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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亢蒙 于 2009-9-18 11:59 编辑
《新居》
我和几个朋友陪小吴在火锅店吃完晚饭后,洪洋提议去唱歌,我们都没有异议。ktv里的王者永远都是洪洋,我们只是在那边抽烟、高声的说话和继续的喝酒。后来不知道是谁提议去生铁在这个城市的新居,于是我们几个人从吵人的ktv里走出来,到外面去打车。
现在这个时间出租车依然很多,ktv门口趴活的几个师傅都在招呼我们。在出租车里,生铁还在说着他去年炒股赚钱的事情。另外一辆出租车跟在我们的车后面。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洪洋和另外的两个人坐在里面。
我们一共有6个人,洪洋、生铁、我(亢蒙)、小吴、李头和阿呆,我们几个人是今天下午才集结在一起的。小吴今天生日,作为大学里社团的老朋友,我们几个人今天给她过了一次生日。这是第3次给社团的人过生日了,社团本身人就不多,有的人不喜欢告诉别人生日,有的人则喜欢热闹。小吴在车里很羡慕的听着生铁的讲述,生铁家里的富裕是我们几个人比不了的。临近毕业,他光房产就已经有了好几处,所以他是悠闲自得的。
生铁说话的时候一直从副驾驶位置回过头来,他说话的声音洪亮,出租车司机也不时的搭句腔,他也在感叹现在的房价和生铁的优越。我身边的小吴在听生铁说他家小区里最近发生的杀人事件时,她的手有意无意的在我的大腿上蹭了一下。我扭头看向出租车的窗外。夜已经深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我们社团的6个人会在学校的会议室举行社团活动。我是一上大学就加入这个社团的,刚加入时的兴奋劲儿现在早就没有了。现在你在大学里对别人说你是“超自然现象研究社”的社员,别人不会再“啊,你们是研究气功和魔法的吗?”这样感叹了。他们多半会冷冷的问你“是不是伪科学?”,然后就不再说这个事情了。
生铁家就在城市的中心区外延,那里以前是一片胡同的天下,现在胡同已经不在了,胡同里的四合院依然还在,绕着四合院建了一圈的住宅小区,生铁就是在那里买了一间楼房,是一楼,挨着一个四合院。听他的描述,他是把四合院和一楼接通了,从四合院进去能进到他家的楼房。听起来的确有意思。出租车在小区的门口停下,生铁说走进去,可以看看小区的风景。我们在车里等洪洋那辆车也停下来,然后一起往生铁家走去。
小区的确漂亮,小区的入口是一个牌楼,看牌楼上的字应该是“古居”。小区甬道边上的路灯都是鸟笼形状的,冷光照射在我们几个人零零散散的身影上。脚踩着小碎石路,看着路灯后面的树林,我觉得好像即将走进一个乡镇的村落。李头和阿呆在小声的讨论夜晚人类时间感的迟缓,我身边的洪洋还在哼着歌,生铁下了车便不再像刚才那么能说,可能是为了保持一种惊喜前的平静。小吴走在我的前面,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一会儿要不要在生铁家玩通宵。
我点点头,说当然要啊。小吴说那你想想一会儿晚上咱们玩什么。我知道小吴可能是想玩杀人游戏或者类似的东西。小吴是大二才加入社团的,她现在的主要研究喜好还是解读神秘事件的推理方法。我想在晚上玩玩推理类的游戏也好,至少不会比唱ktv或者玩牌更无聊。
从小区的甬道走到一个广场前,就可以看到住宅区了。这个时侯正好我们几个人的身后有一辆车驶过,在车灯强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广场中央的假山和荷花池。稍远一些的地方,彩色的楼房和楼房下面的灰色四合院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映衬。生铁在“几乎所有的一楼住户都买了四合院,一个夏天住一个冬天住,高层的住户买的是更远一些的四合院”的话语中,脚步加快了频率。
“这四合院里还能种菜。”
生铁准备在最后时刻给我们惊喜了。我们几个人都被生铁的话搞得有些激动起来,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生铁的家。本来还以为要再走一段时间,但是其实一穿过广场,生铁就掏出了房门的钥匙。
其实真正的羡慕和赞叹还是在生铁打开楼房前的院门,并且按下院墙上的灯光按钮时才开始出现。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虽然从外面看是四合院,但是门后别有洞天。那些明亮的灯光从院子里的地面发出来,有一些地面是透明的类似玻璃的材质,在有泥土的地方,生铁弄了一个小温室,里面是一些花草和蔬菜。我匆匆看了两眼地面和温室,就走进了里院。里院也是地面照明,院墙上涂着荧光画。似乎都是一些世界名画。里院的地上放着电视和健身器材,电视前摆着wii游戏机。我在里院转了转,想再进房间看看,但是生铁他们还在外院,我不好意思一个人走进屋子。于是走回外院,看到生铁正在向大家介绍外院的什么“看星星的小屋”。
那间小屋是在大门的旁边,是封顶的,但是顶棚是完全透明的,小屋里有天文望远镜和一台电脑,甚至还有一张水床。我不得不说生铁真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我们几个人在院子里转了转,生铁便邀请我们进入屋子。里院有三间房子,有一间是储藏室,一间是客房,剩下的一间便是生铁的主要住处了。我们走进最大的房子,房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值得过多称赞的,只是古香古色的清朝样式的房子。家具也都是仿古的。生铁在自己的卧室里指给我们看通往楼房的门,那个门一打开,我们又发出了惊呼。门后是一个不宽的通道,通道的两边挂着发光的世界名人像,就像是学校楼道里经常挂着的那种。我们从通道穿过,生铁的楼房是标准的西式装修,除了细微处的古董和小设计,几乎和普通的人家装饰一样。生铁问我们在四合院里待着还是在楼房里,我们自然选择了四合院。于是一帮人又从通道走回到四合院。生铁招呼大家喝茶,我起身问了生铁厕所在哪里,然后去厕所小便。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生铁让人羡慕得要死。我要是有这样的一个房产,一定要在家做一个标准的宅男。我这样类似打趣般的遐想着,到外院找厕所。生铁告诉我厕所就在外院。我在“看星星的小屋”旁边看到了一间房子,应该就是厕所,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厕所里的灯很亮,甚至比院子里的地面照明还要亮。我拉上裤链,走出厕所,正好看到阿呆冲我迎面走来。
“喝酒就是一样不好,老得走肾。”
阿呆这样说着,还没到厕所门口就开始拉裤链。我笑笑,生铁家感觉真的不错,在这里就算是打打牌,应该也是很惬意的体验。
当然我们最后没有打牌,既然是社团的聚会加给小吴庆祝生日,当然要听寿星的。小吴还是想玩杀人游戏,我提议不如玩那个以前玩过的类似杀人游戏的猜词语游戏,小吴说先玩玩杀人游戏,玩腻了再玩猜词语或者别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生铁从圆桌旁站起来,说一会儿再玩,他马上给我们煮一罐浓咖啡。喝完酒也的确容易嗓子干渴,洪洋说再沏罐浓茶。于是我们几个人等着生铁在房子里煮咖啡。洪洋分给了我们男生几根烟,然后眼睛转了转,说他一直都想告诉我们他小时候遇到的一件怪事,以前就想告诉我们听,但是总是忘记,今天这会他终于想起了这件事,必须要说给我们听。小吴皱了一下眉,她可能以为是鬼故事。洪洋马上便一边点烟一边说不是鬼故事,就是怪事。
“大家来给我分析分析嘛,这事困扰我很多年了。”
生铁也来了兴致,他把咖啡杯一个一个的给我们放在桌子上,催促洪洋快讲。洪洋抽了口烟,然后扭头看了看窗外的院子,那里有一棵桃树。
“我小学5、6年级的时候,我家那边有一个傻子。可能是小儿麻痹,也可能是脑子有问题,发育不良。他一走路就必须要把胳膊伸直,不然走不动。我们小时候一帮坏小子老是欺负他,我们尝试过按着他的胳膊让他往前走,他那次都吐白沫了就是抬不起脚来,必须要把手臂伸直才可以抬起脚走路。这个傻子有点怕我们这些孩子,见到我们就躲着走。我记得有一天的晚上,我和同学去游戏厅打游戏,本来那天我有10多块钱,能打半天,但是中途因为太投入把手指磨出了一个水泡,等水泡破了我才发现自己手上在流血。于是我就先和同学告别出了游戏厅去回家,反正身上有10多块钱,也不怕第二天就玩不到游戏机了。游戏厅就在我家胡同口,我从游戏厅出来转个弯就拐进了胡同。这个奇怪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你们肯定想不到,我在胡同口走着,我家就在胡同的第三家,一般来说我走不到2分钟就可以推开我家的院门然后回家看电视睡觉了。那天晚上我在胡同里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我走到了我家前面的一家的门口,也就是胡同的第二家。走了15分钟却刚到我家的前一家,我觉得奇怪。想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看到了我们这片的那个傻子正在胡同里蹲着。他蹲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好像是在哭或者笑,他身子在月光下一抖一抖的。我也没出声,心想再往前走一步就到家了。我也不怕傻子打我,他真的是身体没有一点灵活性。我都怀疑他是怎么蹲下去的是不是因为站不起来了在那里哭。我往前迈步,然后看了我家门口,我看到傻子还蹲在胡同里,他蹲的位置这下我可以看清楚了,因为我家院子里有灯光。他蹲在我家和胡同里第四家之间的位置。这个时侯,我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傻子挪到了第四家和第五家之间的砖堆那里。我绝对确定他是挪动了位置,因为如果傻子之前就在砖堆那里蹲着,我不会忽略那么明显的砖堆而认为傻子蹲在我家这边的空荡荡的墙边。我当时吓坏了,那个时侯流行《七龙珠》,我以为我遇到了“瞬间移动”,跑进屋子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爸。我爸当时还出门去找傻子,他以为是傻子在故意吓唬我。但是傻子的确是在砖堆那里蹲着,他好像是吃鱼被鱼刺卡了嗓子,在蹲着想吐又吐不出来,后来我爸找了傻子的家人,把傻子领回了家。说实话,我这个故事一点都不恐怖,但是却是我真实遇到的超自然现象。这也是我为什么对超自然现象感兴趣的原因。大家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自己也不排除记忆模糊和小时候自己吓自己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我真的对这个事儿印象很深。”
洪洋把烟屁碾灭在烟灰缸里,生铁家的烟灰缸是半个西瓜的样子。对于这个故事,我们几个人马上就七嘴八舌的展开了讨论。这样的故事当然并不算是非常的稀奇,但是足够让人思考的了。有人说这是夜晚的错觉,人在夜晚都要比白天更容易产生视觉误差。还没有说几句,洪洋旁边的李头突然大声的说:
“下面让我来讲讲我的故事吧,我的故事比洪洋的故事要离奇一点。”
我们顿时把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李头的身上。生铁笑嘻嘻的把咖啡给我们每个人都倒满,然后兴致勃勃的坐在了座位上,他说今晚大家先讲各自遇到的奇怪事情算了,讲完了再玩游戏。说实话,我们社团成立了这么长的时间,除了在一起讨论离奇新闻就是一起看纪录片,几乎很少有机会如此讲述各自的真实遭遇。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就当是消遣也是很有趣的。
洪洋显然对大家这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李头身上有些不满,他喝了口咖啡,眼睛斜视李头,想听听他能讲出什么比自己的故事还离奇的事情来。李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脑袋说:
“就在刚才咱们从ktv出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咱们几个人里总是有一个人偶尔咳嗽几声。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都会听到这种奇怪的咳嗽声。我有印象的第一次听到它,是在幼儿园大班的时候。中午幼儿园都有午休,我们每一个小朋友都躺在午休室里睡觉。我当时躺着,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突然听到自己的耳畔,距离我非常近的地方传来了几声干咳。一下子就把我吓醒了。我以为是我们的老师,但是我坐起来发现老师在门口靠着门框也在假寐。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注意到,有时我耳边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咳嗽声。这事儿我和父母说过,也自己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都没有具体的解决我这个问题的方法。这种咳嗽声有时会困扰你,但是习惯了就会觉得能与之和平共处。就在你们刚才听洪洋讲故事的时候,还有咳嗽声传过来,一会儿似乎那声音在院子里,一会儿又似乎就是我身边的人发出来的声音,晚上睡觉有时也会像小时候那样,突然被大声的咳嗽惊醒,所以,我其实睡眠质量并不好。”
李头用手捂住了额头,好像在测试自己的体温。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吴说这肯定是幻听的一种顽固形式。李头摇摇头,说心理医生早就告诉过他,幻听的时候要尽力不去理会。“但是你不理会,它就会突然巨大并且总是吓你一跳”,李头这样无奈的说着,小吴也就不再力图解释李头的事情。大家一时间陷入了单纯的沉默里,似乎都在尝试听到李头听到的咳嗽声。但事实当然是我们都听不到,询问李头刚才有没有咳嗽声,他也摇了摇头,他说这咳嗽声有时一分钟内出现好几次,有时一天才出现一次。但是每天都会出现这烦人的声音。阿呆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他说李头这样的烦恼,其实没准去旅行几次就会好的。“可能是心理上的顽疾,多出去走走,换一下生活环境,应该就会好的”,阿呆向后靠在椅背上,显然是不准备事先通告,急切的讲起了自己身上的事情。
“我承认我有点强迫症,坐在椅子上像我这样扭着身子看背后,我都会为了是不是这样会让我的肠子扭曲而思考很久。但是我敢说我遭遇的这件事和我的强迫症无关。况且我也只是觉得自己有强迫症。就在咱们上大一的那年,有一天晚上开消暑晚会,就是有校外乐队演唱会的那一晚。那天我和宿舍的几个哥们儿没有去看晚会,在宿舍里买了点熟食喝啤酒。还没有喝完第一瓶,我们就在喝酒的阳台上看到阳台下的树林里有一对儿情侣在亲嘴儿。两个人胯部都紧贴着,亲着亲着,就看到那个男生的手开始拉裤子拉链,女生穿着裙子,女孩子的腿也抬了起来,这情势一看就知道要不干好事。当时树林里有冷光灯,所以我们看得很清楚。那个男生留着长发,看起来像是学艺术的。女生的皮肤很白,因为脸总是处于被亲吻的状态,所以长相也看不清,不过应该是个美女。两个人眼看着就开始苟且了,我们就嚷了两声。那对情侣都停了一下,但是没有人向我们这边看。我们就又喊了两声,结果还是没有动静。两个人如痴如醉的在一起苟且,女的靠在树上,男的站着一动一动的。我当时一直在思考这两个人在这里干,就不怕被楼上的人偷拍然后发到学校网络上的问题。这样持续了一会儿,我们宿舍的都拿着望远镜看,我看的时候看到那个男的动作已经变快了,女的仰着脸很陶醉的闭着眼,她的后背陷进了身后的树里。我拿稳望远镜仔细的看,那女的胸部都陷入到树里了。我赶紧告诉宿舍的人,他们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然后都说那女的没有陷进树里。我抢过望远镜又观察了一下,我发现那女的已经完全陷进树里了,那男的现在只是在树干上戳来戳去的。我刚要和身边的宿舍的人说这件事,结果几个人一起长叹,原来那男的和女的已经干完了,他们低头整理好衣服,然后快步离开了树林。这件事我对谁说谁都不信,我甚至怀疑我自己的眼睛。我在学校里看到过几次这个长发的男生,好像是咱们上届的,已经毕业了。”
“阿呆啊,你确定这不是你刚才编出来的故事?谁都知道你是校刊的写手,你要是编个这样的故事并不难。”
李头这样说着,阿呆莞尔一笑。他说我就知道你们也不信,所以我也只在今天对你们说说而已,就当听个乐儿算了。这个时侯我站出来表示相信阿呆,因为我也遇到过类似这样的事情。大家于是又开始准备听我的故事。生铁家里的气氛一时间达到了一个高潮,大家都在等待讲故事的人出现,然后一起分享他的经历。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院子,它依然发出明亮的光,甚至比室内的亮光还要亮。
“我的故事很简单。我小时候一直住在姥姥家,姥姥家在农村,房子的格局和生铁家差不多,分为外院、里院、堂屋和北屋、西屋。那一晚我和姥爷等人都睡在北屋的炕上。我们那时躺着在看电视,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谁也不会想到,突然一个响声,是北屋被椅子倚着的门开了的声音,带来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天晚上我们在看一个清朝的宫廷电视剧,我们听到和看到北屋的门被打开,都很奇怪。因为如果是风,那么堂屋的门应该也被吹开了才对,但是我们只听到了北屋的门被吹开的声音——似乎是被吹开。姥爷和我下地去检查门窗,弟弟们都躺在床上。结果我就看到了奇怪的画面,被火笼筷子(铁棍)插着的堂屋的门开着,本来插好的火笼筷子很平稳的靠在门上。里院被木棍插着的门也开着,门闩像是自己松了一般。而外院被坚实的硬铁插销插着的大门,居然也开着,而且铁插销静静地呈现被人拉开的痕迹。我和姥爷又在院子里和胡同里到处查找,我们开始以为应该是贼,但很快这样的顾虑就被打消了,胡同里还有人乘凉,他们都没有看到什么人走过我姥姥家的院门。我姥姥家信佛,于是姥爷在堂屋的供桌上上香上供,那晚我很晚才睡着,一直都在想那门到底是怎么同时被打开的。”
“哈!”生铁突然叫了一声,他说他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是防盗门和卧室门同时被打开。我马上来了精神,想与生铁好好地交流一下当时的心理反应。生铁皱皱眉,说当时自己觉得可能是停电。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那是停电。
“下一个我来吧。”小吴一边给自己续咖啡一边说,生铁看了看咖啡杯里的咖啡,又转身去煮咖啡。他问我们要不要喝茶算了,我们便都点头,于是在茶香中,小吴讲起了她的故事。
“我就喜欢在家上网,所以你们看我都有小肚子了,都是在电脑椅上坐出来的。我的qq上有很多的好友,也有很多的聊天群。我每天在宿舍在家都是靠它们来打发时间。我有一次在网上逛论坛,发现一个论坛招收带薪的版主,一个月竟然给版主1000块钱,而且每天就在线2个小时就可以。我当时心动了,马上就加了那个论坛管理员的qq。当时他不在线,我也就没有过多的注意,后来玩了会儿就关电脑睡觉了。第二天晚上上网时,发现这个人已经通过我的好友申请,他的头像是黑色的,要么是在隐身要么就是不在线。我发了几个询问的问题过去,心想他一上线就会看到并且回答我的。等待回答的过程中,我就在那个论坛上随便看,那是一个关于老年人健康的论坛,好像是某地的养老院的官方论坛。我逛的时候,发现那个管理员在论坛上。我便又注册了论坛会员,然后给管理员发了站内短信。这次倒是很快就得到了回复,他的qq头像也亮了起来。对于我问的那几个关于工作的问题,他都很好的给了我解答。然后他发了一个问题过来,问我知不知道老年人的乳房需要经常被吮吸。我想也没想就说不知道,然后他就发来了一张图片,看起来好像是在用嘴给老年人做苟且的丑事。我心想这个人有病,就问他不是做版主吗,他说是啊,然后发来了一大片的表示害羞的qq表情。我觉得莫名其妙,就把那个人从好友列表里给删掉了。刚删掉,就看到他出现在了我的“陌生人”列表里,于是我又把他拉入黑名单,结果竟然又接收到了他的信息,他说他是冷场小王子。我一怒之下,就把qq关掉了。后来这个人还去我的博客留过言,他说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怪胎。我一直都觉得他只是一个精神病,没想到前几天在网上,他又突然给我发qq信息,他说他给我寄来了一部手机。我现在就在等那部手机,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说要等出事才能管,于是,我现在在等出事。”
小吴说完满脸的担忧,她是被吓到了。有时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反而不如真实存在的人要更恐怖。洪洋英雄般的询问了那个人的qq号,我们大家也都记了下来,准备明天有机会要教育教育这个欺负女孩子的变态。生铁从冰箱里拿出了果冻和布丁,我们便开始吃起来。小吴渐渐的情绪好了点,洪洋说以后这样的人不必怕,并且大声的告诉小吴,“你这就是没有男朋友闹得!”,小吴也点点头,我觉得她正在有点脉脉含情的看着洪洋。
我吃着布丁心里盘算着就差生铁没有讲故事了,不知道他是讲故事还是宣布开始玩杀人游戏。生铁嚼着布丁,开心的笑着。他说那我就讲今晚的最后一个故事吧,讲完了咱们就玩杀人游戏,输掉的人要被警察命令做事哦,可以让输者去倒立玩我的wii,哈哈哈。生铁爽朗的笑着,开始讲起了今天最后的故事。
“我的这栋房子啊,你们知道,我是今年才买的。买的时候并不贵,装修却花费了我很多钱。就在咱们坐的这个位置,当初有一块土地,总是无法弄平。我开始还不信,后来亲自来看,第一天看着装修工把这块地整平,但是第二天一看这里就鼓了起来。你慢慢的铲开,里面都是土,也没有石头或者什么奇怪的植物。我让工人们快速的弄平然后压上巨石,第二天一下,巨石下面的土地还是抬高了。我就问装修队的队长怎么办,他说不如填地吧,让地面一样平。我说这不是就在浪费钱嘛。装修队队长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弄个台子好了。或者我们去请个道士和尚来看看。我是不信鬼神说的,于是就在这里弄了个水泥台子,但是第二天一看,水泥台子也拱起了一块儿。我都要烦死了,结果装修队又有一个人因为操作失误受伤了。”
生铁喝了口茶,接着说:
“那段时间我是焦头烂额,一个破地就把我烦得够呛。那地我最后用了最笨的方法给弄平了,就是把所有的地面都垫土抬高。最后装修交工的时候,我又发现我家的屋顶不平。这就是装修队的毛病了,我让他们翻工。翻了一次工,屋顶平了,我发现温室的门关不紧,就这样反复的翻工,后来装修队也没有和我要多少钱,他们也不好意思。这事儿我以为也就这样过去了,但是过了几天,装修队又回来了,说要去告我。理由是我反复的翻工而且没有付应付的装修费,他们的意思是我没有按照合同来,合同上写的翻工要加钱,业主要及时的验收。但是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看着他们装修啊,我就怒火中烧了,我说你们是看我有钱诚心摆我一道是吧,我知道这要上法庭我就要多花一点钱。我就在院子里嚷,几个工人用铲子就要把我填好的土地挖开,说我可以不加倍给钱,他们也可以把干好的活弄砸,就算没给我干,可以把我给的钱退给我。我后来才知道这个装修队的后面是一个流氓团伙。我就抓住了一个比较瘦弱的工人,然后给了他几下。其他的人也不上手打我,都说等着吧,扬长而去。我就赶紧花钱到处找人,这事才算完了。后来我就把地面都弄成了带灯光的了。”
“那那个被你打的瘦弱的工人呢?”
生铁扬了扬脑袋。小吴问问题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生铁的肥厚的下巴抖着,笑呵呵的说:
“你以为我把那个人打死了埋在了院子里啊,所以我才用地面照明掩盖土地?”
我们大家都恍然大悟的哈哈笑起来,生铁是一个温和的人,虽然有时也冲动,但是他因为出生于富翁之家,所以涵养还算可以。我觉得这个装修队的故事有点怪,但是也说不上逻辑上哪里有问题。这个时候,生铁说了一句话,让我们都僵在了椅子上。
“我是把他埋在了温室里。”
2009年4月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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