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 9月13日 晴 <br><br>假如让我看看自己的笔记,我会清楚的记得去年的这一天我干了些什么。印象如此深刻。假如让我看着自己的笔记,我可以另写一篇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事实上,我很想写。<br>教师节那天,我打电话回学校,一直响,没有人接。我才想起来,那天是周末。<br>今天是我教小孩第一首歌,《送别》。从9月开始,我就一直想跟随我的随笔往下看。看看去年的那个我。遗憾的是,我没能鼓起这样的勇气干这样一件很值得去干的事。<br>脚印,有时候太过珍贵,不能老是提起。<br>有一件很让我沮丧的事情,我想和你说。我的电脑C盘格式之后,我的五百多张照片,全部消失。好在有为把他那边的一百多张寄了过来。我还是很沮丧,应该一枪轰掉我的脑袋。在发现这个噩耗时。<br>我还想告诉你,我一直拒绝自己回想那一年的所有,包括对我小孩的所有思念,我都在拒绝。我没有丢失任何信息,至少现在还没有丢失。<br><br>假如我开始丢失记忆,那应该是我开始回忆的时候了。<br><br>教小孩唱《送别》的那一天,我对小孩说等我走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唱这首歌了。<br>显然,他们不懂这些小花招。当然,到我走的那天,他们也没有唱这首歌。他们是我的,和我一样不喜欢这种形式上的东西。<br>还是没找到支教的老师,几个人问过我。问能不能包吃。我说不能。<br>都是下地干活的人,你让谁去伺候你呢?他们会永远把你当作客人,怎么能怠慢你呢?你又如何能下咽他们给你的食物,你肯定不能。<br>有人问,那里有老鼠有虫子吗? 似乎没有,就可以去。你得清楚的知道,那地方可以有老鼠,可以有虫子,但因为有它们才可以有你。<br><br>还有个小事。我又遇见了那个志愿者协会的正副会长。他们的话让我奇怪。<br>副会长通知会长:他有地方支教了,问你有没有人?<br>会长同志很干脆的说,没人。再惊讶的问:他有地方?<br>似乎我有个经营不善的赌场。然后再无下文。<br>出国在外的副会长说,别介意,他公司很忙。<br>我不知道这个一个支教地点都找不到的志愿者协会耽搁了多少志愿者。假如我早些自己找,我去年三月就可以看到我的孩子,那时候他们还读二年级,而不是在家苦苦等待了三个月。<br><br>这不是后悔懊恼和指责亲爱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来。我只是有些愤恨这些人罢了。<br><br>小孩又给我家打了几个电话。但似乎不知道怎么在电话里说普通话,我妈妈接的时候他们就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接着挂掉电话。<br>我已经想好十来天之后去找他们的模式。我站在学校门口抽烟,然后他们放学,然后我们一齐回家。然后是个星期六。我该带点什么去呢?糖果吗?礼物吗?还是我的心就行了。<br>他们必定不会告诉我他们想我,那我就率先告诉他们我想他们。<br>9月13号,一年。还是不同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不记得所有小孩的名字。而今天,我还能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和少许爱好。<br><br>因为没找到志愿者,我有点不好意思给几个老师打电话。李哥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问我好不好,说去村里之前一定要先到合肥,他想请我吃饭。这回我想和他好好喝几杯。<br><br><br>忽然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很多。像一盘炸好了还未冷却的花生米那么多。<br>现在还是不说了,等我再次看到他们,再把一切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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