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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问---恶魔性的反转------关于小说《怎样杀人》跟杜鸿的对话<br/> 作者:[耕读]捕风的网<br/> 这个生命的链子一头连着上帝,一头连着地狱,我们的理性往上靠是人的理性,真理经常在那里昭示,往下拉是兽的性,各种自私堕落欲望在那里诱惑着我们.如果这个链子倒立起来,那么就是绝对的讽刺了?<br/>不知怎么,从一眼看到这篇文字的题目开始,就想到了这段生命两极的话,虽然后来读具体内容的时候作者用的是中国样式的“罪与罚”----快心进天堂,阴魂不散死不瞑目是最大惩罚,但是,阐释生命这两端的链子却还是始终隐隐的贯穿全文,让我感到,同时也在拷问作者自己的理性。<br/>杜鸿的这个中篇取材另类,人物所处环境特别,故事情节特别,就是其中的人物,除了“我”职业的特别,“我”本身却是个非常普通甚至开始感觉让人有点木纳的人,恰恰因此,才如一副铜版画一样把“我”从文字氛围里突兀了出来,让人不能不看,不想,不说。我想起了评论界所谓的人性“恶魔性”的争论,如我之普通读者,根本无力挖掘太深,就这个“恶魔性”能说出点新意来,领会个妙处了,仅仅就“恶魔 性”本身词意按字面理解搬到这里来对杜鸿的小说创造的这个“我”进行一番拷问。也许也是对于作者自己人性的一番询问?<br/>考察古希腊有关文献“恶魔性”一词含义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古希腊人们的观念中这不是一个反面的词。“它仿佛与神相通,但又有着巨大区别,是介乎人神之间的中间力量”一个我仅仅知道个名字叫罗洛·梅的人对“恶魔性”下的定义颇和我自己的理解“能够使个人完全置于其力量控制之下的自然功能。性与爱,愤怒与激昂,对强力的渴望等便是例证。它既可以是创造性也可以是毁灭性的,而在正常状态下它是同时包括两方面的。”由此,我想应该可以明白我把这篇小说里的主人公“我”跟这个“恶魔性”的名词拉在一起的动机了。<br/>序言里的“我”一种正气昭昭,凛然不动,似乎只有一面,正的一面,对自己所做所为无疑问无怀疑的一面,可是对照结尾,“我”被噩梦缠身,失意,困惑,由此有了拷问,这个一开始拿着正义的枪的小人物终究还是倒在自己人性非道德的枪口下,这就是这个人物"恶魔性"的凸现.读到最后,我几乎想呐喊,为什么,作者不把这个正义的事情弄的跟党八股文章一样一贯如此的继续正义下去,为什么到了最后给我们读者一个拷问自己的困惑,“我”为什么会有怀疑,对生命终极意义的怀疑,对死亡终极认同的怀疑?如果说一开始生命的链子是正常的展示的,一头是正义跟真理,一头是邪恶跟恶魔,开始的“我”用自己特别的职业把生命的链子再一次的延伸,甚至延伸到了死亡那里,在生命最终极毫不犹豫的用普通分辨是非的能力把死亡分成了两种,可以说,即使如此,“我”的人性硬币还是仅仅展示了一面,就是正面,那么到了情节的推进,时间的推进,空间的转移,“我”的生命链子开始发生倒置,对一直的正面产生了怀疑,或者是不由自主的怀疑,必然的怀疑,读到此,我松了口气,感谢作者,没有把这正义的杀人事业推到辉煌幻惑的顶峰,而是更明显的为我们显示了真正的人性----总是如硬币一样翻转着善恶的两面。<br/>一部文学作品的诞生起源于一种莫明的激情,它是作者精神长久积淀下来的繁衍物,由此,米兰昆得拉用一个做画的女艺术家的口说“鄙视文学作品和做文学作品的艺术家”因为“总是不自觉的在文字里暴露自己的思想”,我不想对杜鸿作品本身的艺术价值做个评介,这不是我这样读者应该做的事情,我应该做的就是,把自己读了字和故事后的感觉很真实的写出来,如果文字真正能打动到我的内心深处,在吃饱饭做完家务闲着没事的时候我还确实是想进行一场无害,但是也绝对无用的思考,目前来说,这篇文字达到这样效果了,我希望,这大概是对作者最大的褒奖。<br/>看得出来,“我”一直有避世的念头,从他矢志不虞的进行养猪事业并且保存养猪的书,最后做梦都养猪并且把养猪当成一个不可实现的梦想都能感觉得到,“我”的无奈,疲惫,对一贯从灵魂深处认知的错与对,善与恶的分界线开始动摇的困惑,采取回避的态度。这个“我”开始读来让我有感觉木纳,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想什么的感觉,他如一个我可以在大街上见到的任何成年男人一样就是游荡在他的部队生活里,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看法,除了那本养猪手册可以看到他对生活的最初理想,不幸,这个小小的理想最终成了终极梦想,难以实现,一直到开始那让人胆寒的刑手生涯,我们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把枪,如一把锥子刺破了薄薄的伪装,“我”不为任何人任何环境可以左右的人性,个性显露了出来,这还是一个比较迷人的人,值得读者感兴趣的人,我们想顺着情节的发展看这个人是否跟我们每个人一样有我们可以接受的善恶标准,因为毕竟,他从事的是一个另类的职业,这是此篇文字作为小说这个题材最值得人称道成功的地方----没有一个理由支撑读者对文字的继续追索,不能称为完整的好的文学作品(当然,那些古典的大师级的作品除外,虽然某些大部头作品乏味的除了可以治疗失眠,没有其他任何作用|)。<br/>很有意思的是,做为普通读者,对于用第一人称的作品总是不自觉的跟作者本人联系到一处,哪怕是作者故意转换性别角色也不能够阻止我们看你文字的人对写字人内心的不自觉的窥视,现在的我想的是-----这个杀手的“我”一贯的淡然处世之道,那对于善恶标准的自我分化,到最后的困惑,作者想告诉我们什么?一个人总是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拿着武器剥夺人的生命,哪怕是恶魔样的人的生命,这是对大环境人类人性的拷问,惩罚善恶的神本身的恶魔性开始显现,终究要显现,迟早要显现,因为这是现实,虽然作者采用一种稍微魔幻的手法把梦与现实巧妙的贯穿起来,可是让人沮丧的是,这是最真实的显示,虽然是作者自己创造的文字空间里的真实,但是隐隐的觉得,他对现实的不满。<br/>最后想说一点的是,我不喜欢这个题目,如纯子姑娘所说----有取悦某一部分人阅读趣味的嫌疑。按我的理解,应该用一个更平实的题目,以便搭配这个特别环境里操持特别生涯的普通小人物的轮廓。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这篇文字的粗糙而不精致,感觉到好象一气呵成,虽然可能搜集材料以及等待创造欲望有些时候了,可是真正写它恐怕没用多长时间,而且很轻松,所以我们有阅读的快感,同时这也就难免的有些瑕疵,凌乱的地方,如“马灯”上下两章,一个细节不知道作者注意到没有,真实的行刑的人绝对不可能在行刑前用特别正式的渠道阅读死刑犯的卷宗,虽然后来又用梦境告诉我们发生的故事,可是这个致命小伤从一开始杀人就有了,不过也许那所处的时代不一样?毕竟是文学作品,不能用条例来衡量,但是想要说的是,既然文学作品艺术性是从现实来的,那么在严格执行现实条例的基础上展示文学作品那博大的自由空间任意的发挥是不是也是艺术作品的一种及至发挥?<br/>语言,此篇文字的语言如杜鸿的一贯行文一样,就是很硬,就我个人看来,这种硬度很合口味,可是一贯的硬下来就是脆了,没有韧性,文字的描述需要给读者一种幻觉,这是你们作者绝对不能剥夺我们读者的视觉感官的享受,我希望在他以后的作品里能时常在动人的情节里发现软性的文字描述,就如一个硬汉的温柔,最能打动女人的心。<br/>这里还想对这个作品的人物塑造说点什么. <br/>显然的,作者为主人公创造的两三个死刑犯形象是完全为"我"完成那"能够使个人完全置于其力量控制之下的自然功能"使用这个让"我"在生命终极延伸出来的"灵魂审判"权限而服务的,如次,这两三个人物就失去了他们原来的血肉,比较起来,鸡胸跟张虎应该算是对"我"所做所奉行的信仰的两个对立.对这两个人物,除了对于在作者在张虎行刑前类似绿林好汉慷慨赴死所做所说描写的有点发自内心的反感外,剩下是就是疑惑,如此塑造一个死不悔改的死刑犯到是无可探究,可是如此创造这样一个奇怪的氛围突出这个人物的可恶让读者疑惑,这是作者对现实的嘲弄吗?明显的在粗俗的文字背后,感觉到他在隐隐的冷笑,如女犯人们怪异的歌曲,是对阴暗面的难以抑制的无奈嘲讽.<br/>那两个被作者刻画成无辜羔羊的女孩子,同样引起我这样读者的反感,是的,我讨厌这样貌似圣洁的人,其实所行之事为最大恶行的实施给予了温床一样的催化,是天使面孔的恶魔助长剂,自此也是怀疑作者,让这样两个女孩子来给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乞求,难道他也是在嘲弄我们现实里所奉行的"善"的伪善?无论怎样,这样两个人物的可恶之处不下于那个罪大恶极之人.<br/>也许是我自己思想的偏颇,如此看待事情,不过每个文学作品给予读者的感受都不同,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跟我想的一样的人.<br/>这是一篇看似平淡没有呐喊但是绝对愤懑郁积不满的作品,阴暗的力度隐藏在白话一样的行文中,有钝刀挫肉之感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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