法的勾当,可一看到穿着制服的人就露怯。
    我们根本不知道警察为何而来,为什么在校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四个怀揣水果刀的家伙露怯了,原本走在前面的老三已经放缓了脚步,逐渐往回退,我也在放缓脚步,我想老三本来计划退到我的身后,可发现我们也在放缓脚步后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
    眼看着警察越来越近,我说,“把水果刀扔了吧,万一搜身呢。”
    我们四个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把水果刀扔进路边的灌木丛中,走上前,混进人群中,发现信息系的大建在。我问他,“出什么事啦。”
    “外面一帮人把保安室给砸啦。”保安室窗户的大玻璃已经碎了,只有靠近窗棂的地方还有几块玻璃碴子,室内的椅子和桌子全部倒成一片。
    我问,“何方神圣为民除害。”
    大建说,“不知道,人早开车跑没影啦,警察来调查管个蛋用。”大建又说,他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今天上午有系主任的课不去不行,现在也去不成了。他指着校门口的保安说,“不让进。”
    “现在上个课真他妈的难。”大建问我,“你也去上课?”
    “不是,外出。”
    “出不去,封校啦。”大建说,“听说那帮人见到本校的学生就打,你还是别出去拉。”
    我说,“警察不去外面抓他们,在学校里守着干嘛。”
    “他们敢出去吗,等支援呢。”大建说,“不说啦,我回宿舍睡觉去啦。”
    不出所料,我们顺着公路往西走,要出去的时候被保安拦住。我们要出去,保安死活不让。保安看起来不大,也许还没有我们年龄大,军绿色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有点大。作为一个刚入行不久的保安,他对这份职业充满了敬畏。我想关于保安的职业操守还在他年轻的脑子里没有褪色栩栩如生,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很可能一字不落地向我们背诵出来。在我们的软磨硬泡之下,小保安依旧坚守岗位,没有丝毫的退让。现在,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两只手拿着胶皮棍子反复的摩擦着。
    在这期间,已经有几波学生被他劝退。小保安急了,他说,“你们改天出去不行吗。”
    我们又能怎么说?实话实说,“我们宿舍的一个哥们因为强暴被人绑架啦,我们赶着去交赎金。”有那么几秒,我真想就这么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可你也知道,这个保安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不可信任的。我前一秒说完这话,他后一秒就会拿起腰间的对讲机,这简直都不用想。
    小保安看着我们四个人,“我刚上岗没几天,别让我犯错误好不好。”他手捂住腰间的对讲机,说,“你们再不走,我喊人啦。”
    现在是北京时间九点半,离交易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们心急如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本应该在半个小时前走出小保安把手的大门,然后走到湖边搭上去蝇头渔村的渔船。渔夫划船到对岸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实际上,我们已经迟到了。小保安还是一脸正气地站在我们面前,我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递给他,他说,“不卫生,不抽。”
    “你就让我们过去吧。”我说,“我们真有急事。”
    “真不行。”小保安说,“不是我不让你过去,是警察不让你们过去,要不你让警察给你开个通行证,我立刻放你们过去。”
    我心想,这不是扯蛋吗。
    小保安又说,“现在外面真的不安全。”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王斗的号码。
    “喂。”我说,“我们在路上遇上点麻烦,一会就过去。”
    “赶紧的。”绑匪说,“还想不想让你哥们活命啦。”
    “我们很快就到。”
    王斗接过电话,“喂,你们快点来救我呀。”
    “在路上呢,遇上点问题。”
    “你们他妈的没骗我吧,哥们一场,你们他妈的可不能见死不救。”王斗说,“你们要是不来救我,我做鬼也不会放你们的。”
    “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态度呀。”我说,“你再这样我们不去了,你爱怎么死怎么死。”
    “我错了。”王斗说,“你别生气。”
    “好啦。”我说,“我们一会就到,你跟他们说说,多等十几分钟。”
    我们一拥而上把小保安放倒在地冲了出去,二十分钟后,我们到达蝇头渔村。在旅馆门口,我给绑匪发了条信息。一个皮肤黝黑穿着朴素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开门,环视我们一周,看了看周围,“进来吧。”
    旅馆的大妈正在院子里提水,男子对她说,“婶,这是我们几个朋友。”大妈冲我们笑了笑,上楼梯的时候,男子对大妈说,“十二点之前我们退房。”
    “好的。”大妈说,“退房的时候下来和我说声就成。”
    楼梯在房屋的外面,这本来是一层的砖瓦房,后来又在上面加盖了一层。在上楼梯的时候我看了眼西边的一间小屋,去年夏天最炎热的那几天,我和李暖在里面住了几天。时隔半年多,重新来到这里,心里多少有些亲切感。
    顺着走廊走到东边的一个房间,从外面看上去,两块黑色的大窗帘把房间捂得严严实实。门开后,一股厚重的烟味扑鼻而来,房间灰暗,只有床边的一个台灯散发出些许的光。
    王斗没有想象中的鼻青脸肿全身被捆绑着躺在地上,而是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双手被反捆在身后,脚踝处也被捆着。王斗的嘴巴被透明胶布封住,看着我们进来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对方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小贝,双方势均力敌。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其中一个年轻较大的男的上来一一和我们握手,“你们是王斗的同学吧,我是王兰芳(小贝)的父亲。”然后他指着其余三个人介绍说,这都是她的堂哥。小贝的父亲憨厚地让我们坐下,“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学习,今天你们有课吧。”
    “有。”
    “让你们不能上课学习。”
    “没事的。”
    老大说,“大叔,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说呢。”小贝的父亲说,“我这闺女几天前离家出走,我们担心呀,我就这一个闺女,这不我们找过来看见他俩躺在床上,我这闺女一向很听话的。”
    “再具体点,发生了什么。”老大说,“王斗真的强暴了你女儿吗。”
    “这还有假。”小贝的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是王斗的供认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王斗在椅子上挣扎着。
    我说,“先把王斗松开,让当事人说说。”
    小贝的其中一个堂哥撕下王斗嘴上的胶带。
    王斗说,“我没强暴小贝,我们是自愿的。”
    “放屁。”小贝的父亲站起来,“你他娘的放屁。”
    “我真没强暴你闺女。”王斗说,“我怕你们打我。”
    “你以为我现在就不打你啦。”堂哥从床垫下抽出一根铁棍。
    “收起来。”小贝的父亲说,“打人犯法,知道不。”
    等事后,我们五个人在岸边等渔船的时候,老大想起刚才这一幕十分的懊悔。他说,“我们被这老家伙给镇住啦。”按理说,接下来的应该是混战一片,不应该就这么心平气和的把事情搞定。在老大抱怨的时候,我从怀里把砖头扔进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小贝的父亲说,“我闺女也是当事人,有没有被强暴,她最有发言权。”
    “你跟大伙说说,你到底有没有被强暴。”
    小贝站在角落里低着头说,“强暴啦。”
    “大声点。”
    “强暴啦,我被王斗强暴啦。”
    老大从怀里拿出钱递给小贝的父亲,“两千块钱,你过目。”
    小贝的父亲把钱递给旁边的堂哥。
    小贝的父亲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要互相理解,不是我绑架勒索,是我闺女真的被强暴啦,当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闺女也有责任,年龄小不懂事被人花言巧语骗过来,吃亏也是她自找的。”
    小贝的父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就这一个孩子,发生这见不得光的事情,传出去对她也不好,其实我向你们要的这钱,真的不多,一点都不多。”
    小贝的父亲向我们罗列这几天的花费:
    四个人住宿费三百。
    来回路费六百。
    伙食费两百。
    误工费六百
    “我都没向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小贝的父亲说,“我闺女算是被人白糟蹋啦。”
    我们纷纷点头。
    小贝的父亲说,“我也是当家长的,家里人供你们上大学不容易,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换成别人,早就报警啦,给他判个无期,他这一辈子就完蛋啦。”
    “是,你的良苦用心,我们都明白。”
    “明白就好。”
    老大说,“这样吧,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们送行。”
    “不用啦,我们下午还要赶回去。”
    握手完毕,我们一一道别。
    王斗说他根本没和小贝发生性关系,当然强暴也是根本不存在的。得知小贝要来后,王斗四处借钱,老四的两百块钱就是这么被借走的,代价是除去还钱之外还要向老四讲述他的第一次性经历。这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我没借钱给王斗。王斗离开后,先和小贝坐公交车去城里逛街,坐着人力观光三轮车去小商品街。小贝没吃中午饭,他们走进路边的一个小餐馆,点了几个菜,期间王斗喝光了一瓶啤酒。吃完饭,他们去超市买了点零食。在这过程中,王斗的心情不错,相反小贝倒有点郁郁寡欢,情绪不是很高。王斗知道她是离家出走。
    在超市选购商品的过程中,王斗问小贝,“要不要买盒避孕套。”
    小贝说了句,“讨厌,你想什么呢。”
    “到底买不买呀。”
    小贝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选果冻,不知道哪一种的口味更好。
    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王斗从货架上拿了一盒避孕套偷偷塞进商品里。
    下午,他们回到蝇头渔村的旅馆。
    因为单间都住满了人,他们只好住进有两张床的大房间。当晚睡觉的时候,王斗去给小贝打了洗脚水。小贝把脚伸进水里说,“香皂呢。”
    “没有。”
    王斗拆开袋装的洗发膏,挤进洗脚盆里,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滴到小贝光滑的脚背上。
    小贝说,“我自己洗吧。”
    “没有洗脸盆呀。”小贝说,“明天早上怎么洗脸。”
    王斗说,“一个盆就行。”
    “你真恶心。”小贝说,“多脏呀。”
    三月初的北方还有点冷,房间里没有暖气和空调,只有一个台式风扇式的电热风。简陋的住宿环境让小贝的情绪低落,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王斗的长相实在是让她大失所望。小贝万万没想到眼前的王斗长相如此丑。电话交往的时候,王斗说过自己长得很丑,可是在甜言蜜语和对爱情的美好憧憬下,小贝根本没把这当真。谁曾料想满嘴花言巧语的王斗嘴里,竟然还有句真话。从见到王斗的第一面开始,她就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和这个人上床,不上吧,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自己离家出走坐了五个小时的长途车就是为了和这个叫王斗的家伙上床,可是,眼前的这个王斗未免太丑了点,要和这样的人上床还真需要莫大的勇气。
    王斗长得獐头鼠目,笑起来极其猥琐,身体比例也有点失衡。
    看着王斗对自己如此的关心和大献殷勤,有那么一会小贝心想,咬咬牙,要不就从了他吧。毕竟,他们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做人不能太以貌取人。
    小贝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王斗打开电热风对准小贝,问,“这样是不是暖和点。”
    王斗躺在另外的一张床上,他们看着电视机,里面正在上演一个描述抗战时期的电视剧。王斗换了个台,是韩国的偶像剧,俊男美女。
    小贝问王斗,“你冷吗。”
    “冷,不过我能挺住。”
    “过来吧。”
    “不过去啦。”
    “过来,两个人暖和。”
    “不过去了。”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装什么呀。”
    这天晚上,王斗脱光衣服怎么也没进入到小贝的身体里。王斗握住自己的家伙,在小贝的身体上找来找去,都没找到突破口。过了很长时间,王斗看着自己的家伙慢慢的软下来,欲哭无泪。王斗在小贝的身上摸来摸去,也没有找到突破口。他应该开灯,将小贝的身体置于灯光下继续找,肯定会找到的。不,王斗没这么做,他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无功而返,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打开灯。不为别的,只为他不想让小贝看清自己的身体。
    王斗没有乳头,几乎整个胸部都是塌陷的。王斗的整个后背是块砂纸,坑坑洼洼,你拿着一支铅笔只需在他背后来回划几下,就会露出尖角。还好,王斗的脸还算完整,只在脖子上有张小面积的砂纸。
    作为一个烧伤者,王斗是不会轻易把自己身体展现给旁人的,就算是在这晚如此紧要的关口,他也没想过将灯打开,查明小贝身体的真相,将自己的家伙狠狠的塞进去,完成蜕变。
    小贝把手放在王斗的胸口,触摸到的一块块凸起的肉球,在无数的肉球之间是空间狭小的缝隙,这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每次洗澡,王斗在这些地方消耗大部分的时间。
    小贝问王斗,这是怎么回事。
    在王斗五六岁的时候,他走在公路上,一辆公交车驶过,从上面扔下来一个燃烧的汽油瓶,准确的落在他的身上,一时间熊熊大火燃烧起来,霎时间把衣服烧成灰烬,稚嫩的皮肤一扫而光,皮下脂肪和肉块一点点的燃烧,脂肪充分的燃烧,只剩下那么一点肉纤维。
    “还好没落在头上,不然我就成鬼啦。”王斗说,“其实我本来也长得人神共愤。”
小贝眼泪流下来,紧紧地抱住王斗。
    当小贝的父亲和堂哥们破门而入,王斗和小贝还躺在床上睡觉。王斗说他根本没想到会从出现这种状况,不仅是他,连小贝都是如此。直到被赎回来的一天之内,王斗还认定之所以会这样,根本就是个陷阱,这根本就是“仙人跳”。
    小贝对王斗说,“她是真心来找他的,并不是陷阱。”
    王斗不相信,直到小贝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他才相信。小贝说他们两个在床上被抓住都是因为她的闺蜜走漏了风声,小贝说她把自己离家出走找王斗的事情只告诉了一个人,住进幸福旅馆后,小贝便把地址告诉了她的闺蜜。这时候王斗回忆起来,当时他想看一下小贝的手机,小贝死活不给。
    王斗想了想,又说,“那你还是不相信我呀,还是因为你我才沦落到这个下场。”
    “这能怪我吗。”小贝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第一次见网友,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万一我被害了怎么办。”
    “我不是给你看过我的身份证吗。”
    “现在这社会还有真的吗,身份证也可以造假的。”
    “那你看我象是坏人吗。”
    “不坏,就是丑了点。”
    王斗说,“那你为什么说我强暴了你。”
    “在那种情景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总之,我被你害惨啦。”
    在随后的几天里,小贝开始给王斗发各种污言秽语的信息。
    对此,王斗全部原文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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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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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5 00:37:58 |只看该作者
"王斗接过电话"你是以第一视角叙述的,所以这里应该转换一下语言。
讲到保安拦门"进来,是出去"那一小部分叙述地不太清晰。而且这时候警察呢?
傍晚的山丘旁,传来兄弟的温柔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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