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阅读阿赫玛托娃的时候更多的是看她的意象和修辞,(杜甫也一样)而如果要看苦难,我宁可阅读《古拉格群岛》。”——既然“更多的是看她的意象和修辞”,那就不是“只看”意象和修辞,那就还会看别的(无论称之为什么,内容?苦难?生活?人?)。而就“意象和修辞”来说,有完全没有凭附的纯粹的意象和修辞吗?——不正是根据它指向性的意义(或者说内容,意图,真,等等。),我们才能评断某一意象修辞怎样(如,好坏,准确,新鲜,或别的什么)吗?——这些是什么?只是那个所谓的“自律的艺术”?——近一百年了,形式主义肇始的那个“自足的本体”,它自足了吗?——没有那个纯粹的什么都不凭附的“诗”,没有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纯艺术”。——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是,那就是什么都不是。再进一步:没有海德格尔装神弄鬼的那个“存在”,一切都是染色(佛教所言)的所谓存在者。——你我皆如此,排除我们的属性,那个本质我们,那个主体我们,那个存在我们,将什么都不是,是空无?——空无不能说是。诗,艺术,也如此。<br> 我把“艺术的自律”等等之类归之为“美”,你不能理解,那就算了。总之,一句话:“艺术的自律”或无论别的什么说法,如果它是有效的,那它就不能是绝对的,也就是不能排它的。不能是一神教那唯一嫉妒的的神。<br> 还有:“我阅读阿赫玛托娃是······,如果要看苦难······”(隐含着:别的读阿赫玛托娃是“要去读苦难”,“要读”包含着目的性,还有····不分析了,它不是用在诗歌中)——这样的修辞策略,真的能使满足你吗?——或者说,这样思考,只到这一步,你对自己的思考满意吗?——这种充满了“修辞策略” (就像前面的“苦难审美化”)的思想,不正是引发当今广泛的“阴谋”论反响的根由吗?——看来你迷恋修辞,但你不会认同一切思考,言说,只是“修辞”吧?——我自己恰恰是反修辞的,因为痛感于无论如何语言中都包含的修辞。就写作内部,对我来说最致命的问题是“诚”的问题。——它从属于更大的“真”的问题。<br> 好了,你把个人的问题提出来讨论。这个问题对我根本不成问题,一时无聊,乱说几句,无意争论,也无意说这么多,只想为你的继续思考提供一点你可能没注意的可能性。个人问题包含的个人因素,比如愤激之类,极度的怀疑和否定等等,都是难以论及的。你只是说““我始终固执的觉得将“苦难美学化”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而已,萧开愚干脆就说:“美是可耻的”。<br>这种说法显然也是他“个人”的,讨论适可之后,也就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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