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9月13日 星期一 晴转多云<br><br> 第一次用红笔,改作业啦。今天的课顺水推舟于是开始佩服耿老师的交接安排。先让我听课再让我教他听,他也教。再跟着过渡让我单独教课,而且课轮到我时极端忌惮,背一下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三年级该学写作文了。我想应试教育的作文我教着问题不大,毕竟是刻骨铭心写了十多年的人。耿老师说现在的作文只要让孩子们把句子写通就够了。我想小说也不外乎于此。<br>农村孩子和城里的学习不太一样。比如在张桥小学,他们必须背下每篇课文。理由是他们肚子里的词太少,大人要不农忙要不就出外打工就算在家也大字不认识一个。陈老师和耿老师都对我这么说,这个理由让我决定让他们背每一篇课文。确实很有必要。<br> 今天有我上的第一节音乐课,我是这样想的,还是先教他们《送别》,教《城南旧事》版,等我要走了,就教唐朝版。“人生如梦梦醒时悲欢离友,歌舞一曲送别离内心悠悠……”<br>当听到孩儿们琅琅的小声的整齐的念着歌词时,当他们说着长亭外古道边时,当他们说今宵别梦寒时,不知道他们的老师感慨的要死要活。这些声音就是礼物。我给他们唱了一次,之前我就吹牛说老师唱歌好听,他们显然不信,这回全被震了。反正我到哪唱歌都要镇住,这次我也不吃惊。唱完后他们热情鼓掌。<br>我不知道教歌原来这么难,以为如此简单的歌几遍下来就会了。谁知道他们的唱和我想的完全不同,教了四五次五音不全五花八门的发音让我火冒三丈。我质问他们,问他们会唱什么歌,听了什么歌。他们说没有,离我最近的小姑娘说她家没电视可看,因为没几个频道。我信了也服了,从哆来咪教起吧,连这七个音都有人唱不准。<br> 还是很喜欢他们念,音乐课结束后,我又要他们念了一次给我听。种土豆的土豆吃不完,他们喜欢唱这首歌,我也喜欢他们念这首歌。<br><br> 一天下来还是很累的,虽然只三节课。今天又有个小家伙送我明信片,两张还夹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名字:杨小妹。她比她哥哥杨小雨晚出生两分钟,先伸出手套上的红线?龙凤胎啊。我对她说谢谢。这是小姑娘喜欢做的。男孩用打闹来吸引我。<br> 课堂次序不太好,还是。<br><br><br><br>9月14日 星期二 雨过天晴<br><br>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电脑坏后就开始写了些雨。雨水全部打到显示器里外,若电脑是好的我会开着显示器睡觉因为这里的潮湿会让电脑屏幕一片模糊。好在电脑坏了,否则显示器烧掉就是大事了。雨整整持续了一夜。学校所有的建筑都在雨水中奔跑。六点钟被脸上冰凉的一滴雨水打醒,起床把显示器搬到干燥的地方。哪里都有漏雨的嫌疑,除了床和窗户处。我把显示器放在床上又被子盖好,开始抽烟。看着从高高的屋顶落下的水,地面几乎全湿了,我像是坐在一艘飘摇在海上的小舟里。事情看上去有点严重。幸好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雨停了。<br>上午的课倒十分轻松,孩子们似已习惯我的讲课方式,也能听懂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普通话了。很安静的教室,可小动作躲在屋里做,屋里做。<br>这是作文课。孩子们比我想的要聪明。他们生平的第一篇作文是描写同桌的相貌和性格,课本上要求的是写自己的相貌和性格。我想,首先学会观察别人更为简单,至于自己,那些编写教材的老师可能细致描写准确描写自己的相貌性格和爱好那些潜藏着的?你算了吧。<br>作文本交上来,我很不满意。标点符号不打,像简历一样的介绍。我不喜欢,不过还是很满意,他们至少完成了。<br>中午,太阳出来了。我坐在房间里吃了两大碗饭,撑着了。<br><br>上午,中午,下午,每天都按部就班,在其他时间里你可以浪费,也可以抓住。我现在开始正常,但是为了将来的不正常做准备。下午刚刚走进教室,听到那小声吟唱的《送别》,是那几个女孩子。走进去她们静了一会儿,又小声唱起来。我很喜欢听。<br> 正式上课继续早上的作文,这回再让他们写自己。我围着教室开始巡视,这次他们写的不错,懂得了基本窍门。一兴起在语文课上教他们唱起歌来了。最腼腆的孩子也开始大声跟我长1234567。让我生气的是这帮子家伙居然起哄说《送别》唱腻了。<br> 最担心的是,自己没办法做一个好老师,毕竟教育不是瞎胡闹。我要正派一点。<br><br><br><br>9月14号夜 星期二<br><br> 在这儿,我悼念我的外婆。她于2004年9月9号过世。刚刚打电话回家母亲才和我说的。她说你刚刚才去安徽又没有安定,让你回也不现实,就没早告诉你了。记得9号夜里父亲给我来过一个电话,不过当时我挂掉电话准备打回去时,他一直没接。前天午后母亲也打过电话,我问她是否有事没事就挂电话因为手机里快没钱了等把学校电话的分机接进我家再。她说没有。刚刚放下电话后,我面朝西方磕三个头,又磕几个,我不知道该磕多少头才够。外婆是虔诚的佛教徒。<br> 母亲说外婆走的时候,她在身边看着。<br><br>星期天上网在黑蓝回维阿的《死无立锥之地》,我说些和死亡有关的话说害怕看到亲人的逝去。没想到这句话来的如此快。最后一句“老而不死”更像对她老人家的不敬。我不喜欢亲人过世,没有人喜欢。母亲在电话里已经很平静,天知道她哭了多少回。<br>说说外婆吧,几句。母亲家二女三男,母亲是二姐,下面三个弟弟。外公是中国旧式最地道的男人,历史线装书和古诗词,一家人的生计就都由外婆操持。我和外婆感情不深。在早先的随笔和小说中提过,她曾几次阻止父母亲的爱情,封建思想和文化大革命使这位老人无法接受地主的儿子。但那一切已经过去了。等我到团风上那所狗屁重点高中时就住在外婆家,由她负责我的吃、住。在那儿我学会了抽烟玩通宵电脑赌博和逃学。当然,也把我从发育不良的小个子少年喂高很多很多。她对小孩从不溺爱,小孩有什么错她就会指出来,所以小时候我很怕她。<br> 高中时我开始不喜欢她的唠叨和封建。近几年我的“归入正途”(即写作并在刊物上获取少量稿费被外婆所知道)使她欣慰。甚至对母亲说,写东西的留个长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艺术家都这样,他比你爸强,你爸还没发表过东西呢。<br>尽管和外婆的感情远比不上我与奶奶,可我依旧无比悲痛,一个与你成长同行的人就此消失。你听不见她的罗嗦渐渐记不起她的笑容,不会再有谁把你拉到身前贴心地说走近点,我眼睛看不清楚了,人老了……<br> 我记得生平洗衣服。高中,我和外婆赌气后自己去井里打水洗衣晾晒。她站在门口,严肃地带着笑说哼哼,自己洗哦。一副瞧不起的模样。后来她却把这件事情告诉很多人。不过她将我当日的衣服拿来重洗一次的事没和任何人说起。<br>对姥姥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带我到江边看涨潮,在堤上买了几个打瓜,她一拳敲开瓜递给我说吃吧。那时,她还很有气力。<br><br> 我的悲伤来的晚了些。前几日去村子里走,写了几句话不自觉的总提到死亡,黄昏。人的老去,真的会给其他人送去信息?外婆也知道我并不是很喜欢她。对此她没什么表示,依旧哼哼冷笑几声,煎几个荷包蛋。 <br> 盐又放多了。这是她晚年收到最多的一句话。<br> 今天教孩子们唱的《送别》,现在我在唱。<br><br>夕阳真好,你说,早点安息<br>薄云和白鹅一起回家,云最后停在路上<br>对所有做过的事哑然失笑天色已晚<br>你说夕阳真好,水最后还没开<br>合上最后一只眼睛 只有影子能把阳光分开<br>顺夜路回家,你辨认哪条是通往家的夜路<br>狗对着你吠 这是条正确的路<br>别担心狗的狂吠这是条正确的路<br>别担心<br>走夜路的人点根烟吧 坐下来看看四周<br>天空里星星的颜色<br>看见自己眼睛在黑夜里流露出的<br>恰好,黑夜是一个人。<br><br><br><br><br>四进宫<br><br>接连四天出了四次门,天气晴朗,风和日丽<br><br><br>9月15日 星期三<br><br>今天要给一年级入学的孩子们拍登记照。一寸的,星期五必须把表格上交,有八个孩子没有照片,那么就靠我这傻瓜相机来吧。下午时候我找出相机却发现闪光灯没关,电池用尽了。在办公室找了一圈,电话机里的,大钟里的电池全下下来看看,电量也都不足。看着那些待照的孩子的失望,我决定铁肩担道义,去钱集买照片。在前几日给电话装分机时我埋怨过这个地方,连一把梅花起子都没有。我很想以后老了到这里开个小卖部,一定赚钱。更早的时候胡建平抓给我一把瓜子,我吃了几个,很香,于是把他拉到暗地里问瓜子哪里买的,他说钱集。<br>路是越走越长的,阳光很好。我走在大叶柳的中间,两个孩子在田头坐着,好奇的看着我,他们的父亲开拖拉机在场上转圈,将割下的稻子碾下来。我在镇上买了瓶饮料,第五季,没有小时候的健力宝好喝。这一次我没了以前的好心情,毕竟一条路走得多,抒情就将结束。<br>电池顺利买回来,欢天喜地的给小家伙们照了相,最后一个孩子那里相机不动了,先怀疑电池是假的,心里骂了几句农村,后来才知道是胶卷用尽。<br>明天去合肥,洗照片。校长给我二十五块钱做路费和洗照片的费用。夜里想想为一对电池就得走上一两个小时的路,十分痛心,买完电池回到学校时,几个孩子冲出很远迎接我。<br><br>9月16日 星期四<br><br>九点零五分到达合肥,现在看来它是个每天都在赶集的拥挤的村落。我的鞋很脏,来自另一个村子的泥土。如果它还有一丝芬芳也会马上被城市里的废气淹没掩盖。过天桥,过人行横道过红绿灯,过商店,过许许多多的人这来自未来的主人翁。我有些兴奋,毕竟这是你我熟悉的地方。在这儿只要你有钱,你瞬间可以买到你所想要的。<br>走了两站路,在步行街的旁边找到洗照片的地址。找到过关的BOSS了。交上钱,我掠过他。在肯德基坐了坐,吃了一次不用自己动手的食物。这半个月以来我就想着这么来一下。里面坐满了人,你我的生命在此喘息。古时候这叫打尖。四个馒头一两牛肉的时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奔向新华书店了。对于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有两个习惯,一个是厕所,一个就是书店。<br>一般一个书店能有些好书,只要你仔细发现。最初我本不想买什么书,可怎么能忍得住让它从手心跑掉?转了一圈,手里多上几本,又仔细寻一次,又多了几本。最后结帐,差不多一百块。早知道不吃肯德基,可以省出一本书。不过掏钱的手都那么快也那么迫不及待。想到那些急匆匆走在乡村小路上的人们,他们只不过为了省下一元坐蹦蹦条的车钱。临走前在书店查了一下里尔克,在另一个书店里有存货。又多走了四里地,在城市这叫两站路。<br>前来是欣喜的,有责任感也有归属感,从下塘开往合肥的汽车上,我想了许多,脑袋里全是有关文字的片段。<br>在城里你对一切价格熟练,若信不过路人就进超市吧。我想起下塘镇的那个假超市,不由得心酸。在去书店之前我花两块钱擦了擦皮鞋。<br><br>很累。回来在车上小睡一会。收到短信,手机又催钱了。我日你妈,中国移动。顺便看了看时间,回去还赶得上一节语文课呢。<br>在课堂上凶了他们一顿,说他们的练习做的不理想,这叫隔夜火。接着我厚颜无耻地问他们想不想我,他们阿谀奉承的说想。我权当是真的。关于作业,又再和他们恶狠狠的开几个玩笑。放学时,依旧许多同学和我讲再见,挥手告别。<br><br>很累的一天,傍晚班上的孟浩到我家玩,于是我躺在床上,口述这篇随笔,让他写,写不出来的字写汉语拼音。这家伙很聪明,成绩也很好,几乎没错一个字就写了一半。后面一半我嫌他写的太慢,一屁股拱开他自己来搞。电脑依旧是坏的,看上去是个文物。天黑下来,我催小家伙回家,顺手把泡在老干妈辣椒酱里的花生米塞在他嘴里,他直说辣,喝光了我带回的小半瓶百事。他走后,我打量一下屋子,发现自己还是寂寞。去烧水,洗澡,尽量不去看落日,尽管很美。这时,谁家的狗在垃圾袋里找我丢下的剩菜。<br><br><br><br>九月17日 星期五<br>今天来了份包裹,去取。里面有茶叶零食乒乓球拍和电脑光盘。我放在家中久久不想打开,这就是秘密的力量,潘多拉的盒子。<br><br>回来的路上,多看了一个用随声听的姑娘一眼,她坐在蹦蹦跳上的姿势很城市很时髦,看上去。多看了一眼,她就对同伴用家乡话说,他瞅了我一眼。三个姑娘开始对我瞅的那一眼下了判断定义。一个胖姑娘说你该对他说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br>我听后火冒三丈,真想笑眯眯的告诉她们,三个姑娘脸上确实有字,三个丑字。她们在听刘德华,我把头扭向另一边。好让她们死心。最他妈烦这种自以为有吸引力的女孩。还好我的十九个弟子不知道刘德华也远离着周杰轮刀狼阿肚安妮宝贝郭敬明。多么好,等老师找到国语版的《四季歌》就教给你们,郭子还有首《风车》,下节作文课之前教《关于理想的课堂作文》吧。让真时髦和假时髦全他妈去死。<br>明天是周末,我假装不去校门口看他们远去,但很想说声再见亲爱的宝贝们。<br><br>今天拿包裹很得意哦,中午放学时候和一年级一个小孩顺路,他拉着我的手在路上走。似乎是她的叔叔,抹干净手上的油,用铁驴子带我上钱集。不过钱集中午没车到下塘,我在钱集街上转来转去,买了半斤烧鸭坐在路边吃,喝第五季,这里没真百事可乐卖。钱集中学对面的小卖部里有几个女孩一直瞄我,我脸上有字吗?车终于来了,等了一个多小时。<br><br>最高兴的是,终于可以以老师的身份蹭乡亲们的车上路啦。<br><br>九月18日 星期六<br><br>内存条终于来到。今天是坐陈老师家的拖拉机去的钱集,睡在拖拉机高高堆起的稻谷上,如同坐敞棚跑车撒。过瘾的狠。在李哥的宿舍里坐了坐,拿了几盘压缩连续剧,几本书。他带我又到肯德基吃了一餐,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几天前刚刚吃过,现在想吃麦当劳。哈哈,吃了个套餐,没找到美女,很遗憾。在书店门口等他的时候倒有个瘦瘦的女孩,很好看,穿着裙子走过去,我把烟狠狠吸上几口,看得目不转睛。色咪咪的。<br>我想唱《小王子》,带繁华冠冕。穿毛毛披肩。带着内存条远去咯。<br><br><br>9月19日 星期天 阴<br><br>现在所有的都安静下来,电脑恢复原状,米饭马上就要熟了,我手边放着一杯热茶。往后的日子就应该是像今天这样过着,那么我可以仔细描述一下这个学校了。似乎一直我都没这样做,因为我从没这么轻松的看过它们。<br>这是个四四方方的学校,正门对着一条泥巴路。一共有两排房子,被一条小路切割成四份变成四个小长方形。走进学校,第一排左边角上的房子里住着我,另一间是办公室。右边角上的房子里住着陈老师一家,另一间是一年级教师。后面一排房子一半坍塌了,原来里面是五年级六年级教室,现在空着,屋檐上挂着小蜂窝。另两间房子是二年级和三年级教室。就这么简单。四块房子被水泥小路和各种各样的花草分开,宛如一个小公园。明天就要下雨了,陈老师一家倾巢而出去地里忙活,整个学校只得我一个人。点根烟,在小路上走着,被风吹着。大叶柳被风吹动的声音有时候像瀑布有时候像有人在不停的扫地。学校后面有一扇通往操场和厕所的门,一面湖水在它旁边。现在在小操场的草地上走,看见地上有落下来枯黄的树叶。我的小牛和它妈妈在操场边吃草,今天小牛站起来在我身上嗅嗅,似乎在找奶吃。我今天看见它吃草了,显然不如牛奶好喝。我叫它哈,哈,它就转过头来看我。<br> 整个花园只剩我一个人的感觉很好,我穿着大裤头,点根烟在这儿走,就缺一个游泳池就成了别墅咯。心里很安静,安静的没什么话说。不远处拖拉机不停响着,几只麻雀躲在屋檐下。我在房间放着罗大佑的歌,好寂静的星期天。<br><br> 搬家真的比建造一个家要容易很多,这几年搬过不少次家,自己的别人的。而当你一件件将一个空旷的屋子用物品填满,会发现需要花很长时间。每天你都从某个地方看到缺少的家什,或半支筷子,或一张旧报纸一根图钉一瓶辣椒酱。你开始为缺少的东西东奔西走不懈余力。哪怕是走遍大江南北也要将这一切找到。好的,你全部做完,又仔细想想到底还缺什么,你千思后想的打扮这个家。终于你松了口气,这儿什么都不缺了。就算是打仗,它来应付一阵子也毫无问题,<br>中午,班上叫孟浩的聪明小孩又到我这儿玩,在桌子上做作业。我躺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做了许多梦。一觉醒来居然没什么遗憾仿佛可以就此死去,我赶紧找支烟叼着。孟浩出去玩了,一只猫见我醒来赶忙从饭桌上跳下来。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br> 电脑好了,有烧鸡吃,我甚至还有许多零食和八包火柴三个打火两对音箱二十多本书。我讨厌温饱思淫欲,发现没有电脑的时候我看书的时间会增加许多。当所有的事情都做满了,你发现自己是他妈个多余的人,特别是在这个周末在这个荒无人烟的花园。我讨厌这种感觉。幸好我及时叼起一根烟抽起来。<br> 这个周末太清闲了,不上集不出门。不过我想很快这一切就会过去。明天一定会下雨了,我得劳动起来为漏雨事件做准备,还要上语文课音乐课,还要做饭看书写字等天晴了我得洗衣服。那样,我就会忙起来。温饱思淫欲,这真他妈可怕。嘿嘿。<br><br><br><br>9.20 星期一 雨<br><br>有雨,许多孩子没回家,到我这里借碗借开水,我开辣椒酱给他们吃,依旧被辣得要死,我得意的笑。他们吵着要看动画片,我说没有,拿以前的照片给他们看了敷衍他们。他们说我长头发帅,假如这个消息和我妈说,她一定说孩子被我带回了。<br>午睡的时候,他们敲门说要喝水。似乎我桶里的井水更好喝些,都不愿去井里抽水,一个个排好队喝完,看一眼关掉的电脑才走。<br>今天的音乐课没上成,自由安排的课程与休息使最后一节课凭空消失,课间休息时耿老师向我传授着经验,告诉我必须把成绩搞好,否则这方圆百里唯一的支教老师大学生居然连小学三年级学生都教不好岂不是尴尬?我想,这他妈就是压力吧。下午上课格外严肃,他们有些害怕了。我又是吼又是叫,不过边吼边发给他们牛肉干吃。打一巴掌揉三揉,这就是你教我的。<br>下雨,大家心情都不好。我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泥泞的路面,这学校一方干净的土也就是诺亚之舟了。你飘呀飘摇哇摇。那只狗天天跑到我这里来找吃的,它渐渐不害怕我,敢走近些,还知道坐在地上问我要吃的。我把烧鸡骨头全给了它。我很想养它,不过知道它有主人。我想念我的胖强,我想养狗。那天问过孟浩家里有狗没,他说没有。回家问了问告诉我是否要猫,我说老师喜欢狗。<br>晚上看陈老师家里种大蒜,很有意思。<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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