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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夜跑跑 于 2012-8-14 16:12 编辑
270、
每天我是走出校门后才开始上学的。
我不知道我手上的钱是哪里来的,总之天大亮的时候就会有。足够一天的饭钱,至于吃什么、每天穿什么衣服和鞋子、所有地址和天气,这些可以忽略不计。
学校外的马路上是整齐又通透的梧桐树。那几天它们长得特别好,我出来时地上已经有树叶漏下的影子了,回去时它们暗暗的,但依然高大。
学习的过程和内容是神秘的,因为我一次也不记得。似乎是在一场补课中,老师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过去教过我的一切老师的总和,又或者是他们其中一个。学的内容,什么都有,或者什么都没有。
以上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几天在学习之后,回去路上的事情,它们细碎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被我篡改。
最深的印象是一个团体,环境轻松、人员构成不复杂、活动地点飘忽的团体。我经常是走着走着就加入其中了。之所以我不能按照正常人所需要的信息那样去描述。是因为我还能记得的全部只有几个情节和几句话了。
我喜欢他们其中的一个男人,却用另一个男子身份同时混进去向其中的某个女人表白和勾引。那个女人温柔而殷切地回应和配合我,结果是我证明出她已经结婚,她顿时就不出声了,像是从这个团体中消失一样。而那个我喜欢的男人,却像真的看穿了我一样,私下揭穿我的身份,揭露我的态度和更深的秘密。甚至看出了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他。在他要求礼貌地拥抱时,我逃走了。
同时还有,我走进学校之后的事。
甚至我记得为了离开那里之后还能留下些印象,我特地在进校门前抬头看了看。但这依然不能使我现在能够详细而明白地描述一下它的样子,我只记得,我看到了黄色的油漆。
进了学校之后,总有一股刚下过雨后清甜的味道。事实上它,确实很像一个袖珍森林,但也有人,有一些年轻人在学校中心的空地上玩滑板,每次我经过他们时都像是一场阴谋,来自于我的阴谋。可是我实在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了。
之后,我还会遇到更多的墨绿的树,一些雾气,一些饭后散步的老人,一些小昆虫们喜欢的矮路灯。
走出学校是一件大事,因为我总是再也找不到入口了。
接下来,就是这整个梦里我现在还记得的最清楚的一段。
我会找到一个两堵墙之间的夹缝,宽大概150厘米,夹缝的那一头是一堵窄墙,高约两米的地方有一扇窗,窗是由用螺丝固定的铁栅栏和一些杂物封住的。我记得有三天,连续三天的最后我都只能找到它们,并且由这扇窗“走”出学校。为什么不去找大门,为什么找不到大门,这些事情没什么可深究的。
我会先挪开杂物,包括一个纸箱子、一个汤锅、一叠杂志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然后徒手拧开六个螺丝,我能拧开的部分只占整扇窗的一半。然后,我爬出去。第一天是脸朝上脚先出去的,像条水外的鱼一样扑腾慢慢扭动出去。第二天是脸朝下头先出去的,因为手可以先到外面,抵着墙发力会轻松点。第三天,就没有了,因为第三天正要出去的时候,我就醒了。
271、还是肚子疼,还是睡了一觉,还是做梦。
2012.8.1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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