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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绿石》连载[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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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57 |只看该作者
7、缠住你的绳索

    绿石一个人回到家里,家里可是什么也没有。铁门一打开,映入眼的就是煤气灶微波炉电饭煲,但可做的东西确实想不起来,她后悔刚才回来时不让的士司机拐到超市去一下,不就是那几个钱么?她拖着因为闷痛而不忍心用力和脚步走到里间,放下挎在身上的包,坐在靠窗的台子上。中午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进来,这缕阳光给绿石以一种暖的感觉。这房子不大,40平米多一些,为了扩大面积给自己整出一间书房模样的地方,刚离婚的她雄心勃勃地想大干一场,她请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工程队把房子的所有隔墙都打通了进行重新分隔,一间卧室一间由阳台和阳台外八十公分的台子组成的书房。这书房最让她喜欢的就是这阳光了。现在城里的阳光住宅难寻,高楼外面有高楼,阳光你遮我遮,许多五楼以下的房子终年生活在楼宇的阴影里。绿石看看照在身上的阳光手捂着小腹想自己这出了血的身体需要一些热量了。离婚什么都好就是别生病。母亲之所以反对她离婚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病了一个可以走到身边的人也没有。怎么没有?那时的绿石决心已定,怎么没有?她心里想我有的是小朋友,但是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她知道自己如果把这句话说出来一定会把看透自己的母亲说气。在这样的时候绿石想起母亲的话绿石似乎体会到什么。她把自己的视线移到了身边的那口白色冰厢,冰厢也沐浴在早春的阳光里,她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冰厢前用力打开冰厢的门眼睛从冰厢的上层看到下层终于发现几个塑料袋包的鸡蛋。她高兴地把鸡蛋从保鲜层拿出来,关了冰厢往外间的厨房走去。把鸡蛋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她想回里屋习惯地把穿出门的衣服换成在家里穿的衣服,但了站了站没有那么做。脱衣换衣此时也成了她身体不能支撑的一件事。她将自己的指尖在水里轻轻冲了一下,就弯下腰从柜厨里拿出一块打蛋的白瓷碗,架了锅开了火,把油倒进去。然后等油锅热。等待的当儿她习惯地抬起头看墙上那幅红通通的灶公灶婆图。一个兴旺家庭的图景在她心底升起,她蔑视地把这样的图景从脑子里赶走。把眼睛看到黑漆漆的锅里。这样清冷的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想这些的时候她又变得勇敢果决了。从早到现在自己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她把火关小些快步走到里间从自己的挎包里把自己的电话拿出来开机。又快步从里间到厨房。锅已经热了,她开始把四个蛋都打碎搅拌了倒进锅去。随着一陈暴锅的炸响她的电话也响起来了,可是她此时却无法顾及,用锅铲将聚在锅中央的蛋拔开翻个,等蛋全熟结了再翻过来,注入清水加入酱油白糖红酒然后盖锅等它煮沸。带着酒香糖味的煎煮蛋味从锅盖边沿突冒出来飞升到这清冷的空气中,屋子里顿时有了生气。此时她才去关顾刚才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的手机。晃示屏上是他的电话。她犹豫一下打开话机盖接起来。
    “绿石,打了一个早上的电话你都关机。”
    “……” 肚子里有许多愤恨的话要说绿石却没有想好从那里说起。
    “你怎么了?”对方的声音明显的是着急了。
    “我病了。”过一会绿石才低声地说。这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的忧伤和锅里扑扑冒起的酒蛋香甜气氛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了?那里难受?”对方显出关切。
    “我人流了!”这么的关切反而让绿石反感,她用尽力气对着电话喊。以至于对方后来说什么自己也没听见。她的眼泪在这气愤的当儿不自不觉中流了下来。她关掉手机,她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哭泣的声音。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起,话机上显示的还是他的号码。绿石看了一眼把电话放在小饭桌上用手背把流下来的眼泪抹了。锅里的热气继续冒着,这个电话让绿石又感觉到了疲惫。她走进灶间,弯腰想找一块稍大一些的碗,下了汤水了,要用容量大一些的碗才够,她感觉得自己真的需要补充食物了,不然连哭的力气也没。
    电话一直在响。
    “绿石你在家吗?”对方的声音似乎软了下来,一副讨好和委屈的味道。绿石不说话。这不说话他就该知道我在家的,我还能去那里?
    “绿石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到。等我。”
    这一次电话绿石一句话也没说电话这头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就勾通好了。剩下的就是那个人来和自己该怎么对付面前的这碗煎煮蛋汤了。那个人来我还能和他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绿石拖出小饭桌边的椅子坐下把勺子插进热气腾腾的碗里开始吃她的蛋。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绿石坚决地说,想对他也像是对自己。
    那碗煎煮鸡蛋下肚,绿石感觉到身体舒服多了,她把碗勺放到锅里再一起放到水池,到洗手间洗了手脸,仍用一只手捂着小腹走到卧室,解衣换衣拖过被子躺下。
    窗外强烈的光线映照下卧室里的光景象沉浸在幻觉里。她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在那个人来之前好好休息一会。酒开始作用,她的身体暖和过来,似睡非睡的迷糊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石感觉家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厨房里传出锅碗的声音。这样的光线这样声响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绿石恍然如梦。她知道是那个人来了。那一股忧伤的心结又突现出来,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你醒过来啦?”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轻轻地走过来。“买了一只乌鸡蒸下去了。”
    绿石仍不想说什么,今天她特别想发作。她动了一下身子想让自己坐起来些,靠在枕上。
    “开灯。”她说。
    开了灯,她让男人看清自己也让自己看清男人。今天要不是自己因为他这样了她才不愿意让他过来。
    “你把钥匙留下。”绿石说。脸上没有表情。
    “绿石。”男人讨好地说。
    绿石把脸别开来。男人走过来。
    “这几天让我住在你这边吧。我买了面和蛋。”
    “不需要。”
    “绿石我们不要这样。”
    “那要那样?”男人语塞。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男人鼓起勇气。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多少的委屈从心里涌上来,绿石眼泪又流了下来,声音也带了哭声。男人看到绿石的样子立刻缓解些。
    “什么时候的事?”
    “不要说了。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要这样,再坚持一段事情就会有所转变的。”
    “你这样的话说多久了?”
    “绿石再给我些时间。”
    “我没有时间了。”
    “我一直在努力。”
    “努力两年了,够了。”
    “好吧,等你这次病好了再说。”
    “你总是这样,总想一天天的拖下去。”男人的这句话让绿石更加气愤。她这一喊小腹一阵胀痛。她只好把下半句的放轻。
    “给你捞一些面吧,身体是第一重要的。”
    “这次之后你就不用管我了,等你离了婚我们才会有话说。”绿石侧过身子躺下。
    男人绕过床拉了个椅子坐在了绿石床前。
    “绿石我一直在努力的,这些日子我真的是在努力的,你知道的我们早分居了。你让我搬出来我也搬出来了。不是吗?”
    “我让你搬出来?”绿石猛地睁开眼睛。
    “哦,不是。”男人赶紧这么说。他笑了笑。
    这个男人笑起来很好看。这样的好看让绿石心里又恨了起来。自己的婚姻是必离不可的,但是他的出现也对自己离婚的催化剂。难道自己离婚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不是。扪心自问仿佛不是。为了再婚而离婚不该是自己这样的女人会做的事。但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地折磨这个男人呢?不,也不是折磨他,我也付出了生命和身体的代价。
    “有的责任应该分清楚的。”绿石叹了口气说。“我只是不想和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干系。”
    “我明白。”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很早我就和你说过了,是一种感觉。”
    “感觉,现在了你还相信感觉?”
    “绿石你给我些时间相信我。”
    “相信你做什么?你回去吧。”
    “我不会回去了。”男人低下了头。绿石看到他这样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要。”
    “就这样我留下来了,你需要人照顾。”
    “我不要一个没有离婚的男人住在我这里。你不注意影响我还要注意的。”
    “没有人知道。再说那个孩子是我的,这个责任我要负。”
    绿石哑口无言。确切地说起来她不是哑口无言,她是不想让那些无谓的争吵再继续下去。争吵早不是她这样年纪她这样的离婚女人再用的武器了,也没有必要。
    “宗原,你还是回去吧。我难受了打电话给你。我真的不想让你的老婆冲到我们文联骂我了。我怕她了。”
    男人听到这些话愣了一下。
    “那我晚一些走总行了吧。”
    绿石看着他的诚恳的面孔不知不觉的那股怨气也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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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57 |只看该作者
8、裸睡的男人

    手机唱起了一曲绵长又嘹亮的歌《阿里朗》,这歌声将睡梦中的南仁凯叫醒。今天是二十八日,按计划南仁凯今天须办几样事,首先他要像平日一样到期货公司看半天屏,然后到工行看看上周五卖出的那票大麦资金是否到户头上,最后到邮局往乔娜的老家东北汇款。二千元寄给乔娜的母亲,一千元寄到乔娜的姥姥家。和乔娜同居四年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钱都固定的这么安排,不管乔娜这个月收入多少他们都要这样安排。去年不错,他们在期货那一项赢得的资金可以折拆成乔娜两年的收入。他习惯地把乔娜翘在自己腰上的腿轻轻移开,看了看那仰八叉地躺着的女孩不整的睡衣只压到了半身的被,轻轻地帮她盖好,然后下床。他还是喜欢裸睡,只因昨晚睡的太迟才在身上留下了一条三解裤。南仁凯的精瘦他的皮肤是那种永远也晒不黑的白,175的身子只有106的重量,体重虽轻但各部位却显示着充份的力量。虽然三十二岁但乔娜的朋友们都说他看过去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这是他最最欣慰的事。乔娜的朋友们都很年轻,最小的才十七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六,和这样的年轻群体在一起年轻似乎是可以炫耀的。在那群人群中乔娜是让人羡慕的,她有一个忠诚的年轻又能赚钱的老公。而这也是他骄傲地耸立在那群经常被包养的女孩中的资本。
    他起床套上扔在地上的牛仔,赤着膊打开虚掩的门到洗手间去。隔壁的门洞开着,床上的枕被折叠的清清楚楚。拉开半扇的窗帘透入的光线映照的简单的床头柜小小的台面一尘不染,可是这样的光影给他这个四处漂流的男人造成的印象却如一个似曾相识的恋人已经悲壮地远行模样。只那么一瞥他就转过身子拐到洗手间去。也就在拐到洗手间去的那会儿他看到了女人留在静静的桌面上的那盆稀饭和油条。他心动了一下但没有靠近那张饭桌。但一种悲伤无奈的感觉已经弥漫在他的腹腔里。他爱的还是睡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被自己叫做“媳妇儿”的乔娜。这个女人真没运气,为什么不在自己寂寞的时候出现?他这么想着,想给自己的移情找一个宿命的理由。他开始洗脸,清水手捧着泼在脸上,抹干了再把洗面奶压在手心抹在脸上然后像女人一样顺着脸总肌肤的纹理做了几下按摩。女人的一切他都懂,这些都是他十多年在女人堆里混得来的。再用温水洗软的毛巾把用过的洗面奶擦净即可。这一系列动作对他来说轻车熟路,时间也花的不多。然后他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走进房间站在乔娜每天花妆时必站的全身镜前,这个镜子是他去年搬进来时为了乔娜化妆和乔娜一起去一家玻璃店割回来的。用玻璃胶胶在立柜旁边的那扇墙上。他套上一件T恤,这件T恤质量挺好但有些旧,真正的二十八岁时买的。穿上这件T恤让他心里始终保留在二十八岁上。在脸上抹也些爽肤水之后他就开始梳理他的短发。那头发只有二公分长,直立着,染了浅浅的黄。梳子用过之后放下梳子他在自己的手心倒了一手心的者喱水往头上抹,整头都被抹透,顿时头发水灵灵亮晶晶的,他又把额前的头发固定地立起来再往后斜一些。这是今天最最时髦新朝的男性妇形。它让人显的青春、精神。再然后他开始在身上喷香水。一切都做好了他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走出房间。在那叫于儿的女人摆了稀饭的客厅里站了站挎起一个棕黑线的立式长方形皮包。到了房子门口鞋柜前蹲下换了一双轻便的旅游鞋。开门出去。
    这个城市的上午是繁忙的。期货公司在离家不远的广东路32号,走过去只要十多分钟,但是他不想走,在小区的门口招了辆的士往那里去。期货公司所在的华盛大厦就是一个二十八层的商驻楼,楼下的四层既有银行、酒店也有证券公司。这证券公司有本城最大的交易大厅。他们搞期货的设在二楼大户室。下了车时间还早他想了想他朝华盛大厦骑楼下的那家小吃店走去,这小吃店在证券公司九点开市之前会聚集很多在这栋大楼玩股票和期货的人,他们可以边吃早点边聊各个的行情各家期货单票的K线的可能走向趋势,然后由谁谁谁透露一些内部信息。他找了个座位坐下,叫了一碗清汤面一份二块钱的饺子,这家小吃店的从老板到服务员对这群炒股的人都非常热心,立刻给他送来了还很烫的消毒碗筷。早餐的人都是证券交易所里似曾相识的股友。稍打了招呼就可以加入这样轰轰烈烈的讨论。
    今年才开春这伙股友就感觉到情形的不对,去年八九月的丰收让他们取胜的志气飚升到了最高峰,就是十一月中旬的那场小小的下落也没有让他们失去赚钱的心胜信心,十二月底的盘点每个人腰包都鼓的,这一盘点让这群人仍然兴高采烈。都想好好地过年,过了年再大干一番。于是一开春就有大量的资金涌入。证券交易中心又人声鼎盛。时间在这样激动人心的笑脸里流过,差不多了他们陆陆续续三三两两地往证券公司走去。这就是南仁凯的白天工作。南仁凯夹在这群人里,他稍微有些弯的背和他稍微内弯的两条腿从这搭人边上粘乎到那群人边上。在这群人中他不算大户,他的起点不高,但聪明劲有,七八万入市资金在去年的牛市中赢得了丰硕的回报。连去年十一月那场小小的倒伏对他都没有影响。二十多万啦。这对一到这座城市就得到收获的他来说,是太顺利了。他走进去,上个星期他刚申请了一个新位置,这个带有隔离设置的位置位于几个被这房间里公认为常胜将军的期货附近。每个月比原来多交六百的坐位费,六百元钱不算什么,对他们这些玩股票玩期货的人来说。南仁凯在这里找到了他的战场。他觉得他可以在这里找回他从前失去的所有的尊严。
    乔娜的工作特点是在夜间,因为她每天过午十二点多她才会醒过来。因为这时间她老公南仁凯也差不多从期货公司回来。正常的情况下作为老公的南仁凯都会从楼下的超大超市里带一些菜肉回来。模拟夫妻两人的生活从表面上看是轻松快活的。他们没有孩子,吃喝也随便不似本地人那样每天三餐一餐也不能少。南仁凯进屋时乔娜还在洗手间,而那个叫于儿的女人也已经在家,她正打开今天的新闻在看。她好像仍没有打进女屋主乔娜的心房。乔娜从房间出来谁也没看一眼就到洗手间去了。叫于儿的女人看着自己早上为他们从楼下打来的饭一动没动,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仁凯进门时那个叫于儿的女人在不自觉中站了起来,对着南仁凯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回来啦。”这句问候的话是从南仁凯嘴里发出的。叫于儿的女人因为去发出那肺腑的笑延误了问候的话发出的时间。
    “嗯。”她很高兴地说。随即她就问起那分稀饭的事。
    “早上我给你们打的稀饭你们没有吃。”
    “哦,谢谢,其实你以后不要麻烦我和乔娜都不在家吃早饭,也吃不贯这当地的油饼。谢谢你。”男人客气地说。他虽然很想在自己的话语里加入些更温柔感激的话但因为乔娜房门的洞开而不敢。他知道乔娜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拉呱。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乔娜可是一个“恨不得全世界人都死光只留下他南仁凯一个人的女人。”
    素面的乔娜从洗手间出来,她看了一眼回来的南仁凯好看的面上有了些笑容。老公和那个女人的讲话她都听到了,她喜欢老公这样的表态,不过,最后老公更严肃一些。她转身走进房间。男人跟了进去,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和乔都自觉地把自己的东西挪到自己的那间起居室。
    “媳妇儿还好吧?”南仁凯甜蜜的很。
    “还好。”乔娜很好,她很相信南仁凯,从不过问南仁凯有关期货上的事。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众人眼里是只看钱的货,她们花钱如流水在顾客面前却珠钿必纠,可是在她爱的人面前却视钱为无物。如果说她们视感情如纸薄那得看给她们所谓感情的人是谁。轻易她们不会对一个顾客如此这般。这正是南仁凯最为感动的地方。入股市的那七万多块钱就是乔娜工作赚的。
    “想吃什么?”
    “不知道。”
    “不然你整理了我们一块去街上吃去。”
    乔娜想了想点点头。多一个人连说话也不方便。她同意老公这样的提议。于是她就开始梳理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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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夜鼓点

    朴德军着自己的女儿感慨万千。他望着被人打扮成这样神奇的女儿心里想着自己的将来。将来我朴烟枪在敦化再怎么差劲也是乔老大的亲戚了。他脑子里电影一样放送着自己以前是怎么低声下气地巴结在乔吉眼里那些所谓的出买了自己妻女的伙伴,在他心里能让乔吉看上妻女的那些男人决不是窝囊而是一种光荣,无上的光荣。在这一时刻这个被自己认作是扫帚星的女儿又成了自己后半生的福星。他一直在离女儿很近的地方徘徊。乔吉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有这样一个故事,在一次酒会上乔吉看上了本地公安的妻子就由手下通知让那个公安局长在某天某夜把某某的妻子送到那里,据说那个公安屁也不敢放一声地照办了。这么一想朴英德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的权势是多么的高贵。
    “乖女啊,你要好好地伺候乔老大。这是我们家几辈子的荣耀。”朴德军在那圈人的外围高声地喊。

    初夜根本就没在乔吉给朴英娜买的那套公寓里过的。朴英娜被送到敦化市最高级的五星级宾馆二十七楼的一套豪华套房里。众人在电梯口就被保卫栏下了。感觉像仙女一样轻轻移动的朴英娜飘进了那个银色的电梯,电梯里除了一个化妆的美容师兼看护然后就是三个身高马大西装革相貌英俊的东北男子。这瞬间的变化让朴英娜的脑袋空白一片。
    二十七楼到了,两个黑色西装男人跨出一步站在电梯间的两边。那个女人推了一下和朴英娜一起走出电梯,她有意将自己的身子落在朴英娜身后半步,断后的是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踏上二十七楼的走道朴英娜脚下顿感失重,她丝织的韩履好像陷进了脚下米色地毯里。她感到自己突然渺小了。她还没适应脚下的感觉到了一扇自己只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亮丽的像外国宫殿一样的大门门前。她晕眩了。大门打开两个同样装扮黑色西装丝蓝领带的大汉将她和那个女人接入。宽大的厅堂在这夜幕降临的时间里竟如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样荡漾着她生活里少有的快乐。
    大门关上。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那时她关心什么了呢?那时她关心的是这豪华大厅里都有谁。眼前的大厅里只有她和那个美容师的女人以及站在那扇门边的两个人。她父亲嘴里口口声声称呼的乔老大并没有出现。她在大厅中央站住,然后那个女人也不见了。她的心扑通扑通比墙上的一口大钟的秒针还跳的快二倍,握着一条小丝巾的手心汗湿。
    从另一间屋里进来一个男人,身材不高。四十五岁光景。他嘴里一个黑色的烟斗,烟斗没有烟火。
    他面无表情地在朴英娜面前站下。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大笑起来。那中气十足的笑声对朴英娜来说简直像虎啸。虎啸带出来的气流几乎把她掀起。
    “行啦。”那个男人说。
    那个消失的女人又从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冒出来。替朴英娜轻轻地解下,拿走了朴英娜心中的那条丝巾腿去了她脚上的丝履。露在房子中央的是一个身着薄如蝉翼的韩式小上衣和宽大修长的无腰丝裙。一架银色的手推车不知从这屋子的什么地方推到了她和那个男人面前。男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么仙子一样的女孩。飘着玫瑰花瓣的交杯酒。然后是十多平米,汹涌着热气的浴缸。给自己身上抹香油的女人的手。她看到那个女人额上细小的汗珠。又披上银色丝衣的自己。被抖散的长发。接着房间里的灯光变了。自己和那个女人沐浴在柔和的昏黄里。紧张的朴英娜根本就没有听见从这房间的那一个角落飘出来流水般婉转的音乐里。
    她被送到了一个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床前。床很宽很大,看过去极端柔软。她被带到那张床前。她在那张床床沿坐下,坐不到底的感觉。

    好一会这间摆着大床的豪华房里里只有朴英娜一个人坐着。寂静让她贩到了从角落飘出来的音乐,是那种带着小鼓点的乐曲。这乐曲她从没有听过。随着那带小鼓点的音乐被听见,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她觉得这大房子的闷热。她的口似乎有些渴。她感到自己脸像喝了很多酒似的红起来。
    随着一阵强有力的风动感觉她在那昏黄的灯光里看到刚才虎啸式大笑的男人走进来。同样一身宽大银色的腰际扎着同色丝带的丝衣。她想这就是她爸爸心目中的能让她改变命运的乔吉乔老大。此时乔吉是兴奋的,刚才飘着玫瑰花瓣的酒里有他今夜占有这个女人的兴奋剂。丝衣里面他的生命的根已经高高扬起。
    最近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支从北京来的队伍在他的四周活动。成日的奔波让他感到疲惫。
    他走进那个女孩。这个女孩是他无意间发现的。那天他在一家夜总会悄悄地招待一群人,在进入夜总会的门口看到了这个看视一般的迎宾女孩。他就是有这样的眼力。他从那个女孩俗艳的穿着里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于是他对身边的人耳语了一下,让他做个记号。三天没过这就是他占有这个女孩的夜晚。
    那个晚上敏感的他从那群他接待的人那里知道自己的大势已去。当地的势力已经永远不足以保护自己。他随时都有在这个地球消失的可能。许多关系都被运用。就是那群从北京来的人里的头面人也运用了。但是……
    这个女孩将是他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女人。

    鼓点的声音被突出,他全身充满了欲望的力量。鼓点的声音被突出,朴英娜身上的丝衣被剥落。一声尖叫猛虎扑到自己的身上。她脖子上的动脉被老虎咬住,她的下身被一个粗大的东西堵塞。撕裂的痛。在粗重的喘息声里她天眩地转。逐渐她看到一股鲜红的液体从四面八面向她眼前冲来。疼痛飘向四面八方淡化,快马奔腾在辽阔天地的快感从身体的深处上升。那个她还没有看清楚模样的男人高声喊叫。她娇小的身子被他翻来覆去。她觉得自己变得轻快飞腾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那个女人叫醒。房间一如昨晚的静寂。那个虎啸的男人已经不见。所有的经过都像在梦中一样。有没有发生?只有脖子和下身的疼痛让她感觉有过那样的经历。

    之后,她被人送回那间公寓。时间也就那么的几周她又回到姥姥的小院。一个灰姑娘和水晶鞋一样的梦在她的人生梦里演示了一次。所有对那夜的记忆只有几个人知道。她的故事是在南仁凯千百次的询问提示之后她羞答答地想起的。她的这个经历被这个留在她身边的南仁凯引以为自豪,他以自己能得到乔吉看上的女人的爱沾沾自喜,不失时机地在他所相处的男人女人中诉说。
    朴英娜一个月后仍然在那所夜总会的门口做她的迎宾。然后又到了夜总会的当服务员。她的那所小公寓被什么也没得到的丧心病狂又开始骂她是扫帚星的父亲卖掉。她仍然一无所有。直到南仁凯牵着十九岁的朴英娜的手,离开东北往版图的最南方珠海逃荒谋生。连乔娜这个名字都是这个大学肄业喜欢在延吉的各个夜总会混江湖的南仁凯取的。那初夜是朴英娜梦中经历的极端美好的经历。南仁凯明白朴英娜已把对乔吉初夜雕刻成了一种理想的存在。既然这样把乔吉的姓为朴英娜艺名的姓是很好的,既肯定了朴英娜的梦也肯定了自己对朴英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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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色即是空

    男人宗原晚上九点半就让绿石赶回去了,她告诉宗原,让宗原到了家然后给他的女儿打一个电话,关心一下女儿。这个关心女儿的行动很明显地摆着另外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就是让宗原的妻子扬红仙知道宗原在大名城公寓他母亲的住所里。而宗原母亲所在的住所离红仙姐姐的住所很近。宗原那里的一切动静红仙可以通过姐姐了解。
    “你要这样做。”绿石对宗原说。“你和你的夫人不给我增加麻烦也就是你对我的爱和关照。”
    “你想想当初你对红仙不是也爱的很深么?现在你们却成了这样。而我呢,虽然在你们的婚姻破破裂中扮演了一角色,但是这不是我勾引你造成的。绿石从不勾引任何一个男人。你看在我和你的这场爱里我得到了什么?”晚饭后绿石的身体明显好了许多,他想既然你宗原在我们不妨可以很好的说说。许多话说开了就觉得和道德啊背叛啊的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说服力和人的之间勾通的方向角度。绿石已经从床上起来,她是一个躺不住的女人,怎么躺不住呢?据她自己的感觉是一种责任,这责任说私底一些是她心底存在的一种欲望,倾诉的欲望。说的伟大高尚一点她需要在自身的人性感觉中发现人类的人性感觉,这种感觉没有必要被虚伪地隐藏,更不需要因为惧怕所谓的道德而把自己做成一个“……”
    穿着睡衣的绿石懒散地走到书桌前,很熟练地拖出一支烟套上长长的烟嘴,点燃。这是一个堕落的动作,但此时这样的动作在宗原眼里却是美的,别具一格。
    “少抽些烟。”如果随着这个女人的语言思路走,宗原是无话可说的。他现在还不想用一些强硬的态度逼绿石等他要和他永远相好下去。他不敢想象强硬的后果。用旧式的性意识观念约束绿石那是不可能的。叫他再回去和红仙在一起这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啊。他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爱上红仙的,就相貌而言红仙是比眼前这位女人年轻好看几倍。男人是因为女人的相貌好而爱上她就要和她相守一辈子?自从宗原见识了绿石这个自己原来也不肯定的可能也变得可笑了。他模里模糊地劝绿石少抽烟。他无可奈何,他更幻想着用自己把握的很好的耐心来感动绿石。这一点绿石心里也很清楚。对婚姻的看清不如说是绿石对人性的某种表现的看清。
    “没有关系的,烟能帮助我思考。”绿石故意沉重起来。谁也不想背负沉重过日子,我绿石是一个沉重的女人。你宗原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开心到那里去。
    “你这么年轻不应该和我一样背负沉重过日子。”绿石把一张心痛的脸对着坐在那里的宗原。
    “我不年轻。”宗原大声说。这是一种条件反射。绿石曾几百次地用年轻来拒绝自己。
    “这个问题我们不用讨论。”绿石用和刚才的声调和宗原说。这样的声调既是对年轻这个问题的厌烦也是对山盟海誓的厌烦。然后她苦笑一下。“你可以试试回去。”绿石面无表情地说。
    “试试,你为什么不试试和我在一起?”
    “……”
    “那样的试和试着死有什么区别?”
    “宗原,你这样说我们好像就没有什么好说了。”绿石仍然一个声调。“你看看你的自身条件,市政府的一个秘书,你怎么能去做这样出格的事?”绿石说到事情的背后,“如果你能下海,你是一个普通的无业人员你这么做或许还有可能,但你想过没有你除了这工作还有什么能力用你的能力养活你自己和女儿?”她顿了一下补上一句我不在你养活的群体里。”
    宗原哑口无言。
    “说到这些了你说你我的爱情还有什么乐趣?”
    很久不响的电话铃响起来。绿石拿起来看看。接起来听了说一句:“我在写字,有话再说吧。”
    “谁?”
    “一个帮我校对的学生。”绿石轻描淡写地回来。她转过身走到宗原面前,“回去吧。”
    宗原趁机抱住绿石,把头埋在绿石怀里。绿石笑起来。
    “我说你不是迷恋我的身体吧?如果是这和崇高的什么就太扯不到一块了。”
    “……”是,也是。宗原想喊但是他不敢用语言说出来。
    绿石抚摸他柔软的头发。他的额头很高。
    “好啦。没事啦。”绿石说。她把那个男人推开。“把钥匙留下吧。”绿石向坐着的绿石伸出手。
    “与其让我换锁不如你把钥匙还给我。”绿石突然严肃地说。
    “你的心真狠。”这个女人想象蛇一样从自己身边溜走。宗原心一阵收缩的痛。
    “我不得不这样做。你先回吧,我会把我这么做的更多理由和你说。”
    “你不在我绝对不会来。”他仍不想把钥匙交出来。
    “你说什么?”
    “下回吧。”
    绿石无可奈何。

    宗原离开绿石家不多久南仁凯就到了楼下。这一回他抱着一只花瓶,花瓶里一束鲜花。刚才的电话他只想核实一下绿石妈妈是否在家。
    下午和乔娜逛了一个下午的街,他们到化妆品一条街逛了逛,在那里乔娜买了二副耳环,五副的眼睫毛。夜总会的女人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在这方面的支出非常自然,一副好的眼睫毛要四五面,因为是批发性质的购买所以便宜许多。乔娜这些天还有些“上火”于是他们还到了群众路口一家台湾人开的凉茶店买了几杯凉茶。那凉茶苦口但比吃中药的感觉好多了。
    “那个女人不好。”乔娜只凭着感觉说话。
    南仁凯看着乔娜,想从乔娜的眼里看出乔娜是否发现些什么了?是自己和于儿的纠缠?
    “那我们就让她搬走吧。”南仁凯说。许多时候男人只有这样才能表示自己的清白。
    “好。”
    “我们找个借口,这个月的钱她都给了。”
    又走了一段路南仁凯对乔娜说,“就说我们上海的朋友明天要来,不好意思让人家住酒店,只好对不起她了。”
    “行吗?”乔娜睁着她好看的眼睛问。
    “可以的,你不用出面,晚上我来跟她说。”
    乔娜点点头。她很相信身边这个男人,如果有一个更好更有钱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舍得离开他。见的多了。多少姐妹同意被某男人包养的时候,那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爱不是很强烈?让他们杀了老婆都愿意似的。
    南仁凯是最好的。乔娜心想,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些天对南仁凯的怀疑了。
    快五点了他们才回家,晚上乔娜还要上班。八点得签到。八点到九点半的那一个多小时他们得化妆和摆摆台。舞蹈是千遍一律的那几步,全国到处的夜总会都一样。来福州这一年乔娜的工作还蛮稳定,都在全市最好的那家叫凯歌的皇家夜总会。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再回去?”
    “不要了。”乔娜一般没有吃晚餐的习惯。
    那个女人一定在家,南仁凯想快些回去和她聊聊。要是往日他可能会耐下心来说服乔娜让于儿留下,可是现在的他不想,一个更好的女人在另一个地方。绿石妈妈。他心里亲切地叫着。
    “她可能在家了,我们就回去吧。”
    打了一辆的,这个城市本身就不大。乔娜直接在小区门口的美发厅做头发,这是她每晚的节目。做了头发再上去化妆,要是平常南仁凯会坐在美发厅里等乔娜,但今天不了,他和乔娜说一声就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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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57 |只看该作者
11、小姐包包的秘密
           
    于儿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愣住了,脸色猛地变的很难看,有一种被人耍的感觉,她看着面对着自己的南仁凯眼里露着许多不相信。
    “很对不起。”南仁凯满怀愧疚地说。“他是我上海的朋友,到福州来做生意。”
    “那你们以前怎么没有联系?”
    “今天下午才电话来的,以前只是说说。”南仁凯表情沉重。“房租和押金全部还给你,就当你来我这玩十多天。”
    “这和钱又没有关系。”
    两个相持着。南仁凯甚至做好了被女人甩一巴掌的准备。
    女人坐下。
    “我们还是好朋友。”男人声音缓和下来。“那个人后天才到,你可以先到你朋友那边住住。”他向她伸过手去。女人侧身避开。
    “不要生气。”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女人把脸铡过去看网。
    男人悄悄地走开到里间拿出那个女人的六百元钱轻轻地放在电脑桌前。
    “不要生气,这真的是我不好。可是朋友来我不给他住却为了这一点点的房租真的说不过去,我和乔娜在上海时全是住在他家里。”
    此时女人心底冒出很多话,这些自然而然冒上来的话象:是你老婆不喜欢我吧?你厌烦我了?等等。但是她终于没有说出来,倒是眼泪悄悄地流下来了。
    “乔娜在下面做头发就来了,她晚上要上班。”
    女人听到南仁凯说到乔娜另一种愤恨又冒上来。那句我比她差?的问话几乎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她只是从南仁凯嘴里知道他们在一起两年了。她一直很自信,从来不打听南仁凯和乔娜之间的事,在她原来所接触的男人中都是喜欢她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这个成语冒上来,如果男人想说自然而然地会告诉自己。这些天相处她只知道乔娜白天在家晚上花枝招展地出去上班,深夜回来带满身酒气。这夜间的工作会是什么工作?莫不是酒小姐?自己那一点比酒小姐差了?可是她没有说出来。从心底她还不想把自己和南仁凯之间的那层美妙的关系弄僵。她抬起泪眼看了看南仁凯。南仁凯转身往洗手间抽出一叠纸巾头上来。
    “擦了。等乔娜上班后我们再说。”南仁凯注视着女人的面孔说。这句话似乎是对女人于儿的一个安慰。所有的一点表情南仁凯都看在眼里,她懂女人。女人乖乖地接过纸巾,主里猛一下坚强起来了。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呢?这落泪是多么弱的表现啊,仿佛非常喜欢在这里非常离不开这个男人一样。我于儿不是这样的女人。
    “我下去接乔娜。”南仁凯看到于儿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装着匆忙的样子往门外走去。住在这十多天,他的这样的动作于儿见得多了。“一个怕老婆的男人。”她心里这样想着。没有想到北方的男人也这样惧内。她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想到等一会乔娜走之后的情形她的心平静了许多。她转向电脑,想着怎么给她的女朋友电话说再搬到她那里去的事。

    快七点时做好头发的女人乔娜回来了,在美发厅她让小师傅给她洗了脸,所以她一回来就到屋子里去,换下下午上街穿的衣服然后到洗手间冲了一下身子,围着浴巾就窜到屋里去,她把湿浴巾直接落到地上脚步踏着浴巾开始化妆。在家里她只上一下保持水分的产品,淡淡地抹了一点口红然后开始用大量的乳液涂抹腿和脚。习惯了,在那蹦蹦跳跳的舞台,那些色狼的眼睛除了脸以外视线更多的地停留在她们的腿上。然后她又开检查了一下脚指甲。还好。蕾丝胸罩白色小内裤然后一件小小露脐背心一条乳白色金丝及至脚踝的长裙。然后她开始整理她随手带的小包包。检查一下包里的东西,这只包里有:婴儿用的湿手巾,湿手巾的用于清洁脸部和卸去彩装;凡士林,只要调入你喜欢的口红它可以调出适合自己的亮泽唇蜜;两颗小小的橡皮擦,它用于耳环太重时放在耳后减轻份量;一小瓶柠檬汁,这是南仁凯为她做的,每天必换,只那么一点点,在换装之间可以拿它当爽肤水让浓装后的皮肤有呼吸的可能。
    “小橡皮好像少了一支。”站在边上看她化妆的南仁凯一听立刻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剪刀把包在头上的小铝片剪了拔下头上的橡皮擦捏着那粒小小的灰色的橡皮擦递给她。
    乔娜往自己的胸罩上喷香水时南仁凯看看腕上的表,还有半小时才八点。从这里打的到凯歌只要五分钟。四年了他一直这样地陪着乔娜梳理化妆,感觉自己百看不厌。他奇怪自己对其他的女人过一段就会有腻味的感觉而对乔娜没有。从珠海到广州到厦门再到福州,他们跑的地方可不少,但是自己始终这样看着,除了手边有事。但有事的时候非常少。外间有开门的声音,南仁凯探出砂去看一下,于儿在门廊那边弯腰穿插鞋。男我轻轻掩上自己的门继续看乔娜,心里却在想于儿去哪儿?下去吃晚饭?或许是去打电话。他突然想要给乔娜拿一盒酸奶来。到小厨房的那个纸箱里拿了一盒酸奶,他顺利把头伸到于儿房间,她的房间如昨天一样,还没有开始整理东西。
    “喝盒酸奶美容。”他把酸奶的吸管插好递给乔娜,乔娜在那里修她的手指甲。
    “放那边。”她头也没抬。
    “她走了?”
    “东西没动,可能没有。”南仁凯一脸讨好的笑意。
    “钱给她了?”
    “给了。让她合算了。”南仁凯说。
    乔娜笑笑,心想今晚自己努力一下就好。
    时间又过去十多分钟,乔娜站起来打开橱门想拿等会披在外面的风衣。
    “等,先喝了,免得滴在衣服上。”南仁凯说。他们四处飘荡好衣服带着不好的在搬家时都送人。没有送人的就是极贵的行头了。滴一滴损失惨重。
    乔娜吸着那盒量不大的酸奶,南仁凯想着晚上自己的安排。下面的明显和很盼望了,刚开始和乔娜在一起时他经常随时就把乔娜按倒,放进去抽凡下不射也行的。但是后来没有了。他和乔娜之间有时半个月才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乔娜越来越厌烦做这事了。自己的欲望却只强不弱。在没有别的性伴的时候他兴奋的后半节经常要用自己的手弄出来。这或许是他最近对乔娜心有些离的原因。多少次自己在拨弄时乔娜面无表情地坐在床的另一角看着自己,像看一个与她不相关的人。
    乔娜走了他要好好的解放一下。于是他又关心起那个叫于儿的女人到那里去了。然后他又想到了妈妈。
    奇怪,绿石妈妈一个人住在一个小公寓里,她的丈夫呢?南仁凯想到昨天改字的那篇小说,小说里的女主人公陈莉和丈夫蒋宏分居。蒋宏在外面有了个叫柯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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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57 |只看该作者
12、携手人生

    宗原到底没有把钥匙留下。绿石像含着难以吞下的骨头似的吞,吞不下,吐也吐不出她懊恼却不能发作。关了那扇门绿石在门前站了好一会。思索什么呢?她在想宗原心到底能被自己说动否?其实说动不说动对她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离开的主意已定,还有谁能留的住?为对方考虑似乎不是她这个人要做的事。为对方考虑能解决什么问题?不就是减少对方对自己的纠缠吗。还多说什么?她悻悻地走进里屋,在自己的书桌前黑着灯坐着,仍然把自己沉浸在看到宗原的不快里。她不喜欢自己这样不愉快,这世上可信的人有谁?不愉快会让自己很快衰老的。算了吧换一个心情,她站起来把把一片前些日子买的《携手人生》放进DVD机,播放。当南仁凯的号码在她的手机上再次响起时她已经沉浸在那部碟片里了。
    “妈妈开门。”
    “你怎么没通气就跑来了?”对于猛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南仁凯,绿石一点也不高兴。孤僻的她不喜欢自己在不经意的放轻松时间里受人干扰。但当她看到南仁凯怀里抱着的花瓶和鲜花时微笑来到她板起来的冷漠的脸上。她的这种变化让南仁凯难忘。
    “呀!”她竟叫起来。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对南仁凯说,“你还把花瓶也带来了。”然后南仁凯进门脱鞋都沐浴在绿石妈妈的笑容里了。
    绿石伸过手想接过南仁凯手中的花和花瓶,南仁凯扭了一下身子挡住绿石的企图,穿上拖鞋往厨房的水龙头那边走,将花理了理放在小饭桌上,然后开了水龙头用水荡了花瓶往花瓶里盛水然后再把花插进去。绿石慈爱地看着南仁凯做这些工作。里屋传出碟片里男女主人公的对话。
    “谢谢你,看起来你是一个蛮风趣的男人。”
    南仁凯不无得意地从绿石身边越过把花瓶抱进里屋。花瓶里盛满百合。绿石盯着那艳丽的鲜花脸上满是幸福。女人很奇怪,自己那么喜欢花儿可是她却从来不买。仿佛自己为自己买花是对自己的某种失落的肯定。
    “没有什么,花店只剩下三株玫瑰我就把它们都带来了。”
    “谢谢。”绿石笑着。
    “你在做什么?”
    “看碟。我现在需要多多地看碟,从那些导演的制作编导中吸取一些东西。”绿石把自己对花的联想里拉出来,说到她看碟的目的她的心似乎从刚才对自己的悲怜中退出来。“这片写的是一个女作家的一生,她的男友是一个教授,那教授爱她竟能忍受的了她年轻放纵的浪漫。”这是她刚才看到的影片内容。
    “你要不要看?”她觉得自己猛然间年轻快活了,语调里荡漾着一种愉悦。
    “以后妈妈只要需要儿子都乐意陪妈妈看。”南仁凯的话让绿石语塞。这个男人怎么了?她的心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睛却透过影屏闪动的情节偷偷地观察了一下这个男人。南仁凯坐在她左侧的那张书桌前。
    “嘻嘻,你的模样像我的一个相处了好多年的情人。”
    “……”
    南仁凯转过脸看着绿石,想从绿石脸上看出一些绿石说这样话的意思。
    “妈妈有很多情人?”
    “不多。”她的脑子里现出另一个男人的面容。“美好的不多。”绿石用自己的意识打散因为南仁凯的审视。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的神色不慌乱。
    “妈妈对情人怎能么看。”南仁凯小心地问。
    “如果有好的我将珍惜。”绿石简单诚挚地说出她心里的话。南仁凯看着绿石匠、说这话时的神情思想着这个女人背后的生活。绿石笑笑,笑意里含着许多无奈。随即她的笑又坦然了。
    “你这么的来那改的字能完成么?”绿石把话题转开。她不想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暴露太多的内心世界。
    “周末一定完成,说到做到。”南仁凯立即说。
    “嗯,没有关系。”绿石的话飘浮圆滑起来。
    “妈妈今天做什么了?”
    “上班。”绿石摆了一下脸,好像奇怪南仁凯这么问的用意。“然后身体有些不好了就到医院看病了。”
    “哦?妈妈病了。”
    “是的。”绿石干练地回答。“你知道人工流产?我下午去了。”绿石直率地说出这让自己心痛的事。
    绿石太干脆了,南仁凯哑然,他不知道自己下面该说什么。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自小就知道作家的生活是糜烂的,我眼前的这个绿石妈妈难道也是?
    他们的话题又转向了眼前播放的碟片。
    “人终究要老的,再睿智的人也逃不出时间的惩治。”碟片里的那个女作家老了,她痴呆了,她下意识地出走,固执地迷路。她不得不去老人院。她在自己的意思回忆里漫舞。她在漫舞里结束生命。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南仁凯的那怀茶也喝完了。
    “你要回去了吧?”晚上的绿石是愉快的。她想在这样的愉快心情时睡去。
    南仁凯看看腕上的表,点点头。乔娜也差不多回来了,刚刚和自己做爱的女人于儿也在。这里的绿石妈妈似乎……
    “就走。”南仁凯站起来。绿石也站起来。
    “我送你。”
    “就这样?”到了门口穿好鞋南仁凯停下来问绿石。
    “你怎么?不要表示一下?”
    “哈哈。”绿石猛笑起来。“好吧,抱抱。”绿石匠走近南仁凯张开胳脯环绕过南仁凯清瘦的身体做了个拥抱的动作并在他的背上拍拍。还没等南仁凯反手相环她便脱身出来。“好了。”她调皮地对愣在那里南仁凯说。
    “走吧。我已经满面足你了。谢谢你的花。”
    南仁凯不情愿地苦着脸。
    “还有将来啊。”女人绿石看透南仁凯的心思说了一句权宜脱身的话。南仁凯想了想走出家门。
    “慢走啊,谢谢你。”绿石对门外的南仁凯说。南仁凯三走两回头地消失在黑暗里。
    一个人一天能有几种心情?看着空荡的留下自己一个人的屋子,绿石高兴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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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化妆品的故事

    暑假,复读一年考上绥化师范专科学校的南仁凯决定和同学决定到黑河去看看。这看有两个目的,一、算是一次旅行,二、有机会溜到对岸的布拉戈维申斯克看看,那里可是俄远东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我们在那里可以弄些什么东西回来倒倒把旅费赚回来。四个人绕过x绥化火车站从车站后面的村子的田地钻过铁路贮木场,沿着铁路走了十多分钟混到站台,装作经过的样子从站台的这头走到了站台尾部然后趁人不注意爬上车去,他们挤在拥挤的乘客中直到通北才补了到黑河的票。
    大黑河岛客运码头与布市码头距离不到1000米,过境并不太难。但他们不用过境,在黑河市逛了一天第二天就到大黑河岛码头,大黑岛码头有一个很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几个同学商量了半天决定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钱都凑起来,留下回程车钱以后他们把所有的钱都买了化妆品。东北的女孩子喜欢浓装只有化妆品才好卖,至于卖给什么人似乎已经有了方向,他们学校4000多学生里有一半以上的女生,只要那些女生的十分之一想购买他们的化妆品他们就赢了。决定一下这一伙男生就直往化妆品批发市场尽其所有买了十一套在他们看来十分高级的化妆品背回学校。可是他们想当然的生意做的很艰难。女生对他们背回来的化妆品的质量很怀疑,加上他们赚钱心切把这些东西的价格提的老高,回来一个多月了也没把这些背回来的东西卖出去。所有的本钱都在里面,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他们开始对他们背回来的化妆品的价值做了一些讨论,认为他们没有做市场调查在不知道何种商品女生们喜欢的情况下买了回来。现在要对这些劳民伤财的东西怎么办呢?
    “卖给小姐!”其中一个哈尔滨的同学突然大声地把自己想出来的出路说说给大家。
    “怎么卖呢?”
    “推销啊,我们可以到宾馆饭店看看。”
    “只好这样了,总不能让钱白丢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这四个男生开始在各宾馆夜总会的门口出现。
    情况仍然不理想。这样拿着商品到宾馆饭店门口兜售的东西仍然没有多少希望。直到有一天南仁凯遇见了一个啊崔菊花的女人才把事解决了。
    “哎哎哎,小姐要不要俄国产的化妆品,我们这化妆品可好呢。你看俄国比我们这可冷多了你看他们的女人用的好好的东西在我们这一定更好用了。”
    东北的秋天很快就过去了,南仁凯穿着他们家因为他考上大学才给他卖的那件皮衣在一个酒吧门前站着,他挺直背鼓足勇气在那里等着每一个他认为有可能卖他东西的女人。七点多些,那个叫崔菊花的女人打着的在他面前停下来,跨下车。在南仁凯的喊声穿过然后又退了回来,她直视着这个站在风中的青年,一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她微笑地走向他。
    “你眼我来我看看。”
    南仁凯立刻捧着那东西跟她走进酒吧。

    因为时间关系斯诺酒吧里的客人很很少。酒吧一角的表演池空空如也。爵士乐如水一样从这一百二十多平米的各个角落淹溢过来,整一个人像被侵蚀替换了血液一样,南仁凯走在崔菊花身后,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所,心里满是好奇。他们顺着从两边的桌椅间的那条通道往里走,吧台站着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年轻男生,他们的脸被昏黄的灯光映成咖啡色,脸部的阴影因为他们变幻而变的生动和神秘。让人很想靠近看个清楚,南仁凯的步子不知不觉地迈的很大,差一点踩着前面崔菊花的后跟。他吃了一惊,赶紧将身子后倾了一下调整自己步子的频率,使自己和前面的女人保持一米的距离。同时他把视线投到了吧台对面的表演池上。昏暗中金属味十足的黑色舞台,像深深的陷进和刑台,一台电子琴和架着大小许多鼓锣的架子支立在表演台角落,像被蒙上了灰暗色的灰尘。舞池的左侧角落里一对男女坐着,男女兴致都很高,微笑的脸上嘴快速地动着,像在讲叙什么高兴的事。一种理想的羡慕猛地升起,真希望自己成为坐在那里说话的男人。崔菊花用手势让南仁凯停下,自己绕过吧台的台口走了进去打开吧台下的一扇柜门把包放进去,然后对身边的一个走男生耳边说些什么,那个男生走到饮水机边上在两个深深的玻璃杯里装了两杯白水走了过来,把南仁凯带到离吧台比较近的五号台坐下,把托盘里的两杯水放下,再腾出一只手从那手心里露出一架打火机移出桌角的烛杯点着,躬了身子示意他慢用。南仁凯思衬了一下,在一秒内选了背对大门的位置坐下。
    崔菊花此时在吧台桌面上的一个纸夹里简单画了什么,环视了一圈全场,然后飘飘然地向南仁凯走过来。
    “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崔菊花微笑地对坐在那里的南仁凯说。南仁凯立刻把背在身后的挎包移到身前打开挎包伸手拿出两套化妆套装盒。崔菊花移出座椅熟练地优雅地坐下。然后伸出白白嫩嫩的手将其中一套拿在手中。
    “这是那里来的?”她问。
    “海兰泡。”南仁凯简短自豪地回答。
    “你是本地人?”
    “不是。“
    “嗯,我看也不象。”女人微笑的更加迷人。
    “多大?”女人把那套化妆品翻过去看后面的俄文说明,心不在焉地问。
    “二十一了。”南仁凯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自己的年纪缩小一岁,这一岁是因为他复读而费去的时间。
    “就做花妆品的生意?”
    南仁凯想了想摇摇头。他在考虑自己是否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这个看过很很成熟很老练很妩媚的女人说。女人微笑着仍然在玩弄手上的那套东西。南仁凯感觉她不是对化妆品感兴趣。
    “多少钱?”
    “两百二。”南仁凯投机地把价格加上了二三倍。女人透过化妆品后面看这个眉毛浓黑的男人。
    “贵了。”
    “东西好啊。”
    女人笑了一下。“想到我这做事?”
    南仁凯愣了一下,犹豫地摇摇头?
    “这化妆品推销每月能赚多少?”女人对南仁凯的犹豫表示惊讶。南仁凯很高兴自己的拒绝。
    “我在读书,大一。”
    “哦?”
    “嗯。”
    “太贵了,我卖一套吧。”女人仍然把玩着手上的东西若有所思地说。
    “谢谢你。”
    女人笑笑。她对吧台里的男生抬抬手,那个男生走过来俯身,“把我的包拿过来。”男生点点头往吧台里面走。
    “能留下电话,有空我们联系?”
    “好的,只有我们宿舍楼下传达室的电话。”
    “认识了算有缘,有事尽可以来找个。”女人妩媚又爽朗地说。南仁凯的神志竟迷糊起来。对这个女人突然有了一种依恋的感觉。
    时间悄悄地过去,从门口三三俩俩地进来一些无声无息的顾客。几个花枝招展的浓装女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们像回到家一样自然熟悉地在吧台前的那高高的台椅上坐下,半站半坐的姿态,给人一种诱惑。
    南仁凯和崔菊花的关系从这个晚上开始。崔菊花是这家酒吧的场地经理。同时她又是来这里的所有的小姐的妈咪。
    “处男?”
    南仁凯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尴尬不知怎么回答。
    “喜欢我们这里的女孩尽管说。”女人狂笑起来。“我的面子不要出台费。”南仁凯的脸更红了涨成了紫色。
    “好!看你脸红说明是你一个纯男孩,我认你这个朋友了。让我当你姐吧。”
    南仁凯被女人这种亲切豪爽感染。点头。
    女人崔菊花对一个往这边看的长发女人打个手势,那个女人过来,南仁凯看着走过来的女人神志飘摇起来。走过来的女人带着一种温暖的气息,这气息里有着一种妗持的可爱。
    “小艺认识一下,这个小男生是我小弟,大学生。你们可能有共同语言呢。”那个女孩微笑地对南仁凯点头伸过素白的细手握握。南仁凯伸了手。
    “我买了他的一套化妆品看起来不错你也买一套吧,别让我弟失望。”
    小艺看着崔菊花微笑地点头。
    南仁凯惊喜地从包里拿出另外一套。
    “这是我这里的电话,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客气就不是朋友了。”菊花看到南仁凯认真地清点手上那点钱,对他说。
    南仁凯猛然地点头。
    “一定。”

    南仁凯的初夜就给了这个叫崔菊花的女人。这事发生在这次交易后的第四天,一个中午,传达室有人叫南仁凯的名字,说有个女人找他。
    南仁凯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是谁,快到一楼了他才想起可能是这位干姐姐。很多次了他都想打电话和这位姐姐联系,但是他没有。
    电话那头崔菊花让他把化妆品多带几套过来,这里有许多个姐妹要买。“太感激了。”南仁凯感动地说。
    “你下午有空吗,可以把东西送过来?”
    “行行行。”南仁凯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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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宗原这样的情人

    这三个月来宗原感觉到绿石一直在拒绝自己,那天让瞒着自己人工流产然后又要自己交出钥匙就说明了事情的严重。像失去平衡的小船,他感到紧张。原因呢?他检讨过,七月的某天上午九点多,妻子红仙和她母亲在文联门口趁绿石不备,揪着绿石的头发往墙上推,在绿石的脸上留下四道爪痕,威胁绿石小心再破坏人家家庭就硫酸伺候的事绿石怨恨自己?可不也因为妻子的那次冲动自己才搬离家回父母家住的吗?也就是那次事件之后他向父母和单位领导承认了自己爱绿石?只有爱情这东西别人管不了,都什么年代了?如果就这事自己不是也做出行动向她表示了吗?宗原以为有家的男女既然敢爱就必须做好被言论冲击的准备,自己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反应绿石该喜欢的,可是事情发展好像不是这样,在家呆了几天的绿石却开始逃避,逃避自己逃避自己的爱情。真是的。如果是堵气三个月过去了她也该气消了啊,为什么呢?
    认识绿石时绿石才三十四岁,他们是在市文联举办的新春联谊会上认识的。他作为市府对本市文艺工作者的关怀去参加的。那天绿石很晚来,据说是找不到地。身边的文联副主席介绍说,她是我市不多的几个让自己的作品走进市场的不多的作家之一,年轻又是女的,能写,一年能写出一部很有质量的都市情感小说。远远的看这女人像看一个遥远的传说,直到绿石她绕过人群来到文联副主席面前时打招呼时,宗原才看清了这个黑衣牛仔裤的女人,很朴素。交谈了之后发现这个女人说起话来很有意思,看着你却和别人说话,说的话轻描淡写,仿佛她是一个很平淡,平淡到对自己和自己的成就都不在意一样,没有半点别的作家那种自豪和骄傲。和作者见面认识之后人们最常做的一件事自然是讨书,希望能够拜读你的大作。她答应改天送来。于是他给了她自己的名片,省摄影家协会的那张名片。她说,很好啊,我正在布置书房,可以取你的作品给自己的书房添色。于是他们就很自然地认识了。绿石对画家有一种很深的好奇和羡慕,她说,很遗憾。她几次大陆深处采风看到许多很震撼人的景色因为自己不会照相机而没有把那风景带回。而宗原呢?当时表示要是有这样的机会自己很愿意和她一起去采集。事情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在后来的一次由省文联组织的闽北采风他和她走到了一起,他发现这个看起来事事都很轻描淡写的女人有极端敏锐的发现和取舍问题的能力,他还发现这个叫绿石的女人很诱人,在她的身边总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喜欢围着她,听她那是似而非的对事情本身的看法。同时她还发现这个叫绿石的女人看似平常朴素的衣裳其实是她精心挑选得来的,在不突出的色彩里点缀的折皱和长长的窄袖可以让你想象包裹在其中的精致和性感。他走进她,时不时在她冥想时偷拍了她。采风回来后不久宗原给了她几张放大她的黑白照,他们的关系从此开始。
    全裸的绿石很生动感人。宗原这样想着。男人对女才人的崇拜除了她的作品她的名声更多的是她的身体,一个女人的身体给男人的感动又不是作品和才艺所能替代的。他和绿石的初次让他感动的全身绵软。他惊讶这个女人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和渴望,希望有个长久的继续。这是他第一次的决心。
    那个女人是不是自己所爱的,自己能不能在后半辈子记远不变地爱着她,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这个问题刷绿石提出来让他思考,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很经常想。绿石是否定这样的爱。特别妻子的那次愚蠢的行动之后。那次愚蠢的行动妻子不仅带着她的母亲还带了他们刚刚三岁的女儿。从老到小的三个女人哭喊着声讨我这个占有了人家丈夫的女人,你说我还是人吗?我也是人家的妻子母亲啊。爱伤的绿石流着悲痛的眼泪对自己说,这样的说法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人工流产比起药物流产干净的快多了。宗原急切地等着绿石的身体快快恢复。绿石的冷漠和逃避在做爱时是不存在的。下午五点宗原坐在办公室整理下星期领导讲话稿,但他的思想却脱离了手中的工作。领导对自己冷淡了许多。他们让他在工作之后多关心自己的家庭多考虑一些道德问题。怎么考虑?考虑的答案该是什么?好像什么主动权都不在自己手里了。他想自己下班后仍然到绿石那里去看看。这个女人要怎么哄怎么表态她才满意呢?前途对于自己是重要的?如果把前途和绿石放在一起让自己挑选自己会挑选那个?此时宗原考虑最多的好像只是绿石,绿石如果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将来的自己是否还有笑容?自己将来是否能够……
    想不清楚。什么是男人?难道不要爱情不让自己欢愉的男人就是男人?可以肯定自己是爱绿石的。考虑到这里宗原这样对自己说。爱可以用一切去换取,只要绿石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凭自己和绿石绝对可以超越自己现在和将来的理想和生活。关键在绿石那里,只要绿石不退却,自己什么都可以放弃,那怕带着绿石远走他乡。
    宗原,72年生。身高177,体重131,北京政法学院毕业。祖籍福建省福州市,姓林。父母原福建省物资厅干部。本人喜欢摄影和写作。摄影作品《马尾在腾飞》在九七年度全国摄影百花奖中获第三名,福建省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肤色清白。性情柔和。具有福州男人所有的好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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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57 |只看该作者
15、疑心重重

    从绿石家回来的南仁凯回到家里乔娜还没到家,于儿也不在客厅。他为自己能赶到乔娜之前回来而高兴,他了解乔娜,乔娜喜欢他在她去上班时他也只在家不出去。他快速地洗了,把排风扇打开,把自己洗澡的热气排出去,那样好给乔娜 留下自己早就洗过的模样,然后缩到卧室去,打逄在床上修改绿石妈妈的小说。可是他到屋里一看,绿石妈妈的那本稿子不见了?他吃了一惊,想一想穿上长裤走出来,敲敲鱼儿的门。
    “于儿我妈妈的书在你那里吧?”屋里只有台灯亮着。
    “嗯。”于儿懒懒地回答。
    “给我吧,我要改。”
    “你明天改吧,今晚我看看。”
    “我不改就来不及了。行么?”南仁凯有些急了。当他在自己卧室发现书稿没了的时就想过我这屋里谁来过?立即他又想这样没经过同意进别人房间真的不好。自己刚才出门时不是不想锁门的,只因为妨于刚才他们的情面他不好意思出门关门。
    对于于儿南仁凯心里虽有愧疚但却觉得自己不了解他,他自认为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搬进来的第六天也就是南仁凯知道绿石妈妈是作家的那晚,于儿的先生来过,她先生对这里和他这个男邻居也表示满意和客气。当时南仁凯并没有感觉怎么不对,甚至他对于丈夫一走于儿就和自己做爱这样的冒险感到刺激,可是当他把精子射进于儿身体时于儿一点也没有感到慌张。快慰地放松的南仁凯还不经意问了一句,你是吃药还是皮埋?
    “没有。”于儿开心地问答。
    “那你也没上环啊”
    “是啊,为什么要上?“于儿不置可否。
    “那你和你先生做也不采取措施。“
    “没有。”害羞的于儿被南仁凯问的很不好意思,侧一下身子把脸朝向另一边。
    “那你快去洗手间尿一下,用劲些。”
    “干嘛?”
    “把我射进去的东西流出来。”
    于儿懒得动。
    “你月经过去多少天了?”南仁凯见于儿有些不高兴就缓了口气笑脸说:“我是怕你不巧怀上了。”
    “会么?”于儿转过身来闪着她不大的眼睛问。
    “说不定的。”南仁凯咕噜了一声,起床往洗手间走去。那时有一个念头跑到南仁凯心里来?怎么一个女人先生来了不留宿也不跟去宾馆却继续留下来和自己……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们是故意这样的,为什么故意这样?南仁凯当时脑子里涌出好几个可能,他们夫妻是做什么不好买卖的,想通过自己把那些东西弄出去,因为自己和于儿聊过自己的恋物情结以及自己曾经吸毒戒毒的事。说到毒品是严重了一些,除了素品之外把自己妻子放在一个晚上只的一个男人的公寓里还会有什么情况。南仁凯太聪明了,他想到那个叫于儿的女人是来借种的。如果是这样这对无妻不应该瞒关自己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是交易,但不能这样强骗。南方人心计就是比北方人多,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开心起来,冲吧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越想越不对,他套了件T又走到隔壁的房间,在喉间试了好多种口气才找到一种稍带玩笑的语气询问于儿。
    “小于儿,你丈夫在宾馆你不跟去却在这和我做爱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于儿感觉有些莫明其妙的。
    “你喜欢和我在一起?”
    于儿没有回答。这是女人的腼腆吧。
    “你猜刚才我想什么了?”南仁凯想了想毒品的事就不要说了那事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了的。
    “什么?”
    “你们是不是来借种的?”
    “啊?”于儿大吃一惊。“什么意思?借种?”叫于儿的女人气愤起来了。“怎么可能?为什么要借种呢,这么落后的事情?”她睁着眼睛盯着南仁凯的眼睛,里面有气愤有可笑有……
    “没有啦,我只是这么想想。觉得挺好玩的就来和你说了。”南仁凯赶紧解释说。他也在为自己刚才的无端怀疑而愧疚,因此除了乔娜在他都尽量地表现出自己对叫于儿的这个女人的信任的爱。因此刚才出门时他才犹豫了一下没有关门,屋里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乔娜的钱今天都寄出去了,钱包在自己的身上呢。他想再怎么的这个女人也不会到他和乔的屋里来吧。
    可是现在不是,叫于儿的女儿真的到他们房间里来了,她拿走了绿石妈妈的稿子。
    “于儿给我吧,乔娜要回来了,我和她说今晚要改绿石妈妈的稿子的,如果她看到我没改稿子双在你那里他会生气的。”
    屋子里的于儿坐起来的声音。这个男人怎么这样这么怕老婆?不是东北的男人都挺大男子的吗?真是。她又觉委屈。
    “真没意思。”她起床,打开假锁的门把稿子扔到南仁凯怀里。
    “你什么都是乔娜,就没有想过别人?”这个酒小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他丈夫还这样怕她。真是的。
    南仁凯张了一下嘴想对生气的于儿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出来,重重地低了一下头拿着书稿回卧室去了。

    时间一小时过去了乔娜今晚还没有回来,平日时她窜一下台差不多十二点半前都会回来的,可是。南仁凯拿过刚进门就插在那里充电的电话给乔娜的朋友小月。乔娜去上班时一般都不带电话。有事他总是打电话给小月,由小月转达。
    “乔娜呀,她在啊,今晚一伙吉林来的客人进包箱了。”
    “你和她在一起吗?”
    “在。都是老乡所以我们就去了刚才乔娜有叫打电话来着,你没在家电话又不通。”
    “东北的?”南仁凯追问一句。
    “是的,你别担心。”小月也是东北人,长春。说起别字那声调让和乔娜在一起的南仁凯也觉的舒服。
    “东北人?”南仁凯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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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美丽的绿石

    宗原拨通绿石的电话。
    “绿石。”
    “嗯?”
    “吃过了么?”
    “吃也,怎么?”
    “这么早。”
    “我习惯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还没吃了,你再出来我们去吃点什么?”
    “不了,懒得出去。”
    “不能老呆屋里,你要出来活动活动。”
    “不用了,我早上有运动。”
    “你开始上班了?”
    “是啊,不上班谁养我?”绿石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样的话她经常说。
    “出来吧。”宗原恳切地邀请。
    “不了,我懒得化妆。”
    坐在书桌前的绿石无聊地拉了拉搭在小椅子上的脚刚才上洗手间时圈起来的裤脚。
    “那我过去,你那里有吃的?”
    “没有。”绿石闭上眼睛把胳膊肘支在书桌上把脑袋靠在胳膊肘上。她的脑子已经想放下电话去睡一会。和宗原真的没有什么好聊的。最近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懒,活的意义似乎已经转移,她更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全部转移到眼前的这台电脑里,生活在虚构的自己编造的故事里,这样很好,没有真正的冲击却有很强的挑战性。
    “绿石我带些东西过去吧,我想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老太太。”是啊,要不是老太太让自己心灵寂静安然真的愿意让自己老去。宗原让自己有了这样的感觉绿石的意识逐渐清楚,她真的不喜欢这个男人了。
    “……”宗原无话可说。年纪是他和绿石之间的敏感话题,这个女人最早的拒绝就是用年纪。越和她说年纪对爱情的不重要性她越不听。
    “绿石我们运河江滨怎么样?吹吹风。现在的风带着暖意了,吹到脸上很舒服。”
    绿石心动了一下,动了动眼珠子。随即她又懒下去:“算了吧,改天去。”春风是诱人的,绿石喜欢春风佛脸的感觉,但是,但是她不想和宗原去。
    “你想来就来吧,我又不能阻止你。”绿石不想再听电话了她这样对宗原说着。
    “好吧。”宗原无可奈何地说。
    绿石放下电话仰着头坐在位置上发一会儿呆。站起来环视周围。她要在宗原来之前把屋子稍稍整理一下,她不习惯让人看见她屋子懒散的样子。下午收进来的衣服折好了还放在窗前的台子上,她平平地拿起来走到大衣柜前平躺着放进去。座椅下还散落着陆些些不小心抖落的烟灰,她把桌子上那只水杯里的水倒了一点在桌面上折好整整齐齐的抹布里,跪下墙边横抹竖擦然后把可能有的发丝和烟灰围拢起来包了站起来拿到外间的垃圾桶抖了到洗手间在一只红色的小桶里装了小半桶水把布洗了。然后到书房,把布折了整理地摆在桌角。看看桌角摆的那小盆榕树的叶片,最近对方小区竣工住户开始装修,土灰随时都可能飞过来着附在枝叶上,还好还算干净。她在桌前坐下,打开右手边的最上面的抽屉拿出一把头梳把头重梳了一下,在脑后简单地扎了个小髻。又站起来到水壶边倒了杯茶再坐下,茶浮在水面上冒着热气,她看着那一粒粒落下去的茶疙瘩从一支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套上牛骨烟嘴点上轻轻地吸一口。她在想自己要怎么和这个就要到来的男人宗原说话,说些什么?当前就重要的事似乎就是如何让男人宗原明白,自己不可能和他再这么长久地磨下去。爱情怎么样?那只是一时间的美丽。美丽的东西总是瞬间的。不是吗?自己的结婚离婚就是证明。你要美丽吗,那你得再找。

    “东北的?”南仁凯视线从绿石妈妈的文稿上走脱,那三个“东北的”字眼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乔娜还没有回来。他突然站起来,穿上衣服把放在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塞进牛仔裤的口袋。匆匆地离开房间锁上门,在门口穿上鞋跑下去。
    乔娜上班的凯歌皇家歌剧院离家不远,白士的起步价就到。外面的天是金色的黑,风明显的冷。城市春天的夜很美丽,但这美丽此时在南仁凯眼里是多余的。他匆匆地拦了一辆的士往乔娜上班的凯歌皇家歌剧院赶去。
    下半夜的凯歌歌剧院已经停息了它前两个时时的激情和热烈,门口的停着的那些车辆已经开走,余下的几辆车象被人遗忘的贵重东西,几个夜半拾荒人在游荡。远远的几处有几辆夜间的士一闪一闪地亮着警示灯,南仁凯推开的士的前门匆匆地抓住司机找给他的零钱,急匆匆地向凯歌半闭的玻璃门走去,玻璃门里灯光半暗,平时站着的保安已经在门边装饰的植物丛中搬个椅子坐下。迎宾大约已经下班了。南仁凯推门时那个坐着的保安站起来。
    “关门了。”
    “是我,我接乔娜。”
    “哦。”保安好像认得这个男人,他在记忆里搜索着。南仁凯扔给他一支烟。他接住。南仁凯径直走进去跳上楼梯往中门跑进去。
    凯歌大厅里的大灯都已经熄灭了,舞台被远处的灯光影射着在轻轻的背景音乐声中给人的感觉是深远。通往包箱走廊边上的那圈躺椅上烛光闪烁希希拉拉地坐着几个盛装女人,品着酒,说着什么。沉闷的空气偶尔把这几个女人的笑声传的很远。看到南仁凯走过来他们和他打了个招呼,南仁凯用手势指指包箱的甬道,他们也笑笑地指指里面,南仁凯点了支烟,熟悉地往甬道走去。走到一半时他开始做出晕乎乎的样子,到了那间时不是传出闹声的包箱前他犯吸一口气摇摇晃晃地重重地推门进去。
    此时南仁凯心里是这样想的,如果乔娜和那伙人拒绝他的打搅他就当作是喝醉了认错门。

    朦胧的烛光里小月和两个身体肥胖的男人站着,他们唱着一首歌。“别将你背影离去,如果你要说过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在昏黄的灯光下这首无言的结局显得忧伤缠绵,春情荡漾。南仁凯就在这歌的逢隙里看到了乔娜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坐在包箱的左角边,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告一段落,乔娜习惯地把她的那两支美丽修长的腿对折翘着嘴里吸着烟,猛地她看到南仁凯露到包箱门隙中的脸吃了一惊,她愣了一下站起来迎过去。
    南仁凯走进来。拿出烟分给坐着和站着的男人女人。
    “我的男朋友。”乔娜介绍。
    “坐、坐、坐。”坐着的男人站起来招呼。
    “东北的?”
    “哥们也是吧。”
    “添酒。”南仁凯对着进来还没合上的门大声叫。
    “做什么生意?”
    “玉米。”
    “你的女朋友漂亮啊。”
    “乔娜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你们多担待。”
    “那里,那里。”
    “他乡遇故交,来喝、喝、喝。”昏黄的灯光里南仁凯的脸看似通红。
    “南方人鬼啊,生意难做。”生意人说。
    “到南方来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兄弟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兄弟一定尽力。”
    “喝一杯,喝一杯。”
    又一种环境,南仁凯显得亢奋,他像打了强心针似地主动。
    “喝、喝、喝。”他将桌上所有的酒杯都满上。然后在那个男人的另一侧乔娜的对面坐下。他偷偷地估摸着自己的乔娜刚才和这个东北男人聊什么。乔娜有些忧郁。南仁凯对乔娜这样的表情很担心。他看着乔娜,眼睛里的酝酿着某种只有他和乔娜能懂的东西。
    “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大哥说起东北原来的那伙朋友。”
    “哦。”南仁凯立即明白了,真的,乔娜是在想她的过去的那一夜,那个给她绝美的记忆的那一夜。她在惦记着那个和她在华盛总统套房和她结婚的男人乔吉。
    “过去了,不过挽回。想当初乔吉他们一伙是多么的威风啊。”
    “过去了,过去了。”那个胖胖的东北男人边说边把杯里的酒喝了,南仁凯也举起酒杯把杯里的酒喝了。此时他的心里很慌乱。
    “有他们的消息?”
    “好像他们到了那边,仍做那样的事,不过时过境迁今不如昔了。”
    “哦。”
    “还盯着他们。”
    “当然,登记在案的。”
    “日子难过。”
    乔娜一直看着南仁凯,她知道南仁凯此时心里想着什么。她有些哀求地看着南仁凯,希望此时的南仁凯不要发作。南仁凯拿起小月放在他面前的话筒随着KTV里播放的歌唱起来。他的底气很足,嗓音粗犷。
    此时乔娜想回去了,她想打不定南仁凯喝醉了会有什么样的。
    “喝完这曲就回吧。”乔娜和小月对在包箱里的客人说。
    “再玩吧,我也难得出来。”
    “很晚了很晚了。”那几个东北客人很知趣地说。坐着那位叫他们一块来的一个男人埋单。
    “不要,不要,今晚我请大家了。”
    “那有这样的事,遇到你们我们很高兴的。”东北人就有这种豪爽,有钱绝埋钱时他们绝对不会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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