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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春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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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2010最劲爆相亲实战指南——《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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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6 18:03:03 |只看该作者
2.3
戴宽的理论是,如果你请我吃饭,但请的是特别难吃的饭,那我宁肯我掏钱请你吃,吃我喜欢的。咱们都快四十了,前半生打拼,挣钱,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个舒服吗?找个唐微微这样的,虽然说她自食其力,不花你的钱,但你跟她在一起,摸也摸不得,碰也碰不得,要哄她开心比登天还难,何苦?倒不如跟个十九岁什么都没见过的小镇姑娘,你是她的天,你是她的地,只要能在你身边,她就高兴得了不得,多好?
靳小令见过一次戴宽的新女友,跟戴宽在一起,腻歪得一塌糊涂。靳小令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戴宽会喜欢一个气质这么差的女人。靳小令跟老公说:“那姑娘有点像发廊妹。而且是那种气味很差的发廊妹。”钱伟说:“那怎么啦?发廊妹多好,会按摩,懂伺候男人,人家那是‘专业级’服务。看过电影《漂亮女人》吧?朱丽娅•罗伯茨演的就是一个没有受过任何教育举止粗俗站在大街上揽活的下等妓女,结果让既受过良好教育又是商界翘楚的理查•基尔喜欢得要死要活。”
靳小令当即一掌拍到老公后背,大喝一声:“照你这么说,我们这种正派女人反倒不如婊子啦?”
靳小令的老公赶紧找补,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戴宽这种男人,年轻的时候没谈过什么恋爱,一直是好学生,从小就会念书,只会念书,对这种男人来说,你让他把女人追到床上,难死。搞定他们,还就得是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婊子。”

唐微微在跟戴宽彻底结束之后,忽然有点无聊。有戴宽的时候,她烦,嫌戴宽无趣枯燥。没有戴宽了,她更烦,因为连个烦她的人都没有。她有一点点想念王洋了。自从相亲邂逅王洋之后,她把王洋的手机号码存成“猪”,她常常把这只“猪”调出来,尤其是那些寂寞的夜晚——唐微微曾多次非常认真地回忆自己跟王洋在一起的时光,她特别想从记忆深处找到那些特别值得纪念的瞬间,但是她搜肠刮肚地想,发现想得起来的,多是争吵。而曾经的那些甜蜜,是那么的模糊,模糊得让她备觉辛酸。她发现当回忆她和王洋的时候,就如同在翻阅一本老影集,照片虽然还在,但看不清楚,不真切,恍恍惚惚。
她也很多次动过念头,给王洋打个电话。不过就是一个电话而已。打了明天该是星期几还是星期几。对她没有任何影响,该上班还得上班,该赚多少钱还是多少钱。再说,那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打个电话见个面也是人之常情吧?即便是感觉不好,大不了就是接着谁也不答理谁呗,难道还会比这个更坏吗?
但唐微微每次都克制住了。不过,她像得了强迫症,几乎无法遏止地想知道那天王洋的相亲结果。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姑娘,是干什么的?学的什么专业?多大了?家境如何?还有,最重要的,他喜欢她吗?他喜欢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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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6 18:03:25 |只看该作者
2.4
大约是和戴宽无疾而终之后的一个星期六,唐微微百无聊赖,再次调出王洋的号码。她几乎要拨过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也许王洋正和那个“瓷娃娃”在一起。这个念头一闪现,就跟病毒发作似的,不停地在唐微微的脑海里复制fuzhi,一遍一遍,像演电影一样。在这部电影里,女一号唐微微给男一号王洋打电话,男一号王洋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但他不接,他的身边是女二号,就是唐微微相亲时见过的那个“瓷娃娃”一样的姑娘。女二号微笑地盯着男一号的眼睛,问:“谁的?”
男一号从容应对:“你的前任。”
女二号顽皮地拿过电话,一边注视着男一号(男一号的目光中是喜爱纵容),一边接了电话:“喂,你好。我是王洋的现任女友,你是他的前任吧?”
唐微微被自己想象出来的这一电影片段严重刺伤,她把自己整个人摔在床上。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凭什么王洋!以前她可以假装他不知道她的号码,但现在他知道,他凭什么不主动跟她联系呢?唐微微在床上坐着,愤愤不平很久,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率先给王洋发了一条短信。
作为一名有自尊心、有知识、有文化且智商接近天才的现代女性,唐微微在选择短信内容的时候很是花了点心思。她得发一条怎么理解都可以的短信——经过反复推敲,最终被唐微微选中的是这样一条短信,“忙碌生活很容易消磨人的热情,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所以偶尔也要停下脚步,以远见卓识的姿态,认真地想想是否应该去尿尿了……”
短信发出以后,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唐微微的手机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唐微微感到大跌脸面,她咬咬牙,给王洋又发了一条:“对不起,刚才那条发错了。”
这次很快收到回复,总共三个字:“没关系。”
唐微微忽然怒火万丈。她无法遏止自己的怒火,几乎是不假思索抄起电话给王洋拨了过去。王洋接了电话,唐微微那边厢刚说:“对不起!”王洋这边厢就接过去:“是又打错了吗?”唐微微几乎能看到电话那端王洋的皮笑肉不笑。王洋总是这样,尤其是自以为是的时候,嘴角叼着一丝冷笑。那种冷笑吧,如果换在戴宽的肥脸上,就纯是讨厌和挑衅了。但因为王洋帅,或者说因为唐微微喜欢王洋,所以即便是皮笑肉不笑,即便是笑里藏了嘲弄,在唐微微心里引起的感觉也不一样,就仿佛一个好久没有遇到对手的棋手,一见对方一着出在自己要害处,马上浑身兴奋,斗志昂扬。唐微微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虽然有点小小的“恼羞”,但还没有“成怒”。她稳住阵脚,调匀呼吸,故意以格外端庄的语调说:“我打电话来,是要跟你解释一下,刚才那条短信是我不小心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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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6 18:03:46 |只看该作者
2.5
王洋依旧那副说玩笑不玩笑,说认真又不认真的腔调:“我没说你是故意发错的啊。”
唐微微被噎在那儿,想说什么又没找到合适的词,索性把电话挂了。
大约一分钟后,电话响了,彩铃“菊花台”。唐微微知道是王洋,她不想接,但还是接了起来。
王洋嬉皮笑脸的声音:“电话怎么断了?”
唐微微色厉内荏:“是我挂的。”
王洋倡议:“咱们能不能正常点?”
唐微微口气软了许多,但气势上还是一副凶巴巴的纸老虎模样:“那么你说分手四五年后,第一次通话,说什么才算是正常呢?”
王洋:“出来坐坐行吗?”
唐微微:“不行!”
王洋:“好吧。”
唐微微:“你现在在哪儿?”
唐微微穿着低胸豹纹,直奔王洋说的那间酒吧。酒吧两侧全是车,找不到停车位,几乎走出二里地,才看到一个空位。好不容易把车停好,刚下车,收车位费的就跟过来,冲唐微微竖起四根指头。
唐微微吃惊:“有没有搞错?四十块钱?”
收车位费的中年人,一张嘴一口地道的胡同串子味儿:“一小时十块,四十块不限时。”
唐微微:“我不可能超过一小时。”
“胡同串子”大大方方地把目光落在唐微微的“低胸豹纹”上,语气轻佻表情猥琐:“小姐,何必呢?你们赚钱可比我们容易多了。”
唐微微立刻意识到,她是被当做“鸡”了。
唐微微一进酒吧就见到了王洋。王洋坐在靠窗的位置,笑容明朗得如同德国冰酒。唐微微忽然特别特别希望王洋能站起来,迎向她,把她抱在怀里。但是王洋没有。从酒吧门口到王洋坐的位置,不到一分钟,唐微微在这一分钟里,内心变化如同一桢复杂的卫星云图,风起云涌瞬息万变。
从家到酒吧的路上,唐微微打了无数遍腹稿,见到王洋该说些什么,配合什么表情语调。她一再提醒自己要优雅知性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要像高贵温柔的波斯猫,但是当她真正见到王洋,坐到他对面时,她却忽然不可思议地变成一只浑身上下长满了刺儿的刺猬——而且长的那些刺还都是玩世不恭和尖酸刻薄的倒刺儿。
是王洋先开的口。
王洋问她:“你现在……” “怎样”两字还没有问出来,唐微微已经飞快地续上:“除了一个好老公,该有的都有了。”
王洋愣了愣,他原本只是想说句客套话,类似英文里的“HOW ARE YOU?DOING”,唐微微只要说“I’M FINE”就可以了。
“那得抓紧啊。女人老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唐微微一个大力扣杀:“男人老了也一样!”
王洋有点发蒙,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唐微微乘胜追击:“老女人没有男人喜欢,老男人也没有女人喜欢。”王洋笑了:“老男人和老男人又不一样。”
唐微微顶上:“有钱有势的老男人跟穷困潦倒的老男人当然不一样。”
王洋感到扫兴,不吭声了。唐微微渐渐有点后悔,心里也有点恨自己太过咄咄逼人。靳小令无数次教导她,做女人要学会装傻。你把男人灭得哑口无言,男人就不爱跟你说话了。你总得跟男人有来言有去语,跟打球似的,你老一巴掌把人家拍死,人家谁还和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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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6 18:04:12 |只看该作者
2.6
第一回合结束。彼此沉默。唐微微赢了战争,输了和平。虽然在口舌之争上大获全胜,但作一个这样的胜利者又有什么意思?王洋低头看咖啡,唐微微扭头看窗外。街对面一个女孩子追着一个小帅哥,一脸“我错了”的表情。小帅哥本来绷着的脸一下子像春风吹过的湖面,再也绷不住了。小女孩趁势钻到小帅哥的怀里,撒娇。唐微微霎时想起他们办公室的助理丽莎,动不动就说“我错了嘛”。每次只要她这么一说,无论是多大的错,身为主管的冯都立刻原谅。然后把唐微微叫去给她擦屁股。靳小令曾经教导唐微微,男人并不喜欢“真理型”女人。这种女人有一个毛病,老是要跟男人摆事实讲道理。她们对了,男人错了,男人觉得没意思;她们错了,男人对了,她们又不懂得如何让男人享受到一个战胜者的愉悦。她们往往认真严肃地自我检讨,男人需要一个善于作检讨的女人吗?他们更需要一个卧在他们怀里,说自己错了,求他们原谅的女人!
唐微微把头从窗口扭回来,看看王洋。王洋还在低头看咖啡,仿佛那咖啡是水晶球,能从中看到未来似的。唐微微想了想,决定由她主动。第二回合开始。
唐微微看着王洋,问:“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老女人和老男人的区别?”
王洋抬起眼,他的睫毛又浓又密。王洋意识到唐微微主动开口,已经是作了让步。但他毕竟刚才心里有那么一阵不痛快,甚至有点后悔跟唐微微见面。好端端的,被她抢白一通!
王洋不愿意太让唐微微扫兴,但又拗不过刚才的不痛快,所以平平淡淡地接了句:“你还是这么不饶人。”
唐微微的心里仿佛被锥子扎了一下,忍不住顶了一句:“碍你事儿了?”
王洋停顿片刻,闷闷地说:“碍你自己的事儿了。”
唐微微眼睛里射出一串问号。说时迟那时快,王洋立刻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可能引起的严重外交后果,赶紧慌慌张张地加上“补充说明”以缓和事态——“男人一般不喜欢嘴尖牙利的女人。”
唐微微垂下眼睛。王洋心里松了一小口气。尽管分手这么多年,他依然害怕唐微微的不依不饶。
“那是不自信的男人。”片刻之后,唐微微顶了一句。心里越虚,越没底气,嘴上反而越硬,越不妥协。
王洋本不想再说什么,但终是没忍住,追上一句:“男人可不这么想。男人会想,我娶回家这么个玩意,我是娶老婆还是给自己添堵呢?”唐微微扛不住了,一张脸“刷”地掉了下来。王洋见了,赶紧肝胆相照,“我是为你好。”
唐微微再次把视线转向窗外,迟疑了一阵,好像很随便很不经意地扯出一个话头丢给王洋:“你谈了多少个女朋友?”
王洋:“算你吗?”
唐微微:“不算。”
王洋:“我回家好好想想。”
唐微微:“你想找什么样的?”
王洋:“你觉得我适合找什么样的?”
唐微微:“反正你那天见的那个不合适。”
王洋:“哪里不合适?”
唐微微:“那女孩一看就是对婚姻对爱情对老公期望值特高的那种。”
王洋:“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唐微微:“这当然没什么不好。但,那种女孩不是给你这样的男人准备的。”
王洋:“那是给谁准备的?”
唐微微:“我可不是故意刺激你啊。她们属于奢侈品,跟别墅似的,不属于一般平头老百姓。”
王洋:“那照你的意思,平头老百姓就别指望娶年轻漂亮的女人了?”
唐微微:“我是这个意思吗?”
王洋:“那你什么意思?”王洋边说边把手表摘下来。
唐微微:“你着急走?”
王洋:“没有。这表带不合适。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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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16 18:04:44 |只看该作者
2.7
唐微微伸手要过王洋的手表,一边调表带一边说:“我觉得吧男人结婚过日子就跟戴手表一样,其实没手表,生活也一样过,最多就是有点不方便而已。”
王洋:“手表跟手表可不一样,劳力士什么价儿?西铁城什么价?”
唐微微:“所以,如果你没到那个份儿上,就别弄一劳力士,就是弄一劳力士,你还不够提心吊胆的呢。你想你又没保镖……是吧?”
唐微微调完表带,把表翻过来,看到上面是劳力士的牌子。“你这是假的吧?做得够逼真的,秀水买的?”唐微微问。
王洋笑了,一脸不置可否,唐微微也笑了,一脸自以为是。唐微微笑,是因为她以为王洋的劳力士是秀水买的,而王洋笑,是因为他不忍心直接告诉唐微微,她手里拿的是一块真的劳力士。他心里竟然对唐微微生出了同情——亲爱的女人啊,你怎么就不识货呢?!
一支感伤的曲子响起。唐微微看着王洋,目光中流露出想跳舞的愿望。但王洋忽然低下头,对唐微微说:“我们走吧。”
唐微微失望。但还是保持着尊严。她坐在原地不动,以一种挑衅的口气问王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约我?”
王洋把头转向窗口:“你先约的我。”
唐微微:“你先约的我!”
王洋:“好吧,你先给我发了短信。”
唐微微:“那是我发错的。”
王洋:“你先给我打的电话。”
唐微微:“那是我不想你误会。”
王洋:“误会什么?”
唐微微:“误会我是故意发错的。”
王洋:“其实是不是故意的,有这么重要吗?”
唐微微:“我就是不想让你说这句话。”
王洋:“我已经说了。”
唐微微:“为什么咱们一见面就要吵,咱们怎么就不能像个老朋友似的呢?”
王洋:“因为咱们本来就不是老朋友。”
唇枪舌剑。王洋是枪,唐微微是剑。枪来剑往,这一回合,胜的是枪。
是的,王洋说出问题的本质——你唐微微不要再抱有幻想了,我们本来就不是老朋友,怎么可能像个老朋友似的呢?
唐微微咬住嘴唇,出于羞愤,她把脸扭向一侧。就这么一扭,唐微微呆住。她竟然看到靳小令的老公钱伟拥着一个年轻姑娘。一看那表情,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关系。王洋知道唐微微看到了什么,他站起来不由分说拖起唐微微就往外走,唐微微根本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被王洋拖到了酒吧外面。
唐微微冲着王洋嚷嚷:“你干什么?”
王洋一脸平静:“我刚才就看见了。”
“你看见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又不是你老公。”
“是我好朋友的老公。”
“怎么,打算给好朋友打电话,叫她过来?”
“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这当然是赌气。唐微微毕竟没有缺心眼到这个地步,更何况王洋又反复提醒她,别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当时,唐微微忽然心底里蹦出一个问题,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王洋,问:“如果有一天,我嫁人了,你看见我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告诉我吗?”
王洋没有直接回答,他看着唐微微,说:“我相信你不会笨到要别人告诉你吧?”
那天晚上,唐微微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王洋牵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出酒吧,动作虽然粗暴了一点,但她喜欢。是的,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喜欢他,喜欢他的味道,他的肢体,他的温柔以及他的……强权。
他把她拖出酒吧,他又浓又密的睫毛……
她躺在床上,忽然非常非常想他,想得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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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5 22:21:40 |只看该作者
Chapter 3
“贱”字原来可以这样理解!
在她的教育中,“贱”是指丽莎这样的女人,明知道人家有老婆,明知道人家是跟自己玩玩,还上赶着乐意着,这叫贱。
贱就是很便宜很廉价很容易得到的意思。
现在,她才知道,敢情——真正贱的是“贤妻良母”,是无条件为自己丈夫付出一切的女人!不仅是无条件,而且还得是倒贴。她们不要男人一针一线,不动夫家一草一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全心全意为丈夫孩子服务,这叫“贱”!

3.1
唐微微穿着漂亮的职业装,沿着走廊神采奕奕地走过来,脸上是她的招牌笑容。走廊里的同事纷纷跟她打招呼,点头,闪到一边……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这是她的办公室。她是办公室女王,用时髦的话说,她这样的女性被誉为“败犬女王”——无论你多么优秀,赚多少钱,拥有多少成功的案例,只要你没有嫁掉,没有一个幸福温暖爱你疼你的老公,你就是一只败犬,一只在个人生活中失魂落魄,一败涂地的丧家母狗。
好吧,败犬就败犬吧。唐微微的性格,即使就是一只败犬,她也要做一只骄傲的挺胸抬头的败犬。上班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写文章,不能那么文雅,那么细致,那么彬彬有礼。否则的话,你就别想跟那帮“西服革履们”平起平坐——你想做什么,永远得不到支持,你的设计方案,永远不会被讨论,你的想法意见,从来通不过,轮到你的永远是端茶递水,拾遗补漏,而且你还要忍受被你的同事老板抄袭你的创意,剽窃你的大脑,压榨你的脑细胞……并且留给你一个烂摊子。
唐微微已经在职场战斗了十个春秋,“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就她自己而言,她既经历过提职加薪的喜悦,也经受过代人受过的委屈,办公室政治这一套,她不玩但懂。比如,现在她就知道,项目总监冯都一大早就亲自打电话叫她过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冯都的最大本事,就是把“坏事”说成“好事”。比如,他要交给你一项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对你说的却是他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他最信任你;他最善于的就是把“风险”说成“机会”,把“艰巨”说成“挑战”。他是那种要你把命交给他,还得是你上赶着求着他!
冯都递给唐微微一张黄色便笺,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地址。冯都有一个风格,越是解释起来复杂的事情,他越是一句不解释。他对唐微微很简单地说:“下午两点,锦绣地产有个招商会。本来是乔娜要去的,她临时有事。”
唐微微知道,“锦绣地产”四个字对于公司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乔娜在公司的地位。凡是公司最好的资源,最优质的客户,一定都是属于乔娜的。而“锦绣地产”一直是公司的目标客户,不仅是他们这一家公司盯着,几乎半个中国最优秀最有实力的设计公司都盯着呢。唐微微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天上只会掉雨点冰雹,偶然会有那么一道彩虹,一般还是在雨后,而且稍纵即逝。
唐微微很想问冯都为什么乔娜不去。但她知道问也白问。办公室的事情就是这样,上司想告诉你的呢,自然会告诉你,上司不想告诉你的呢,你问就是不懂事了。
唐微微本来想一个人去,但丽莎死活央求着要一起去,唐微微也就答应了。丽莎是唐微微的助理,也是一个特别善于看人下菜碟的主儿。这唐微微要是换了乔娜,丽莎就不会要求跟着去,要求也没用,还会被乔娜当做笑柄,时不时地挤对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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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5 22:21:57 |只看该作者
3.2
说老实话,最开始的时候,唐微微也挺烦丽莎的,整个一社交动物。尤其是每到下班时分,手机座机响成一片,好几次都打到她的座位上。这个约吃饭,那个约看戏,而丽莎呢,就跟杂技团耍碗的似的,一双手耍着二十多个碗,乱而有序。你看着眼花缭乱,替她捏把汗。她自己玩得自得其乐,哪个都不会摔下来。跟丽莎一比,唐微微的青春就算是虚度了——就一个男朋友,只一次恋爱!
唐微微跟丽莎一起共事有两年多了吧。除了非常偶然地知道丽莎原名叫张红霞,其他的一切,比如老家在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哪所大学毕业,真实年龄以及住在什么地方,一概不知。平常唐微微很少问丽莎这些问题,有的时候问到,丽莎就会装可爱,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查户口啊?”
丽莎是冯都招进来的。档案放在人力资源。她们即便是一起出差,丽莎也总是死死攥着自己的身份证,唐微微看都别想看到。有一回公司聚餐,乔娜装作很不在意地问丽莎年龄,丽莎嫣然一笑,说:“四十八!”
说得有零有整,但一听就是假的。唐微微私下里估计过丽莎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四岁到二十七岁之间。但具体是二十四岁还是二十七岁,她猜不出来,就像她猜不出来,凭着丽莎的薪水,她怎么可能有LV的包?安娜•苏的裙子?还有古琦的眼镜?而且如果丽莎只是零星有那么一两件,属于省吃俭用牙缝儿里抠出来的,倒也在情理之中,但问题是,人家丽莎长期过着与收入极不相匹配的时尚生活。难道她有大富豪的父母?不可能。如果她有大富豪的父母,她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假借工作的名义,跟那些岁数可以做她大舅的老男人们眉来眼去?那些老男人,唐微微连应酬都懒得应酬,但丽莎却兴高采烈如获至宝。丽莎有一句口头禅,动不动就说“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每次她这样说的时候,就是要花钱的时候。有一回,她跟唐微微出差,在机场,唐微微看中一款首饰,但因为是机场,唐微微犹豫,毕竟机场的东西贵。丽莎在旁边扔出去一句:“女人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当时唐微微立刻想到丽莎的“老爸爸”。“老爸爸”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亲自开车送丽莎去的机场,当着唐微微的面,“大腹便便”就摸丽莎的屁股。丽莎也够意思,一面将屁股扭几扭,一面嗲嗲地问“大腹便便”:“不怕你老婆看见?”
挥别“大腹便便”,丽莎主动告诉唐微微:“大腹便便”那儿有一个别墅的项目,准备交给她们做。
唐微微随口说了句:“你为工作作的牺牲可够大的。”
丽莎笑笑,说:“这怎么叫牺牲?一举双得啦。”
唐微微吃一惊:“你真喜欢他?”
丽莎答:“喜欢啊。又幽默又有钱还慷慨,而且,有经验,那方面。”回答得毫不含糊,一气呵成,而且让唐微微不爽的是,丽莎口气中的那种得意和炫耀。
唐微微知道自己很无聊,但还就是忍不住想“恶心”丽莎一句:“他有五十了吧?”
丽莎一笑,故意笑得幸福指数很高的样子:“不知道。我叫他‘老爸爸’。”
唐微微也一笑,笑得针锋相对语重心长,说:“他这么大岁数,还有老婆,跟你没有未来的。”
丽莎头一偏,说:“谁要他未来?他的未来不就是一糟老头子?我就要他现在。现在,他各方面都能满足我,无论是经济上还是人脉上还是床上。我可以和他尽情地**,却不必给他养老送终,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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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5 22:22:23 |只看该作者
3.3
一席话,说得唐微微哑口无言。原来账是这么算的!本来,唐微微还以为丽莎是涉世未深,被“大腹便便”这种老男人骗了,后来,唐微微才知道,人家俩谁也没骗谁,是开诚布公的。“大腹便便”跟丽莎说得很明白,自己有老婆,不可能离婚,但很喜欢她,如果她愿意呢,他就做她的“老爸爸”。她可以找他帮忙,跟他撒娇。他呢,除了像父亲疼女儿一样疼她,给她钱花,宠她,爱她。如果她将来有了别的合适的男朋友,他还会像真正的长辈一样,给她一笔陪嫁。“老爸爸”教育丽莎:“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青春只有一次,什么都没有玩,就嫁了人,很亏的。”

一起出差,住一间宾馆,丽莎打电话打到半夜。唐微微心算了一下,丽莎同时交往的男人至少半打以上。唐微微出于好奇,问丽莎:“他们互相知道吗?”
丽莎说:“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丽莎属于那种非常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年轻女孩子,而且她也非常非常清楚地知道,在什么男人身上能要到什么。她对唐微微说:“在一个男人身上,你想得到所有男人的好,怎么可能?既然早晚是要嫁人,当然要在嫁人之前,多经历一些啦。实践出真知,否则你怎么知道什么男人适合你?”
丽莎有一个理论——情感与人生和企业一样,都是需要经营的。丽莎每天都要花几小时经营她的情感。在她跟唐微微出差的时候,俩人住在一间宾馆,唐微微算是“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大寒”——丽莎每晚睡觉前都要必做的功课之一,就是挨排的“电话诉衷肠”。“重点客户”,诉的时间长一点,“普通客户”,短一点,“潜在客户”,则发条短信。每到丽莎“经营”她的情感,唐微微就看电视。唐微微一般不看电视,可是丽莎在边上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跟这个说“我爱你”跟那个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你”,烦得她什么也干不下去。而她又不能表现烦,如果她表现烦,那么就可能给丽莎一个错误的印象——她妒忌。
那天,丽莎打“情电话”的时候,电视上刚巧在播一档情感节目。一个怨妇型中年女人正在跟主持人倾诉,说她的丈夫如何对她不好,有外遇,等等。
一直到丽莎一轮电话打完,那怨妇还在怨。这回终于轮到丽莎烦了:“这种女人就有病。老公有外遇,她白痴啊,她也可以有啊。”
电视中的中年怨妇泪流满面地跟主持人哭诉:“我伺候他爸妈,拉扯他孩子,十几年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过,他一句不爱了,就全结束了?我想不通。”
丽莎“嘿嘿”一乐:“想不通死去。谁让你伺候他爸妈,拉扯他孩子,十几年一件新衣服都不买?这种女人,就没把自己当女人。她把自己当女佣当老妈子,比女佣老妈子还不如,女佣老妈子还有工资,她是自带工资服务到家,真够贱的。”
唐微微听到从丽莎嘴里说的“贱”字,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噎死。她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依然觉得嗓子发干。“贱”字原来可以这样理解!在她的教育中,“贱”是指丽莎这样的女人,明知道人家有老婆,明知道人家是跟自己玩玩,还上赶着乐意着,这叫“贱”。“贱”就是很便宜很廉价很容易得到的意思。现在,她才知道,敢情——真正贱的是“贤妻良母”,是无条件为自己丈夫付出一切的女人!不仅是无条件,而且还得是倒贴。她们不要男人一针一线,不动夫家一草一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全心全意为丈夫孩子服务,这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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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5 22:23:24 |只看该作者
3.4
丽莎跟唐微微说,她少女时代的梦想是做“色情间谍”——那职业多好!可以堂而皇之地跟男人睡觉,而且凡是色情间谍所要拿下的男人,肯定都是VIP级别的。她生来就喜欢挑战刺激,喜欢跟有权势脑子聪明的男人斗智斗勇,她喜欢赤手空拳从那些最精明强干的男人手里拿到她所需要的东西。她认为这是一件非常过瘾且有成就感的事情。
唐微微就是在丽莎说了这个梦想之后,有点喜欢这个姑娘。呵呵,她也有不可告人的梦想。在她的梦想中,她希望自己是黑社会老大的“马子”,紧身无肩带黑背心,又窄又短的小皮裙,光芒万丈的金色细高跟鞋。老大搂着她,耀武扬威,发号施令,一群弟兄,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刀里来,火里去……

唐微微开车,丽莎坐在边上,一张小嘴“得得得”不停。
丽莎问唐微微:“冯总监结婚了吗?”
冯总监就是冯都。唐微微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来,她确实不知道,二来,她不愿意说自己不知道。
唐微微反问:“怎么啦?你喜欢他?”
“他们说乔娜怀孕了,是他的。”
消息太突然,以至于差点闯了红灯。唐微微一脚刹车,丽莎脑袋直接撞到前车玻璃上,“咚”的一声。丽莎一声怪叫,满眼金星,脑门上立即鼓出一个大包。
唐微微问丽莎要不要去医院,丽莎说算了,去医院能干什么?即使是脑震荡,也就是静养。还不如送她一套植村秀呢!唐微微脑子都没过,立刻说,那我还是送你上医院吧。一套植村秀好几百呢!比上医院照脑CT贵多了!
丽莎说那我送你一套植村秀,你让我把你脑袋上撞一大包成吗?
唐微微说那当然不行了。你脑子跟我脑子能一样吗?我是凭脑子吃饭的。你是凭脸蛋。你要是把我脑袋撞一大包,那我就得在你脸上划一口子,这才公平!
这话提醒了丽莎,本来她一边跟唐微微逗嘴皮子,一边反复拨弄刘海,看能不能把包遮挡一下,结果唐微微这么一说,丽莎还真有点担心起来。她反复问唐微微:“呀,我脑子不会撞坏了吧?”
唐微微运气:“你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是怕撞坏的?”
唐微微一面说,一面停车。倒不是唐微微没同情心,而是职场女性,都是轻伤不下火线的主。再说,她们这种办公室女郎都有“语言暴力”倾向,她们习惯以语言施暴的施展程度来表达自己的智力水平以及相应的优越感。有一次公司聚餐,乔娜说报纸上登了一条消息,有一变态狂,专门躲在各大厦的停车场,见晚归的单身女人,上去就泼硫酸,已经泼了好几个了,现在还没抓到。丽莎当即高声惊呼,惊骇。其实,丽莎有点人来疯,越是人多她越容易一惊一乍,唐微微早发现她这一点,但她厚道,不愿意说穿。不过,乔娜可不是省油的灯,她烦丽莎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即冷笑着抛过去一句:“你吓成这样干什么?你又没有车!”丽莎听了,就跟收一把伞似的,收拢一脸惊诧,也没半点不好意思,直接冲着乔娜说:“你有车你也不用怕啦。”之后,故意一个停顿,等众人注意力集中了,这才放慢语速娓娓道来:“变态狂一看见你,肯定会以为昨天刚泼过,不会再泼的!硫酸也得花钱啊是吧?”乔娜一张脸,当即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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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5 22:23:4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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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酒店,唐微微看了看表,提前了半小时。这种招商会,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至少应该提前个十几分钟到,然后跟关键人物见上面,说上话。但丽莎一看时间还早,非要去趟洗手间,唐微微知道她是要补妆。丽莎有个说法,宁肯做迟到的灰姑娘,也不要做准时的丑蛤蟆。灰姑娘是格林童话,格林是男人,男人最知道男人的心态——灰姑娘是最后一个到达舞会的,因为她的美貌和水晶鞋,所以王子不仅丝毫没有怪罪她迟到,反而立刻被她吸引。假如她准时,淹没在一大群同时到达的女人中间,她那美貌和水晶鞋还显得出来吗?
唐微微跟丽莎去了卫生间。本来打算补一点妆,但后来索性彻底洗了一把脸。补什么补,再补还能补回二十五岁去?唐微微擦干净脸,看着镜子中的丽莎,她正在上唇彩,一点一点的,她的岁数唐微微已经知道了——两个月前的某个星期一的上午十点,二十七岁!
唐微微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算命。唐微微认识一个大师,会算八字,丽莎哭着喊着要人家给算,就这么着,天机泄露。
二十七岁,其实也不小了。唐微微二十七岁的时候,断然不会像丽莎现在这样,她那样子,完全不像二十七岁,倒像是十七岁。她跟唐微微在一起的时候,那小样儿,让人感觉她比唐微微小很多很多似的。她喜欢管唐微微叫“微微姐”,人越多,她越要“微微姐”、“微微姐”地叫个不停。唐微微又不能跟她发怒,但她那种叫法确实让唐微微不舒服。上周末,一桌子人吃饭,一大姐问唐微微多大,唐微微说三十二,然后那大姐就问丽莎,丽莎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我比微微姐小好多呢!
什么叫小好多!你就不能直接说出二十七岁吗?说了会死吗?难道年龄被人家知道,天会塌下来吗?但,心里虽然对丽莎怨怒着,不过,那种怨怒是一时的,就跟丽莎额头上的大包一样,确实是唐微微踩了一脚急刹车造成的,但过去也就过去了,她们照样还是非常非常CLOSE的朋友。
唐微微喜欢用“CLOSE”来形容她和丽莎的关系,而不用“亲密”或者其他形容友谊的词,这是因为她们的确只是CLOSE而已——一起上班、一起加班、一起出差、一起工作午餐、一起拜访客户,同仇敌忾,荣辱与共。她们走得很近,常常一说起话就唧唧喳喳没完没了,好像有无数的话,但实际上,她们彼此对对方所知甚少。比如唐微微只知道丽莎住在城铁附近的一套房子里,至于那房子是她自己买的,还是她爹妈送的,亦或是她租的,或者她和什么人AA的,一概不知,唐微微不问,她也不说,即使偶尔话题不小心擦到边上,丽莎也会聪明地岔过去,而唐微微则知趣地不再问。谁没有一些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唐微微自己还不是一箩筐——难道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她谈过几次恋爱?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
唐微微甚至都不愿意别人问她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哪一届,什么专业。她之所以对自己的历史守口如瓶,并不是因为她比其他人差了什么,而是因为她实在没什么好炫耀的——普普通通的城市出生,普普通通的父亲母亲,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然后,经过千锤百炼,现在是一名资深职场“白骨精”。年前,买了一套小公寓,二十四小时热水,酒店式管理——这件事,唐微微觉得还算自豪,感觉自己有投资眼光,因为,那套小公寓在她买了以后,价钱扶摇直上。她忍不住劝丽莎也买一套,但丽莎一面把头发扎来扎去,一面翻着白眼,甩出一句:“女人为什么要自己做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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