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舌》《盂兰》

夏树森林

《茶舌》
咽喉休眠。
复苏温吞的
药性气息
舌面与颚的釉质
软凉地
贴合气流中一段
一段的音节
被窥探的隐秘手势
记得每一个
曲折的眼神
弃置频率
木与叶，光合作用的
频率
将吸附一些
随机释放的
中空粒子
静电簌簌地
降落
及闪烁
微苦的入口
失去鳃。尾骨与
砂器的凹凸
浸纸的水池
线条开的花，绵绵
而有所顾忌
逆读章句
潮湿种子的气味缭绕
今年春天
清明节前后



《盂兰》
渡河的少年至今未归
天色将亮如匪浣衣
找寻山谷中的吟诵之声
石下流泉发出秘响
清晨暗雨萧萧
马蹄轻浅
踏水的步调如电如露
唱歌的人
不是欢喜，是心里悲伤
山中逢君
面似烟霞，身似林中云雾
透过抽丝的细布衫
看见身后
影影绰绰的秋江

夕夕夂

渡河少年盂兰夜归
鸡鸣低沉 晨也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