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首英雄传》

含小蓄含小蓄

小首毕业了，女朋友若即若离，整天以一些可笑的话威胁小首，试图在这些威胁里马上有房有车，过上无压力的生活。走出校门，这个叫欢欢的妞马上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怨妇脸，那张脸，呲在那里，对发生在小首身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满意。小首有时候看着那张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和这么个货生活了4年。



四年里，他们吵了无数次架，也打了无数次架，打架的结果直接导致女的下手越来越黑，小首常常被板砖，皮包突袭，被砸中后，他就捂住头，蹲在墙角，欲哭不能，欲死不得，最后，还是会被眼前这个一毛不值的女人拖到床上，以爱情的名义睡觉。每当小首翻一个身，就会引起女人的恼怒，恼怒随处都在，随时可见。



很快两个人的积蓄就花光了，小首坐在床边，把所有裤子口袋都掏了一遍，他想，自己该去工作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欢欢，欢欢正拖着口水，可能是做一个美梦。小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皮鞋擦了擦，出了门，穿过巷子，然后直接来到网吧里，打开招聘网站————一个小时之后，他发现没有一个工作是适合他的。



如果没有一个工作是适合你的，大多数情况下那不过是因为你什么也不会干罢了。所以您就别在那里谦虚了。2010年，中国青年的生存压力巨大，像麻雀一样被从学校挥散以后，大家盘踞进城中村的民房里——————如果你在民房的楼顶上遇见一个穿蓝绒家居裤的人坐在那里抽烟玩手机，也许那就是我。



如果你的脸色稍微不好，或者你和你的男朋友女朋友正好通了一个不是很愉快的怨妇怨夫电话，也许我就会把那些记下来，扛着折叠凳子，下楼，晚上的时候把这些写成小说，发到网上，你没想到吧？



小首伸直脖子在无数个看似有戏但似乎还有门槛的招聘网页上看了一通后，就像晚上从那个女人身上溜下来一样，厌倦透顶，疲倦到死，不敢吭声，呼呼大睡——————他放弃了再为这些自己都干不了的工作而浪费时间，他也没心情说什么“我觉得我还需要学习”之类的废话。

而是直接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妈，我，我阑尾炎犯了，现在需要手术，给我打点钱————完后他自己把头埋到电脑桌下面，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无奈的他，只有把自己的简历挂在网上，等待某个伯乐或者皮条给他打来改变人生的一个电话。



一回到他们那个8平米的小屋，小首就万念俱灰，脑子里幽灵般的闪过并重复闪过一句话：“贫困夫妻百事哀贫困夫妻百事哀贫困夫妻百事哀贫困夫妻百事哀贫困夫妻百事哀贫困夫妻百事哀”，然后他觉得，再贫困的夫妻喝一瓶百事可乐也没什么吧，于是他用刚取的二百块钱，来到楼下的小卖店，买了香烟，香肠，可乐。



欢欢是一个爱吃香肠的姑娘，问她为什么爱吃，她还真能解释出一堆道理来。如果小首出去买东西不给她捎几根香肠的话，她一般会大发雷霆，或者以撒娇的方式继续要挟小首，小首只有向后转，下楼，买到香肠了再滚回来————小首现在也喜欢上人在囧途那句话：我这是糟的什么孽啊。



这天早上，小首被电话声吵醒，响第一次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胳膊在欢欢的头下面，他怕抽出来吵醒欢欢从而挨骂，就没动，可执着的电话声不停的响，欢欢一呼而起，用胳膊肘猛撞了小首肚子一下，骂还是挨了。

小首的分析是没有错的，挨骂就是挨骂，无论怎样都是会挨骂。



这个感情奴隶把关于生活的投降总是解释的那么无奈——————除了他们之间早已沦为狗屎的感情，更多的是，像小首这种男孩，小小年纪，就培养了一脑袋的受虐意识，真是不学好啊。因为，欢欢每次用那张破嘴中伤他的时候，他投降似的一笑，心里都有一种踏实。这踏实如此奇异，难以解释，但他喜欢。



电话没过多久又打来了————小首迅速起身，欢欢说，你急着死啊。唉，你看看，这是明显的没事找事————小首讨好似的对欢欢一笑，又像个业务员那样接电话第一句先是：喂你好，我是XXX。.恩啊了几下，小首兴奋的放下电话————打来电话的是一个他妈的剧组，陕西人都知道，这个剧组名字叫《长安碎戏》。



小首兴奋的穿着裤衩在房间里踱步，欢欢用眼睛斜着他，自己也睡不着了，她干脆坐起来，光着膀子靠在墙上，求知欲和愤怒一复配，就不高兴的问小首：什么剧组啊？小首说：看过《长安碎戏》吗？欢欢说：去给《长安碎戏》当演员？能挣几个钱啊。小首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能上电视多体面啊。



更让小首惊奇的是，刚才打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小首感到自己已经好长好长好长好长好长好长好长好长时间没听过女人的声音了————你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你会觉得你女人，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但你还是会觉得你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女人了，她们的说法其实也对：男人确实没一个好东西。



据说在对待“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句话时，还有人为此辩解，说这话根本就不成立，因为男人根本就不是东西。



就因为这几句女声，小首愉快的穿起了衣服，打着口哨去龙头上接水，洗脸，刮胡子，从箱子里找出自己最贵的那件三百八十元的外套，把皮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通，他自己心里明白欢欢在不满的看着他，但他没有理会。他甚至觉得，自己将成功的迈出一步，也许这样就能摆脱掉关于过去的一切糟心事了。



没有一个女人喜欢看自己男人高高兴兴的把自己打扮的十分风骚，然后要丢下她一人跑出去办所谓的“正事”，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些都增加了女人的危机感。也就是说，你不努力，会陷入没出息的境地，你努力了，又要去处理女人们的危机感，不然女人会想想尽办法搞砸一切，所以处理时最好一次性不留后患。



走在大街上，沐浴着夏日的阳光————小首要去当演员了，还是著名的《碎戏》剧组——他一边幻想着剧组会是个什么样子，一边一遍遍的欣赏着自己这件三百八的外套。不一会儿，剧组所在的那一站就到了，他下了车，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那个名为“富豪新都市”的大厦，他问摩的司机，摩的司机表示送去可以。



无奈小首只能问：送到富豪新都市多钱。摩的司机说：3元。小首掏出1元，递给摩的司机：给你一元，你直接给我指。

摩的司机收下钱，下巴往前一努，小首转过身，看见直条条的富豪新都市就在眼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这司机的一块钱赚的容易，只动了一下下巴。



小首左顾右盼的过了马路，找到大厦大门，进入23层，大唐影视文化传播公司的一片喷绘步入眼帘，他走进去，有一伙青年男女都窝在接待室里，从脸上看，不像演员————他问了其中一个小伙子，应聘去哪里，对方告诉他，自己也是来应聘的。小首看了看这朋友歪七扭八的球鞋和校服裤子，心里算是踏实了。



他的踏实无非是来自于在竞争对手面前产生的一些优越感罢了。小首扭头看了看沙发后面的海报，题为都市青春剧《乡村靓女》，简介上介绍，本剧是讲了一个农村美女在大都市闯荡的故事。小首泄气的看着画面上明显是被PS上去的女主角，他觉得这个公司八成不靠谱，他脑子里马上想起国外一些人被强行拍AV的场景。



想到这里，小首再看看接待室里几个躲在角落里不说话的土妞，他完全不敢往下想了。



小首想和周围的人聊聊，想了解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一屁股坐进那个腐败的沙发里，就打起了瞌睡————半梦半醒之间，他还隐约听到眼前两个傻帽还在对着可笑的陕西方言台词，眼睛都没睁，小首还是嘲笑了一下。



一只手拍在小首的肩膀上——————小首睁开眼睛，眼前的人长发披肩，面色红润，胡子刮的干净，百分之百是导演，然后导演说：你进来。



小首揉了揉眼睛，走进门上贴着“董事长”的办公室，导演手一挥，让小首坐下，自己则很随意的坐在自己的“微机”前————那真是一台微机啊，形状巨大，荧光屏显示器还是白色的，小首知道这台电脑肯定是从二手市场以20元得价格买的，因为自己曾十块钱卖过一台。唯一让小首信任的，还是导演，的长发。



小首尽量的克制自己，不要对长头发的男人产生偏见————更不要对长头发的导演产生偏见。他细心的回答着导演提出的一些问题：比如，之前有没有从事过表演啊，对演艺事业的兴趣啊，有什么特长啊。电话响起，可导演在接手机，导演就下巴向前一努，让小首接。



电话里传来的又是女声——————两个来应聘的女生找不到“富豪新都市”，竟然能想到打这个电话咨询。小首给她们提供了一些自己用一块钱买的信息：“你们看到了摩的司机了吗？哎好，你面对摩的司机，唉，然后向后转，看到了吗？”电话那头果然看到了。小首满意的挂掉电话。



不出所料，二位少女被保安挡在楼下，小首一阵失望，又通过小首的电话处理，这两个妞才被放进来。无论这两个妞长得如何，反正小首是一眼也没看。能被保安挡在门外的妞能好看到哪里呢。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导演用眼睛瞄了一下二位少女，脸上一点惊喜也没有，二位倒是很热情，她们先张口问导演，拍的是哪个电视剧啊，呦————一个少女指着墙上的海报说，还有张嘉译啊，我最喜欢张嘉译演的《蜗居》了。导演说：张嘉译是西安的，我们二十年前就认识。少女眼睛马上愚蠢的一亮。



因为张嘉译，二位少女显然已经做好了完全踏入影视圈所需要的勇气了————她们开始问导演一些问题，诸如我们没学过表演行不行啊，长得不漂亮行不行啊，心里素质还不到位行不行啊。导演一一解答，使她们觉得，这个行业完全欢迎你们二位。小首听着这些话，竟然清醒的鄙视了这三个人一把。



不知为何，当小首离开欢欢，他就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他通过桌上的摆放，导演的言谈，那些DV磁带，还有墙上的海报，像一个侦察兵一样马上就认定了这是一个典型的皮包公司。他不禁感到一丝危险，他们要骗什么，人？还是财？如果把这两个普通话说的像在普通话里摔了一跤一样的少女卖到煤矿，应该还是挺受欢迎的。



小首竟然开始同情的看着二位少女，一点也没意识到其实他和她们的遭遇其实是一样的————可以肯定的是，在座的都是无业游民，被邀请来当演员，而且还不需要任何门槛就能上镜。小首马上想起王宝强在电视上讲北影厂群众演员的生活————这时候导演问小首：你喜欢表演吗？



小首说：我应该还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导演看了小首一下，那你有什么特长呢？小首把自己的大脑翻了一遍说，我喜欢唱歌。说完又后悔了，如果导演真的让他现场来一首，他就得面对这么三个观众丢人现眼。理性的讲，小首唱歌非常难听，不幸的是，他自认为自己的歌声很有那么点独到之处。



还好导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一个现场演唱的机会溜走了，小首还有点留恋。导演问小首，那你想做点什么工作呢，现在有剧务，有摄影助理，编剧助理，演员，你想应聘哪个？这么多职业第一次向小首敞开大门，任由小首选择，所以小首为了一个都不放过，就说都行！



导演说：你先出去，和他们熟悉一下。小首起身，打开门，出去了，关门的时刻还是猎奇的瞄了二位少女。然后摇摇头关上门。他又回到沙发里，有些疲倦的躺在靠背上，眼下这些“演员们”正在对台词，小首从茶几上摸了一张台词，故事主要讲的是两个语句不通的男女第一次相会的情景。



诸如“《致爱丽丝》给人一种美国音乐的感觉”。可那是贝多芬写的，贝多芬是德国人啊。小首看了一下职员名单，再看了看墙上的导演名字，哦，这篇伟大的剧本出自屋里的导演之手啊。小首还是有几毛钱文学修养的，眼下的这个剧本基本上是一个二百五写的，小首失望的把剧本又扔到茶几上。看着眼前这几个滑稽的青年，他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在睡梦里，小首的大脑里不断回荡着欢欢那可怕的歇斯底里，他看到欢欢气急败坏的因为自己没有吃到香肠而在屋子里乱砸东西，玻璃被砸碎了，镜子被砸碎了，桌子和简易床被掀翻了————小首痛苦的看着欢欢，因为他实在是没钱给她买香肠了，于是乎，梦中的小首就走到欢欢面前，跪了下来。



欢欢是一个务实的女人，面对下跪的小首，她并未有任何同情，她直接给了眼前这个懦夫一巴掌。懦夫捂着脸，心灵又一次大受伤害。



一只手拍了一下小首的肩膀，小首梦醒了。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高挑的长发女人，一身紧身裙，双腿修长，很有那么点性感。“请问你是陈小首吗？”女人开口问。小首盯住这女人的大腿说，是，是，我是小首。行，那你跟我过来。性感女人扭着屁股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也许这是第二个环节？



在此之前的二十分钟里，这个女人和另外两个音乐学院帅气的小男生刚会过面，两个男生走的时候表情很意味深长，女人送他们到电梯口，似乎还叮咛了几句。



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的两个藤椅里，中间是一个圆形小茶几，小首向窗外看去，视野开阔，万里无云，楼下是一个学校的操场，几个学生在打篮球。小首想起自己出租屋里的环境，立刻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在他沉入幻想的时候，眼前这个女人已经给他讲完一个演员最基本的从业素质了。小首回过神来，点点头。紧接着又把目光落在女人的大腿上。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小首问。

女人一愣，说是啊，怎么了？

小首说：“你的声音真好听。”

女人不好意思，又笑了。“谢谢。”

这时候女人感到自己对演员职业的叙述已经完成了，就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个单子，交到小首手里，那是一个他们准备筹拍的一个新剧的演员名单，小首发现，里面有刘德华。



这时候，门开了，导演进来了。导演走到二位面前，对女人说：这个小伙子不错，看起来挺实在的，实在的人干什么都好上道，就让他留下来吧。然后转身离去。

门刚一关————女人就说：导演眼光不错哦。

小首知道他们的意思，一唱一和呗。小首依旧看着女人的大腿。



女人当然意识到小首的目光了，为了能让谈判继续下去，她还专门把双腿分开一点点，好让小首能从裙子若隐若现的看进去。一份合同出现了，只要签了字，你，陈小首同学，就是我们公司的正式签约演员了，以后可能要在全国各地四处飞，你最好明天回家把你的旅行箱准备一下。



小首拿着合同，随便看了一下，签下名字。还给她。“那我明天就可以来上班吗？”性感女人说：可以啊。一天是五百块钱，半天是三百，有时候会在其他地方拍戏，就会住到酒店里，所以————小首帮女人接着：所以，我要回家把旅行箱整理好。女人笑了，说对！



一提起回家，小首就想到了家里那头年纪轻轻的混账母老虎————他气愤起来，烦躁的感觉布满心头，一种冲出过去那种生活的激情涌现出来了。

女人说：对于你们这些没有学过表演的演员，我们要进行数个月的培训————女人话还没说完，小首就接到：然后你们要因此收取一笔培训费用？



女人这次没有笑。她用冷静回应着自己被拆穿了。小首这时候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这几年来，小首从来就没有哪天能直起腰板，今天，在面对这个性感女人时，他释怀了。他一点也不想再去过过去那种被女人骂的狗血喷头的生活。眼下二人没有再说话，偶尔对视，偶尔望向窗外，妞望向窗外时，小首就望向裙内。



这时候欢欢的电话打来了，小首接了电话————

“回来了吗？”

“还没有。”

“怎么这么长时间？”

“正在谈事情。”

“谈事情谈这么久？”

“嗯。”

“你不会是出去胡逛去了吧？”

“没有，我在谈事情。”

“那，谈什么事情。”

“总的来说，就是谈你妈B事情！你明白吗？”



小首挂掉电话，不出二秒，电话又响起，小首直接挂掉电话。然后进来一条短信。小首连看也没看，直接回复到：你妈B！你妈B！你妈 逼！！！！！！！！



小首把电话装进兜里，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正在惊愕的看着自己——————小首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犹豫了几秒，抓起女人的头发一把推到旁边硕大的办公桌上。说：就在这里了。



这个女人三十一岁，身高一米七二，毕业于西北政法大学，或者毕业于西安理工学院，或者毕业于思源学院，她现在是一个骗子，所以也就无所谓她到底毕业于哪里————此时她趴在办公桌上，裙子涌在腰上，内裤退在脚下，她的后面是长期被恋爱生活压迫的陈小首同学，她感觉陈小首同学此时情绪激烈，内心悲观，用力凶猛。



但是她无力抗击这些，甚至————这个房间的门也没来得及反锁————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要向门的方向张望，如果骗子导演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是不是会有一种智力上的挫败感，如果外面那些想当演员的年轻人进来，会不会一时搞不清楚被潜规则的到底是谁呢？



小首在这场性 爱里一遍遍的回顾自己的青春往事，回忆起那被五花大绑的恋爱生涯，就在这一刻，在这个女人的后背上，他体会到了，世界，像钻石一样，人生，像钻石一样，转一下，就光彩夺目，再转一下，再转一下，再转一下，再来一下，再来一下，人生美妙恒生，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所以，这就是自由。



自由会让所有人都没有安全感。这是自由的曲解。自由，是不存在的，没有人喊了，才有。



时间像钻石一下划过空气————他们能够感受的到。陈小首和这个女人也都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们接受了眼下发生的事情，陈小首向后退一步，女人转过身来，他们已经可以面对面了，女人修长的腿再一次被架起，空气中的钻石爆炸了，更小的钻石化作灰尘，喷到四周。



亲爱的读者朋友，你知道的，我在写小说的时候虽然脏话连篇，可我还是不擅于像某个陕西作家那样用描绘的情怀写性，可是今天，我准备回归本位，回归到陕西，我也试一试性到底是怎么写的。因为此时，陈小首从他身下的这个女人腰间抽掉皮带，把她的双手和头和捆在一起，他发现他的身体进入了窄门。窄门就像环环相套，进入一次，还有一次。每次进去的时候都有女人的歌声在为你欢送。



陈小首克服着裤子的羁绊蹦到门前，反锁住门。女人这下放心了。尽管她现在被绑了起来，一动不能动，但她的表情是配合的，或者她从未不配合。电话铃声响起来了，陈小首一边做着一边用左手接起电话————一个男声说“请问这里大唐影视公司吗？”陈小首用右手抽了女人一巴掌，她“啊”了一声。



就算是献给这个想当演员的男孩一个意外的礼物吧。这男孩兴致勃勃的把电话打给自己的演艺理想，至少换来了一个女人清脆的叫声。多少有理想的人儿，都把理想结束在女人的怀抱里。

小首的手机又响了······我本来是想写当欢欢再打来电话的时候，小首接通，放在桌上，可以让她听一听关于一个压抑男人还真就背叛了她的呻吟声————但是我克制了我的阴暗。

擦掉痕迹，提好裤子，扣好纽扣，扯平整丝袜，梳理好头发，女人犹豫半天，竟然亲了陈小首一口。伴随着这一吻，我宣告，我丑态百出的描写性这件事宣告结束。两人打开门，再互亲一口，走出了房间，陈小首看见那些已经在此待了好几个月天天背台词的年轻人们，他们是一些不折不扣的脑残。



后来的故事呢？



陈小首再也没有回城中村那个破屋子，他从这个女人身上借了一千块钱，住在富豪新都市附近的一个酒店里，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他让这个女人搜集了所有关于大唐影视公司培训诈骗的证据资料，并且把网上受骗群众的所有帖子都打印出来，加上一篇深入的导文，以一种没有痕迹的方式呈到大唐影视导演兼总经理康艺海的面前，要勒索50万元。导演辗转反侧，只在那个莫名账户上先象征性的汇了5万元。陈小首没时间和他展开拉锯战，他果断的将资料一并寄给了法院，媒体，检察院，公安局。



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名为大唐的影视公司培训诈骗涉及金额达760万，涉及受害者上千人，受害对象主要以应届毕业大学生和农村外出务工人员为主。2009年至2011年，大学生就业压力巨大，很多大学生不堪重负步入歧途，卖 淫，传 销，连 锁销售，直销，教育欺诈，自杀等现象层出不穷。



大唐影视公司正是瞅准了这一市场空白，果断的利用了大学生脑子简单好吃懒做爱慕虚荣等心理特征，以招募演员为诱饵，骗取了巨额的培训费用，交钱之后，从不拍戏，只是把这些人放在一些民房里背诵台词，有些人看破后选择离开，有些人讨要学费无果，有些依旧在民房里背台词。



只有可爱的陈小首同学，一毛钱没交，还搞了大唐公司核心人物康导演的女人。康导演真名刘伟，后改为康艺海，1971年生，河北保定人，此女是他在去往北京的绿皮火车上认识的，名叫张媛媛，康艺海导演以上戏为诱饵骗取了张媛媛身上仅有的1000元，知道真相后讨要无果，无奈只有跟随康导行走江湖。



2010年5月，康艺海导演以诈骗罪被捕，据刑法第266条，个人诈骗公私财物20万元以上的，属于诈骗数额特别巨大。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康艺海老师剃掉长发，开始自己为期15年的牢狱生涯。在此我们应该感谢陈小首同学，他是我们的英雄。



2010年7月，青海一家名为新大唐影视公司在西宁招募演员，也是从不拍戏，只背台词，据知情人士透漏，此公司的经理是一个叫陈艺海的导演。陈导演收取了培训演员大概100多万的培训费用，在7月20日早上突然人间蒸发，消失在地球上。根据写字楼保留的证件复印件调查，世上根本就没有陈艺海这个人。



记者在受害学生处了解到，陈艺海先生说话风雅作风正派，甚至雇了5辆奔驰汽车专门接送学生上下课，提供的伙食也十分丰盛。事情成了这样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警方在遣散受骗群众的时候，有些学生和青年迟迟不肯离去，因他们喜欢这里的环境，喜欢这里的饭菜，喜欢每天坐着奔驰上学。有的人还为此留下了眼泪。



2011年春节，一个穿风衣少年老成的青年人来到西安某个民房下的小卖部，很奇怪的买了小卖部所有的火腿肠。然后手里紧紧的握住这些火腿肠，向楼上的一个潮湿的小房间望去，泪流满面。在五个月以前，一个少女从那个房间的窗户里跳了下来，结束了自己如花一般的青春年华。

胡安焉

读了开头几段已颇反感，跳着读完，结尾果然也俗不可耐。就算那些发泄式的叙述腔调是出于某种策略，但作者的胸怀也浅薄和贫乏得可以。这种写作方式和状态值得警惕——编这样的故事和采用这样的叙述语言，对自己的写作和生活都无裨益。

lostboy

同 经济危机

陈树泳

没什么意思。。

我是美工

堆啊堆，堆啊堆，终于堆成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