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异地保存还是很有用的,谁研究的好谁就是老大,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柏桦的说的是些戏剧化的学术故事,但是没有任何实际的比较的例子。
中国那几代知识分子在49年以前已经尽了力,问题出在解放后,可以说直到现在都没有根本的改善。 欧洲的汉学家,我觉得他们的利害在于有自己的一套比较语言学和比较考据学的传统,所以研究汉学既有他们的传统学术的风骨,又有探索新的比较领域的锐气。这种汉学和我国传统的学术差别非常大,它的中心本来也不可能在中国。 当年到国外留学的人遇到国外汉学,自然会大惊失色,一来是看到自己没见过的材料, 二来遭遇的是对方经过充分发展的成熟的学术,所以刺激出新的学术路子。
美国汉学跟其他地方的汉学区别非常大,2战以后美国化了很多钱来研究东亚和作为重要敌人的中国,各名牌大学建立了东亚系,到60年代东方文化在青年人中间更加流行,几十年来美国的汉学做的五花八门。象宇文所安这样的学者,严格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汉学家”, 我觉得他是个比较文学的批评家。他基本上不做考据,唐诗的“硬功夫”是由大陆的任半塘这样的大家做的,或者现在的傅璇琮。宇文的强项在于强大的诠释能力,背后融合了各种批评理论的优点,虽然他表面上几乎从来不提,或者点到为止。比如他的中唐研究
里提到过巴赫金和新历史主义。 宇文所安的著作的一个特点就是注释少,他也很少引用同代学人的观点,刚出道的时候这曾经受到过批评,但现在他已经是权威,自然无所谓了。一些历史学家也是依靠大陆学者的成果,比如《义和团运动的起源》靠的基本上就是山大历史系。问题是这些汉学家多有跨学科研究的背景和实力,对批评理论也都很熟,一旦有材料,什么都能做出来。我有时候会羡慕那些搞数学的人,不需要在中国人并不擅长的“跨文化”上用力,只要纯智商就够了,而洋人们的“跨文化”早在殖民时代就是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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