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典观影感三篇——《情事》、《青春残酷物语》、《女人不坏》

范典

《情事》：意象堆垒的不伦之恋

昨晚拿出一盘情爱电影专辑，本来上面写的是日本地区，却有这个韩国的电影混同在里面。很幽静的一个开头，把我吸进去了。


开头很简单，监控录像的黑白画面中，机场出口处的门一开一合，旅人们带着疲惫一撮撮涌出来，全走光了，门合上。画面转到接待处，只剩两个人，一男一女，显然是没有等到要等的人，他们目光一触即分。字幕打出：情事。


故事展开。


原来这两人，是同一个女人的姐姐和男友。这个女人叫地贤，她姐姐叫素贤，她男友叫宇因。两人在美国认识，宇因先回国与她家人见面，为了筹办婚礼，宇因和素贤时常见面，一来二去两人便碰撞出火花来。素贤年届四十，儿子十岁，丈夫是建筑界成功人士，但婚姻生活显然过于沉闷。她三十岁后靠收集化石来净化自己的生活，而丈夫则照养着一缸热带鱼，四平八稳的生活激不起浪花。宇因的到来，他那突然扑来的热吻，使之情怀窦开。她抛开礼仪撞破伦理去爱这样的男子，显然生活太过呆板，宇因大男孩般的童稚简单吸引住她。两人胶住一起，却因地贤的回国、父亲的病逝、丈夫的警觉，最终敌不过世俗与社会的牵制，承认了这段不伦之恋。


这个故事讲得异常的冷静。发热一般的令人沉静着，但又迫于那种纲常伦理的压制，使得故事既有纯真一面，又显出其压抑一面，这种交迫当中，看似平静如水，却撞击出一股冲力。首先，这个女性形象是颇为东方化的，很典型，含蓄、端庄，对家庭兢兢业业，她的出轨看似情有可原，却是一种文化撞击下的必然。宇因从国外归来，虽然在父亲的强迫下替代死去哥哥的职位，不能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去生活，但内心中他是桀骜不驯的，打通宵电玩、和小孩玩闹、住在里约热内卢湖边小镇、玩累了就跳进湖中游泳……宇因在国外待了十几年，显然是开放惯了，从他在素贤家和她丈夫喝酒时的谈话中可以听出——他故意讲那番话刺激素贤，并说，在国外男人吻女人是很通常的——素不知，那个吻对素贤有多大的刺激。也许正是那种素贤身上那种固有的东方气质吸引了他，就像一块化石对他充满诱惑力，而他正就职于某石材公司，专门开采石头。


于是，电影里就有了很多有趣的意象。不光是石头这一项，还有——他俩在游戏房做爱时，她玩的赛车失去方向、四处碰撞、翻飞，极为形象的解释了她的出轨行为（哈，很形象的“出轨”，赛车“出轨”延伸至婚姻“出轨”）；还有，那个热带鱼缸和那堆化石，最后素贤的妹妹地贤得知整个事情以后，气愤地抓起化石砸破了那个鱼缸，那些鲜活的鱼在地上蹦蹿，又极为形象的呼应了电玩室的赛车“出轨”的意象，像是作出的一个解答；当然，还有一些意象并未发生，但可以想象，比如宇因讲到的里约热内卢、那个湖泊，都象征了他的一种生活品质和追求，而这种追求也是素贤所向往的，因此也就在影片中埋下了伏笔，最后两人虽然是单独行动，却坐在同一架飞机上，飞往同一个地方。结果就留给我们想象——男女主人公冲破阻碍后能否真正结合？


导演李在容没有把故事讲死，正因为融合了这么多有趣的意象，才使得本该敏感、枯燥的故事显得情趣横生。他对每一个情节、每一处细节都用镜头解释得异常细致，而在层层铺展、剖析出来的故事情节中，又会产生极细致的碰撞。“家庭”代表了一种社会承袭下来的传统单位符号，父亲的教诲、家族礼仪训诫、亲友间默默形成的道德审查标准，均标示出一个人不单纯为一个人的实质。有趣的是，素贤的出轨很大程度上是与这样的传统观念相抵触的，但她在父亲陷入昏迷时说的一段话又表明她受的教诲是正确的——她父亲在生前曾教她要及时抓住心上人，否则时不再来，她怀疑是父亲年轻时受过伤才会如此教导——这种教诲很多程度上代表了个人意志的独特性，虽然是个人经验的再传授，却也算得上是整个家庭教诲中的一条，毕竟它也是上一辈传至下一辈，这样我们便看出，她以追求自己幸福为理由与所谓的家庭传统观念是相矛盾的，这种矛盾更像是一种“审问”，对这种保守思想的自我审视，同时也带给我一抹淡淡的嘲讽，虽然并不显然。这是表现素贤内心世界的最充分的时刻，对一个将死之人倾吐内心，所以，应该是很重要的一笔添加。
电影中，外遇是很大的卖点，还有“姐弟恋”的元素。


饰演素贤的女演员是李美淑，比饰演宇因的男演员李政宰整整大出十三岁，两者要表演很多出床上戏。时而露一乳，或者露一臀，演员的表演都很到位，包括呼吸、手指的纠缠、眼神的迷离变幻……印象深刻的是，在游戏房一出，男赤裸而坐，女半裸坐于其腿上；还有从百叶窗的缝隙来观看他俩裸体的纠缠和蠕动，都有一种独特的美感——相较于美国式的情色镜头，更为含蓄、温婉，也展现了东方化的柔美。


后来，李在容又拍出艳极一时的《丑闻》，也由李美淑主演；而李政宰又出演了《触不到的恋人》及《礼物》……不过，我看影片的顺序恰恰反过来——我很喜欢李政宰，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该片中他像极大男孩，而《触不到的恋人》中沉稳中带上忧郁，《礼物》中尽显底层人在人前卖笑、人后饱尝辛酸的两面性……


想不到，情色片可以这么委婉。

《青春残酷物语》：青春的双面刽子手

《青春残酷物语》：青春的双面刽子手

中文片名
青春残酷物语
英文片名
A Story of the Cruelties of Youth
片长：96 min
国家/地区：日本
色彩：彩色
级别：West Germany:18
导演/编剧：
大岛渚 Nagisa Oshima
演员：
川津佑介
久我美子


大岛渚的电影我一直很喜欢，最早看的是那部性爱与暴力相结合的《感官世界》，还有《爱之亡灵》，都让我感到十分震惊。这部《青春残酷物语》是其导演生涯的第二部作品，而且年代久远，拍摄时间是1960年，导演才28岁的年纪。然而，他对影片拍摄的技巧一点不拖泥带水，而且时至今日看来仍显出其独具一格的特色，不亏为当时日本新浪潮的代表作品。

当时日本有四大电影制作公司，分别为东宝、东映、大映、松竹，有些因为社会变迁而致倒闭。大岛渚为松竹拍摄到《日本夜与雾》时因受不了公司刻意的安排而愤然辞职，这其实跟他在政治运动中的动作有很大关系。他是一个在学生时代就致力于学生运动的“赤色分子”，所以他的影片中就带有强烈的控诉意识和反叛精神。他的影片常把社会与个人的命运紧紧綑绑，透射出一种残酷的镜像美学。而这部电影他想表达正如他自己在有关《青春残酷物语》的电视采访中对所有年轻人说：你们要痛快的燃烧自己的青春，要愤怒的燃烧！同样，我们在这部1960年拍摄的影片中，看到导演真实记录了当时学生反对政府的游行场面，结合得如此之妙，可谓神来之笔。除却导演想讲述的这个青春爱情故事以外，我们也从中看到了当时日本社会正处于变迁阶段的种种，比如：为迎接1964年东京奥运会大兴城市建设、物价飞涨……


先说到这部电影的故事情节，也是架设得比较完整，而且是多层面的。故事是讲一个叫新庄真琴的高中女生和朋友出外逛街，深夜搭一个中年人的便车回家，不想被拉到偏辟旅馆，正当她抗拒的时候，同样身为学生的藤井清出手相救，中年人怕被送往警察局，掏钱私了。就这样，两个年轻人相识了。次日，藤井清和真琴在街上看到日美“安保条约”签订后的学生运动，无所事事的他们跑到海边堆木场，在浮木上追逐（我认为这应该算是出奇制新，在普通人站都有困难的地方，两个年轻人在那儿跳来跳去，而且导演用一个长镜头一气呵成完成拍摄），这时阿清企图强暴真琴，遭拒后将其推入水中，不懂游泳的真琴只好答应了他的非礼要求（这种硬行的暴力方式也很特别，将男孩的蛮横与女孩的无助都表现了出来，也表现了这种爱情基础的不稳定，其实也可见出女性在日本国作为“第二性”的命运）。但等两人有了关系以后，真琴爱上了阿清，阿清却被一中年妇女包养（这是当时战后普遍日本年轻人的迷茫状态，在快速的社会改造中，一方面物资上涨，一方面受到美国文化冲击的年轻人们处于一种对金钱十分崇拜的地步，在这种物质崇尚的浪潮冲击下，他们渴求时尚但却无能为力，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走捷径来满足自我欲望的膨胀。这样，也势必造成阿清屈服于老女人的怀抱，而真琴与他的爱情在没有金钱基础的情况下只能告一段落。其中在马路上分别时，阿清说过一句很经典的台词，他说，在这个时代，不光是女性是工具，连像我这样的男性也是工具），对真琴的纯洁与真心，他终于说出喜欢她的话语。其实说出这样的话时，他为她和酒吧里的流氓打了一架，并答应用5千元换回她在身边（又是钱），这时他就在深夜的马路边又一次跟她做爱（这其实也可看作是他在经历暴力行为后对女性实施的泄欲，表现了阿清作为男性的强势和他通过这种方式达到报复的蛮横），两人确定了恋人关系。这时候，真琴的深夜不归引发了她姐姐的强烈不满，姐姐年轻时因为和喜欢的男孩幽会遭到父亲的压制，而此时她希望代表一家之主的父亲同样对妹妹的作法加以压制（这个时候，我们看到的姐姐十分强辞夺理，一副讨人厌的嘴脸，因为她看不惯自己的妹妹能够恋爱自由），她甚至跑到阿清的住处想拉妹妹回家，遭到拒绝。于是真琴离开了家，甘心和同样是学生的阿清过起同居生活。两人的爱情真的像姐姐说的，过了新鲜期就开始出现矛盾，而这个矛盾起因是钱。第一，阿清要交学费，他看到自己好朋友跟阿清好友在一起交朋友并在对方资助下交清了学费，出于嫉妒借着酒醉揭穿好友的丑陋行径，导致一对情侣关系破裂；第二，真琴怀孕了，而阿清要求她堕胎，需要钱。第一个情况出现时，阿清想出个方法来赚钱，就是让自己的女朋友真琴故意装作寂寞少女搭中年男人的车回家，路上勾引对方当其提出非礼要求时，阿清就及时出现，并勒索钱财；试了一次，果然得手，等第二次提出时，真琴就不干了，她不满于男友和自己干这种卑鄙的骗人把戏，她在搭乘中年男人崛尾的车时因为心情不爽，跟对方聊了很多，崛尾显然是一个有修养和风度的男人，一路上开导她，并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台词：快乐时去喝酒可以将快乐放大两倍甚至三倍，而难过时就偷偷躲到被窝里哭一场，然后睡去。一个中年人这样子说，马上就将真琴逗乐了。当她勾引他时，他没有上当，而是将其送回了家，阿清没有得手，当然很懊恼；第二个情况出现，就在次日当真琴回到阿清住处告诉他怀孕时，他先是和她跳起舞来，小小庆祝一番，然后告诉她，把孩子打掉。因为需要堕胎费，而赚钱无门，阿清又回到中年妇女身边，而心情郁闷的真琴在路上又逢那个好心人崛尾。这次，中年人终于提出带她去旅馆的要求，但阿清不在身边，她其实是想打电话通知他，可是此时阿清正在联系中年妇女所以没接通，于是真琴任性的跟崛尾睡了。事后，阿清兴高采烈拿着钱交到她手里时，她告诉他自己昨晚陪男人睡觉并告诉他崛尾的姓名。阿清跑去勒索了一笔钱回来，叫了一个路边的女子一起喝酒，席间对其动手动脚，讽刺的是正在这时，有个男人冲进来想勒索阿清，一看对方是个学生没钱，便拳脚相加报复到女人身上——这让阿清看到了自己和真琴，于是他找到疹所里已然做完手术正在熟睡的真琴（这时，导演用了长镜头展现人物表情，阿清咬着青苹果，而将红苹果放到熟睡的真琴胸前。他眼睛看着别处，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一边咬着苹果，最后狠狠咬了两口，像是极其悔罪的模样，很让人为之心动；光影的运用也很有特点，将光源聚在他的鼻子以上，让我们看到演员的眼睛）。很巧的是，这个疹所的医生正是真琴姐姐的初恋男友，两人正因为多年后相见在感叹自己的青春，而姐姐也已和中年男人分手打算重投初恋男友的怀抱，她的每一句话都表明她对青春的留恋，因为那个时代缺少反抗，他们的青春受尽了家庭和社会的压制，没有精神上的自由感，她嫉妒妹妹也正因为自己没有得到过这般义无反顾的爱情，看到妹妹这一代人那种无羁无绊对家庭作出的反抗，她觉得自己的青春被毫无声息的埋没了，没有燃烧就远去了，而此时她想重新找回青春。她跟医生坦白了心声，这时阿清找上门来陪到真琴身边，两个不同年代出生的人隔着一堵墙对话，关于爱情的嘲讽和反击，针锋相对。我认为其实这时候的姐姐已然从此前的蛮横无理获得了一个自我救赎的转折，她与医生亲吻间，我看到泪光在她眼里闪烁——这个人物之所以被塑造得丰满，仅这一个镜头带过，就足以令人信服。然而，她没有得到幸福，在那个阿清吃苹果的长镜头中，从画外音里，我们听到那个医生拒绝了她，并将之痛斥了一顿。这是令人心痛的一个情节。这是姐姐的回归，阿清的回归则体现在他答应真琴再也不去做那些骗人的勾当——我以为讲到这儿故事就结束了，孰料导演安排警察出现，让人为之一惊。那个叫崛尾的中年男子报了案，阿清和真琴被双双抓捕，但同样，因为钱的缘故，包养阿清的中年妇女及时出现保释了他，而真琴也因为作了假证词而脱身。阿清和她为了摆脱中年妇女的尾随，打了出租车四处乱钻，却因为没钱，最后还是由中年妇女出面——到头来，阿清终于提出分手，这里导演又使用了长镜头跟拍。结局很惨，阿清被流氓捅死，而又一次搭上中年男子的车的真琴因为有所预感想下车，对方死硬不肯的情况下强行从车上跳下，结果脚勾在车门处，被活活拖死。


我个人不太喜欢这个结局，有点过于残酷，而且他们的死显然并不是解决问题之举。这样的结局倒是有点反前面的影像叙述的，两人的感情显然是发自肺腑的，却迫于金钱社会的丑陋行径最终被活生生的扼制，但两人从先前的自私和任性已然回归到对爱情真谛的追求上来，应该说导演已然完成了对这段爱情历程的全面整合与剖析，却狠心加以这样的结尾，让两人双双毙命，简直有点触目惊心。但细想一下，导演硬生生的加上这样一个结尾，他是有目的的——毫不客气地将矛头指向社会与政府。这两代人（严谨来说，不能称之为“两代”，应属于同一代中的不同时期。代表人物是真琴和她的姐姐）的青春要么就在无声无息中消逝，要么就在愤怒反抗中消亡，对于受害者，也即本片的主要人物，导演寄予了一定的同情，而那种强烈的控诉和指责的力度就只能通过“残杀”这些年轻人，给观众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才能达到一种生理性也即最为直接的体现。这部影片中躲藏着一个双面而隐形的刽子手，凶狠而冷血地残杀着青春，我想，导演的最终目的是想告诉我们这个。

《女人不坏》：新时代女性的宣言

《女人不坏》：新时代女性的宣言

徐老怪的电影从武侠到时尚，林林总总一大堆，他的搞怪出奇的本事像是电影界一方不老的宝地，当年坚挺八九十年代精品云集的港台市场，如今还笑傲起大陆、港台合拍片市场来，他作品中的女人亦是搞怪出奇、吓死人不偿命，从王祖贤饰演的亦人亦鬼的美女小倩，到张曼玉摇臀摆尾的青蛇，再到如今出来的三个为爱挺身的“坏”女人……可谓想尽奇招，招招惊人。


除却对女人的研究，他似乎甚爱电脑特技，使其作品充满电玩效果，还记得《蜀山传》中充满奇幻的镜头吗？从《倩女幽魂》直至《蜀山传》，他将创意和道具的制作从简拙手法调换至电脑技巧，应用得更加得心应手。之所以来谈《女人不坏》是因为敬爱徐克大导演，他仍孜孜以求，使得影片脱离于同类，求新求变，换个角度讲，如果他去当企业老总，估计不成功也难，求变才能求发展嘛。


21世纪仍来谈女权主义，似乎有些老生常谈，可放眼中国，谁能真正担纲起女权主义领袖的称呼？谁又是中国的西蒙娜·德·波伏娃？即使红极一时的加拿大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也是凭处女作来发一通牢骚而已，构不成气候。徐克却用“三个女人一台戏”来构架新女性的精神风貌，虽然不切实际，却不切实际得好玩，看着易懂。当然，他不强调女权，最后还是屈从于“和谐”，男女关系的对等。


现在这个社会，信息量大，众生奇象百出，也怪不得徐老怪捉几个来放在自己电影当中，拍得天马行空不是他的错，谁让大家都喜欢耳目一新呢。《爱情呼叫转移》、《命运呼叫转移》、《非诚勿扰》等等片子，已经不习惯单独拍摄男女主人公了，而是将触角探往整个社会，那些客串、跑龙套的明星脸一张张轮流着，选秀一般让健忘的观众屡觉新鲜，导演也便屡试不爽。《女人不坏》中的崔林我就在《颐和园》中见到过，觉得面熟。这三个女演员抢一台戏，细一比较，各不相上下，周迅虽拿过什么影后奖，在片中的表演与桂纶镁和张雨绮不相上下，还不如在《画皮》中扮演狐狸精的水平。且看她扮演的这位欧泛泛靠费洛蒙去吸引男人，为得到爱不顾爱情的真伪，掉了眼镜便满地爬的状态，到最后看似得到了小刚的爱情，也不过是用了费洛蒙，她乐意用这种手法来与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维持这份“爱”，也不愿摘掉费洛蒙使自己孤独——看似她极无助，但真正受控制的却是那个小刚，他才是受害者。在片中的表演像“僵硬症”、“深度近视”这些应该都不是难题，难就难在，要夸张要简单还不能丢掉细微处理。不过，这仅是欧泛泛这个人物角色赋予的特点，并不说明周迅演技强于另两位女演员。张雨绮饰演的唐露自有她散发光芒的地方，且不论她在片中的造型，美艳、华贵，单就她突然遭受费洛蒙袭击，爱上教授巫农古这一节，就非常有意思。桂纶镁一脱以前清纯形象，无论是《蓝色大门》、《经过》还是《不能说的秘密》中邻家女孩般的形象，都不复存焉。片中，她饰演的铁菱是新时代网络小说家，业余爱好打拳击，还玩朋克，因此是个非常另类有个性的新新人类，最奇的是，她将超级巨星X幻想成自己的男友陪伴左右，我以为会在那个拍卖会上能看到感人一幕，却被导演避开，让她重回“人间”，与追随已久的莫启彥对上号。


整个故事的讲述很有新意，特别是用“费洛蒙”这种国人不太了解的东西来串联，并使三个女性最终联接起来，并获得真爱。在此故事中，女性是主角，所以方中信、冯德伦、彭于晏在片中的地位纯粹便是“试验品”、“男花瓶”，不是被勾引就是被揍。看完影片的女孩子肯定兴奋得不行，要是生活也像电影中不食荤素，可以凭幻想凭实验来获得爱情，那该多好！


徐导开始时候镜头运用层出不穷，快速剪接，摇移、跟拍、推拉应有尽有，并配合电脑特技、卡通字等等效果，的确让人觉得耳目一新，可到后面，这种拍摄手法没有坚持下来，变得平缓且镜头偏长，似乎有虎头蛇尾之嫌。片中还有几处，即唐露一身时髦穿着坐于车中，与车外摄影棚内的战争场面形成极为奇特的对比，颇有CULT影片的效果，但显然这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影片，场景像科幻片，人物像卡通片，正是这样的四不像，讲的主题却是很老套——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