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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生铁 于 2011-3-17 02:59 编辑
借出差这两天,我抽空开了个头,出差也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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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我却心无一物,仅是呆坐在列车靠窗的座位边,侧头望向窗外的荒丘野岭。
在浦角的洋人广告行里谋事的这些年,我早出晚归,绞尽脑汁,身心俱疲,原本头发生得就不浓密的头顶已经开始有脱发的迹象。终于我决心辞掉这份工作,随身带着仅剩的几万元现钱,坐上北去的列车,往大都去见我的妻子。
“你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对面的乘客呷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问我道。他是从中途某小站上的车,两天来我没和他讲过一句话。我揣测他是个地方上有点头面的人物,土气,但又带着浓重的官气。我俩彼此看上去就不投缘,并且他的一些个人习惯小节令我无法忍受。
我答道:“我去大都。您呢?”
他点点头,“一样的。”接着他又不出我所料地开始问:“你去大都做什么?”我答说去见我妻子。他又问我是做什么行当,工作收入几何,膝下有几子,父母是否健在,等等。我都一一答了。这样的人周围并不鲜见,因为教养少,又自以为是,所以只能把别人的隐私来当作话题。
过不一会儿,我起身说要如厕,借机离开了座位。那个头面人物冲我点了点头,仿佛很为他自己刚才的谈话而自得。我一个人踱到车厢的尽头,却也无事可做,只能一个人站在两节车厢之间的隔断里,继续从车门的玻璃窗往外看。窗外全是黑压压的山影,几乎看不到天——即使偶然露出天也是昏黄色的——也不知究竟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这时穿着制服的乘务长正从两节车厢之间这里路过,我忙叫住他,跟他说我有偏头痛,坐倒座有些头晕,下一站如果有人下车,是否可为我调换一下座位?那乘务长很年轻,还不到30岁,身上还带着退伍军人的爽利,他先是面露难色,看我言辞恳切的样子,点点头也便答应了。
过了一个时辰,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车上几个抗着大包裹的汉子都拥到车厢门口,等着下车。我又跑去乘务员休息室找乘务长,他看上去没有忘记我的嘱托,他让我放心,等会儿就给我安排。这一站似乎连站名都没有。站台上除了一排能遮雨的候车亭外,就剩下工作人员办公休息的那几间孤零零的小屋了。只看到三、五个下车的乘客,而并不见有人上车,我站在车厢门口,看到站台上立着的牌子——这里并不是真的没有站名,这里叫作“求贤村”。现在临近傍晚,天空不再是一片昏黄,天色反而比之前要明亮一些。
“你来这边。”乘务长拍我肩膀,叫我随他去。我们穿过车厢,我顺手把我原先座位上的行李取下来带走,我对面的那个人望着我的举动,好似心中打着一个问号。我也并没和他打一声招呼。
乘务长带我竟穿过两个车厢,到了有单独隔间的高级车厢。他说:“我想既然你有偏头痛,不如给你在这里找一间安静的地方,不过是要与人合处一间……放心,我已和这里的客人讲好了,他说多个同行的,也好聊天解闷。”说到聊天解闷,我不禁暗自祈祷,希望这次的同伴不是那么烦人,一面又从心里感激乘务长的体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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