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漫游

X的时钟

她在房间撑开雨伞
和一头棕熊并排坐在床沿
窗外的树木
同时闪耀绿色和金色
阴天没有雨水
一匹马如皮影般跃过屋顶
鸟在枝头隐忍
未晾干的衣物
一头呆板的棕熊

下午雾还没散去
我从影院走向漂浮不定的街
数着指头的年轮
指针从云层掉落
一位中年妇女，曾经的邻居
站在两根石柱间的台阶上
朝我挥手
邀请我去她新家共度晚餐
街角两台汽车事故
我才发现已经迷失方向

她在巷子里头发凌乱
对着黄昏歌唱
另一个人在阳台用气枪瞄准
电线上的乌鸦
当夏天被蒸发
歌声和准星来自哪里？
所有人都迷惑不解
他们伫立在巷子角落交头接耳
我在人群中艰难挤过

树在风的捆绑下靠成一堵墙
她将床搬到树下等待雨水
并注视着棕熊的背影
定格在墙上
许多年来一直是秋天
我从斜坡走下来
两旁的房子大门敞开
“多谢您的好意，
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电影里演了什么？
不过是某个无聊故事的后续
我没兴趣知道结局
前年我在海边游动
想到那个岛上参与一次赌博
海水一次次把我推回岸边
石柱间的台阶涌出浓雾
窗口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散落有致
我的瞳孔
一只果绿一只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