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孤单的小孩

xiaoxi

你是个孤单的小孩

有一天，我放学回来，爸爸跟我说你太让我失望了，不用上学了，上了也没用。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几天前我还想着要加倍用功了，下次考试争取考进年级前100名，虽然现在我还是班里的倒数几名。爸爸一直不停地在说，我知道他对我失望，可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让我伤心至极的话。这些天，我其实一直感觉很好，我觉得我的英语进步了，但还要努力，要不停地努力，一定要考个好成绩。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我都暗暗地给自己打气，我要证明给你们看啊。
我没告诉他关于那次考试的事。那次考试没考好，是因为……那天……在学校后门的小街上，我看见了陈行和老九。他们俩当时都走在我前面。陈行在最前，老九掉着他，我掉在老九后面，我们两两间隔着十几步远。我们谁也没喊谁，走了一段路，陈行拐过街角就不见了。老九没追上去，只是探头探脑地左右看看，然后从裤袋里搜出一个东西扔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这么无聊？现在还玩擦火炮？我很好奇，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学校后门的那条街跟教学楼就隔着一道围墙。当时临近上课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老九沿着围墙边走边扔，东一个西一个，噼啪声此起彼伏。我躲在街角的电线杆后，我拿不定他发没发现我。他在校门边来回晃荡，眼神几次往我这边飘，有几次还扔了几颗到我脚边。我不敢动，抱着头缩成一团，我从小就怕火炮。他咧着嘴不停地扔着，我想这一定是他昨晚就想好了的。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喊他，接着又有好几个声音。他打了个呼哨，转身进了校门。我看着他摇摆地晃进校门，羡慕得要死，跟港片里的黑社会老大似的。再想想我，嗳……也许永远不会有人喜欢……嗳，我又想起老陈行对我说的那句话，你是个孤单的小孩。
我一边伤感地想着，一边飞快地跟着他跑上了教学楼。从一楼楼道跑过时，上课铃就响了。有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跑在我前面。我们咚咚咚地跑过去，教室里的人就都伸长了脑袋偏着头看我们。楼道拐角艺术班的那帮家伙，更是夸张地举着画笔定住了。好羡慕啊，不用考试！他们好像也很羡慕我们，都上课了，还在楼道里跑！
上到二楼，我突然想上厕所，又转身往楼下的厕所冲。冲进教学楼边的厕所才发现，居然所有的坑都被占了，连尿槽边都站满了人。都赶在这个时候啊！我只好站在一边等。刚有一个人尿完，我就解了裤子跑过去。突然，我听见有人吵了起来。
冇看见这里有人啊！一个人大喊。
冇看见又么样？！是老九的声音，我日你妈！
我日你妈！
我偏头看，那人推了老九一把，老九一别身，一股尿液撒到了我手臂上。老九盯了我一眼，提了裤子边骂边跟那人打在一起。很快过来几个人，把老九和那人扯开了。
我洗完手出来，看见老九和几个人站在厕所门口说话。他看见我出来，就笑着招呼我。
别人帮我找了个活，都谈好了，最后又吹了，是个不错的大公司啊！……
老九老是让我嫉妒，穿着打扮，举手投足，包括说话，我心里知道，我跟他不是同一类人。站定后我才看清，那个刚才和他打架的人也在里面。他一边说着，一边散烟给那个人，那个人穿着小西服。
厕所门口有两棵巨伞状的法国梧桐，梧桐下是一排水泥乒乓球台。他们说话时，我就靠在乒乓球台边上，盯着一个别人丢弃的模型一样的东西看。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站着没走，也许是被他们说话时的气场吸引了吧。我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玩着那个模型。模型像一个房子模样，不过只做了一半，我看了一眼，就觉得房子里的设计很精巧，伸手试着拆着玩。
这个隔板都可以滑动啊！
这边这个也可以！
一对捡破烂的老夫妻走过来，小声咕噜着。
拆下来还可以做书架！
呃，设计是蛮好的，你们拿去吧！我把模型盒子朝他们一推。
老头拿过模型，三两下就把里面的滑动隔板拆了下来，装进大麻袋里，和老太太相互搀着走开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票人滑着旱冰鞋吆喝着冲了过来，手里都拿着真人cs对战里的激光枪。我正愣神，一低头手上也有一把。
你哪里搞的？我盯着老九。
拿着它跟我一队！老九打了个手势，就蹲在乒乓球台边，借着掩护朝冲过来的一群人射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好像真在对战一样。
跟我一起上！老九喊了一声。
我和小西服一左一右跟着他并排冲了过去。我像打怪物一样一阵乱射，那一票人就中枪倒地了。我们冲过去，缴了他们的装备，换上了他们的旱冰鞋。老九提议比谁先滑到教学楼口，我们都欢呼地叫好，最后还是老九赢了，他总能随兴地想到好玩的点子。
后来，我们还是回教室去考试了，不过只考了一个钟头就跑了出来，老九说在离开学校前要跟兄弟们大吃一顿。我们刚在校门口的小饭馆里坐下，就看见一个个子高挑的穿着天蓝色长裙的女生走了进来。我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她很漂亮，打着马尾。
是不是喜欢啊？
老九突然问我。我朝他一笑就低了头。
我日！还害羞啊！我帮你问！
说着，他就走过去坐到了那个女生的对面。名字、班级，甚至连那个女生坐在教室的哪个位置，他都问到了。最让我惊奇的是，几天后，也就是爸爸骂我的那天，那个女生竟然来我家找我。
我能进去坐坐吗？
她跟我说第一句话时，我一下愣住了。
怎么不让我进去看看？是太寒碜怕我笑话……没事，我们家也是外来的……
愣了半天，我才把她让进屋。一进门，我就忍不住抱紧了她。
她是2班（艺术班）的班花，还是校模特队的，没有男朋友，怎么会？
小西服翻着白眼说，也许是吧，我低头想。所以我冲动地抱紧了她，她被吓坏了。
你干什么！赶紧松开！
她用力推我，想挣开我的手。可我仍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
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啊！
我放开了手。她瞪了我一眼说，你人怎么这样啊！

2013/8/4、5

温书

挺好的，加油。

xiaoxi

温书 发表于 2013-8-5 14:13
挺好的，加油。

xiexie楼上。

水鬼

“愣了半天，我才把她让进屋。一进门，我就忍不住抱紧了她”
——太急了

小红药

我居然读出了卡夫卡的感觉。。。。。。

飞机头

几乎可以肯定，作者在试图叙述一个梦。但从“那次考试没考好，是因为……那天……在学校后门的小街上”开始，迷人的梦幻感消失了，被扎实而且无趣的叙述所代替。大概是叙述角度的问题，也大概是我的问题，从这往后我就完全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