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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十月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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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3 11:33:22 |只看该作者

RE: 十月寓言

本帖最后由 草榴社员 于 2014-7-13 14:14 编辑

民  谣
那是养蜂人的遗体 黑色的马丁皮靴。
也是他的。一小时前他还躺在
有齿缝的有夫之妇怀里 模仿灵魂的口音
对着电话 给我背诵牧师的祷词

沉闷的下午。黄色盲道上的驼背影子
象时针般爬行的光线 我想起有夫之妇的
腹部 瓣状的青色胎记象褪色的挂毯
象诡谲的笑靥恍如一朵受惊的玫瑰

昏昏欲睡的书页陪伴着她渡过悲伤的下手
在一只石榴不安的视线下 她用手中的
镀银汤匙 搅拌着瓷杯里的红色果浆  
当我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死亡 就象我
在一潭死水里找到灵魂的变形面具

然后我在生锈的琴弦上开始新的旅行
当我走向甜蜜的蜂房 死亡也不知道
我的身份 我在它的客厅里喝的酩酊大醉
醒来已是正午 啊那道照进齿缝的阳光
让我想起牧师的祷词里那句希伯来语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人生不过一场偷欢
当她带上养蜂人留下的面罩 回到记忆的
蜜月 在甲壳虫低沉的歌声里我忽然想起
她的忧悒的嘴唇就象一道穿透梦乡的幽暗彩虹


从杭州到傍晚的风景;关于未来记忆的阐述
             我发现所有的回忆都与感官有关
                   伊莎贝尔.阿连德《阿佛洛狄特》
1
诗歌的灵感往往源于对一个词语的凭吊,我觉得这就象传说中的爱情
往往诞生于荒唐的妄念,而被囚禁在凹面镜里的回忆却是它的舌头
我从一块金属路牌所标示的方位里,找到缠绕有如交媾中的绿色藤蔓
然后带上咆哮的种子,象夜影在两根铁轨之间游行,直至恍若隔世
如果枕木与危栏之间保持的距离正是时间设置的屏障 沉默如许的景色
我们躲藏在未来的瞳孔里策划着一场感官的盛宴,有如白日梦中的奠仪
2
假如中间的道路仍旧通往废弃的站台,生锈的汽笛声里,孩子们手中的
草莓冰淇淋正象落日融入钱塘江面上的氤氲,空荡荡的绿皮车厢里
私奔的傀儡面对着氧化的镜面喋喋不休地讲述过气的梦幻之旅
他的口袋里塞满了出入寺院的票根,那个在自动卷帘门上涂鸦的司机
神情如迷恋上考古的盗墓人,嘴角上的余晖,在他眼里上升的死亡。
3
为了餍足死于饕餮的欲望 我在牙医诊所的壁龛里翻找着记忆的残骸
砧板上的无花果,盆栽水仙粉色的耻部。乌鸦羽毛下的幼齿发出惊叫
饥馑的主人,他的表情让人想起癸花的遗容。如果我为我们的晚餐
还准备了一个麻醉师撰写的献词。如果我们在杭州的湖滨路上
用中指蘸着黄色果酱,在玻璃橱窗上描绘莲蓬的形状,记忆中的感官世界
4
一条以植物器官命名的步行街,象一道回忆下的阴影穿过未来的叙述
可疑的不速之客坐在栅栏后的树桩上,听我背诵着鸢尾花之歌
她的肚脐眼处纹刺着蓝色的八爪鱼 我们一起登上开往观潮台的末班车
哦我又遇见那个退休的列车司机,他象一个精神失常的狱吏
向我们描述通向未来的另一个秘密出口,而我却相信未来没有未来。
5
"这里曾是锁匠的后花园,啊多么令人着迷的荡妇。这里的傍晚弥漫着
硫磺的气味 于是她把夏天的时光碾磨成一杯催情的果酱,给我品尝
哦这肉欲的天堂。我们穿过喧嚣的尘埃,你看照相馆里的化妆师
冶艳又漠然的表情,她在暗示着我们;当我从开锁匠的手中接过
打开回忆的隐形钥匙,未来如同在原地不住地旋转的陀螺,你看
他年青时写在食谱上的诗句,啊这些诗句将陪伴着他渡过平庸的一生"
6
影印在水迹上的城市草图已经无迹可寻,我们又回到傍晚的道路前方
鸣叫的白色救护车运送着中风的赌徒,坐在驾驶室里的麻醉师
我看见他的肩胛骨上的字符,我想起涂鸦师留给我的晦涩的词语
哦我在杭州渡过的销瑰之夜。酒精倾泻的诗句经历了记忆昀死亡之旅

7
我们步行着抵达匪夷所思的未来,仓促的台级上我们将与秋天的足印
不期相遇。我们摇晃着手中的锡壶,在回忆的清单上签下各自姓名
哦我们继续想象吧。紫罗兰熏香激发起交合的欲望,恍如夏天的闪电。
8
从杭州走向傍晚,正如从未来回到食欲。接着,我们坐在景观房的阳台
看见草坪上的石榴树,散发着肉感的气息。夕光在红草莓乳头上闪烁
哦如果我们还沉浸在忧郁的灵感里,试着和未来的词语调情
那我们就要在爱情的寓意申继续沉沦于感官的回忆,随从冷冽的意旨
当我看见黑暗中的草叶振动翅翼,我便听见凤仙花发出的白色呓语。
2014.6,6

十月寓言】
1
我刚遭遇了一场审查 他们以诗歌之名
剥夺了我的国藉 而在我的屋顶
长满了我的亡灵偷偷埋下的火焰

我还有很多女人 她们在回忆中的温泉里
手持纸折的镣铐与硅胶阳物

当我重新审视她们留在
我的耳朵里的末日景象 我终于听见
棒槌敲打祭坛的声响 噢那年我遭遇一场

意料中的飞来横祸 从当年执政者的文件夹里
我偷走了无名冤魂的生殖器官
他们的精液 然后藏进医用烤箱

我回到黑寡妇的两腿间 看见故乡的河流
我仿佛回到一座荒弃的神殿
2
我躲进一只黑色兽皮手套 它的前主人
正在地下室里著写《红皮书》 或许

他在篡改另一代人的艳异录 我护耳套里
藏着一尊袖珍的棺柩
这是我留给时代的天空与墓地

她走进寓言里的猎艳者的卷宗
她说正看见一个侏儒
披着政治家的外衣
寻欢作乐 勾引着亡灵的遗孀

哦我们是否应该换上新的帐幔 也许
我们应该穿上熊猫的制服
如果时间允许
我们应该为灵魂挑选一张合适的床垫

如果她带给我的时间还可以用来做爱
那么 我们开始祷告吧
让我们的爱情里长满欲望的箭矢
3
我的情人出现在海上 她的长发及腰
我的情人出现在海上的天空
我的情人把头发染成一片深褐色的森林

她是水妖 我在《遗书》里细致地描绘了
她的阴部的形状与颜色
我们坐在船桨上 我们喝着修士牌黑啤

哦是的 我们的身影曾经被钌在道德的刑柱
哦去他妈的谴责 去他妈的土豆烧牛肉
我的情人是海盗船长的女儿 她的身体呀
散发着松节油的芳香 那是销魂的光

我们的光源自黑暗 我们的噩梦
恰是十月的寓言 在广场放飞断线风筝的盲人
她说 看吧 它多象是手工织制的殓布
这是一面涂满了咒符的猎猎作响的旗帜

我的情人出现在纵欲者的叙述里 我的情人
在十月里骄傲地裸露秋刀鱼般的身体

我们要去参加13对陌生人的婚礼
我要求证婚人在烫金的请柬反面
写上我们的姓名 我们的海上的住址
4
如果一只狂犬的吠声还有催眠的功效  
我就必须乔装改扮向它投降
并向它的灵魂提供谄媚的颂辞
  
我就会相信 恐惧成就了可歌可泣的爱情
而被阳光所埋葬的正是我的秋天
  
如果我在单行街上的红灯区里
遇见跛脚的狂犬
它会带着我穿过法庭找到主人的遗体
  
城楼前的广场上我活着飞奔而过
我用活着的代价寻找正义的棺罩与镰刀
然后我在那里
象剔骨刀一样在砧板上喝采
我至少掌握七种以上点燃奠烛的方式
  
我还将动用设计师的遗产  
为狂犬们建造一座动物电台 绝望的向日葵
在傀儡的伪证里听见
电流的诉求 而我已经带上天空回到梦乡
  
我在黎明的欲望里听见某种福音
像动物的哀呜 我吞咽下了一杯红色的榨汁

5
在另一部《时代法典》里 幸福的畜牲们
戴着偶像的面具
它们写信问候我的亡灵 它们在晚餐桌上
像一个冒险家诋毁着我的信念
  
精通洗脑术的整容专家在火焰里翻找
主人的罪状 另一部秘密流传的谣言史里

幸福的畜牲们曾经是一出宫廷剧里
策反谋变的主角 关于它们的结局
有人把变节的坦白刻在丧家犬的舌苔上

啊她是多么嫉妒畜牲们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们在回收站的废纸堆上
朗诵自闭症患者的手稿 贴在窗户的
海报 影子们袒露着她的乳房

6
身着黑制服的厨师正在塑制砧板上
为思想犯准备早餐和语录

有一艘沉船在云层里航行
它在正午经过蚂蚁占据的刑场 我看见
梦游者吃剩的夹心面包
  
如果你是在天坛上发现他的遗体
请转告假睡的法官
我正在为刽子手修理着保险锁孔
  
哦秋天 哑默的空气里竟然有这么多
美好的食物  还有冰冷的乳房

7
当她的舌头在失准的挂表里醒来
哦请允许我重新审视
如同刑具的记忆的光质
  
她的浓重异域口音里闪烁着亡灵的目光
她的胸脯上刺着一只黑色的天蟾
她说;我曾经遭受盗火者的强暴
  
"我去过教堂 在那儿领取了明天的面包
我如果有钱便会去买下一座医院
你看这满街都是被梦想压迫着的病人  
我们的命运就是那张等待出租的座椅"
  
她在河床上追赶着一辆疯了的马车
她在我的身体里点燃了天空
哦如今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 它是词语
  
如果我用过的词语足以颠覆悲观的现实
我相信属于她的时间
能够把我的阳具带上法庭 为未来翻供
  
哦还有一只等待宣判中的耳朵
他在挂表的秘密心脏里听见旋转着的警笛声
如果他已经知道
  
在谎言与砧板之间 十月露出了阴险的肚脐
中风的厨师脸上长满红色的鱼鳞
我们商榷着是否把手中一团黑色的毛线
为挂表编织一座纪念堂

8
为什么不可以呐亲爱的 我们就在
十月的花岗岩台阶上开始性爱的荒谬之旅
  
软禁中的盲人正用枯寂的葵花为十月
制作成防毒面具
当电锯手的脸出现在盥洗室的镜子
  
白纸上漂浮着八爪鱼喷吐的墨汁
亲爱的 你听见厨师在楼梯口不住地吆呼
今晚的菜单上又新增一道 画饼充饥
  
我试图在我的妄想找到你的天堂
我从诗歌里搬来绝望的滚石
我然后看见阳光下一艘渡船的尸体
  
哦亲爱的我终于为你戴上纸质的手铐
然后揭去眼罩 你看这些凿刻在
花岗岩上的脸长出了秋天的阴毛

9
谁在通往墓园的林中路上按装了监控器
我只是去寻找她吃剩下的碎纸屑
  
那一天电闪雷鸣
刽子手在他的私人履历书的某一栏里
填写着 爱好金盆冼手
  
他的女人喜欢吹箫 他曾象头临产的母猪
在女人们私设的刑堂上嗷嗷叫欢
他在职业一栏里填写上;助产士。
  
如果 我用手中的剃刀劈开秋天的落日
我便能看见她的亡灵
在红色的锯齿草叶上翩然起舞
而偷窥者在我的罪状上又添加一条 莫须有

10
我带上正午的影子逃向云层之上的烟囱
而你的呼吸还在我的大脑里燃烧

黑暗冲溃了朗诵者的梦境
庙堂里的烟火点着流放中的词语
哦我看见你把十月的心脏
埋进寒凝的冻土
  
而在十月的寓言里
暴君的幽灵犹如出没风中的枯叶
我听见他的喉咙发出的颤音

我在封面上画好最后一块船形的墓碑
还有一缕蓝色光线在扉页上
孤独地舞蹈 它的呼吸声我们却闻所未闻
           2013-09-19 -荆川寓
在 上 海

1
只要想起迎宾路旁的酒店,阳光如酒沫。对面的客舱里花枝乱颤。
棕色的高跟鞋踏碎了焦灼的尘粒,在路上我便开始想象
昏厥的鲶鱼嘴的形状。从生蚝的腹腔里找来冰镇红酒的冰块。透过联想,
看见她的不安的视线与安静的胸脯我故意话题转向她的生肖,然而她
始终没有向我说起关于一片落叶的简历,她的耳朵里却传出嗡嗡的暗示的回声


活跃的光线飘浮在空气之上,它超过了杯中红酒的重量。象沸腾的雾
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一道阴影,恍如落叶无形的翅膀。车站的入口处
我突然坠入灿如落日的幻象,谁在解开白色连衣裙的金色搭扣
彼岸的台阶仿佛一排黑白交错的琴键,欲念丛生的幻觉里
或许我应该去浦东的美术馆里过夜,在肖像画展厅里找到扮演的角色。


她的脸上有几颗浅褐色的雀斑。她的鱼尾纹看上去象水仙的根须
“我不会在漂亮的便笺上写下如同谎言的诗句。如果你想了解
一只金丝鸟的寿命,我只知道杯中红酒在大脑里持续燃烧的时间”
“啊,这就够了。下面的时间里你可以让我扮演一个无辜的施虐者吗”

2
你象一只狡猾的狸猫。穿上鸡心领毛衣的伪装成家庭主妇
当蓝色拉杆箱在春天的背脊上滑行,你才渐渐的想起上一回的承诺
“你是说要把理想变成一句空话?”“嗯,它也可以模拟现实的处境”
"很多年前我曾经戴着梦游者的头箍,出没于飞行员的食堂
在那里将会与谁相遇,如果她是外星人的妻子,我会爱上她的金属乳头?"

川菜馆的楼道里弥漫红尖椒的香辣味皱巴巴的抹布在服务生的中指上
旋转。坐在藤椅里厨娘把玩着红纟黏土,明天才是美好的周末
已经落座的食客开始确定幽会的地点。我们象两个落魄的伪君子
猥琐的食指在菜谱上指点色香味美的佳肴;麻婆豆腐,一份椒盐猪手
“如果此刻我们放下酒杯离开饭桌座椅,未来是否将会一贫如洗”
哦,别谈爱情,它总是给我的梦想带去脆弱与混乱,莫名其妙的痉挛。


想象是现实细腴的皮肤正如性是爱情的润滑剂。我只要想起堕落中的花瓣
手中的酒杯里便会反复呈现感性的嘴唇,我似乎看见了风笛的灵魂
我想象着重新回到子宫的死魂灵,等待诞生的黑暗里听见夜莺的歌吟

当然。我不会带着你的背影登上豪华客车,你这只惊慌失措的猫。
我尽可能地在你转身回望之前,把醉醺醺的双脚放进信天翁的梦乡
在我出现之后,我们的人生里也就没有诀别,没有了兑现的遗忘。



3
计时器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醒来,象猥琐的推销员礼貌地摁下夏天的门铃
自助餐卷压在烟盒下。我闻到烘焙面包散发的香味,哦多么忧郁的气息
轻微的喘息里,盲目的欲念肢解着剩留在体内的羞涩的激情与谦虚的暗示
“找到你的胸衣和丝袜了吗?你可能把它们收进拉杆箱里,那是酒店的浴衣
很脏吗?我想还是明天走吧,只要想起多伦路上的快餐店,我的灵魂就饿了”
“那你会带上我的身体陪着你的灵魂醉生梦死吗,像肉欲伴着不可言喻的爱情”

总会有人在出发的一刻出现于走廊的另一头,眼睛里闪烁着偷窥者质疑的目光
暧昧的脚步声把梯级带向转角直到清洁工推开窗户,抖落床单上的皮屑和毛发
我才想起另一个人在临睡前发来的短信,她告诉我;日光之下,已无新物,

是不是锯木机发出的声响。有人曾经向我推荐披头士们危险的激情,
如果第二天我从花蕊状的芥麦面包里醒来,听见踢踏舞的节奏
像公鸡的打嗝声吵醒了窗外的一树梨花,是不是一台老式的调频收音机
开始播放摇滚。体力不支的猎艳者在明珠塔下拦下出租车;送我去花花世界
"它是在东方的东方吗""是的""但我不知道东方属于那个方向"

4
我们终于找到谈论艺术的藉口,就象老练的嫖客说起不足挂齿的性事
"想象才是词语的现实。我曾经滥用麻醉药品,我停留在人生的污点上,
才能发现优柔寡断的冲动不过是莫须有的矫情,当我被聒噪的知了激怒时
宝贝,我的灵魂正在逆旅的时光里流窜。暮色四起,远方笼罩着所有的夜晚



我用铁丝蒺藜围起一座家园,挂在木桩上手风琴时而发出古老的回声
就象秋夜里孤独的蟋蟀,它们的鸣叫并没有引起猎人们的注意,我知道;
在艺术的深重幻觉里,那些死去活来的演奏家们并不知道今天是谁的祭日
我们还说起刚刚出土的颅骨与刀币。东方奇观,安全套的十三种用途
我看着风干的鲤鱼,想象着花洒下的裸体;"听说夜里的阳光能让碳化石受孕
你知道吗?那道阳光简直就象驯马师手中的鞭子抽打着回忆中的喷泉"

我不可能再回到麻醉师的骗局里。我在猜测着谁会成为那座青铜器的主人
宝贝 你看我们的未来正弓着腰在通往竞选宇航员的路上,艰难地奔跑着
谁用唾液点着了中风者的蜡像,它的秘密情人躲在红墙后面哇哇大哭
哦关于艺术我们还能谈些什么。上海的早晨,黑暗发出爆米花的脆响。

5
我在一只酒杯的后悔中入睡,潮汐般的鼾声,我的阳具裸露在空气净化器的蜂鸣里
静安区的东南角。2362里弄内的园子里,地上掉满金黄色的叶子
我还不知道是谁把我从海鲜馆的酒沫里带到阴气沉沉的标准房里,通奸者的叫欢声
夹杂着电视新闻,透过墙壁抵达我的耳膜。现在是凌晨还是傍晚时分,我想喝水

还有一朵白色的鸢尾花在墙上悄然绽放,似在守护乱七八糟的梦境还是臆想
如果你在两小时后赶来摁响门铃,它已经是间空房。我在那时会出现在画廊酒会上。
铺着白布的长条桌上放着颜色各异的饮料,结巴的画家告诉来客;艺术起源于手淫

我还听说;罕见的有着木瓜形状的阴囊吊挂在画廊的门柱上,有人把上帝的五官
画在它的底部。痉挛的表情,让我联想起一个匿名女子高潮迭起时的面容
哦有红酒吗?我还需要两片柠檬。以便自己记住我现在的身份及所处的地位
你想阅读我的手稿?除非你也想在衣着光鲜的女人面前扮演落魄诗人的角色

6
大理石桌面上的一面镜子。镜子里的树叶和明晃晃的天空就象阳台上的春天
她的声音里有一片沙漠,舌头像早熟的蜜桃。我沉浸在她语无伦次的亢奋里
当我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恍如置身于镜子里的水花,通过吸管呼吸着颓废的余晖


有人抓住了风。他在这座城市的肺里呼喊着我的另一个姓名,以另一个人的面目
在广场上的人工瀑布前和设计师的后代合影,然后分享鱼翅和海鲜的美味;
“我不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据说它曾是流氓大亨.舞女和冒险家的乐园
我对现在这个词不是很感兴趣正如我对禁欲同样不感兴趣。现在或许就是过去。”

报时钟声象乌云片飘浮在城市上空,保洁员打扫着污秽的楼道,柜上食品罐里
贮藏着不速之客留下的阴险的烟蒂。这个男人的脸上已经长出绢花的皱褶
我猜测他的妻子是否厌倦他的工作,一个密探,在谄媚与责骂声中失眠的公务员,
冷漠的分泌物,在虚构的情节里,我拉开窗帘,听见蹬着三轮的菜贩的吆喝

7
如果雨停了,泅泳教练便会坐在太阳伞下构思小说,挂在胸前闪闪发亮的哨子
开始打盹。"我把酒店的门匙掉在游泳馆的更衣室里。我就象条调皮的鱼
在白皙的性感的大腿之间不知所措地穿梭,看见水下漂浮的乳房如蓝色的蜂巢"

“他喜欢用海泡石制作的烟斗,他的外貌象个贵族后裔,丝绸睡衣象征的文明
把玩蘑茹标本时的微笑透现死者的优雅以及在黄昏的现场,他给我讲起宗教”
哦这场雨下的真让我感到意外,看着窗外的天空,你的叨念象一闪而过的绝望
"如果爱情的结局就是对未来的一次悼念, 你愿意把交欢当成爱情的筹码?"

这会是我在城市酒店里渡过的最后一晚。明天就象台榨浆机,繁殖着狂妄的泡沫
但我还是担心它们有朝一日拥有了人的灵魂,我们便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还是决定在天亮之前去寄存处领回丢失的行李和冬夜里的火种。
                   2013,12,26

伪日记;6月30日-7月1日》 1哦下流的收音器还在喷泻乌贼鱼的乳汁
夏天,你的耷搭的阴囊里装满
味质鲜美的鱼籽。难道又是它的记忆
在猥亵着盗版商的梦想,呕吐吧
而我从来就没有象俘虏那样出没于你的掌纹

没有比自我这个词语更加槽糕的比喻
那张被通灵者睡过的床,太小了
放不下我的膀胱 埋藏在红色淤泥的喉咙
发出得意忘形的指令 我喝下

电炉里煮沸的消毒药水 然后假寐。
2异想天开的艺术家,服丧中的耳朵
抑制着情欲乖戾昀呻吟,莠草丛生的地毯上
匍匐而行的时间 指向堆满颜料的冰箱
初生的婴儿象增氧泵在空气里哭闹着
画布上的白头翁 翩然起舞的刮刀在舱门上
在调色板上,
打开鲤鱼的腮
每个气泡都闪烁着鳞光,象落日的骨骼
我们的手指象潮润的水草 漂浮
夕照下的涟漪里 蚌珠举行毫无意义的婚礼
3比死亡更真实的丰硕之果,在那儿
你的身体里长出瀑布 而夏天仍在
品尝着
哺乳动物的口水 如果我们还能够
象麻木的膝盖那样陶醉,因为一枚果核的死亡
我在显影水里抚摸着它的头像
暗房里,一只斑鸠吐出了它的红色舌头终于在死亡以北找到六月的湿润之唇
我们在那时,三年,或者更久远的回声下
繁殖着绝望的精子 在某些暧昧不清的梦境

透明的玻璃瓶里,我们试图摆脱
自虐的阴影,在朱红色的墨水里托起天空
还有一叠纸的遗体 乌烟瘴气的地下博物馆里
我们用磨秃的铱金笔尖,和灵魂交换
词的归宿 鱼眼中的降噪耳机
或是绘在地图册里的死亡泊位 窗台上的晨星自掘坟墓式的写作。你说树轮呈现的美仑美奂
墨鱼的触须。而我并不忌讳平庸的赞美
即使我已经抓住棱锥形的火苗
在空无一物的狂妄里不住挣扎的尘嚣
4整个夏天我象个嗜睡者,在海豚的鼾声里
盲人把黄昏推上山顶,我象石头
滚落在向日葵的晚祷里
哦它的死寂的阴囊 蝙蝠吮吸着月亮之果的汁液,
你让我目睹琉璃灯罩上的深紫色血渍 时间的
暴行,在阴湿的岩洞里它们鼓翼待发
毛茸茸翅膀,如遍布污迹的睡袍
这令人失望的怜悯,猫眼里的一块夹心软糖

橡皮擦的使用者,这是我的真实身份。
蚕蛹的蜜月在封闭的船舱里开始它的终结之旅
我们经历一场突来的高潮之后,颤抖着
而落日恍若浑圆的乳房,垂挂在空白的周末,
5我们睡在蜂鸣器里的簧片上,黑色的舞曲
飞行中的齿轮在时光隧道里行进
烟囱在新闻纸上矗立起性感的投影
那里的黑暗拥挤着进入收音机的胸膛
在那儿,忠实的导游专注于发明自渎的游戏

道路畅通。烟雾缭乱的客厅
陌生的不速之客如狂欢中的麻雀爬上餐桌
叽叽喳喳地朗诵未来主义的诗歌
焚毁的刀叉,博览会上展示的黄色鹰翅形徽章
一束垂危的稻穗散发出肉感的气味
空心人头上的草帽如酒杯飞向镜子的上空
沙发上的啮齿动物搜寻着阳光的碎屑
我们是因为死亡而继续活着,一截铁轨蔓生的
幻觉,自功升降梯上的播音员胸像,

学会和供奉在神龛里的指甲对话,我们的壳

6
门后的纸盒里装着什么,深蓝色幕墙上密集的
海纹线。躲进盥洗室的情侣
被锁上的门。关门的声响象中暑的缰绳
抽打着我的头颅,晕眩如恐惧的华丽之光

甲壳虫保持着传统的坐垫。夹竹桃的无辜表情
在木栅栏上盛开的白色阴影,收音
播放的狐步舞曲,瓷片上渐渐黯淡的风景
被餐具贮藏的食欲,挂在窗口的布满皱褶的果皮
茂盛如苔藓。狭长甬道如灯光空出的缝隙
通往<<亡灵书>>的沙漠,然后你看见
整个黑夜陷入月亮的吟颂,而且耗尽
自暴自弃的激情;哦,别去相信人类的
思想,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的神灵。

7
这些委身于花骸的幻想,就象求欢的欲火
加油站旁的旅馆里,我饥肠辘辘
在单调的灯光下等待着牙医的造访,闪光的凿子
撬开安全窗的暗锁,霓虹光散发着羞涩的
留兰香味,裸露在绝望里的玉米让我忍无可忍
你象个纸人。永远猜测不到在以后的时间里
将要发生怎样的事,记忆如悲恸的剃刀
躺在空白的便笺,闪烁着阴沉的反光 
象是爱情给予我们的最后的致敬
哦,你又象是谁的影子把枯寂的莲蓬插在窗口 
面无表情的蜘蛛,顺其自然地编织它的
厄运之网 你看那个脸上涂抹着鞋油的巫师
点燃肥硕的麦秸,我们相拥着挤入
沉船的驾驶舱里 象束以待毙的空白之光
        2014-7-1
一个人的贮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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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3 11:35:37 |只看该作者
《伪日记;6月30日-7月1日》
1
哦下流的收音器还在喷泻乌贼鱼的乳汁
夏天,你的耷搭的阴囊里装满
味质鲜美的鱼籽。难道又是它的记忆
在猥亵着盗版商的梦想,呕吐吧
而我从来就没有象俘虏那样出没于你的掌纹

没有比自我这个词语更加槽糕的比喻
那张被通灵者睡过的床,太小了
放不下我的膀胱 埋藏在红色淤泥的喉咙
发出得意忘形的指令 我喝下
电炉里煮沸的消毒药水 然后假寐。

2
异想天开的艺术家,服丧中的耳朵
抑制着情欲乖戾昀呻吟,莠草丛生的地毯上
匍匐而行的时间 指向堆满颜料的冰箱

初生的婴儿象增氧泵在空气里哭闹着
画布上的白头翁 翩然起舞的刮刀在舱门上
在调色板上,打开鲤鱼的腮

每个气泡都闪烁着鳞光,象落日的骨骼
我们的手指象潮润的水草 漂浮
夕照下的涟漪里 蚌珠举行毫无意义的婚礼

3
比死亡更真实的丰硕之果,在那儿
你的身体里长出瀑布 而夏天仍在品尝着
哺乳动物的口水 如果我们还能够
象麻木的膝盖那样陶醉,因为一枚果核的死亡
我在显影水里抚摸着它的头像
暗房里,一只斑鸠吐出了它的红色舌头
终于在死亡以北找到六月的湿润之唇
我们在那时,三年,或者更久远的回声下
繁殖着绝望的精子 在某些暧昧不清的梦境
透明的玻璃瓶里,我们试图摆脱
自虐的阴影,在朱红色的墨水里托起天空

还有一叠纸的遗体 乌烟瘴气的地下博物馆里
我们用磨秃的铱金笔尖,和灵魂交换
词的归宿 鱼眼中的降噪耳机
或是绘在地图册里的死亡泊位 窗台上的晨星
自掘坟墓式的写作。你说树轮呈现的美仑美奂
墨鱼的触须。而我并不忌讳平庸的赞美
即使我已经抓住棱锥形的火苗
在空无一物的狂妄里不住挣扎的尘嚣
4
整个夏天我象个嗜睡者,在海豚的鼾声里
盲人把黄昏推上山顶,我象石头
滚落在向日葵的晚祷里
哦它的死寂的阴囊 蝙蝠吮吸着月亮之果的汁液,

你让我目睹琉璃灯罩上的深紫色血渍 时间的
暴行,在阴湿的岩洞里它们鼓翼待发
毛茸茸翅膀,如遍布污迹的睡袍
这令人失望的怜悯,猫眼里的一块夹心软糖

橡皮擦的使用者,这是我的真实身份。
蚕蛹的蜜月在封闭的船舱里开始它的终结之旅
我们经历一场突来的高潮之后,颤抖着
而落日恍若浑圆的乳房,垂挂在空白的周末,
5
我们睡在蜂鸣器里的簧片上,黑色的舞曲
飞行中的齿轮在时光隧道里行进
烟囱在新闻纸上矗立起性感的投影
那里的黑暗拥挤着进入收音机的胸膛
在那儿,忠实的导游专注于发明自渎的游戏


道路畅通。烟雾缭乱的客厅
陌生的不速之客如狂欢中的麻雀爬上餐桌
叽叽喳喳地朗诵未来主义的诗歌
焚毁的刀叉,博览会上展示的黄色鹰翅形徽章
一束垂危的稻穗散发出肉感的气味

空心人头上的草帽如酒杯飞向镜子的上空
沙发上的啮齿动物搜寻着阳光的碎屑
我们是因为死亡而继续活着,一截铁轨蔓生的
幻觉,自功升降梯上的播音员胸像,
学会和供奉在神龛里的指甲对话,我们的壳

一个人的贮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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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3 11:37:3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草榴社员 于 2014-7-13 11:41 编辑

十月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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