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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蒿里》后又看了大家的评论。你们不觉得鞠躬很符合“我”的状态吗?语言上的“杂质”我也不明白大家说的是什么。
生铁说充满策略,但我读后觉得这篇是该怎么写就怎么写,然后就写出来了。这种感觉很好。没有文学涵养恐怕容易写烂。这篇有一点我很喜欢,它是动感情在写的。自有新小说或者他们提倡的那些追求冷静客观的作家被人们所熟知之后,似乎很多人就变得很“冷静”,而且以为那是必须的。《蒿里》是不同格里耶他们的那种客观,而是另一种客观,人情通达而不需过分渲染,有“理”的成分在牵制情感波动,客观的同时也自然。我最喜欢的小说,有种削弱小说概念的倾向或者说不在意小说的概念,有种总体上的文学的感觉,但看多容易腻,比如《情人》或者日本的一些小说,该怎么写怎么写。
这篇的好,在它准确、统一、完整、丰富。开篇的语调和氛围,使它很好地直接进入“材料”而非“故事”,即使是它单纯写一个故事,也无关紧要,他已经是以“材料”来组成自身而不是以情节来制造身临其境的感受,这种效果是接近音乐而非视觉,而且是基于对整体情感和理智上的准确判断。
语言饱满温和,情理通达然而内敛,这里说“情理”而不说“情感”,是因为读的时候觉得有很大的“理”的成分,比如跟妻子之间的跟陌生人之间的跟旧友之间的跟情人之间的“理”的成分有很大比重。这篇有种由教养、礼貌和洁身自好的约束催发出来的自然纯净的感觉,所以读的时候也觉得有很浓的日本味。这和我喜欢的日本小说一样好,这么说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很喜欢这种被约束又不失为普遍人的形象,而且“我”在这个完整的小说里表现出来的是自然而无目的的一种状态,他的无目的是他成为了小说里的人物而根据小说的需要而不是写作意图的需要而成为一个小说里的角色,然而小说本身的需要也衍生出了作者对这个小说世界里人的理解和判断,而这些判断常有精彩出色之处。如:“这样的人周围并不鲜见,因为教养少,又自以为是,所以只能把别人的隐私来当作话题。”;“他在电话里的声音笑盈盈的,听起来像是在家里。”;“李军小时候是我们之中的孩子头,现在因为在公职里做得久,有了军衔,所以气质上也有种低调的盛气凌人。”这些句子符合小说的语言,又简洁准确让人富于想象,避免了赘笔。但在控制的意识上,这篇比我看过的(老强调“我看过”是因为看得也不多)日本小说更自觉和内敛,比如我常会觉得日本小说好天真,它们有种“不被作者自知”的好和天真跟情绪波动。而《蒿里》,生铁应该是知道它的好的,所以才如此平静和沧感,当然这也跟叙述者(“我”)的心境有关。
很遗憾的是我不想去管那个飞行器了,虽然读到的时候也叫了一下:“天啊。”但过后我只能是揣测它的出现用意何在,但没有自己满意的解释,第一印象是它的出现,加剧了“我”跟朋友的距离,在时空上有种错开的感受,像是“我”活在久远一点的时代。这跟司童说出“我操”和李军讲“你丫”的效果似乎是相近的。情感上的虚,语言方式和代表身份(?)的交通工具的实,在某种意义上也形成相互印证吧。这里面还有妻子形象的设置,以已故的形象出现,更加干净,这种对情感的牵制或者说限制、牵挂,更突出了“我”自己的意愿而非妻子强加或照顾妻子的感受,是出于良心和敬重之类的其他因素,又与“我”的状态是统一的。
说了这么多只能算是读后感了,希望我没有过于空谈,最近特别讨厌空谈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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