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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飞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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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7 00:43:1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1.


  凌晨四点,准确时间是第十三分钟。这个时候我刚刚从梦中清醒,并不惊慌,就像平时醒来一样。睡前备好的水已经冷掉,我只好再次给它加热,我没注意里面是不是放了茶,不然就要倒掉重来。


  在宾馆住宿的时候,我习惯开一盏灯入睡,所以此时的光线并不算暗,能让我很快分辨出这是在外面。我不止一次这样醒过来,但第一次在这个时间,就像身在旷野。


  有时候,孤独感并不是真的,只是你感觉自己被遗弃,没有伙伴,甚至没有人群,其实这时候并不是孤独,而是弱小,然后感到畏惧。现在的我无话可说,因为明明没有任何一个倾听者,就像一个无聊的游戏那样,玩到天黑也不过是自己吞噬着自己。


  口干舌燥,这是夜半醒来的后遗症,还好水已经烧开,能够恰巧缓解我的忧郁。


  我想继续睡下,却再没有困意,窗外的街道上路灯依旧明亮,我盼望看到有人经过,哪怕只是哀怨的游魂也好。


  这感觉让我焦躁,我几乎要从窗口越出到街上,好让这凄凉的时刻多点热闹。可惜我并不能,窗口实在小到连我的一半也通不过去,这完全成了一个可笑的妄想。我自己也笑了出来,像是另一个人在我的身边,而我只是一边喝着水,手里拿着烟的看客而已。


  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时候,我只好安静地坐下来,两手在桌面上铺开,用指尖轻轻叩打出声音,演奏我喜欢的音乐。或者我也会轻轻吟唱,像多年以前的好时光里,和如今都像我一样颓败的少年人,从浅薄的忧愁里寻找快乐。


  烟尽水干之后,困意果真再来,让我得以沉沉入睡。


  2.


  再次醒来的时间与平时无异,似乎凌晨时候的我只是陷入梦魇,一支烟的余烬在窗前的烟缸里静卧,像晨光中慵懒地躲在被子里的处女。干涸的杯子嘶哑着敞开,一夜的煎熬似乎让它老练了更多。而我的睡眼惺忪,在洗手间里只剩一张失去水分的蓬松的脸。


  三十五岁的年龄简直太糟糕,也许要一场精密的手术才能活得有点样子,而不论是向前还是向后的十年,都值得期待。


  走在路上,我感到自己已经臃肿不堪,漫无目的的旅程像一场沉重的负担,另我的呼吸都倍感艰辛。与路边的人擦肩而过,比陌生的感觉更加不堪的,是一无所有的失落。我以为这是旅程的意义,却不知道恰恰是我的终点,由此岸到彼岸,并没有物换星移的扭转,只是自欺欺人的玩笑而已。


  漫长的一天要怎么渡过?有很多无聊的事等着我,如果不是早就习惯在人群中形单影只地漂流,哪里有力气期待下一刻的放纵呢,很早以前我就这么想。


  看过一场电影之后,吃一顿快餐,然后找一本足够无聊的书籍,把自己锁在房间直到夜晚来临,最好是夜半时分。城市的晦暗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醒来,沉寂的蠢蠢欲动的灵魂,像洪水之后的各种残骸,泛流于所有迷醉的艳影霓虹之中。


  我不是寻欢客,只是来花一个买醉的钱,像是怕自己沉溺的不够彻底,一杯一杯饮下从不示之人前的酒。只有陌生人知道我是一个酒客,就像那些知道我从不饮酒的朋友们,但我谁都信不过,除了在远方宿醉一场。


  3.


  眼前的酒有三种叫法,但都及不上它的饮用方式多,但可惜我只会一种,算是暴殄天物的饕餮。


  眼前才只放了三瓶而已,便有人前来说话。这里的人质量稍差,我心中暗自盘算,比之前的几家急躁了些。如果在第五瓶过来的话,我才会当这人是暂时的朋友。故而被我婉拒之后,眼前的小伙子拂袖而去,或许想不通为什么我没有同意过去和他们玩耍一番,明明那里的女伴颇有姿色且都有着青春的洁白。


  可惜我只想喝醉,拖着麻木的灵魂在次日醒来,而欲望只会放大我的痛苦,却不能稍稍给我以慰藉。


  “哥……”


  我伸出一个食指,示意她住嘴。


  第八瓶酒喝完,第二个人,第一个女人,女孩。很少遇到穿一身粉色的姑娘,而且能被我辨识出来更是有些意外,这里的灯光总是迷乱,能看得出本来颜色也算是个奇迹。


  我一个一个点数着眼前的酒瓶,说:“再有八瓶,你等的了咱们再说话。”


  她点点头,就这么坐下来,安静地像一支燃尽的烟。


  这个时间并不短,其中不少过客来了又走,我一概不予理会。也有的来看看她,她像开始那样只看着我,眼神中既不多也不少。或许因为没有喝酒的缘故,她少了一种应有的迷离之色,格格不入。


  我点上一支烟,这是最后一瓶,我还不想走。餐桌上的酒最浓厚,到了这里反而清淡,如果只是吃饭的话,我会醉到不省人事。但买醉的钱用去以后,却从来不会醉倒,可见只要是人便会做蠢事,从来分不清是非。


  “我也要一支。”她说,同时伸出手来,仿佛掌心也是粉色的。


  我们面对面吸着烟,只是我两手撑在桌面上,上身前倾;而她坐得笔直,即便是吸烟的时候身体也不碰到桌子,只有弹烟灰的时候才把小臂伸到桌面上来。


  “我要走了,下次见!”


  从人群中穿出之后,我踩着向下的楼梯,忽然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还是她。


  我没有拒绝,根本数不出话来,那样一定会很难堪。


  “你要是睡我的床,我睡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了下来,令人厌恶的清醒使我又开始忧虑。


  我们上了车,她在后排坐着,我才想起刚才的话我并没有问出来,就像我现在说了一堆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4.


  我把自己弄的太湿了,弄得卫生间里都是水,像是一个浴池。当我淅沥着一身水迹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去。


  床下的地板上是她的全部穿着:一件粉裙,一件粉衫。


  她就像个包装品走到我的房间里来,只为了短暂的休憩,我发现她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沐浴,一是更衣。精致的包装在我脚下摊开,如同亵衣般散发着他的体温,除了这么散乱地向下一丢,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可以装得下它们。


  昨晚的杯子还在窗前,我拿起来,冲上一杯水。杯口像干裂的土地一样粗糙,怎么也润不起来。我看着窗外,那整晚也不会熄灭的街道上还有人,但很快就沉寂下去。


  “要水么?”


  我端过杯子问她,然后听到“嗯”的一声。


  我便给她倒了一杯,用另一个杯子,她似乎醒了一下,像是诧异我为什么不用先倒好的那一杯。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只有敏感而聪慧的人才有。可惜的是,漫长的时间迟早会将这锋利的感知消磨成愚钝,让智者变成愚夫,天真变成愚妇。


  躺进被子里的时候,这小了一半的世界顿时让我拘谨起来,我说的是束缚。


  “其实我一点不想睡。”


  她的意思是她全无困意。


  “那是你没喝酒。”我感到困意已经到来,求之不得。


  然而我听到“啪”的一声,最后一盏灯的开关在她那边,自然被她轻轻地关闭了。


  5.


  如果不是这夜晚够深沉,我想我一定看得到星光划过。


  周围的一切声息皆无,却像是什么危险在逼近我,满口锋利的獠牙,坚硬到足以令我千疮百孔。反抗是于事无补的臆想,何况我什么武器也没有,除了心理的忧伤和脑袋里的残章断篇。


  我无从解释自己的泪水从何而来,但知道一定是她抱紧了我,尽管我已经对此陌生,而我的身体已经逃离太久,做不出回应了。就像我腐朽不堪的家庭一样,除了行走于世的肉身需要衣食供给,没一个组件无不是废弃的。奔波于虚无的灵魂失去滋养,却偏偏要龟裂的土地开出献花。


  除了哀伤,我能以什么献祭死去的呢?同她的陌生的亲近,让我的伤口更疼,那是我流窜于此的因由。


  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一根手指压在了我的唇上,她的肉身一样是个凄楚的旅客,所以我们才会萍水相逢。这一路从来没有艳遇,只不过碰撞的灵魂落下深渊,再捡一个别人的包袱上路而已。可时间久了以后,装的还依旧是自己的份量。不多,也不会少。


  她的清醒耗尽了我的耐心,终于决定结束这注定不长久的行程。但我并没想到,临别时候竟收到了纪念品。


  “送你的礼物。”


  这是什么,包裹做的很严密,我无法当时就打开。


  “只要你记得我,自然就知道了。”


  我苦笑,忘是忘不了的,但也未必记得住。


  我掂了掂手里的分量,虽然不重却有点压手,也不知道是什么稀奇之物。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似乎还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曾经接近过的灵魂很容易便会熟悉,但如果时间不够长远,便自然渐渐相忘于江湖。或许留一个物件也好,能够睹物而思人,让熟悉的味道多存留些日子,便能少些孤苦。


  6.


  有什么是最关注你的死活却同时又最不在乎你的呢?那些熟稔到每个昨日都有他经过面前的亲友,就是最亲切的疏理你的那一群。


  我回来了,但就像我离开时候一样,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抽着烟,一天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除了必须的说话以外,每天的生活没琐事消磨,直到哪天积压出矛盾,吵闹一场之后,便又恢复成原样。


  每个人之间都是这样,既熟悉又冷漠,看似关心实则疏远,就练试图往一起凑合也会被耻笑:找点你自己的事儿去!


  我现在的事儿就是研究眼前的这个盒子,打开它并不难,但是不损坏它似乎不太容易。


  外包装是快递的样子,里面是真正的东西,不过有一个纸盒在外面裹着。看着包装上印的图案,像是什么情趣用品的样子,但一系列的外文我一个不懂,所以只有打开看看才能确定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具有挑战性的想法,因为实在有些难度。我不了解盒子内部的构造,尤其是这种纸质的,稍一不慎就会被毁去,连复原的可能都没有。要是个木头的,打不了撬开之后再钉上都行。


  反正也是她买来的,我想,重要的应该还是里面的东西。


  我伸手一扯,很简单就把包装扯开了。一个粉红色的物件掉了出来,而且我还真认识这个东西,或者说不认识它的男性恐怕不多,除了儿童期以下的。


  这是一个飞机杯。


  我现在要是能喊出来,最想说的就是一句:“我操,这他妈是玩什么呢?”


  不过这也许并不是没有说法的吧,按我们的惯性思维,尤其是年轻的女人送礼物的话,一般都不会是表面说的那些理由。他说希望我能记得她,但很显然,指的不是我用这个时候药时时刻刻想着她的意思。


  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


  我知道包装上是印着画像的,但那肯定不是她,我不至于连这点敏感都没有。我们拿起来那个包装,仔细核对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个卡通手法画出来的人物,根本不可能是真人。


  这更让我疑惑不解了。


  不过我还是决定先留着,万一有什么发现呢?至少我得先看看上面那些字母写的都是什么意思才行,也许答案就在上面。


  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只要好奇心起,就有很多可能。这一点基本都被我们的家庭生活玩坏了,如果不成立家庭,它还是很有用的真理。所以有家的人把好奇心用到所有不是家的地方,然后转回来毁坏它,直到自作自受也不罢休,不知道为了什么。


  7.


  我们很快便吵了一架,起因大概是一件衣服或者别的什么小事,但因为司空见惯,故而即便有谁做的不对,也绝听不到什么道歉的话。


  “两口子分什么对错?”老人们喜欢这么说。


  我很想骂娘,狠狠地骂,因为这论点在我看来根本不是人话。如果有亲情就无对错,拿父子相残、夫妻相害是不是应该合法化?家庭暴力还分什么肉体伤害和精神伤害,直接取消不就完了?离婚自然也没有必要,反正不满意就杀了呗,有没有什么对错,谁纠缠着这个说法谁就是没道理不是么!


  这混蛋逻辑的发明者一定是个没人性的混蛋,不仅没有逻辑,而且也没有伦理是非,只会和稀泥。“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不分对错的话可不就是个老乡愿才说的出来的道理么?


  我感到无以复加的失望,尽管这失望日月累积已经有了年头,但我总以为还有救,却没想到常年人的愚昧避之少年有过之无不及,根本就是改不了了!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有道理可讲,但今时今日我连见上一面的兴趣都没有,可还得这么生活着,装得让别人以为多么幸福的样子。


  真是去他妈的了!


  如果你没读过雷蒙德·卡佛的作品,会永远以为自己生活在“中产阶级”,而这种低级阶层的苦恼如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也会以为是人生的常态。但可惜不是,你从来不是个“中产”,而且地位卑下,自欺欺人。


  想脱离这沉沦的生活,这念头本身就是苦恼。在我长久的观察中,无不是貌合神离的组合,但却习以为常。这个适应了各种戕害的环境令我连喘息都不能了,那些面目慈善的好心人的劝慰,自己也是不幸的受害者,却来劝导我如他们一样苟延残喘着活下去!当这些面目一一浮现,我只感到恐惧。


  麻木地活着也许更好些。


  我只感到更绝望了。


  “我也是。”


  这是唯一有正面回答的时候,彼时我正尝试建立沟通,但显然收效甚微。


  “你做了什么呢?”


  “比如……”


  比如干活儿,干完活歇着,我们无话可说。


  活在农耕时代,人与牲畜相等同。


  8.


  很多时候的矛盾并不容易激化,但总有个别的时候,避免不了。遇上了是一种不幸,遇不上是一场灾难,因为现在的好是后世的榜样,反而祸及子孙。


  一场遮遮掩掩的行动悄然展开,我目睹着它发生在眼前。


  “你玩着呢?”


  “你要用就用,我现在没什么事儿。”


  我们说的是电脑,一般时候我除了看看新闻就是打游戏,午夜之前的我是一事无成的,全部精力都要用来应对琐事。简单说只要你没有事情可做就不会有事发生,但想要写个东西必然会被打断,就像是别人的瘟疫。


  反正什么也做不成,不如让给能做点什么的人。


  “我想看个电影。”


  “我给你下载吧,电脑里没有。”


  我推荐了十几次的,不如随便一个人一句话可信,这片子都过去了五六年了。


  “陪我看着!”


  我要求并不过分,但有点危险。关于什么时候该怎么接触,是我研究到厌烦了的问题,现在我则连想都不愿去想。


  你以为你信心十足,但往往恰恰是不合时宜,如果从口头判断,基本上从来都没有对的时候。但如果你等待,这个时机大概是一年的头尾中有一次可能,但同一年出现两次,这个几率小于每四年一次的闰年。


  我宁可遵从奈保尔的建议,而且他的理由的确中肯。


  很快。


  “你别干扰我!”


  然后。


  “这片子这么长!我困死了。”


  明明是困了,却也不走,也不是不走,必要你显了端倪才行。


  既不是清倌人,也不是长三幺二的堂子,费这些周折虽有了情趣,十几年下来也难免招人厌憎了。


  连生活本身都没了情真意切,留这么点念想就更显得嘲讽。何况,也不过一次为真的判别,又作假给谁看呢?倒是离了此时此地,反要上赶着来,是只有生人会各奔东西,才舍不得糟践。


  “那你睡去吧,我也累。”


  这话说不得,给脸不要脸了,所以甩了脸子出去,忍着也得拿你一头。


  我于是打开柜子,掂了掂,拿了出来。


  说忍得住那一定是假的,可没脸面更重,更承受不起,这是真的。


  9.


  还是得研究,没用过。


  就在屋里洗了手,先接触下找找感觉。


  网上也有介绍,资料很容易找,而且这个东西说起来,也算无师自通。男人做到这份上该怎么算,也管不上了,总大不过去受辱。更何况佳人有赠,深意还没领受到,总得弄明白了才甘心。


  一问才知道里面学问不少,一时半会根本弄不清。干脆拍了照发上去,顿时围观的热闹起来了。


  识货的人不少,说明书都一并翻译了出来,还是同步的。男人们聚在一起很容易,只要是大伙喜闻乐见的就行,哪怕幸灾乐祸也能成哥们。女人这方面不行,不给你信任感,一辈子都在千里之外。


  然后就有人撺掇着,用用看怎么样,哥们也入一个。


  我暗骂。


  太想了简直!


  戴着这玩意,我把那个包装盒拿过来,把什么都翻了一遍。


  网上还问着。


  我什么也没找到,就剩下那个箱子没看了。


  这个东西吊在上面让我有些行动不便,可拿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迅速地打开门,凭着记忆找到那个包装盒。还好它依旧在,虽然时间过去的不久,但我感到了紧张。


  进门的时候我听到另一扇房门打开的声音,只好先把包装上的号码存下,继续在网上聊这之前的话题。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问我找谁。


  这什么意思,难道是卖这东西的店长?


  我糊弄了两句挂了电话。


  剩下的时间实在思索中过去的,其中掺杂着回忆。


  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是她打来的。


  “他喝多了。”


  “谁半夜喝酒?”


  “他不就是么?”


  “操!”


  “你用啦?”


  “不算是用,体验吧……”


  “然后呢?”


  “你说我该不该想你?”


  “那我呢?”


  “你怎么了?”


  “和你的问题一样。”


  “我就知道我自己的。”


  “你自己什么?”


  “我……”


  但我迟疑了,拿着手里的东西不知该如何做答。


  “怎么了?”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呵呵……”


  但我知道她不那么开心。


  “喜欢就常用用,买不到的。”


  “是么?”


  我不太信。


  我顺手在网上问了这个问题。


  “想我没?”


  “想了!”


  “来了给我打电话。”


  “这不是你老公么?”


  “再发给你。”


  我想我终究是研究不明白了,她的话我没完全听懂。


  网上的信息传来的倒快,随后才是她的信息。


  “倒模?”


  “下次再做个你的!”


  “你得先和我说谢谢。”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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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26 23:49:5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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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9 02:22:40 |只看该作者
可谢谢您的作品,全程认真读着呢,后面真是给咱整乐了。另外,雷蒙德卡佛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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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10 19:17:24 |只看该作者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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