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刺

张凯森

秋刺

我们曾经拿一个枝干唱歌
拿一个铁树叶子
盖一栋没有女人的空中楼阁
一半的父母用叫喊声以
穿过过游泳池代替眼睛
另一半
他们会自己找过来
把肮脏的孩子领回去
我们的影子像乌云落下的灰色羽毛
扔下短暂的时间
在泥土上爬行

那时候泥土总有股好闻的味道
下雨天
仿佛洪水淹没村庄
仿佛只用一天
土地就变成海水
一天没有多少人出生
一天没有多少人上街游行
一天都是老人
没有人敢坐在窗前听雨
少数的人
坐下洗脚看着潮湿的街道
电视在驼背后头下起了雪
寒冷的空气拉出一道钢丝
一个或者两个目光
在摇摇欲坠的空气中前仆后继

我们说话的地方总有棵树
站着的地方是棵榕树
坐着的地方是棵梓树
树旁常常有一盏黑色路灯
夜里开了又关
关了又开
像一只深海里的鱼
发着光
时不时熄灭

我们的眼睛触及不到未来
有阵风，吹开城市的浮躁

那时候陆地还有许多花
红色的居多
一些同样是
红色的树叶
也在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