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吃相

陶北

—— 临沂办新来的同事小孟，生于1981年8月26日，31岁的处女座处男。

——他是个认死理、沉默寡言的人。过去在针剂车间干配料，要求无菌操作，洗手要三遍（各种洗液），冲洗七分钟，他严格按照规定办。生活中，他洗手也要七分钟。他在车间里不与任何人交往，下班回单身宿舍，一个人吃饭、散步，去电视厅看到九点半，上床睡觉。逢休息日，他就回四十公里外的家，与父母呆在一起。来做业务员之前，他连银行也没有去过。他的工资卡由母亲保管，每周回家他母亲都给他一周需要的花销。除了看电视，他没有任何娱乐。烟酒糖茶都不好。没有电脑，也不去网吧。他吃的很节俭，衣服都是父母给买，式样颜色都过时老气。他从未有过正式的女朋友，别人给介绍过不下五十个，却很少有见第二面的。父母在他23岁时就为他买了房子，一直闲置着。从技校毕业起，他在同一间宿舍已经住了十几年。同室人换了几茬，他仍在。在别人记忆中他是一个孤独的影子。因此，当他应聘业务员成功后，在原车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他这样一个人，能干得了业务？

——小孟分来临沂办时间不长，就让人渐生烦感。他过去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如今每天要与六七人共事，同处一室，还要去结交陌生人。这对他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他表现的很拘谨、客气，逢人必称哥哥（别人都是某哥，独他叫哥哥，后来看《水浒》才知是宋朝遗风），问早晨中午晚上好。喝酒，一手捏杯一手托底，恭恭敬敬地。业务员多是放浪形骸（取其褒义）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搀在中间，让人很不舒服。有时，大家不免说他几句，他唯唯诺诺。过后仍然客气。他每隔一二分钟就咳嗽几声，与他坐在一起电视也看不下去。咳嗽是会传染的。

——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他的吃相。他吃饭不是像我们送入一口、咀嚼、咽下，再来一口，重复，胃满而止。他送入一口存在左腮，再送入一口存于右腮，第三口送入两边鼓鼓的嘴中央。类似一种非洲的土拨鼠，他没有袋子，找到食物存在腮里，然后带回洞中饲雏和储备冬粮。他的吃相，让人看了很难受。于是，吃饭时大家尽量避免看他，过去热闹的饭桌变安静了。办事处主任有次实在忍不住了，说他为什么不吃一口咽一口。他诺诺。但他是多年的习惯了，改不掉了。渐渐大家不能忍受了，找了个借口让他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今年，别一家公司刘姓业务员听说小孟这个异人，及其吃相。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家妯娌三人无事闲聊，聊到各自老公的鸡鸡大小。大嫂说大哥鸡鸡粗，每次房事都要香油润滑才能成事；二嫂说二哥鸡鸡长，房事只能进去一半。老三家的说：我也不知他的算大算小，反正满满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