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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就这样吧，拗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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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1-11-4 10:33:3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他决定起身收拾一下屋子。拗拗走后，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大半个下午。

前些天雨下个不停，转晴后，屋子里依旧潮气弥漫。毛巾总也干不了，散发难闻的腐朽又浸了水的味道。杯子、镜子的表面，覆盖了雾蒙蒙的一层。水珠从墙壁源源溢出，不断往下流，仿佛墙在默默流泪。老桌子的桌面，似乎也有苔藓在冒芽。潮气甚至漫到了床上，被子和枕头都是潮湿的。四处乱作一团，袜子，头梳，空酒瓶，塑料袋，火机，未洗的和试了没穿的衣服，瓶盖，拖鞋，水费单，书，压蒜器，空烟盒和指甲刀随处散放。

他立在床边，怔怔地看着这间屋子。

先洗衣服吧，他想，因为最后一条内裤和最后一双袜子（干净的）已经穿在身上了。正如他洗完衣服极有可能就放弃收拾其他物件一样，如果先整理屋子的话，恐怕他就要没有干净的内裤和袜子可换了。

一切收拾妥当，他坐下来，点了一根烟，将第一下烟灰弹进干净的、还沾着透明水珠的烟缸里。

除了弃置在阳台一角的折叠自行车多少显得突兀，这间普通装修的单身公寓，看上去窗明几净、井井有条。显出了一种难得一见的整洁之美，似乎在向他暗示——这没什么，崭新的生活全然可期。

可是墙壁依然在哭泣。老桌子卸了一层皮，肉乎乎的，暴露在空气里。自从公司搬到离家远的新址，自行车就再也派不上用场，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呃——重新回收的话，价钱可是不高哟。你知道，这会儿学生们就快放假了。

修车店的老板龇咧着两排黑色的牙齿。他的眼睛污浊，手上的油污似乎永远也无法洗掉。店里头，他的妻子抱着小孩，坐在那儿，面无表情。两个月前，他花了一百二从他这儿买了自行车。

三十五吧，他说，只能这样了。

X！他向他竖起了中指。

炙热的风汹涌而来，道路两旁的混凝土建筑迅速倒退。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并不重要，他要去哪里并不重要，只有炙热的风扑面而来，道路两旁的混凝土建筑迅速倒退。他的胸腔憋得慌。汗水从脸上源源溢出，从手臂上、肚皮上源源溢出，就像家中的墙壁默默流泪。

骑得累了，他正好来到一处江边。江景寥寥。他将自行车丢弃在江畔的芦苇丛里，转身离去。江水污浊，仿佛男人的眼睛。

夜晚来临时，他已经在路边的小饭馆填饱了肚子。他决定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