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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如果你真地爱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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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 16:20:0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李小姐您好,我是走失小狗布丁的妈妈,非常感谢您照顾它这么久并帮他找到新家。我们刚搬过来不熟悉环境,一直没看到招领启示。我们很希望他能回来,麻烦您费心。”

写完短信我念了一遍,我丈夫躺在床上说:“你应该在短信里说你有多想念它,为它流了多少泪,找了它多少回。”

我想他在开玩笑,我是找了它很久,但这对一个养狗的人来说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无需强调。我克制着兴奋,避免在短信里写出这句:方便的话我可否此时来接它?

“我是跟你说真的。”他懒洋洋地合上书,“你应该煽情一点。”

我收到了回复:“我家也有只小贵宾呢,照顾是应该的,您能再说点您家小狗的特征么?因为你我都不能就断然肯定我捡的就一定是您丢的那只。再说,如果真的是您丢失的,现在也要看看新主人的意思,对吧,我也做不了主。”

“是,您方便的时候我带我之前贴的寻狗启示来,给您看一下是否是布丁。若是,新主人那边烦您费心。不回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我来说它有新家好过当初走失后流离失所。若新主人愿意,我可以另买一只置换。”复完短信我开始犹疑,也许有另一只小狗在同一天丢了,我发了一张照片过去,但我自己也知道贵宾在美容后长相都很接近,于是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它左前腿的毛因为打结剪掉了一些,不愿意牵绳,我从时间地点上猜是它,它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小学和对面的停车场,从那里再跑就是医院了。晚了,不打扰您休息,您有消息再通知我吧,已经非常感谢了。”

“那一定是布丁,你不用瞎想了,我担保那天没有第二只红色小贵宾在那个时间走到医院门口。”躺在床上的人说,“接下来的事情只是你怎么去把它弄回来,明天就去办吧。”

“可是对方说……”

“好了,你明天就去把它接回来。”

“可是对方说……”

“我早就叫你把短信写得煽情一点,你不应该说你同意它的新主人留下它。”

“它不是一个钱包什么的,捡到了就应该还给你,而且现在连捡到钱包别人也不还给你。”

“我们捡到别人的狗或者钱包会还回去。”

“不管怎么说,狗不是钱包。”

“你这个猪脑袋,”他显然不愿意跟我争吵,“睡觉吧,如果你接不回来,我就去把它接回来。”

布丁离家出走的那天是双十一,我在京东订购了一张床垫,我母亲打电话来告诉我她又量了一次床,我订的规格短了十厘米。月亮说这事很麻烦她要请示上级才能决定是否让我更改订单而星空说没有问题我可以更改订单并且不需要补钱,二米和一米九的床垫是同样的价格。她们俩都是京东的客服,也有可能是他们俩,但这不重要。

吃晚饭时它没有出现在餐桌下。布丁热衷于在餐桌下咬我的脚,第一次我给了它一块小狗饼干,它的养父,也就是我的丈夫认为它会误解我在鼓励它这么做,我应该踢它一下,或者训斥它。我不再给它饼干,但也没能训它,闻到香味产生食欲如此自然而由之而来的责罚如此突然——什么,你还要?【1】——我把脚拿到椅子上,它不是一条跟我一样高的狗。我猜它在床底下睡觉,一直到悠悠洗澡之前我都不愿弄醒它,他们俩会一人坐在我一条腿上互相推对方下去,最终输掉的一定是悠悠,布丁只是一条狗。

一条狗的生活原本应该是什么样我并不清楚,当它和人在一起后,它的生活决定于人们对它的期望。星星的爸爸甚至希望星星仍然是一只水猎犬——贵宾们在成为宠物狗之前是水猎犬。星星很少做美容且矫健敏捷,然而当我坐在树荫下看着它跳过两米高的围栏冲进小区的睡莲池把它的球拿回来,我仍然知道它是一只“像猎犬一样生活着”的家养狗,唯一的猎物只是它的球,就像我们的奥林匹克运动员们,投掷标枪再也不是生存的必须而蜕变成纪念性的竞技兴奋。出于对星星父亲所作的一切努力的尊重,我不愿将星星称为他的宠物,星星是他的梦想之一,而布丁是我的伙伴。很多时候我希望它能多一点自己的生活,不必将所有的快乐依托在我身上,然而它只有这些:均衡配方的狗粮(一次三十粒)、几只球和玩偶、一个打盹的垫子、两个可以跳上去的沙发、每天一小时的散步和我的一只拖鞋,我看书时它就趴在上面。

“悠悠只比它多了要上学和写作业,”它的养父说,“我比它多做的事是去上班。”

“如果人从来没有驯养狗的话……”

“它得成天找吃的,并且,以它的体型,”他没有说完,“好了,它是一条幸福的狗。”

“你应该改变它的条件反射,”晶晶的爸爸告诉我,“让它活得更好,你自己也更轻松。”他在晶晶头上打坏过一只皮鞋,而晶晶仍然对他充满依恋。我从不怀疑他爱它,有时我甚至认为他比我们大家都更爱自己的狗,晶晶令他焦虑而星星令它父亲愉悦,相较而言,他付出更多却不曾想过离开它。看到他用狗绳抽打晶晶,我会劝解(从未生效)并感到纠结:比起吃到被鼠药毒死的老鼠或者因为惊扰怕狗的人造成伤害而被人道毁灭,此时它挨的揍是否轻微得多?或许那些事情令他担忧,但那担忧早已遮蔽在某个坚定的答案之下,如果晶晶继续用它的前腿攀住我的肩膀,他会对它说:“要不你跟阿姨回家吧,我可不要你了。”——竭力使之如同玩笑却掩盖不住醋意而醋意产生于爱所带来的占有愿望。

布丁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趴在床底我枕头下方那个位置,我叫它的名字它也没有出现。

“你回来放书包的时候是不是没关大门?”我问悠悠。

“让我想想,可能没关。”

“布丁大概那个时候自己走掉了。”

那个时候我在房间里。从我在前面说过的那些看起来,似乎当时我在跟京东的客服们纠缠不清。并非如此,我事无巨细地列出记忆里的琐碎内容,仅仅为了确认那天的日期,以及向心理分析爱好者提供蝴蝶振动翅膀的瞬间对地球另一端的海水所引起的效应间的每一链键。如果当时我是在办公室拒绝一位保险推销员,大约这疏忽较能令我原谅自己,因而也就可以振振有辞地向别的人陈述:一个卖保险的死缠着我,就是那时……但事实是我在网上跟某个素未谋面的人讨论一件跟我毫无关系的事,为了使我的想法可被理解,我说了很多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最终我们的谈话以我跟他缺少可交流的共同之处而结束。

“我没有看到它出门。”悠悠从被子里伸出手抱住我。

“只是个意外。”我把头伏在她枕边,避开她的眼睛,布丁出去了五个小时。

悠悠答应我她不起床也不开门,如果听到火警警报就站到阳台上,如果地震的话,她会蹲在墙角,“我们在学校演习过。”

“妈妈只出去半小时,不会地震的。”我帮她拉好被子。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自己可以。”

我叫着布丁的名字,草趴在地上,其间没有移动的黑影,连寻常会碰到的流浪猫也没有。在北区草坪尽头拐弯的地方我以为我看到了布丁,边叫边朝它跑过去,一辆车停在我和它之间,而我也看清了那是一只白色的比熊犬。车后排下来的人是我丈夫,那天他跟同事吃饭,喝醉了。通常来说,他喝醉后仍然可能比我没喝酒时更理智,所以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走路的时候要看车。接下来他就想到,我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并且没有带手机出来。

“那条狗一看就不是布丁。”得知我在找狗以后,他说。

“我后来看到了,但是刚开始我以为……”

那晚我没有找到布丁,真正丢失它的感觉还没开始,躺在床上,不时看到它突然地从床下钻出来,把前腿搭在床边,头歪在我枕上。第二天是雨天,之后的一周都是雨天,如果没有人收留它,十一月对它来说冷了点。两个星期过去,我不懈地到处叫它的名字,却仍然没有丢失它的感觉,就像是它出去旅行或者度假了,我不必一早就被它叫醒带它出去逛,多出一些自由。然而不经意间,那双润湿而圆大的眼睛就望着我,泪水瞬间流出,但我不去了解自己的焦虑和悲伤。直到它的养父对我说:“我不是不关心布丁,但是我想你找不到它了,要不我再买条狗给你?”

“如果找不到布丁,我不会再养狗了。”

“悠悠想家里有条狗。”他说。

我停下来向遛狗的陌生人讲起丢失的布丁时,他从我旁边走开了。在他看来这徒劳无效的举动只能用来安慰我自己,他不愿沦为一个用无望的诉说引发他人怜悯的女人的同盟。然而那个陌生人告诉我,她的邻居捡到了一条狗,并且贴了启事找狗的主人。

“你找过它吗?我一直在找它的主人,但是你没跟我联系。”前一天跟我通过短信的女人穿着紫色风衣,探询地看着我,既严肃又温和。她是位教师,但让我想起社工,尤其那头齐整端庄的短发。“它被照顾得不够好,如果你真的爱你的狗,怎么会让它走丢了呢?”

“我当时在……”我嗫嚅着,“厨房里,忙着做晚饭。”

这句谎话正常得无与伦比,没有引起怀疑,也不足以抹掉她之前的怀疑。她继续说着:“它看起来像只流浪狗,没有刷过牙,不习惯绳子,没有做绝育。”

“不习惯绳子的话,应该就是我的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会有很多你不能预料的情况,在它发情或者受惊的时候,没有绳子,你不可能控制它。”她耐心地等待我的申诉。“你考虑过后果吗?”

“很多时候,我只是在碰运气。”

“你运气不够好,否则你就不会在找它了。”她满意地说。“我给它带上绳子了,帮它刷了牙。绝育……”

“不会也做了吧?”我打断了她,我不能想象失去性别的布丁,它是种狗,追逐小母狗是它狗生尚余的一点本能乐趣。

“你不打算给它做绝育手术?”她的声音尖利了一些,又循循地温柔下来,“你替它想过没?它年老的时候可能有前列腺和睾丸疾病,还有,它们不断交配和生殖,会生下很多小狗没人养,最后变成流浪狗。”

“如果绝育只是输精管结扎,我会带它去,但是整个切除掉生殖系……”

“我业余在一个动物保护组织做义工,见过很多流浪狗,”她说,“我知道怎么照料它们。”

“布丁很好运,碰到你。”

“人要对自己养的动物负责,我不认为你是个负责任的狗主人。”她坦率地说,而我不能坦率地表达我对我的狗的想法,我的任一想法都可能在她的认识里证实我根本不应该养一条狗。

“那么……”

“它的新主人把它照顾得很好。”

“我相信。”

“我不是随便就会把狗送给一个人的,我帮很多流浪狗找到过合适的家。”她说,“它的新主人很爱它,这样你会放心一点对吧?它很容易亲近人,几乎不认生,刚到我家它就躲在我怀里。”

我放心地回了家,布丁无须在灌木丛里躲雨,在垃圾桶边上呜呜叫,有人会抱着它,我之前所希望的,都已经实现了。虽然获悉它的安全,我才知道我仍然希望些什么。我问自己,我真的爱一条宠物狗吗?还是我能给布丁一份并非宠物的生活?它来到我这里时只有两个月大,不及我的手掌长,缩在纸箱的一角看着我,送它来的女人把纸箱递给我,我伸了一只手指给它,没有想到过责任以及,分离或不可分离。每次它生病,都和孩子一样吐在我的膝盖上,用它舔过地板的舌头舔我的脸,没有其他玩伴的时候,跟我玩追逐游戏,就像我是另一条狗,它唯一可以学习可以模仿可以群居的伙伴,因此无需训练它就开始跟我共用同一个卫生间,分享我的食物,博取我的友好。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想过要爱一条狗,我只是伸了一根手指给它。

“布丁生活得很好,我不打算接它回来了。”洗碗时我告诉它的养父,“也不想再养一条狗。悠悠可以去布丁的新家看它,也许。”

“不行,你得接它回来。”

“之前找不到它的时候也过了。”

“找不到和找到了怎么能一样?”他说,“捡到狗的人跟你说什么了?”

“说的和你平时说的差不多。”

“她凭什么那么说?你是个傻瓜,没有人会比你对布丁更好。”

“为什么别人说的和你一样时,你不认为是正确的?”

“你是个傻瓜。”他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跟他告诉我另买一只狗时一样说道:“明天打个电话给她,说我们想要布丁回来。明天你打电话,我去给照顾过它的人准备一些礼物。即使要不回来,也应该感谢人家的。”

我惴惴地打了电话,说至少,我想看看布丁自己的选择,如果它不再记得我,那它就留在新家。她同意了。一周后,我敲开了她家的门,一只温顺的小贵宾跳过来舔我的手,她笑了:“我家点点很少愿意跟陌生人亲热。”

我沉默地站在门边,她说:“小狗一会就回来了,你先坐会吧,你的小狗很通人性,新主人告诉它要送他回来的时候,它流泪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狗,虽然我的狗很听话,这样的狗,你怎么能把它弄丢?对它的伤害会有多大你考虑过没有,如果你真的爱你的狗……”

“我去接一下我先生,免得他找路。”我打开门,走了下来。

站在路灯不那么明亮的树影下,我想我并不那么爱布丁,否则我应该不顾一切地只想着把它接回来,它将要回来的兴奋会打消我其他的犹疑不安,但我已不再兴奋而是开始了在它丢失期间就应该开始的悲伤。我从没见过布丁流泪,贵宾犬生性欢快,虽然它的眼神因着不知世事的无辜显得有些忧郁。它从小和人而非和它自己的同类生活在一起,群居物种的本能使它依恋人类如同儿狼依恋狼群。同为群居动物的我早已弱化了类似本能,我只是被动地回应它。如果人不曾驯养过狗,也许我们只是在河边饮水的时候互相观望,可能,也会一起游戏,再各自走开。我站在树下默默流泪,眼泪不是可以归入思考的东西,如同笑容。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丈夫拎着四个纸袋从路灯下走过来,用他惯常的平静语气问我。

“我不想呆在她家,她说布丁听说要回来,流泪了……”

“别人说什么你都会信吗?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会流泪,就算流泪了,你不能想成它听说要回家高兴哭了?”他放下纸袋,看到我的眼泪,不再取笑我,沉默了一会,再说话时安静得像没有说话:“我以前不知道你看小说。”

他停了一会,接着说:“我知道你不看言情小说,不多愁善感……”

可是我看另一些,也许更不适于生活。我没说出声。

“也许你该重新去工作,”他仍然安静,“我认识你的时候,在工作中你处理过比这棘手得多的事情。”

“你看到的那些是我依据职业规范推导出的,跟我自己全无关系,我没法把它们用在自己的生活上。”

他第一次面对我们之间真正的症结,构成我的最真实部分对他是毫无价值的,也许对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也没有,他越是乐观坚定地认为我会进步或者情况会好转,我越清楚地知道我已经被否定,我甚至无法让他明白这一点。然而在流逝的时间里已经发生的共处不是可以归于思考的东西,如同眼泪。

“去接布丁吧,”他腾出一只手拉住我,“我担保布丁认得你。真不明白你脑袋怎么能浆糊成这样,你养了它三年,它只出去了三周。”

我们去到女教师家中,布丁还没来,我丈夫向她道谢,道谢背后申张着他对布丁的所有权,而女教师似乎也顺理成章地默许了,不再问我是否真的爱我的狗。抱着布丁的高个男孩进门时我看着他脚上的高帮靴,布丁从他手上跳下来,蹦到我腿上,婴儿般轻声呜呜,我的手指穿过它柔软的绒毛,触碰到它身体的颤动——它的养父时常对我说:你的小狗又怕死又反动。它一直是那样,看着门外对它来说陌生而阔大的世界,瑟瑟发抖地冲出去。

“布丁。”高个男孩叫道。

布丁刚蹦完圈,趴在我腿上不动。

“你也叫它布丁?”它没有改名字让我觉得安慰。

“是这样的,刚回来的时候我试着用很多名字叫它,看它喜欢哪一个。”女教师看了看我,“那几天我听到有个女人晚上在外面叫布丁,我试着叫了它,它回应。”

我感到愤怒,她听到过我叫它却仍然质问我是否找过我的狗,但我知道我该感谢她,包括她的质问,在她的认知里是在对我的狗负责。那些没有恶意也没有人应该负责的伤害事实存在着,我所能做的只是消弥它,在这消弥中失去对感谢和欣喜的真切感受,仅仅在意识里知道:我应该感谢她,我应该欣喜。此时能让我感受而非意识的是布丁的颤抖和大男孩爽朗的笑声。

“干妈……”他转向我,继续笑着,“我干妈老想把狗给阉割了,强迫症一样,照顾流浪狗太多了……”

那么此前她是在询问他是否给布丁做过绝育,而大男孩对她的称呼使话题转移到了对他的介绍上,他也也是位教师,并且是位支教志愿者——这介绍里包含着对他爱心的认证,或许也包含解释,她之前告诉我说她是在网上招募的领养者并进行了资格鉴别。我不在意任何认证,我喜爱他的笑声,而我在厨房里做饭的谎言,使我能理解她的隐而不提。

“来,你们三个该合个影,我发到认领网站上去,”她拿起了手机,“多高兴的事啊。”

大男孩坐到我旁边,伸出一只手放在布丁头上,对我说:“看来它还是亲你。”

“是啊,如果你真的爱你的狗,它一定会爱你的。”女教师说着,按下了快门。


【1】狄更斯《雾都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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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5 23:59:58 此条消息来源于黑蓝手机报 |只看该作者
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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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州大萝卜  可能因为很多人或者很多人写的与我相似?:)  发表于 2015-4-7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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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6 10:08:28 |只看该作者
跟以前的不一样了,但依然有你的神经兮兮的气质 哈哈哈哈哈 其实没读完 继续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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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州大萝卜  先天气质是难以改变的,不过,可以隐藏,只是无甚必要。  发表于 2015-10-8 12:31
我呆在杜莎夫人蜡像馆里,被时光和眼光活活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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