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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在的恐慌
他开始一天天空虚下去,力量象拔地而起一样离他而去,他的脸胖起来,却不是红润的,而是另一种浮肿。从一楼走到二楼也要停三五回,我们想,他快没命了。老天爷不给他力气,不让他再受苦再享福,要收降他这条老命了。隔壁的老五开始张罗他的寿木,“你这几年都是一个人过的吧?”“……”“不过寿木的钱总是有的呶,来,拿出来,我帮你用,反正你又没个一男半女。”他听了这些话,也只是不响,皱皱眉头走开去。夜里他躺在眠床上,会梦见整个人都掉进一条快速流淌的河里,他觉得这样很舒服,忘了挣扎,生命就这样随着流水冲刷被带得远远的,临走时还象个孩子似的哭泣。他感到命运象是条牛皮筋,被扯得老长老长,彷佛面包等着烧烤,他躺下的地方甚至不是带着英雄感的祭坛,而是最阴骘的水沟。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苟延残喘,彷佛一个蹦不起来的皮球,他眼看着自己寿终正寝。镇上的人都在看笑话。包括隔壁老五家的那条大黄狗。他觉得大家都在等着给他送葬,一种荒谬极了的负疚油然而生。K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已经脆弱的象风雨中的脚手架,年数久的塑料铅笔盒。啊,他想起小时候妈妈买给他的铅笔盒,红色的,外面是英雄。他想起那次回家路上妈妈独有一次给他掐了朵花坛里的花,让他摇在手上。他想起还要小的时候他迷上了一个小姑娘,遭来同学的一片哄笑。胸口怎么这么多刺,他感到一阵窒息,象把剑插入胸膛。他的眼,被炽热的白炽灯戳瞎了瞳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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