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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就这样潜入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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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4: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想，这一切都不是因我的意志而产生并延续的。 　　这些似蛰伏良久又似突如其来的改变该从哪里开始追溯？ 　　应该是某一天，自然而然地拿起生活，接着，开始阅读那重蹈覆辙的艰涩日子。逐渐地，我就融入了那种温情脉脉又暗藏杀机的世俗里。 　　又某一天，就在不自觉间开始了另一种更为贴近“生活”的生活。至此，我疏离了所有曾经熟悉并珍爱着的事物，包括人。 　　一个朋友说：因为大家都看不到对方，看不到现实中的对方，正是这重重的路由给了我们脆弱的人性以安全感，得以挖掘我们内心深处的自我，而当以内心深处的赤裸裸的自我与人交流的时候也最容易得到共鸣。 　　真的是这样么？ 　　投入生活的含义并非只有一种。我想，我们大家都可以高昂着头颅面对世人，我们都可以拍着胸脯宣布：我正在热火朝天地投入生活。 　　一个事物，一百个人，可以产生一万种甚至更多种解释。而大多数人并未意识到，或并不在乎这些含义究竟谁是谁非，他们只在乎表达，以这个自认的含义去表达去宣泄。于是，人类开始依赖语言。因为脆弱和孤独而依赖起这更为脆弱和虚无的东西。 　　文字亦是一种语言。 　　我还记得走进人群的最初，在震耳欲聋的废话声中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体内的杂物奔腾汹涌，极感痛楚。 　　他们当中，有穷人有富人有假装富人的穷人也有貌似穷人的富人，他们或微笑或愤怒或沉默，而那沉默中亦隐着一股激烈的欲望之火。他们和我擦肩而过，目不斜视。他们各有投奔处。 　　我黯然退至静处，不语不行。这是一个貌合神离的社会。 　　貌合神离。而我最终融入了它。 　　你知道，融入并非选择结果，而是无可选择产生的结果。 　　于是，我开始在这份无可选择的结果中生存。最初的日子只能称之为生存，而非生活。 　　我知道，在一开始，他们几乎是在刻意忽略我的状态下生活。自然，这是可以选择的结果。当你厌恶一个人时，纵然波澜不惊，对方亦是会感觉到的。因为我厌恶他们，所以我知道这一切。 　　我和他们，就这样长久地僵持着。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心怀鬼胎。我和他们，就像是激烈决战中的亡命之徒，虽在旁人看来安然无异，却正在暗中较劲撕杀着。 　　若干个日升月落之后，我和他们终于融合。是的，如此专注地并肩走过这么多日月，我们到底还是融合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以微笑回复人们的嬉笑怒骂，静默着对待所有噪音，爱抚着我并不喜爱的儿童们。只有在安静的深夜或清晨，才平淡地点燃一支香烟，看着那撩人的青雾是怎样出尘脱俗地化为乌有。 　　接下来的日子，是我自甘堕落地被娇宠，然后在娇宠中变得懒惰。 　然后倾听无聊的攀谈，加入攀谈，带领起攀谈。 　　然后，我就彻底地融入了他们。融入了那世俗中俯首可拾的嬉笑怒骂。 　　不知道是谁发明了“矛盾”这个词，但他一定是个天才。 　　在我深入生活，融入社会的同时，他们便颁发了“世俗人群矛盾通行证”，并坚持要佩带在我胸前。 　　于是，我就戴着这仿佛至高无上的“荣誉”招摇过市，开始了更为贴近“生活”的生活。 　　转眼七百天已逝，我竟毫无知觉。他们如同老者对着无知幼儿般微笑着，苦口婆心道：“这就对了。” 　　是的，这就对了。这就是人生的光阴形态，转瞬即逝又余音缭绕。 　　我似乎开始明白些什么。 　　想想，却还是什么也不明白。 　　事过境未迁。 　　当一个朋友突然出现在面前，问我近来还好么，我才恍然抓住一种遥远而熟悉的感觉。那是我疏离已久的，曾经为之感动落泪的孤独而自恋的感觉。 　　原来，我就这样潜入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