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中挤出来的一些。

半脸狰狞

1。

或许是饿了，我矜持地剪著指甲
如剥一颗栗子，或夹碎坚硬的核桃

此刻
被遗忘的人是有福的
这世上除了我以外的一切都为你舞蹈
以及击节而歌

2。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在这个疏松漏气的时代
被陌生人莫名地背弃

与亲密的肢体也旷日疏远
拧毛巾时
要先亲吻右手道声早安
然后给左手寄一封措辞谨慎的长信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显得笨拙吃力
反应迟缓
竟为眼前缭乱的花招把戏而目眩
并默许身边的水喉，电线，和所有的缺口
暗暗地大量消耗著储存已久的香气

3。

洗刷是被我流放的其中一种力量
厚厚的，肥肥的茶垢
在我的手指，颈窝堆积
水分和营养却削得越来越稀薄

一群小兽爬上我的脚趾
它们有柔软的皮毛和殷红的牙齿
舌头热闹地舔至膝盖
只有最为贪婪的一只
眨著眼跃上肚皮
每个虚空的洞穴都能栖息一只小兽

对於严重缺乏睡眠的人
袭击应该变得松软而富有弹性
适时掺点薄荷和旋律
4。

远方的风暴，洪水或突如其来的经济大衰退
会使我加深近视
每一根视线更为疲惫不堪
我不得不，在粗喘的风景中
专注地倾听坍塌崩溃的微小声音
但古旧的回声
被新长的壮盛植物挤压得更为纤瘦

这里，群居著过於善良朴素的人们
适合丢落痛失扬弃和，犯错
因为被遗忘的也会在背后
被耕垦得丰沃

而已我
忘记的都忘记了
记得的也逐渐熄灭
像一幢大厦里人们都按时关灯睡觉
薄弱的叶脉桥梁轻易折断
你，一个我最为铿锵的音节
将会恒久孤独无援


                  2003年10月27日从黑眼圈中挤出来的一些

水仓E

厚厚的，肥肥的茶垢
在我的手指，颈窝堆积
水分和营养却削得越来越稀薄

一群小兽爬上我的脚趾
它们有柔软的皮毛和殷红的牙齿
舌头热闹地舔至膝盖


嗬嗬，你的是个好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