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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以后》
走在街头,望着盏盏街灯,心疼了。
我该去哪里呢?是不是离开就是解脱,抛出了问题,卻沒有人給我答案……
和母亲吵架了,在争吵爆发的瞬间,恶毒的言辞,像飘散的蒲公英种子一般,大幅度地扩散,伤了又伤,这场拉锯般的争吵,一来一回,深深锯入心尖。
受不了那些不理智的措词,于是,赌气摔门离开。
跑下楼梯时的那份快感,并没有延续多久……出了自家单元楼的门,就开始退缩。
街上的行人,很多,夜还不是那么深。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渺小。蹲在路边报刊亭的边上,哽咽着,偷偷哭泣。
身上还穿着睡衣,拖着人字拖,一副居家的打扮。
蜷缩在角落里的黑暗中,寻求保护。蹲了多久,不知道,泪水蔓延开整张脸庞,哭着哭着,却不想哭了……很奇怪,突然止住了,于是站起来,准备回家。
系着人字拖的双脚,一步一步很是缓慢地向前,进入小区,望见自家熟悉的阳台侧影,熟悉的橘黄色灯光,熟悉的深色窗帘,卻沒有看到那熟悉的人影。
刹那,上楼?不上楼?盘旋在脑海里。
上楼,肯定会被嘲笑一番。已经上演了好多次这样离家的戏码,现在是同样的蹩脚戏,如何收场?
不上楼,卻沒有可以投靠的地方,没有归属的孤单身影,没有陪伴,甚至连个温暖的微笑都没有。
行人从身边擦身而过,泪眼模糊处看去,没有任何表情。
鼓起勇气,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没有面对母亲的那种勇气,只有离开的勇气。出走,离开,逃离,所有的一切,似乎不再有理智。
于是,出走,于是,逃离。
父亲一直打着我的手机。
夜幕下,手机屏幕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不接,不去理会。
伸出口袋握着手机的手,冰冷毫无知觉。
报复性的快感,突然发作,找不到我的你们,是不是才會重视?
瞬间的自己,已经不再害怕。
不再不敢担当一切。
离黑暗越来越近,离堕落越来越近了……
(一)
从睡衣口袋里摸出那仅有的21元,那是前天帮父亲买烟找下的零头,随手放在了睡衣口袋。
很庆幸,自己并非身无分文。
習慣性地坐上21路公交車,投了一枚銀幣,听见,投擲口發出清脆的碰撞声。
走入空荡荡的车厢,身边没有人。
我,低着头,眼光涣散,没有聚焦点。
掏出手机,看着依然闪烁的屏幕,不知道那熟悉的铃声会不会再一次响起?
死死地盯着它,这个状态持续了数10秒,然后妥协,发了一条短信给父亲。
『我去奶奶家了。您保重~』
手机显示,短信已发出。
其实,21路根本不是开往奶奶家的路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告诉父亲,也许,只是不忍让他担心,也许是为了自己良心上求得解脱吧。
車子开出了站台,后知后觉的我,在車子驶出2站路后,看见车窗外浅褐色的高楼建筑物,印象里,陈宇好像住在這附近。间隙的短路,大脑總于开始运作。我发现,原來,我还是有可以投靠的人缘区域。只是,一直被我忽视。
从電話通讯录中查找,没有陈宇的任何联系方式。
烦噪不安的我,慌忙站起来,摇晃著走向后车门,冲著司机狂喊:“停车,給我停~车~”
司机冷冷地看着我,尔后咕哝了几句:“找死啊,前面不是就是站台了。等會。吓人捣怪!”
車子在惯性下依然向前驶去100米,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前面的站台。
后车门猛然打开,外界的空气扑面而来,一时寒冷。
晃晃当当下了车,这些略微熟悉的街道,以前……记忆深处5年前来过好几次的。
继续翻看著電話通讯录,看到了另外一个名字。所有尘封的记忆,立刻被唤醒。
『喂,你个猪头!走那么快干吗?』
『晓语,过会是系主任的课,可不能迟到。』
『你个胆小鬼。我告诉你哦,系主任每次上课肯定要带上他的热腾腾西洋参茶水,要迟到1分钟的,你放心,我们不会迟到的。』
……
猪头?!
翻著電話通讯录,搜索关键词找到了陈宇的手机号。
原來,我曾经亲妮地储存下了他的号码,名称是用我们之间的秘密代号。
僵硬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手机在寂静的街道,发出清晰的声音。
嘟-----嘟------嘟------
『喂』
听筒那边有个很醇厚的声线响起。
此时,我却泄气了。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声问候。
对方收线了。在那0.01秒的空白之后。
蹲在站台边的面包房的台阶上,埋首于膝盖里。好懦弱,好傻。
这是我生平最痛恨的纠结感觉,却在自己身上上演。
寒冷感觉继续,睡衣的单薄阻止我思想继续游离。
我死死按下了通话键。
『喂,请问是哪位?』
……
『是我。』短短两个字,艰难地挤出口腔。
『谁?你是?』
……
『艾晓语。』
话筒两边都陷入了沉默。那种安静在等待中更加死寂。更加让人害怕。
『……你好吗?』
『我在你家楼下…』
我没有勇气继续听着话筒,徒然按掉了。
这样的對話,太过纠结,太过扭捏,太过苍白,让人溺死其中。
胆小的我,给自己一个果断骄傲的挽留。
重新失去寄托的我,矗立在原地。笔直的背影,在街灯下显得更加突兀。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也许是太长时间了,双脚酸涨。直到他的出现。
陈宇站立在我面前。纤瘦的身躯裹在厚厚的棉大衣下。头发湿湿的。还冒著热气。
他不知道,他的出现,让我有了温暖。
手指不再冰冷,不再僵硬。
(二)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这种安静让我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于是,我怏怏地开口:“我,没地方去……我和我妈妈吵架了。”
我依然轻描淡写地说着,就像当年我和他分手时候一样,浅浅地。
他伸出了那双白净纤细的右手,轻轻地牵起了我的左手。
那晚,一直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当时,我们手拉手,缓缓走向他家小区,一前一后的身影,慢慢拉长,慢慢缩短。
我知道,我的乖戾,在那时,已经被驯服。
他没有一句责问,没有一句话,那是我认识他以来他最安静的一个状态。我望着他那好看的后脑勺,我想,我并不了解他。至少,那个时候我是不懂他的。可是,我却喜欢这样的他,喜欢这个我看不懂的他。
陈宇没有說話,那个晚上,他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字。
只是帮我拿了保暖的衣服,让我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打了電話给我父亲。
我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手机里依然存储著我父亲的号码,存储名称是——老丈人。原來,他没有删掉。
收到父亲的短信,是在我洗涑完毕后。望着短信,我突然心像被狠狠地拽了一下。
父亲不会发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
『明天早点回家。今天太晚了,好好睡一觉吧』
短信显示时间:00:26a.m
我的不懂事,我的任性,在瞬间爆发得不可收拾。
自我埋怨,自我讽刺,自我批判……
泪水泛滥。
我的自制力,永远都少个把门的。
于是,我總是重复,重复任性,重复后悔,重复反省……
陈宇,显然是了解我的。
在我的身边,放着一叠盒装纸巾。
他已经料到,我的懦弱我的悔恨我的恶性循环……
也许,当初他出国留学,是无奈之举。只是,我不肯理解,不肯面对。
我对我们的爱情,抱著怀疑,于是,我咄咄逼人,于是,我决然分手,亲手结束了这份感情。
这份歉意,一直被我压存在心底。不轻易阅读。
那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一直在奔跑,狭小的胡同,昏暗的,没有目的地奔跑著……然后便醒了。梦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我自己。
这预示著什么,让我很困惑。
也许,没有人会救赎我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8:32p.m。
走出客房,我看见客厅餐桌上简单的早餐:牛奶,切片面包,午餐肉。
边上有张字条。
『你醒来后热热吃吧。我去外面一下。等我回來再走』
署名ZT。
他一直都记得,这个习惯保留著。
说实话,我不是个作女。但是,我却不得不说,这感觉让我不舒服。
我拼命想逃开。
再一次,我不守约定。
(未完待续)
不好意思,让我平静一会!
[ 本帖最后由 伪装的天使 于 2009-2-1 22:2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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