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八个 于 2013-8-15 12:09 编辑
下雨了，我们离开工地，躲在办公室里等着下班。 我们从S地来到这里出差，在甲方的办公室里办公。办公室里，有两张办公桌是给我们的。平常的时候，我们把随身带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再去工地。中午吃完饭，在桌前坐一会儿，看看新闻，收收邮件。我们四个人，只有两张办公桌，所以，总有两个人站着。 整层楼就是一个大的办公室，我们的位置在最角落。站在那里，几乎能把整层楼看遍。同样，站着也会被很多人看到。他们一抬头，一扭头，就看到了。——这让我非常尴尬，常常借口去厕所来躲避这种尴尬。大多时候，我只是走到门口站着。有时候躲不掉，耐心站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听他们讨论工作中的事情。这样的情况往往更糟。 我说话柔和，我觉得这样是因为我想要顾及旁边人的感受。如果说话的时候，别人不得不听到你的声音，那最好别打扰他们太多。但他们好像不一样，也或许他们不像我一样。他们每一句话都吵吵闹闹地说出来。这让我很不安。好多次，正是午睡的时间，他们几个声音响亮地讨论网上的一张照片，我看着对面被吵醒的人，走出去抽烟。 吃完饭，办公室里的人还在工作。我就站在门口看着，过了一会儿，他们也来了，问我干嘛不进去。我说里面闷热，透透气。说了几句，我们一起走进了咖啡厅里。这是甲方公司为了招待来访的人开的。 喝咖啡的时候，Y说如果明天再下雨，我们就应该一起去玩一次。 来这里出差，断断续续也有两年了，而就在附近的著名景点，我们却还没有去过。多多少少有些遗憾。讨论了一会儿，就定了下来。第二天早晨，坐第一班车出发。考虑到明天可能天晴，我们在当天下午又跟工地上的人安排了一些事情，希望在我们外出的时候，少和我们联系，什么事情都留到我们回来后再说。 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要出发了，当天晚上，我睡得还是很晚。五点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昏沉沉。急忙洗漱完毕，下了楼，又等了他们一会儿。我们跑到车站时，车里已经没剩下几个座位了，只好分开坐。车了刚走几步，我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醒来，额头磕到前排的椅背上。我睁开眼睛，头依然昏沉。注意了看，才知道是个急刹车。车子马上又加速继续行驶了。我看看窗外，雨水已经把车窗几乎淹没了，从车顶落下的水很多，外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越过人头往前看，也看不到什么，低头想继续睡，又没有了困意，只是眼睛酸涩，闭上之后，也没有好太多。路也开始不好起来，车子一晃一晃地前行。 我又一次醒来，车子已经停了，但是发动机还没有灭掉。Y在车门口叫我。我想起身，又起不来，腿有些麻，背包也在腿上，不好动弹。过道里，人拥挤着前挪。Y叫了我好几遍，我都没有听到，所以他就在那里站着看我，间隔着叫我。这引起了想下车却动不了的人们的不满，后面的吵吵嚷嚷，前面的人直接对Y说难听的话。Y没有理他们，见我应了他，转身跳下车。 下了车，我们听Y讲了这里怎么玩，先去哪里，后去哪里。他对这里这么熟悉，好像很了解。不过真的走起来，他也不太明白东南西北。一路上问了几次人，才顺利游览了一圈。 走了几个有名的景点。返回到乘车点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我们都有些疲惫，在路边等车，都找了东西倚靠，也不管雨后上面的污迹。累了一天，又被雨淋了半天，我这时候倒有些清醒。虽然双腿酸痛，上身也有些不舒服，可感觉已经没那么糟糕了。 回到城里，我们找了一个宾馆去住。开了两间房，两个人一间。我们先聚在一间房里，等着吃饭的时间到来。我们还讨论了当天的房费拿回去能不能报销，但没有得出结果，就都去看电视。D不停换着台，一个台，也只停留不过一分钟。很快，就把每个台都浏览两遍了。 空调慢慢的热了起来。我坐在风下口，风吹得我有些困倦，想睡。 我们之前说好的，晚饭后去KTV。快到六点，我们走出宾馆。Y说了一个吃饭的地方，我们等到一辆出租车，四个人挤进去。那家饭店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点菜的时候，互相推让了一番，都说自己不会点菜。老板看我们这样，有些不耐烦，进门时候的热情都不见了。她把记录的纸和笔放在案上，走进厨房。等我们决定点好什么菜的时候，叫了好几遍，她才出来，冷着脸。听我们说着，在纸上划几下，或者直接对着厨房叫一个菜名。 我们是几个人兑钱来玩的，吃饭当然也要计算一下。Y帮我们先付钱，回头我们再还他。点好菜后，Y想了想，说菜点多了。超出预算。他是这么说的。他想跟我们商量一下，是不是去掉几个菜，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出个答案来。Y站起来，看着我们，又望向厨房，像要做什么决定又犹豫不决。我说，那就不要最贵的那个了吧。D和X也都说好，D还说了一句，我们四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Y听完，走到老板那儿，一会儿回来，有点生气。他说老板说已经在做了。说着，又骂了起来。D也说，怎么可能那么快，Y回应说，就是嘛。 饭店里吵吵闹闹，又满是烟气，我又一次觉得昏昏沉沉的。之后又抽了一根烟，头更不清醒了。菜很快也上齐了。吃饭时，我们没说几句话，只有互相邀请喝酒的时候，说上一两句笑话。我虽然喝的不多，但是等到走的时候，已经很不舒服了，感觉有点醉。在路边，我们又商量了一下要不要去KTV。一样的没有结果。他们问我，我说去。我不太想去，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莫名其妙的兴奋，一个人跑到路边拦出租车去了。 KTV也不远，车子是往回开的。这样倒是离宾馆又近了。KTV在二楼，要从一个隐蔽的小楼梯上去。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还错进了一楼的餐厅。 一排姑娘，穿着各式的衣服，靠墙站着，看见我们来了，都做了个行礼的样子，嘴里还喊着欢迎光临。我第一次在KTV里见到有小姐，或者按照Y的说法，我第一次进了真正的KTV。她们说欢迎光临的时候，我有些想笑，脸故意扭向一边不让别人看见。 我进了包厢就先去点歌。但点歌机还没有开。我等着时，一个嗝冲得我差点吐了出来，只好赶紧进了厕所。等我试了几次也没有吐出来，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到包厢里站了一排姑娘。她们都强做出笑脸。离我最近的一个，看起来很疲惫。Y跟带着她们的人说让我先挑，她就走近我，低头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有些胆怯，答非所问，她说阿姨给你挑一个怎么样，我笑了一下，想老练一点，却不是那么回事。我说”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等到四个姑娘留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之前商量过这个事情，只找一个姑娘用来点歌，如果谁想自己叫一个的话，得自己另外掏钱。我看到他们脸上都有些不高兴，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办法。 我们开始玩了起来，唱歌，喝酒，跳舞。我问陪我的那个姑娘，我说你叫什么，她说，晴。我没听清，她靠近我的耳朵说：”晴。”说完，又拿过我的手机，打开编写短信，打了一个晴字给我看。我搂着她的头，把嘴尽量靠近她的耳朵，一股香气让我不安，有些哆嗦，说话也有些不自在了。我说，你是湖北人吧。她说是的，我说湖北哪里。 “荆州。” 我又一次捧着她的头，靠着她的耳朵说：”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就是荆州的。”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信。” “真的，不骗你。” 说完，我要跟她喝酒，她说好，帮我倒了一杯，送到我的嘴边，我冲她笑了一下，接过来，让她自己也拿一杯。连着喝了好几杯，突然一阵响亮的音乐声响起，Y嚷着说，跳舞跳舞。晴也很高兴似的，拉着我的手扭来扭去。我无所适从，搂着她的腰，脑子里都是杂乱的声音，那些声音模模糊糊，还带着难以忍受的朦胧不清，我好像掉进了一片泥沼。 走之前，我对着她的耳朵说，等下跟我一起去宾馆吧。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又说了几遍，她都一样拒绝了。我有点不高兴，自顾喝了几杯酒，又对她说了一遍。 “我已经有老公了。” 她大声说，眼睛不再看我，好像在跟我生气。我笑了笑，想像前几次那样，捧起她的头，但是她甩开了。我的嘴巴向她靠近，”我不信，”我说的很大声。 “不骗你。” 她又说了一遍。这让我感到有些失落，甚至有些难过。我用手搂着她的腰，往下去摸她的屁股。但是我却没有太大胆，只是轻轻触了一下，手就赶紧挪开了。 走的时候，我走进厕所，出来看见她在门口，我心理有些激动。 “你还没给我小费呢。”她冷着脸对我说。 回到宾馆里，我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X和我一个房间住，他也骂骂咧咧。 “不跟我回来”。他说。 我已经醉的不行了，说话的时候，嘴巴打颤。我对X说，你去找俩吧，咱俩一人找一个。 他说：”好，我下去看看。” 他下去的时候，拿走了房卡，一会儿，房间里黑了，灯灭了，电视机也关了。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换了几次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自己已经睡过去了。后来听到X叫我。他拍着我，嘴里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看到两个女孩坐在对面的床上。 “两百，要不要。” “包夜六百。”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样说。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头很痛，身上也使不出力气。 “包夜怎么算”，X对她说。他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来，转手却把它摁到床上弄折了。”你还行不行。”X扶着我的胳膊让我坐了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注意到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女的，她们一个高点，一个很瘦小。而我只穿了一件内裤。 我伸手拉了拉被子，盖在肚子上。 “你还害羞啊。” X又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来，他要给我点火，被我拒绝了。”有点凉。”我摸了摸屁股下面，找到打火机，点着火。 “你去再开一间房吧。”我对X说。 “好的，那我去开。”他转身出了门，不过马上又回来了。”门卡我带着，不然上不来了。……你选一个。” “其实根本不用再开一间房，多费钱。”高一点的女孩说。她侧仰着身子，左胳膊撑在床上。 “对啊。反正你们有两张床。到时候还可以换着搞。”矮个子的女孩也说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想说点出来。房间里黑着，只能模糊看到她们。我站起来，坐到桌子边的椅子上。 “烟要吗？”我点了一根烟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们。高一点的女孩站起来，接过一根。我又递给另外一个女孩。但是她不抽烟。在我递烟盒的时候，她们俩几乎一起说出来。 “她不抽烟。” “我不抽烟。” 矮个子的女孩声音很轻，普通话说不太好，带着浓厚的四川口音。 没多久，X就回来了。”好了。”他说，”选好了吗？” 他把卡插进去，房间又亮了。 “你选一个吧。”X对我说。 我指着那个高一点的女孩，”你跟他去那边吧。”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 她站起来转身就走了，X跟在她后面，搂着她，摸她的屁股。 他们走后，我转过身去，躺在床上。矮个子的女孩把包放在对面的床上，开始脱衣服。 “你先去洗澡吧。” 我没有动，看着她脱衣服。 我走到她身边，摸了下她的头发，突然感到尴尬。 “二百块钱几次？”我问她。 “一次。要是包夜的话就可以搞一夜。” “包夜多少钱？” “六百。包夜划得来。” “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包不包夜。” 我打电话过去，X接了。 “我还正想问你呢。” “那就包吧。” 这句话也是对着她说的。我挂了电话，去拿钱包。 “那我得先回店里。”她拿着钱对我说。 “为什么？” “要去给老板娘交台费。” “还要交钱？那你自己干好了。” “自己干怎么能行，那不成野鸡啦。野鸡是没有人保护的。” “交了台费，就没有人欺负你了吗？” “对啊。” 说着话，她已经又穿好了衣服。”我马上回来。” “那你快点。” “好的。” 她拿走了房卡，房间里一下子又黑了。我躺在床上一会儿，感到不放心，打电话给X，问她那个女的走了没。他说走了。我说我这个也走了。 “会不会骗我们？” “放心。她们就是干这个的。” 挂了电话后，我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又打开门开了看。最后，我躺在床上，等着她回来。 她比我想的回来得快。回来后，她把包放在床上开始脱衣服。 “你洗澡了吗？” “没有。” “那我们一起洗。”她说着脱掉了袜子。 我走到淋浴下。水很凉，调了几次都没有调好。她进来后，把花洒放到手上，又调了几次，水温才好一点。 洗完澡，我先出来，擦了擦，躺在床上。我听着里面的水声，感到了很强烈的困意。她出来后，坐在我身边，”你喝水吗？”说着，她拿着烧水壶走进了厕所。我听到水壶很快满了的声音。 桌子上有几包茶叶，她拆开两包，放在玻璃杯里。弄好了，又坐到我身边，歪着头擦头发。 “你们根本就不用开两间房。”她没有看我，专心擦着头发。 “没关系。我们可以报销。” “那也浪费。你给老板省点钱他也高兴啊。” “反正也不是我的钱。” “找小姐也能报销啊，你们老板真好。” “这个当然不能报销了。” 她没有再说话，起身去倒水。 “你又开不了发票。”我说了句笑话，但是她没有理会。 “给口交吗？”她爬上来的时候我问。 “当然了，我们都是全套服务的。” “我好久没做了。”我这么说，想掩饰点什么。 “我不会给你吹出来吧？”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又马上吐到垃圾桶里。 “应该不会的。” 不知道多久，可能很短暂吧，第一次结束了。她起身去漱口。又走进厕所，我听见轻轻的水声。 她出来后，躺在我身边发短信。 我闭着眼睛，被困意折磨。却又不敢睡去，总担心什么。我想不起来钱包放在了哪里，手机也没有看到。这样想着，她拍了拍我的肚子。 “你还说你不行。”我睁开眼看见她没在看我。 “还好吧。” “其实，男人都是练出来的。” “你说我以后也能厉害起来吗？” “肯定能的。” “那我到四十岁再来找你试试。” “怎么能等到那么久，难道要一辈子做小姐啊。” “也是。不过你嫁人了以后我也可以找你呀。” “对哦。……你们是在这里工作吗？” “不是。来玩的。” “去哪里玩了？” “山里。” “你们是不是吃完饭去唱歌了？” “对。” “找三陪了吧？” “他们找了。” “找三陪真的好浪费。摸都不能摸。还不如早点找我们。我经常遇到客人说去了很后悔。……三陪太贵了。” “是啊。刚才那个人，他找的就带不回来。还把自己气得不行。” “就是说嘛。” 第二次的时候，我想咬她的胸，被她晃开了。“我怕痒。”我又想去捏，也被她拒绝了。 结束后，她漱完口，又躺倒我身边。我真的困得不行了，酒劲这时候又上来，头痛不止。她还在发短信，我侧过身子，搂着她的腰。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她正摸着我的肚子。 “你醒啦。我们赶紧搞完我就走行不行。” “为什么，不是包夜吗？” “包夜就是搞三次嘛。一样的。” “怎么这样啊？不是要一夜的吗？” “要是那样还不被搞死了。” “那怎么办？” “我们搞完我就走。我有点事。” “什么事？” “我要去拿钱。” “什么钱？” “别人欠我的。操，要我现在去拿。神经病啊。” “谁欠你钱？怎么这么晚才叫你去？” “算是个老相好吧。上次他说他妹妹开店，跟我借了五千块钱。妈的，都快一年了。上次我受伤住院了跟他要他也没给。” “怎么受伤了？” “差点就毁容了。你没看到吗？我眼睛这里。”她用手比了个方向，好像曾经有一把刀那样划过。 “妈的，我攒点钱容易嘛。要不是看他可怜，我怎么会借给他。我妈也没跟我要过那么多钱。” “那你下次别借了。” “下次，这次都不知道怎么办。现在这么晚了要我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几点了？” “快三点了。妈的。” “跟他说明天再去吧。” “不行，他说这次没有以后都别想要了。能要我得赶紧要。” 第三次结束，她去冲了个澡，之后开始穿衣服。 “你人挺好的。下次来还找我。” “好。”我看着她穿衣服，想起这么晚她一个人出去，觉得有点担心。“你应该找个人陪你去。” “我给她发信息了，她马上跟我一起去。” “谁？” “在你朋友房里的那个，我们一起来的。” “那你们两个也挺危险的。” “没关系。妈的，就不信他敢怎么样。” “两个女人也不行的。” “没有办法。总得去要钱回来吧。” 她穿着衣服，嘴里不停地骂着“妈的”。 “我陪你们去吧。” “好啊。”她扎完头发，转身看着我，“你还是睡觉吧，看你累成什么样子了。” “没关系。” “我走了。”她拿起包，站在床边，“下次来还找我。” “好。” “把我的号码留给你。”她说了一个号码，我没有听清。她又帮我写在纸上。“下次来这里，打我的手机。不打也没关系，反正你朋友知道我们店在哪里。” “好。下次来打电话给你。” “你打电话到店里也行。就说找小程。” “行。” “我走了。拜拜。” 说完，她就走了。我坐在床上，觉得有点担心，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觉得接下来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躺着，之后突然醒来。太阳很大，窗帘关着也感觉得到。我慌忙去找手机，看了下，只有七点多。 穿好衣服，下楼找到他们，在旁边吃了早餐，我们就去车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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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2 16: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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