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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车一直开到路尽头,停在毗邻杂草地的柏油路面上,一棵树旁。下车后他们便去解手,我拿起相机,拍了两张他们撒野尿的照片。在高速公路上,在车速的驱策下,确实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现在,他们背对镜头,脸前是枯草,一直延伸到湖边。我关车门的时候,井回喊我过去,他们已经顺着小路走了下去,草茎又密又高,一下子挡住了视线。在车前,借着路面的高度,我能看到草尖上那一部分湖,呈开阔的灰白色,是个阴天,阳光毫无穿透力,尽管看得见太阳,但光线始终在一片雾霭之外。
走进枯草相夹的小路,我想到井回有可能藏在密集的草丛中趁我走近的时候吓一吓我,就笑了起来,而事实上,他不会这么干。这种躲起来吓人的事,过去我常做,并感到得意。
在这半年多里,最舒服的天气是刚来到上海那一阵子,中秋刚过,衣服都还穿得很薄,既不暖也不冷。中秋后不久,气温越来越冷,降温的速度也在加快,在广东,还是夏天,还是穿短袖衫的时候,打底棉裤已经在上海商场上架了。我非常不习惯过冬,何况是在在我看来已经是很高纬度的地区,冷天不干不脆,十分漫长。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下了阵雨,陈老师说:“这雨已经不像春雨了,像是初夏的雨。”至少在这里,春季的迹象还是能够看到,有树落光叶子,就有在春天的时候发芽。广东几乎不存在这种现象,植物一年绿到头。
我们想出来散散心,去哪儿玩,我一点主意都没有。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何况上海我根本不熟悉,我乐意做个跟班,在去哪里玩这件事上,我永远喜欢做个跟班。我跟井回在楼下讨论去海边的时候,陈老师已经搜过资料,从楼上跑下来说:“我们去滴水湖怎样?”看湖当然好。陈老师这些天心情烦郁,坐立不安,出去看看湖或许对心情有所改善。风和阳光下的开阔湖面总会使人感到心旷神怡的。大二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去肇庆七星岩玩,之后讲到湖我就想到七星岩的湖,像运动过后酣畅淋漓的呼吸。而站到滴水湖边,看到的是一方野水,要有风,要有阳光,湖才能让我感到平静过后的舒畅。可能也是这些满是高过头顶的草茎给我造成了局促感,身体难以打开,春日的困倦不易扫除。
在湖边,一个男人手持一把鱼叉,我问他:“你用这个叉鱼啊?能叉得到吗?”井回在前边,他的声音不太清晰,陈老师告诉我:“井回说,原始人就是这么干的。”嗯,原始人就是这么干的。井回的话有种时光穿越之感,奇怪的是我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并不是捕鱼,而是在追逐一头猛犸象。
我拍了前两张照片之后,陈老师把相机拿到手中,拍了一些湖面上的景物,我们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边走边拍照。我们站着的地方,以前可能不是湖岸,是湖水冲垮了水泥堤岸后,继续侵袭而扩大了岸的范围,之前的堤岸,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石块。
井回始终走在最前面,陈老师在后面拍照,走下一个坡度之后,他站在那里等我们,他说:“如果在这里看见尸体很酷。”我们只看到浸在水里的一双蓝色塑料鞋子,足以让人联想到整个尸体的全貌。
倒是时有鱼尸。浓郁的水草跟着湖水一起运动,在它银色的皮肤上轻抚。在它腐烂或者被水鸟啄残之前,它的身体很完好,除了眼睛之外,都还尚存生前的光泽。
这里绝不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在建临港新城的时候,很多工人在另一条通往湖边的土路上,在杂草的遮掩下,留下了很多排泄物。我们绕着湖岸走,路的走势把我们引向与我们车平行的另一条路上,也经过了让人扫兴的污秽之地。在出口的路边,堆着移植花木之后废弃的塑料花盆。
井回和陈老师先走了出来,我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坨大便大得很夸张,要不要拍一张发到论坛个大家看,走到出口的时候,陈老师说:“别动。”随后帮我拍了一张相。
我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车上,从黑蓝空间到滴水湖,再从滴水湖去附近找餐厅吃饭,陈老师都把车开得很猛,像驾着一匹悍妇,暴烈而个性十足。
湖里的外太空建筑
渔夫
死鱼
防波堤系列
井回跨过一个坑
垃圾
冤情无所不在
以上均是陈老师拍摄,
以下是陈树泳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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