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的路上

桶木

在大理的路上
                     2010-11-19 20:00
                           
    2010年6月1日，我们决定再次踏上去大理的征程，我与安带的女孩弩在昆明火车站对面的麦当劳碰面，他们
已然等了一个钟头，我坐着出租车停在了麦当劳附近，我忘记来过这里很多次，我第一眼认出了安，他正向我走
来，眼睛似乎在看我又不在看我，他的额发变长遮住耳，后面的头发遮住脖子，介乎欧洲人与东方人之间的肤色
，身体依然高大强壮，穿着橄榄色的衣服，黄头皮鞋。他没有笑，做出一个掏钱包的姿势，问我是否有付车费，
我说付了，下车走进阳光里。安带我走近弩，她正坐在麦当劳外面的桌子旁，看到我便起身走过来，我注意到她
的眼睛被画得稍显老气，身材比我高一些，我告诉她自己是多多，她很热情的拉我坐下，很快安决定进去吃点东
西。
    我们在点了鳕鱼汉堡、果汁和咖啡后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的头有种轻轻的恍如做梦的感觉。安问我是否决定
这次好好玩一下，我说是。安解释说弩已经有两个晚上没睡，建议我们直接去找旅馆。我们找到了一家从来没去
过的旅馆，2007年的那几次我们都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汽车旅馆，现在的这间房明显豪华许多，我们在旅馆楼下等
了很久才得以入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当时便暗下决心睡沙发，没准安也是这样考虑的，
我想弩肯定也愿意和安一起睡。于是我决定去洗澡，安递给我洗发香波和沐浴液，我拿在手里端详，上面写着我
看不懂的法文，沐浴液瓶体上印着一片大麻叶，我将褪下的的衣服放在盥洗台旁，走进浴池里冲洗身子，洗发香
波在头上没有留下任何泡沫，印着大麻叶的沐浴液将男人的体香传遍我全身，仍然没有留下任何泡沫我感到呼吸
一阵局促。鉴定完毕后走出浴室，果然安和弩已经双双趴在大床上，我安静地在沙发上休息，过了半个钟头又叫
醒安和弩，等他们洗毕我们走出旅馆去游湖。
    不管怎么说弩是第一次和我们来云南，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甚至湖边的老人歌舞都看了很久，后来我告诉他
们我想去找麦田书店（那是一个叫咁加的男孩子去过的地方），我说我很想去看看，安立刻会意，于是我们一路
问路走到了某小学后门，那儿的确有家麦田书店，绿色的牌子下已经上了铁门，我们徘徊片刻在街边买了几只青
筋外露的鹰芒，原路返回到师大旁边的酒吧，在那里我们看着酒吧里的怪人，三人坐下来喝黑啤。
    晚上安提议买票看《云南印象》，他有一套简单的犯罪理念，他让弩告诉售票的人我们需要三张通票，然后
我们就可以趁黑坐到前排去，那些人也不会发觉。我们起先窜到了第三排，旁边坐的两位中年人说已经有人了，
于是我们改到第一排坐下。“云南印象”已经开始一会了，在暗黄色的灯光下一位装扮成白族人的演员站在一块
石碑旁边，慢慢的哼出曲调……出来的时候我只记得自己被吓哭了，我为近距离的看到演员的疯狂而恐惧。
    夜里我一个人躺在了沙发上，安和弩趴在床上看娱乐节目。我回想了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忽然觉得自己离
他们非常遥远，有一个声音似乎在提醒我：你以为你还了解安么？我忽然觉得这两个人最终会抛下我，就好像曾
经的一次一样，在我们吵架后他因为找不到我而自己走掉。我抽泣起来，就躺在被子里面，我感到很无力。安大
叫：多多你怎么了？他们打开灯，我说我还是明天回家吧。安的气停顿在半空，弩不停地解释：可是我很想跟你
玩啊，没有你我们怎么能开心呢？弩的头发是解开的，这时显得有些温柔，安递给我纸巾，坚持要把我拉到床上
去睡，他坚持说他睡沙发。也许我破坏了这两人的好事，我坐了起来，告诉他们不是这个原因，安说：那是因为
咁加么？我说不是。后来不知怎么我们竟谈起咁加来，又谈起我的病史，我终于安静下来在温暖的包围中首次告
诉朋友自己这两年多所经历的一切，包括认识咁加、听到耳朵里有声音、夜哭症……谈话一直持续到了凌晨3点
多，弩已经支撑不住在我旁边睡去，从那时起我便决定信任他们，或许我在冒险吧。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们坐上了开往大理的长途汽车，四个小时里无非是无聊的听着音乐玩游戏机，要么就大张
着嘴巴昏死过去，直到抵达了下关，我们坐上40块钱的出租车驶向大理古城。路边的白房子一如既往地反射银光
，风大声地迎面吹拂嘲弄头发，司机一路没话，我看着久违的田野将心微微收拢，以免在它迷幻的气息中昏死过
去。
    弩的眼睛画的稍稍有些不同，大了一倍，眼角还有点翘，直到到了古城我才发现这点，她的声音也变得像起
我以前在大理认识的一个女孩，带着“嗯”的尾音，有点发嗲，我觉得这是女性最可爱的一个特点。这时我们正
在慢悠悠找旅馆的途中，安让我们把提箱先寄存在一家人民路的酒吧里，然后去找人民路尽头的懒人吧，懒人吧
的三人间很色情，浴室没有门也没有帘子，大家顿时大笑起来，我们问他们可不可以找个帘子拉上，他们支支吾
吾说要不然你们自己去买块布弄上去。我问安要不去我上次来住的呆呆客栈看一下，他连说几声不要，后来他买
了瓶水还是一起去了，我们一起拐进人民路下段的胡同，然后左拐进了呆呆的院子，里面没有人，连狗也不在，
弩给我戴上了墨镜，在我耳边交代一番，男主人下来一看，安对着他打手势，他愣住了，再一看我，说：多多，
是你啊。出来后在胡同的左手有一面凹进去的墙，一位穿着黑色长裙扎着辫子的男人出现在凹处，三人都喷的笑
了，安说：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人连眼睛也不斜一下，扎着步子，手推来推去说：练功。安转过头来问我们
：他是女的么？怎么没有胸部。我冷不丁冒出四个字：太平公主。安正在喝水，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弩赶快边
笑边给他擦。出了胡同偶遇一个北京女孩，她正欲打车，安问她去哪儿，她说她在人民路中段找到了一家很好的
客栈，叫猫猫果儿，我们便一同坐车去了。
    我们在猫猫果儿住了一天，后来去九月吧看老板做的琴，木头板上有六根弦，敲起来十分精致，不管怎么敲
都有很好听的旋律，安表示很想买一只小的，老板表示可以定做。晚上在寄存行李那家酒吧跟吧台女服务生闲扯
，当晚我提议把长居大理的柒叫出来，弩明显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很想认识这个胖子。柒在电话里告诉我现在
九月吧里有演奏，他正赶过去，之后可以在呆呆喝茶，我们于是回到九月吧里找了个黑处坐下，那歌者不知在咕
哝什么，但是声音像极了leonard cohen，柒走进来和安抱了一下，我们便坐在了靠近舞台的地方，我称赞柒减
肥变好看了，柒递给我一支烟，我告诉他我戒了，安则一边吸烟一边把手伸到我脖子后面，我感到身体一阵酥麻
。弩和柒聊得热火朝天，关于柒写的东西（其实她没读过），只是听我说过什么鸟。后来我们坐到了吧台喝免费
的茶，柒提倡将自己的物质需求降到最低，仿佛这样生活才是对的。他对弩说：大理现在变商业了，很多地方都
拆去了。我被安叫到外面，开始悄悄谈论今天的柒有什么不同。睡觉时安让我去他的二层阁楼上睡，我们订了两
间房，一间带阁楼，另一间没有。睡到半夜房间的灯突然亮了，安叮叮咚咚的上来问：多多，灯怎么亮了？我睡
眼惺忪的回答：不知道啊，我把灯关掉。
    次日我们出发去双廊。路上翻看了安的旅行书《云南》，找到了双廊有一家靠海的旅馆叫“海地人家”，我
们决定去那儿住，走进海地能看洱海的的房间，放下提箱，左侧有一块拱形的玻璃幕墙，天花板也是玻璃做的，
我注意到上面竟然有积水，随着风轻快地晃动，阳光从水里射进来，顿时像处在海底的鱼类，在水光中发神做梦
。我们去楼下的院子里买午饭，坐了没多久我开始注意到身上已爬满了苍蝇，这里人说海边鱼腥味重，吃饭的时
候还给我们点起了红烛，说是熏苍蝇可是一只都没飞走，它们有的甚至爬在红烛上。海边的树上有很多新鲜的无
花果，弩一到这里就变得很活跃，跟一个被她称为“小帅哥”的男孩一起摘无花果给我们，她先让我尝了一个，
无花果足有我拳头那么大，我拨开用牙掠取里面的瓤，我说很甜，她很开心。这时离我的脚不到一米的地方便是
海，我坐在树下的凉椅上，突然有了哭的冲动，我向安要了一支烟，边抽眼泪滚落到嘴边，最后把烟屁股丢进脚
边的铁罐里。
    安和弩消失了一阵子，我去楼上房间把一个印着巴黎风景油画的笔记本拿出来，在楼下的院子里写诗，旁边
坐着一个边上网边听民族音乐的男人，那首诗应该是写给咁加的：
“《海地》
爬在水泥地上的苍蝇，
绕着我的身体，
像我不能摆脱的眼泪，
它们被我看见，
忍不住靠近模糊的神情。
听不见人们回去的声音，
我依然静坐，
抚摸自己的手肘，
像一枚叶子倒立着张开，
对着天空微微摇头。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离开再离开，
望向他不存在的范围，
这是唯一的内向。
海水边上的木板悬浮在脚下，
瓦罐将烟雾收拢在内，
那种海水的形状，
仿佛不在白日，
被更深的紧张释放，
被我排斥的更加遥远。”
    不久安和弩回来告诉我说在院子旁边的那块地里有大麻，我说那就采点回去，于是和他们一起去找，金黄色
的土地里长满了各式各样杂草，安发现了两株大的大麻，有铃铛草缠绕在上面，我赶忙过去刨，弩问我大麻是用
来干什么的，我说可以回去烘干了拿来卷着抽，或者用来煮奶茶。她问我抽起来是什么反应，我说有点晕，泡奶
茶则很香，我说有一次安喝了奶茶直接撞厕所门上了，我喝了有点晕那些人还以为我是高原反应。弩问我安来过
大理几次，我说很多次了吧。后来弩和小帅哥跑到村里去了没回来，我和安在海地书屋喝酒看书，做《城市画报
》上的填字游戏&数独，一直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安说我们去找弩吧，我说好。
    村子里的人正在酒吧狂欢，一个女孩友善的递给我一罐王老吉，耳朵里灌满了庸俗的流行民谣，我不得不离
开一会儿，我在冷风中站着，弩突然出现在背后，她喝了许多玛提尼，嘴一撇告诉我说：台上的那个主唱真的好
像我的前男友，（她咬咬牙）我好难受。这时安又突然出现在我背后，左手举着酒瓶，右手摸了一下我的头顶，
说：怎么不听了？我笑说：他们唱的太难听了。他温和的一笑：小朋克。并转向弩：她是一小朋克！后来我们去
了不远处法国人开的咖啡厅，我在那里轮流和安玩男主人的电吉他，我喜欢很英伦很空旷的吉他声，安却喜欢暴
躁的介乎民谣与摇滚之间的东西，他主动把音响调小，抱怨说吉他没调好，坐在不远处的几个老外对老板说你们
从哪找来那个家伙的？
    半夜从床上起来，悄悄打开门拴走出去，穿着单薄的睡衣，看着黑漆漆的海，呆立不了多久又回去，在黑暗
里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伫立在房间里，他问：你怎么了？我没好气的说没事，然后爬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中午我们起程回大理，弩显得有些不高兴，她本来答应当天晚上去咖啡厅帮忙，那里要举行当地的节
日狂欢，我们在路上经过喜洲，下车后进去上了厕所，我捡到一块用来背小孩的布，蛮新的，便带了回去。在古
城的晚上我们到处闲逛去找原来的五十碗，找到以后发现已被木兰吧代替，安决定去问问哪有叶子卖，我们走到
懒人吧下面的坡口，昏黄的灯光下有几位卖衣服和包的大理人，安向她们打听，她们神神秘秘的说可以带安去，
弩决定陪他一起，而我则准备直接到懒人吧等待。此时正值旅游淡季，况且时间已将近午夜十二点，懒人吧里只
有我一个客人，我要了杯普洱慢慢喝，想起安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来大理就要找叶子。过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回
来了，没有带任何叶子，他坐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我抽了一口，好像有点飞，还是没买。我们玩纸牌游戏
打桌球直到十二点半，然后慢悠悠地踱回人民路。走进坏猴子，三人整个被一团红色的浓雾吸了进去，迷幻的灯
光满屋子的老外顿时被我们吸引，他们停顿了一下露出高兴的神采。那晚我们仨儿在吧台玩纸牌游戏、灌酒，聊
天，安悄悄透漏：我蛮想和弩结婚的。我一点不感到吃惊的告诉他：其实我蛮想和咁加结婚的。安点了点头，弩
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眼睛笑眯眯的老外聊天，后来我们邀请他坐到靠门的一桌玩纸牌游戏，包括罚酒、单词接龙、
押韵、定喝酒规则（如插鼻孔、对吧台的人大叫我爱你、扭屁股等等），加入我们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凌晨4点
，身边已换了一拨新人，弩成了热门。我决定离去，尽管身边坐满了人我还是感到恐惧，于是一个人顶着小雨走
回旅馆，我一直怀疑自己走错，去不同的客栈隔着门打听旅馆在哪里，最后终于到家，有一条小狗跟着我，我把
它带进旅馆，它却被赶了出去，门把它脚夹伤了，它发出几声哀叫一瘸一拐的离去。
    当天晚上我就病了，我把自己锁在没有阁楼的一间房里，恍惚间听见老外们把他们送回来的声音，又觉得胸
口一阵恶心。早晨8点醒来，走出去到阁楼房间找他们，四扇推拉门中间的两扇是锁起来的，我推开旁边的一扇
，走进去，一楼没人，我轻轻地踩着木梯上去，走到一半看见安和弩并排躺在床上，两人脸对着脸，弩露出粉红
色内衣的上半截，我愣了一下，安的呼吸声很大，我慌忙往下冲，把门带上。当天中午弩给大家买来了意大利面
和炒饭，我仍然冒着虚汗难以进食，弩麻烦旅馆的服务生给我调了点盐糖水。他们邀我一起去骑自行车，起先我
换了好几条裙子，后来还是拒绝了，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在阁楼里上网，睡觉，给长居大理的一位英国朋友路发短
信，邀请他晚上和我们一起玩。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带着一个男孩，据说是他骑自行车带他们回来的，我告诉他们路要来的事情
，大家都很开心，说一起去木兰吧等待。在木兰吧给路打电话，他告诉我自己正在吃饭，吃过饭以后他会去坏猴
子，我们和新来的男孩玩了两把纸牌游戏，他输得一塌糊涂，喝了两口啤酒就醉了。我们去了坏猴子，买了份炒
饭和意大利面，路终于来了，三十出头的路戴着一顶黑色的无檐帽，端着一杯啤酒缓缓向我们走来，他起先挨着
弩坐下，问她和安从哪里来，他话很少，后来则坐在我旁边给我看他手机里最近画的东西，他告诉我他画的是坏
猴子里的灯，他会用很美的红色，我问安觉得他怎么样，安说太闷了，于是我拍拍路的肩膀，说：跟我的朋友说
说话吧。他笑了笑，我又问他：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玩纸牌么？他说不用，他看了看我的杯子说：你喝茶？我说是
，但他没坐多久就离开了。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我以为他只是去倒啤酒。这时晚饭终于上来了，我们都饿极
了。饭毕继续玩纸牌游戏，弹弹放在旁边沙发上的吉他，安依旧抱怨弦没调准。走进大理的凉风中安想买衣服，
于是我们走进一家店里等他，我问他为何路跑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他撇撇嘴说：不清楚，挺怪的我觉得。弩说
可以陪我去找路，于是我们打电话给路，他冷不丁的说了句：我们首先得搞清楚彼此的关系……后来店里进来一
个大理本地女孩和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外国男性，两人像是在调情，后来那男的走了，女孩待下来看店，我们
什么都没买就走了。走在外面安和弩小声地说着什么，我仔细一听，安说：这些女的自以为能认识几个老外就有
什么了不起……弩马上应和说：就是，傻逼！我当时有种莫名的被侮辱的感觉，我记得我冲上去问你们怎么可以
这样说我，他赶紧说我们没说什么啊，弩说是啊。接着我们一同走进了九月吧，弩叫我先别生气，安说你觉得这
样撒气在我身上很酷吗？我说你还没有路帅，安一下脸红了，他说你要觉得路帅就叫他来做你哥哥。之后我们不
再说话，他和弩开始用粤语交谈一些话，我听不太懂只好憋着气。九月吧的老板怔怔地望着我们，一个字都说不
出来。后来弩对我说我们走吧，于是我们回到了旅馆。安叫弩收拾提箱搬到阁楼去住，弩抱了抱我说：什么事明
天再说吧。走之前安顺便要回放在我包里的两条万宝路，他看了看我，指了指我的包。
   

    早晨九点醒来，我跑去坐在阁楼房间外面的椅子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一会儿弩先出来了，然后是
安，手里拿着一支雪糕，他跟弩笑着，一边掉了一滴雪糕在地上，他们笑得更厉害了，两人正欲往下走，弩给我
使了一个眼色，她眼皮一抬，好像在说一切已经没事了。她跟安随后坐在楼下喝咖啡，我气鼓鼓地冲下去说：你
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安摊摊手说：就是完了啊，准备和你分开。我说你们昨晚明明就在说我，他说：我们说你什
么了，你能重复一遍么？弩转过来说：我们没说你，我们在说那个女的。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我说你答
应过要带我回去的。他说：因为我付出没有得到真心的回报，所以……他耸了耸肩。我说好，安你等着，我要好
好收拾你！然后夺门而出。我擦干眼泪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今天就回重庆，然后匆匆买了机票。当我准备上
楼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看到安的房门正大开着，一个女的正在打扫卫生，我问她那两个人去哪儿了，她说他们好
像出去了吧，还问我我的房间需不需要打扫，我说不用了，然后回去收拾行李，我把晒干的大麻留在了旅馆里，
包括那条包小孩的布，然后坐在楼下等车来接我。后来我想了想，安和弩一定没有离开旅馆，甚至他们就在房间
的二层，因为我在经过的时候看到他们的东西扔的满地都是，旅馆的人是不会在没人的时候进去打扫的。
    直到飞机抵达了重庆，我依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真的不了解安，从未了解过，或许那晚听到
的事是我的幻觉，幻觉也是一种暗示吧。

段林

读着还不错，就是“疼痛”了点，不应该过多沉迷于青春写作；很多细节里，如果把人物的“行动”比作小说的面具，那么揭开这层面具，应该看到更多东西才好

桶木

可能是我写的太急了，拉的有点紧，其实我本来也很年轻

桶木

不过忍不住还是问一句：什么叫疼痛了点？以及什么叫做青春写作？不疼就是好的？不青春就叫深刻？还有，人为什么不能摈弃面具直接写作呢？

asui1003

是游记或心情笔记吧？事件的时态和地点都很清晰，叙述上也很着意交代清楚一个游历过程，情感的表达也很直接。作为小说可能各方面都很粗糙，可能只对作者本人有比较重要的意义吧？

桶木

真没想到你居然看不出来这是篇小说，什么叫各方面都很粗糙啊？难道我有哪些地方没有讲清楚么？是否对别人有意义这点你也不能决定，至少我肯定地说对我能够爱的人是有帮助的

段林

直觉在写作意识上存在比较严重的偏差，比较难交流啊

asui1003

6# 桶木

啊，你误会了，千万不要带着对抗情绪，不利于交流的。我说粗糙，是指你在叙述上，很在意交代的一些细节，是流水账式的，例如进肯德基点了什么餐，路过哪买了什么手信，像这类的东西，如果毫无节制地大量堆砌在小说里，破坏了小说本身的形式美感。因此我觉得像游记的写法。另外，无论谁也没资格给别人的作品作客观定论，大家回帖都只是表达个人观点而已。所以，我鉴于你的小说结构和叙述，而认为这篇小说很似游记，同时“可能只对作者本人有比较重要的意义”，只是我的感觉，并无丝毫不敬之意。

桶木

噢，我明白了，多谢评价

生铁

基本功都不够，写得马虎，别人花宝贵时间看了，他还不谦虚，牛什么逼啊？你们和这种作者根本没必要客气。

还“对我能够爱的人是有帮助的”，那你给你能够爱的人去看啊，贴出来干什么啊。贴出来就不是你乐不乐意摒弃面具的行为了，它就要受到读者的审美审视。

我主要想说的是小说的名字。

小说名字起得不好。
你或者叫《在通往大理的路上》，要么把“在”字去掉，叫《大理的路上》，当然这两者所表达的东西是有区别的。但你目前的写法，虽我说不出错在哪里，但读起来确实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