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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陶行知】晨练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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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18 10:34:1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陶北于 2011-7-18 18:18 编辑

——办事处所在的小区名叫苹果园，小区南北二门分别开在开阳路和启阳路上。我晨练都是由北门出，沿启阳路往东，过通达路，到新华路右转，进体育场外门，再转三个弯才能进到体育场内。
——体育场的塑胶跑道有点年老色衰，边缘地带有许多油渍，像老年斑。那是前段时间烧烤节留下的创痕。跑道之上，人数最多的是体校学生，一个教练带一组，操练着不同项目。学生年青，裸露的臂、腿，因为曝晒出汗，黑红水亮匀称健美。另外是些中老年人，松弛、缓慢、无力，生命的另一种让人日渐悲观的样态。
——跑三圈走一圈，然后原路返回。两边的店铺已经陆续升起卷帘门。有一个老汉一年四季都睡在一家剃头店门口的三轮车上。三轮车用透明玻璃罩起来，能看到老人安祥的脸庞。有时午饭或者晚饭前，路过那家剃头店，会看到一个老太太在一只蜂窝煤炉上做饭。老太比老汉要老许多，脸上有深的皱纹和白癜风形成的不规则的斑。他们是谁的父母？又以何为生？每次路过这问题都会在脑里闪过。
——路过妇幼保健院，小吃店多起来。吃什么呢？每天都要想一下再决定。老豆腐已经连吃两天了，前边新开的一家“赵八糁馆”可以一试。那应该是一家人吧。母亲与儿子炸油条，父亲负责收钱，招呼客人，儿媳站在瓮前盛糁。我要了三根油条，一碗三元的糁，选了门前人行道上小桌。油条炸得有点老，油也该换了。糁稀薄得如骨头汤。我问从瓮上暂时下来的儿媳，她说是面粉加得少。夏天，一般都加得少。
——在埋头吃饭的时间里，一直有一只胖麻雀在旁边觅食。啄几下跳几步，不怕人。一辆汽车急驶而过带起的风尘扑过来。那是一辆奔驰越野车，在三十米外停了下来。从右边下来一个女人。女人手招了下，奔驰车立即绝尘而去。女人头也不回的走向右边一个小门。牛仔短裤下的腿修长白晰。门口LED招牌还亮着，四个字“住宿洗浴”。
——“小姐。”邻桌的一个瘦瘦的男人说。那女人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中走进了那个小门。
——约摸五分钟后，那个女人又出现在门口，拿了一只带柄的不锈钢饭盒，向我们走来。那是个皮肤很白的女孩，五官姣好，脸上有卸了一半的妆，头发有点乱有点暗。她买了两根油条，然后越过我的桌前去盛糁。我看到她的右大腿外侧有一块青。她说话声音很轻，用很标准的普通话。
——然后，她又在我们的注视中走向那个小门。
——嗤——瘦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