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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骥与曹寇的这种批评与反批评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不尴不尬的状态,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两个在对文学的理解与表述上本来就不在一个语境中,具体地讲,他们对小说是什么,有哪些可能,哪些可能是误区等等方面的理解,差异巨大。所以这种批评与反批评,只有在对对方的概念支撑点造成显而易见的打击的时候,才可能真正有效,并且让旁观者也有所启发。在目前的状态下,我认为旁人不太容易参与进来。因为双方的批评与反批评还没有触及根本。
再说曹寇的小说。说实话,曹寇的小说,是给我的印象比较深的。这印象之所以深,就是因为它们的过早的风格化。我以前在谈到他的小说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是个非常执著于语言的人。这里所说的风格化,也就是他在语言风格上的过早腔调化造成的。单从语言角度上看(事实上是不可能这么看的,可是估且这样说吧),可以说,曹寇的小说语言没有多少杂质和杂音,以一种圆熟的技巧和语言感觉突现出一种近似于朴素的语言状态。马骥跟曹寇都提及“玩熟的东西”,实际上,在我看来这是指对小说技巧的过于圆熟的掌握,那么这种圆熟中所潜伏的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因为迷恋语言技巧而直接影响了小说境界的上升与力量的强化。对于这一点,我觉得曹寇应该想一想。古人谈及书法时曾说,由生入熟易,由熟入生难。而曹寇小说现在就在一个熟的阶段,这里并不涉及褒贬,而一个现实状态。但这个阶段实际上也最难渡过。在这个阶段,曹寇,但愿你能愿意听些不中听的话。这些话往往要比动听的话有价值。
“一个写作者是从自身经验(生活经验、阅读经验和心理经验等)出发的,这是一个向上的过程,而不是降临的姿态。即,他不可能突然在个“高度”上写东西,不可能俯视人类,没有资格怜悯众生,没有权利代表艺术发言。文学艺术归根结底是人的艺术,脱离人心,那再像艺术我也不爱。人即真理,即道。我以为,艺术对人类而言完全是个经验总结,即对已有的文本的认知和概括,而不是行动趋向。蹈虚行为据我有限的写作经验来说,它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难。当然,有人喜欢那么干,但事实很简单,那种东西基本是一堆文字符号而已,通过文字表达文字的可能,别无其他,与人无关,与真理无关,也即与艺术无关。艺术是真理的一部分。” --关于这段话,我有些不同的看法。一是写作是否一定要从经验出发,这实际上很难说。因为在人的意识与潜意识中起作用的,并不都是经验,还有其它的东西,比如说梦、幻觉还有想像,常常就是可以是超验的、甚至与经验无关的。说到底,经验不过是写作中的一个因素而已。二是我不知道世界是否存在过脱离人心的艺术?另外,“人”这个概念在今天实际上很模糊的。所以福坷说“人死了”,我觉得他说的是“人”这个传统概念的破裂。“人”在变化中异化、裂化、同化、类化------。因而当你说“人即真理”的时候,实际上是在说“没有真理”。而这仍旧是把人置于世界中心位置上的一种想当然的角度。“人”在今天世界的处境,已经说明,“人”并不是中心。接着你说“人即道”,在大地上生存的“人”,是不可能等同于“道”的,因为“人”不能完全充分地解释“道”,所以你所说的实际上是人道(不是人道主义的人道,而是人所理解的道)。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但这些都只不过是道的一部分而已。可以通过人道猜测道之大概可能,但不要以用人道取代道。三是我认为艺术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对应,它与现实世界存在着不可割断的关系,但它仍旧是独立的存在,它的虚拟本质决定了它无法用现实尺度来测量。它是一种不可能切入现实的企图与渴望,它从自身开始,到自身结束。它在现实世界中没有对应的价值标准,但它跟现实世界一样,会引发人的感情与思想的波动甚至是转化。艺术与真理的关系是什么呢?就像湖水与天空的关系那样,只不过是局部的映射而已,而非真理的一部分。
对于作者而言,读者不是问题。作者写作品,读者读作品,实际上他们无法发生文本以外的关系。任何与读者调情的企图都是可笑的。作者只能面对自己的作品,以及作品结束后的某种虚无状态。
很久没这样大放厥词了,但目的仍旧是这了可能有所交流,或者没有交流吧,也是为了让彼此有所反思。先就止打住。诸位见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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