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

是谁啊

  一觉醒来后，S感到头晕目眩，天花板不停旋转，给他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S受不了这种眩晕感，想要呕吐，于是努力让自己吐出来，可怎么也不行。唾液从S的嘴角缓缓流下，流到地面上，拉起的丝比银针还要细。
  几分钟后，这种感觉慢慢消失不见。饥饿感转而接替了它的位置。S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喝醉了，磕磕绊绊打开了家门。之后的事情在他脑海中是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刻意剪去了记忆。
  S起身找吃的，填饱肚子，补充好能量后再细想这个事情。
  房门被悠悠推开，两人四目相对。S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儿？”S一脸不解地问。
  “跟前女友的合影就这么不值得珍惜？”女人质问S。
  女人的话像一片恰好引起雪崩的雪花，让S思绪崩溃。S看着桌上的灰烬，如何也做不出回答。
  S把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竭尽全力回想昨天的事情。可事情像长了尾巴一样，不打招呼地从S的世界溜走了。
  “真的喝傻掉了。”女人说完把头扭向一边。
  女人叫A，是S的前女友。他们几天前大吵一架。起因是A计划与S在周六晚上去沙滩散步，S不肯去，A伤了心。S跟她解释说已经应了朋友的约去喝酒，A不能理解。矛盾愈演愈烈，最终不可收拾。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连空气都化成火红的烈焰，A很生气，摔门而去，几天都没有消息。
  而今A正站在他面前，S感到愧疚。
  如果那天不执意去喝酒，她就不会走了吧，S心想。
  S正想东想西，A却已泪流满面。
  A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逃出眼眶。但泪水越汇越多，最终滑落脸庞。
  终于还是哭出了声。
  S走到她面前，抱住她。A把头放在S的肩上，依偎着。一声声抽泣，S的心都要碎掉了。
  S用手摸着A的头发，抱得更紧了些。
  A指着桌上的灰烬，盯着S的眼睛。S看向桌面，一撮黑白混杂的灰烬静静地躺在桌上。
  “我喝断片了，什么也想不起来。”S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你以前喝再多也不会断片。”A说。
  S想到之前经常跟A做到凌晨，那都是喝醉后的事情了，S能清楚地想起A会多么地兴奋，高潮了几次，还有A说过的话。A说的确实没错，他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难道我在断片的情况下，不自主地烧掉了照片?S正纳闷。
  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S边说边走。
  S打开了门。C举起蛋糕，一副表示“惊喜吧”的样子。
  S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茫然地看着她。
  C感受到S眼神中的诧异。于是开口了：“睡完就忘啊？昨晚怎么说的呢？”
  “你没有认错人吗？我们认识吗？”S回答。
  “是不是再上一次就认识了。”C一脸淫笑。
  S背后微微发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会在她走的几天不甘寂寞约炮了吧。该死，这没法解释了，后悔也没用了。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完全没印象啊。我不是毫无分寸，毫无底线的人。
  “我昨晚喝多了，什么也记不得了，你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S诚恳地说。
  “我们进去说。”C压上前去。
  “就在这说吧。”S一手挡住去路。
  “其实，昨晚我给你下药了。”C说的很小心。
  S感到麻木，仿佛受了一记槌木重击，震得皮肉发麻，魂魄尽散。
  “为什么？”S很激动地问。
  “因为你太迷人了，为了得到你，所以在酒里下了药。”C说。
  S的肚子咕咕响了。
  “我们进去吃蛋糕吧。”C牵住S的手。
  S用力甩开，转过身去，走进屋。
  C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过去，酒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北方人习惯于吃馒头，南方人习惯于吃米饭。我是北方人，既喜欢吃馒头，又喜欢吃米饭，但这都可有可无，只要有酒，我可以一直快活下去。酒是我的保健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现在，我感到悔恨，恨自己的五度，恨自己如此掉以轻心。
  S的心中燃起火，怒火中烧的他捡起凳子，走到他曾珍藏的酒柜前。那些对S来说是蜜罐的酒，被他砸了个稀碎。酒水掺着玻璃渣，黏在墙上，地上，散发出诱人的酒香。S找来打火机，点燃了酒堆。火焰直冲屋顶，蓝色的烈火舞动着。
  S拉A出来，A与C面面相觑。
  “你还是爱她的。”C笑着说。
  A刚想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口。
  “我饿了，去吃饭吧。”S语速很快。
  “去哪？”A问道。
  “去沙滩。”S回道。
  S用手机拨打119.
  “好的，我们马上就到。”
  深蓝色的火焰像幽幽冥火，跳跃着。曼妙的身姿，烘托起这个荒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