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草榴社员 于 2014-2-16 16:3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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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走了把我留下你们把我留在冰凉的人革沙发里宝贝我亲爱的宝贝我梦见你在乱交你乱交了没有。每一个爱上男人的女人都需要一扇后窗。正如你在二年前遇见我,你在我的愿望里最终放弃梦想的岸。哦飘忽的身体此刻正沉向海底。宝贝我亲爱的宝贝通奸是否更有快感?我往回走我走在通往地下车库的楼道里看见一窝嗷嗷待哺的猫,买买提你到那里了哦毒瘾让绝望来的更猛烈些吧。是的只有写作能够满足我的痛苦。我在意外的噩梦里又闻听见你的狂笑。我听觉受到严重损害我噩梦不断。厌倦、怠懈、疲软、神情恍惚。写作思绪混乱。我,一个吸毒者。牧师手中的黑皮书扉页印着我的照片,吸血鬼的模样。诞生在没落的黄昏下的车夫啊,精通易容和移魂术的预言家,你在我的有裂缝的镜子里寻找着火柴的气味及踪迹。你们都走了把我留下你们把我留在冰凉的人革沙发里宝贝我亲爱的宝贝我应该告诉你,我正在为我的导师守灵,我正爬行在购买毒品的路上,今晚我要写作在毒品中写作。此刻,我已经进入枯叶的梦幻,在摇曳的烛光下写着一首献给狗的挽歌。
哦,主人。我听见一个女人尖叫;我的子宫在这里。我看见了一个肉色的蜂巢里,杂种歌咏队躲在里面排演着我的诗剧。我要为孕育杂种的子宫歌唱。而我只是被毒品掩葬的灰色幽灵。软禁在蜂王的伊甸园。谁为我准备了丧葬的礼服。出殡的吹鼓手按亮金灿灿的喇叭。奄奄一息。走失的主人终于回到了末日前的狂欢。哦生活在众多尸体间的主人你已双目失明,警察出现之前我把毒品藏进你的瞳孔。我不是子宫的主人。虚惊的中指。我端详着你的掌纹你的自我悲悯的表情,平庸委琐的鱼尾纹。聒噪的末日场景,诡辩论者已长眠不醒。杜拉,买买提在21点19分给我送来了毒品我是一个瘾君子我要开始吸毒了我打算重新租房我要租十层以上的公寓房我如果在午夜打开窗户星星象弧独的流放者陪伴着我的词语。
高更带来一篮糜烂的水果和两个女人。她们说我是疯子。我听见了我打亓未亡人的墓门;女人,你的笑声诱惑着一条丧家之犬叼着一个人的影子跑向黑暗中的鞋柜。它踩响了一排琴键。暴吼的琴音惊醒了醉倒在子宫里的主人。
这是女人的胴体,洁净、芬芳和迷狂。凝神屏息。我在她的肚脐周围描绘枯叶的形状,在不可或缺的梦想里如一股暗香浮漾。暗香。春天的血液。
盲人的视野上,惊恐的花瓣飞向时针的归宿。影子拥挤在枯萎的花蕊里,晚祷开始。我看清了你写在人民币上的咒语。看清了藏污纳垢的眼睛里颠倒的风景。一把琴在空空的仓房里鸣咽,冬天就要死了,死了。运载着吹鼓手后裔的火车在铁桥上越轨翻车,他们满嘴是泥,翻动倒霉的尸躯,寻找自己的尸体。主人,我们终于邂逅了。死亡现场,东方红太阳升起。我们冰冷的手紧握在一起。欢庆吧,主人。狗死了,主人也死了。小号找到亡魂的嘴巴,哀乐声起。
他们还在尝试,高更和他的女人,他们试图通过性与毒获取天堂的梦幻。昏黄的灯光刚从我的睡梦中醒来,又是一个新的黑色,我的手指在窗玻璃上跳动着,活着是死亡的全部意义吗?我听见高更在问他的女人。他说正在筹划一场沙龙形式的不插电演唱会,没有舞台,一把吉他,几位或几十位听众,在一家咖啡馆里。他说,我一直在追问自己,梦想美好却又让人绝望,我如果放弃梦想我将会是谁?我不用挣扎便会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时间闪闪发光,那是失去了感情的血液,它贯穿着我们的始终。他说完掀掉被子赤身裸体的走进卫生间。
远方终止。时间走到天空的尽头。有人在云上欢呼,灰色幽灵亦步亦趋尾随黑色音符后面,一束火焰追逐着死亡的旅行者,在黑暗边缘和静止的时针,相伴。夜幕低垂,阴郁的晚风中我行走在金属栅栏的意志之上,忧郁的晚间音乐抚摸着我的额头。毒品,我在期待毒品的救赎,他没来,她在没来,我将在如何的煎熬下渡过今夜?谁把我当成上帝的私生子遗弃在讹诈者的灵堂里。我拥抱着性冷淡的预言家的遗孀,哦,冬天来了,死亡还会远吗?
高更,墙上晃动的影子是你的女人吗?谁在午夜里撬开座钟的墓门,蒙面的守墓人啊,你为何戴着助产士的面具,你也正在承受着肋膜炎的疼痛,我看见了藏匿在血块中的嘴的召唤。哦我想起了爱娃,她的乳房她经历的堕胎她的笑靥,我可以嚎叫吗我行走在逼仄阴森的光线里,妖魅又乖戾地瞳仁。我曾经是救生员。守墓人说,我曾经从汹涌的波涛里救出十三条性命。我强暴了其中三位年轻的女性。不,事实是她们为了感恩而强暴了我,这条狗是最好的证人,可惜它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而人类只学会了它们的吠叫。石棺里睡着它的另一个主人,我的亡魂!
你们睡的床太大了,高更,今晚我们睡一张床,我有点冷,我害怕,我的脑孑里全是守墓人和他的丧家犬,我写不出字了我的诗剧我的存在和它的末日。我忽然想起爱娃,想起守墓人的狗,想起相拥入寐长眠不醒的梦在极乐世界相依为命。
狗,此刻正睁着红眼在一间废弃屠宰场的冰库里找寻另类的骨肉。狗闻到了主人的气息和血腥,狗毫不迟疑地咬开纸箱又撕咬开蛇皮袋,狗看见一具有着和主人相似的头颅和肢体的骨肉。狗感到一阵恶心不由呕吐起来......守墓者注视着烛光阴影里的头颅,
在城市的街心花园旁有一家时尚饰品专卖店:骷髅店。出售的所有饰品及服饰风衣都印刻有骷髅和骷髅面具。世纪末的春天伊始流行起骷髅护身符,走在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主人突然发现彷佛生存在青春幽灵之中。在饭馆超市迪厅花园广场正午及午夜到处都是头戴骷髅面具身着骷髅装的人,在这些人的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仿真的骷髅,主人在秋末的清晨找到了POP饰品店,隔着两条街便看见了长长的幽灵的队伍。主人带着他的狗向队伍前列的人询问他们购买什么。戴着骷髅面具的人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购买脑袋。主人绕到店的后门,一个比太平间相差无几的院落,围墙不高,主人让狗翻越围墙入内后,狗听从主人的指令打开院门,主人看见了一堆金色的骷髅,狗的舌头舔着骷髅的瞳孔及牙床后脑勺滴溢出的油腻的水。 它肯定使你梦想联翩。有人在我身后说。
主人,要为在阴郁的晚风里为我们寻找归宿和偷食罂粟的狗写唱一首歌,一群狂犬。嗥叫着的狂犬的主人,打碎的饭碗里几根骨头,它是讹诈者的肋骨。
你们都走了把我留下你们把我留在冰凉的人革沙发里宝贝我亲爱的宝贝我梦见你在兔唇男人的怀抱里自慰你在他的秃顶上写着打油诗?他是作曲家?请他为守墓人的狗我的狗写首歌吧,多么可疑的秃顶,他的行迹出现在疯狂的节奏里。在地下车库我看见他正在与一个露阴癖交换名片我的狗呐变态的尾巴象性器插在冰凉的墙缝。一只丧家之犬的主人的瞳孔。我梦见你宝贝黑蓝色的花朵里有人竖起中指为末日喝彩如果在某天我遇见梦中的陌生人我他妈肯定剁下他的手指送给你作挂坠。哦阒无人迹的天空哦水洼里的月亮我们还是玩会扑克游戏吧。或者顺着银色月光爬上三万英尺然后呐纵身一跃飞向月球哦未来见。我梦见了我终于可以摆脱毒品的庇护赤裸地暴现在绝望的阳光下感受幻想的另一面,积郁的放逐,享欲的想象,自由象乌云飘浮,我站在窗前望见正午的鱼翅。
高更,要在睡前再吸上二条吗?我看见你的女人手里的针简了你想死了对吗?那也给我来一针,冰箱里有矿泉水,来吧我们开始一起旋转,我们把衣服脱了我们就要飞向未来拜见死神我的口袋里还有三百多元到那里去兑换天堂币。高更,今晚那个女人陪着我睡是下颌上有颗浅咖色小痣的吗?毒品藏在威士忌空酒瓶里,瓶架是花梨木做的它可值五克白粉,我好象听见有人敲门谁在使用抽水马桶我需要安静来吧安静。吸毒和写作需要绝对的安静,时间就变成一串省略号,我好象听见守墓人饥饿的吆喝哦是放荡的狗在沉渣泛起的死河堤岸上叫唤主人的姓名。雪白的天花板不会生锈吧夜晚的天空该是漆黑的!谁给我死一般的空虚,我像灰色粉粒在半空里呢喃。
该死的打火机,又坏了。抽搐着的霓虹灯光照射进房间,拉上窗帘,我怕光,鲜艳的黑色让空气凝重。我也在寻找失踪的骨头。一个由白逐渐变为红色的图符,在石榴的瞳孔里,刻在骨头上的图符象燃烧的阳具。
弥漫着奢靡气息的卫生间,痛苦的便秘啊我攥住打火机怀念起腹泻的美好时光,它的幽灵在锯齿边缘呼唤着唾液。啊有一只鸟的红色尖喙在镜子里一闪而过,听啊谁在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里插入狗吠声,在一个悲伤的滑音上,时间和空凝固一起,红喙翠鸟驮着情侣的遗骸在雾罩的黎明里飞翔。颓废的岛,我的预言书呐?黑寡妇的胸衣上闪光缀片,穿行在幻象里的我带着热情的肉欲在玫瑰尸骸旁为一柱奠烛守灵。
她说:只有我拥有打开天堂的钥匙。她是谁?我们的遗像悬挂在梦游者的食堂里,我们死后的肉身安葬在抽水马桶里,它们将会象大便一样冲到希望的田野上,你不信吗你可以不信,自赎就是自虐。让我的嘴替代你们的臆想终止这场肉欲之旅,你懂吗?谁孕育了狗,谁就是狗的主人。当它盯住人类双腿间蹦跳的生殖器。冲上去咬掉它。让人类绝后断种。奇怪的想法促使它恶毒地逼近人类。它又盯上了一个女人手中的黄玫瑰,它扑上去了,它咬掉了绽开的花蕊。谁是它的主人他妈的上去揍他。吐口水。
她笑起来像葵花,在绿色的毯子上蠕动着身体,一丝不挂。你知道吗?高更说,安琪下周出来了,我在酒吧里遇见杜拉和她的男友,就在前天,我以你的名义向胡娟借了五千元。我笑了,我对她说,我笑起象一条狗吗。她说,象朵黑色的罂粟花。我说我要让你的每根汗毛都变得淫荡,我颤抖着手指我说给我找只打火机,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就想他妈的吸毒,我来给你们朗诵《水做的玫瑰》,朗诵《祭日的梦歌》,我在流清水鼻涕吗我感冒了我无所谓,我干什么都无所谓,我曾经在我的生前死过,我和我的大脑,我不能肯定我现在是活着的我,是的,我在今晚还有一个残酷的要求,我们可以同床共眠同床异梦吗?(嗯,我的毒品就藏在红色塑料外壳的水瓶底座里。)周围都是墙,墙外面依然是墙,有形的无形的,有门窗的和没有门窗的墙。推倒它?我们能够推倒它吗!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象迷恋镜子一样迷恋上墙,那个铁罐头里还有几瓣蜜桔,卫生纸在枕头下,我正在怀疑这部电影的细节,它是科幻片? 我以为是在讲述一个人的梦幻片。黎明快要来临,守墓人的狗在喊门,住在顶楼的人死于心碎。我的眼里一片空白,诅咒的叫声象空气一样呼啸象一束黑色的光穿透阵阵黑雾撕裂着充血的视网膜,时而又象翻动的书页声哀求着毒品的慰藉。
啊词语正在分裂的大脑中迷失方向,象一匹天马挣脱了幻想的困缚。我想起某日的黄昏下和博弈者邂逅的情景。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当我们走出“红与黑”酒吧时,我仍在念叨着这句歌词。我的影子象件风衣依附在雏妓瘦弱的躯体上,她的稚嫩的声音在追逐着我:你想去我的子宫演唱吗?你的情人死于乳腺癌而你将死于霍乱。你就是守墓人你就是守墓人的狗。博弈者一旁幽幽地说,我们什么都不是,就象你。他是幻想世界里的上帝,形销骨立,我们是人间的棋子。
凌厉窒息的回音你们听见了吗就象一把刀子穿过我的瞳孔。象溺毙者的呼号是诅咒焚烧着大风你们还要向死亡勒索什么蒙面的守墓人?在十一月的尽头我又犯瘾了你的狗发出同情的哀鸣,它舔着我的手和影子它哭了太人性的狗我欢叫着它时而依偎身旁时而蹲伏门后毫不虚伪的家伙忧悒的眼睛咆哮的眼睛喂在这座城市里清算自己罪迹的壁灯。电视开着,乌云重又密布天空,我在幻想我能飞翔我在明闪的雨声及初冬尖锐寒意中蜷缩在黑色的仿真人革沙发里目光中忽尔闪出一道伤感眷恋的目光迷幻又乖唳的目光,惨凄又郁稠的声音像是一个突然在冥府的寝宫里苏醒的行乐者躺在肉欲的温床上发出幽灵的召唤。我吸着毒用几近惊颤的声音说我的梦里一片空白恳求未来的亡魂吧向它索要你的雨滴和讣告。我要吸毒了,找个安静的角落,我把亮闪闪的锡纸铺展在你的双腿之间。如何?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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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沉默中的声音如水晶。遥望季节山峦,绿色的凋零。
在那里,金色枯叶是生命的真相,时间残骸,抒情的尘埃如流星,黑暗中熠熠闪光指甲.
晚祷声里走向世纪末的影子,身着黑色长袍的向导,他们随着路上的水雾一同消失,这是一场梦想的葬礼。
祭奠仪式在夜半落下帷幕,死亡在我们的注目下,惊醒。
“我的歌声。你是世界以外的星辰”
亚•密茨凯维支《先人祭》
歌啊!你的尖锐的喘息如镜片在我的额上开辟着天空,哦它是歌者眼中苍凉的河流。
今夜。喑哑的西风赐予温暖。飘零的目光眠息在水仙花瓣上。一座下沉的岛屿,屈辱的海浪高潮迭起。
我谛听着。山上的石鼓被谁敲响?黑夜的容颜有如它的回声,沿途修缮星辰的灵堂。
粼粼的水光衬映着陨星的遗址,死亡在其间复活。
哦走吧。被大地抛弃的流亡者被河流拥抱的空想家,走吧,我的情人,我已经把秋天变卖给游吟的盲人。
我听见了嶙峋的哭声,你说,那是一个孩子纯真的微笑。我们在哭声里俯首寻找卵石上的晨露,死亡的钸物。
飞翔中的鸟啊它的翅膀像荒野上空的云霞,鸟眼中的黎明,衣衫褴褛的奔丧者手擎飘拂的黄幡。
今夜。她的另一个姓氏在我的泪水里诞生。影子的手语,瞬息归于感伤的肉欲,绝望在夜歌中铺展毁灭的归途。
我是流离失所的梦,我追随着你,我们在无处可遁的空气里耽溺于西风的吟唱。
引导我走向圆形废墟的幻象啊,败落的花园,爬满枯藤的迷墙,糜集着死亡触须的阳光,在铁栅门上爬行的阴影,我亲眼目睹了它的明亮的额,凿刻着我们的掌纹。
秋天重又浮出水面,低沉的蝉鸣掩饰着逝水的流痕,哦在绝望之处,我找到一堆抒情的词语。
谁,呼吸里有着黑管的忧郁,是谁,站在我的舌尖,为孤寂的风筝送行与祈愿,末日之光啊,这是你的最后行程,我们的宿命。
禁锢的沉香里,我是否面对隐秘的天窗,告诉遗忘的潜流,我们在一场记忆的清洗里,追溯着迷乱的情欲。
我沿着假设的边缘进入你的纯粹的身体,亘古不变的肉欲的盛典,篝火点燃了,我们的房子里,堆满了大地的食粮。永远的出发者啊,那些敲响手鼓的火焰啊,正要把我们的肺送上天空。
你就是我的旋律啊我的情人,璀璨的嘴唇,如歌的呻吟救赎着白昼的绝望,歌颂生命是否意味亵渎死亡。我忍受着光明带来的疼痛,歌颂着花骸之魂、歌颂着受孕和乳房。它们正在消耗着死亡的一生中最美妙的回声。我在你的恩典中凝神谛听,我坐在辽阔的孤独中在混沌之书的扉页上描绘着朝圣者眼中末日的彩虹。
我的嘴啊在罂粟的迷香里吮吸着寥廓天空下的黑夜,我的衰弱的神经在你的目光庇护下终于安然入睡。滞缓地飘荡的锦簇云彩,鲜润的花蕊。允许我抚摸你的掌心这凌空而至的梦境。
哦情人。请把我的死亡带入你的梦乡。
谁在冰塑的颠峰俯视雪野上的脚印。(此时,我独自一人在北方的雪野上,在一首爱情挽歌里漫游。)当沉沦的文字浮出时间的外表,末日的风景汇聚在我的额头,啊记忆已把我们书写进死亡日记。
我这样讲述着,无序的文字织成浩瀚的恐惧,凸现如水纹,衬托着孤寂的誉写,深邃如激情的轻浮,隐形的天窗。末日风景弥补着诞生的罪衍。
潮汐涌上最后的陆地,枝叶在风中终止了歌吟。纤细如时针的手指在白色琴键上敲响挽歌的第一个音符,浓稠的夜色里,歌者在海上沉默。他先于旁人看见世界之外的星辰。他的目光如炬,期待着海浪的狂欢。
哦,潮汐冲刷着低沉的天空。沉思的肺耽于文字的乖谬,隐喻的塔影,一扇在讣告中突然敞开的门。服丧的影子仿效着灯蛾的舞姿。看啊,我已走近你的星辰。我和你,走在殊途上,一前一后,如流水,沉默无语。
我的歌啊,它象空气围拥着我们,它唤醒冥寂如磐的星辰了吗?告诉它,我们的歌啊正以死的热情,赞美它的毁灭正如歌咏我们的重生……
萦迥在云上的乡愁 哲学的家园
枕梦行走的梦游者看见了
飘浮在粼粼波光上的黄斑蝶的翅膀
宛如我们的假眼 木桨守护的远方
流离失所的远方啊 临海的绝望
他低吟着 他的梦想带走了他的情人
她的乳房,繁荣的耳朵
他在漫游的廊柱上凿刻上杜撰的颂辞
他看见了极光 所有的黑夜
只有雨的足迹还在忍受秋天的孤独
它让仅剩的阳光拒绝落日
哦风中沉没的方向 大雨洗濯的草叶
它听见了呼啸而过的死亡
在幸福的肿瘤上攀援的喘息
不幸的土豆啊还在畜牲祭祀上痛哭
担任司仪的导师在枯叶的气息昏皆欲睡
“我的歌啊就是你的星辰 灵感的火焰
你看见了吗 我的焚烧着的头发”
他喁喁自语 他的绝望收藏了幻灭的光
悲恸的水面上流动的陌生语言 停留在
高原上的车辙 无人区域里的回音
我们在低沉的乌云下经过一片狼籍的黎明
食欲刺激着白色的台阶 谁用饥饿赎回
我们的乡愁 散落在河床上的麦穗
他恳求着我们放弃爱情的幻象
回到卧室和床 尘埃和琴 乳房和书的中央
这是一次与死亡有关的梦游 我们目睹了
秋天的崩溃 毒品唤醒了白色的阴影
在云雀苍老的面容上 游移的枝影
象一根垂荡的鞭子 谁在上面疾步行走
夜风把落瓣吹向荒芜花园 我经过
大麻的瞳孔 走进你的温暖的水域
没有比欲望更富于妄想 象梦游者的回忆
占据着往日的灰烬 往日的荣耀
他的糅抚乳房的手 他的飞行中的记忆
收集的罂粟标本 女人玄妙的指纹
灯下空缺的座位上 晃动的影子独白
暮合之前 点燃的香烟为丢失的琴弓祝祷
恍如雨滴的音符点缀着空空如也的酒杯
谁负载着我们的影子出入于
诋毁死亡的回音 持续抵达海岬的幻影
象孤独的通灵者点燃绿色的礁石
哦我们在迷宫的中央交换挽歌的曲谱
或在自闭的空虚里继续自慰的历程
多么幸运啊 在黑暗里渡过一生的桅灯
也在光明里找到它的天堂
象那些在我的身后掉落的阳光
开始在泥土里腐烂的向日葵的根须
死亡无所顾忌地渗透进尘埃的梦乡
我们手握着手在空荡荡的地铁里打盹
嘴含着绿色的花茎 把想象演变成现实
当他的目光转向灿烂的河流 十一月的钟声
象一把银针 扎向温暖的腹部
倘若此刻 我们正在那里描绘未日的草图
它象一块精美的石碑 我在上面镂刻
他的性器 一把在琴弦上呜咽的马头琴
没有比死亡更富于幻想 象激情的邂逅
没有比爱情更充满妄念的隐喻 在寒夜尽头
你是否会让我在一页白纸上会唔往生的水
当我在十一月的序曲里听见石头的呻吟
我看见一团灰色的云雾 覆盖住大海之躯
海潮退下。天空在黑暗之上。纯净的黑色,琴谱上狂欢的音符,奔涌着的不朽之水。海岬上空的鸥群,发出大海的祈祷。
弥留之际。他在訇然咽气之前,他听见了一束微弱之光的呼救。回忆涉水而去。他的眼睛在彼岸的芬芳里开始失明,他抚摸着黄色的花骸;我们必须赶在白夜重现之前回到末日的阴户中去,有那里有我的快活的遗迹。
她正向我走来。她的舌头一簇红色火苗,晚霞如橙色鳞片,她的肉身闪烁落日的迷狂。她的呼吸所到之处,时间悄然湮没。大理石桌面上,烛光摇曳。
窗外。在蟾蜍的合唱里,她捡起了我们丢弃的划桨。哦看吧,沉船逼近我们的额头,虔诚的敲钟人从活动塑像的手里接过打开天空的钥匙。一场壮丽的祭祀如同红色灰烬在诗歌中的归宿里落幕。
她在我的身体里等待着我的死亡,她在我的诗歌里目睹着我的身体变成火光。在这之前,她给我带来一座飞翔中的蓝色岛屿,我们在熄灭。直至我们的语言在灰烬之中重新开始新的叙述。我长眠在如此的叙述中。我梦到了这片风景,石头和尘埃的灰烬。
(杜拉,是第7天了我从德安医院出来整整一周。哦什么沙胴那药名我全都忘了我扛不住我嗑药但我还想着白粉。我开始写抒情的诗句哦伟大的抒情一朵丑陋的紫色花朵。如果在哪天我因为抒情而吐血而精尽人亡我就是抒情之王。你必须记住,感谢你为我交的戒毒费但我知道我他妈还会复吸,可能就在今晚。
在金属沙漠里爬行的光线象祈雨的蛇信子蠕动着。我也要蜕皮。一丝不挂地站在你的窗下你看我的牙齿淫荡的舌头我让它们赞美你的钞票唉我他妈到底想做些什么我他妈还能和你狠狠的干上一回!我开始流泪开始朗诵我的诗剧。鼻涕眼泪落在了手背上。还有什么能够让我忘记毒品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的世界是一口水晶棺柩我睡在里面,四周是透明的墙。我怀疑自已已经既没爱也不懂恨活在植物人的梦乡。你看,天空长出白色天栅栏,河水象墨汁一样的黑在空虚的龟背上宣泄死亡,像时间缓缓爬行,哦我多想吸上几口杜拉你把我的手机扔在那里扔在那座公共厕所的粪坑里我要去打捞我和所有的失去联系了我坐在抽水马桶上看见印在白瓷砖上的海葵图案我屈服于狂躁和晦涩的唾液了。
我们做些什么吧。尝试着做爱或者写作。在抒情里获取冥想的快感,安慰迷乱的神志。看窗外的天空又亮了,我想睡了如果能够梦见死亡这便是活着的全部意义)
《 》 高更又带来一个女人他说是师范的老师他说是冲着我的诗名而来。我说我在圈子里消声匿迹这么多年了我的大作也从来没在报刊上露脸这小妞那会知道我分明是你这家伙冒名顶替把好端端的姑娘坑害了之后再往我的人间地狱里推让我分担你的罪孽。那小妞忽然开口说大哥,高更说的还真是真话我特敬佩你的才情和坎坷我跟你学写诗。我说妹子你以为诗歌是画画告诉你写诗是教不来学不会的你就别听高大哥的胡诌回学校天天向上吧。接着我和高更说要搬家换地方住了我现在还不能回家我说吴锡进去了如果嘴不严可能会把我也扯进去。高更问你和他合作过什么事吗?我说你忘了6.26日在道口发生的事了。高更说是艾海尔把石灰当作白粉卖被人砍了的那件事。我说是的就是我和吴锡几个人干的那天严打货源全被掐断我和吴锡去道口找货正好遇见艾海尔他说正好还有一颗没放就卖给我们谁知回到酒店里才发现是他妈从墙上剥下来的石灰打了个包当白灰卖给我了那天晚上我们去车站接货正好又碰上这癞皮还死不承认反说我们讹诈他,我和吴锡来火了便直接把他砍趴了被120拖进医院不过他倒把这事扛下来了我怕吴锡被公安给诈唬出来了。高更苦笑几声说听天由命吧想换地方住你有钱吗.我说没钱.这几天瘾又来了有钱早就去买了抽上了。高更后来把我拽到阳台上说这女教师家里特有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以你的名义向她借一万块钱。我说行只要能借到钱你以我爷爷的名义都没问题。 借到钱后的笫二天我和房东打了个招呼便搬出去住了。房子是高更帮我租的公寓房设备齐全房租7百预交了三个月我想他妈的能让我安安稳稳的住上一个月便不错了。王琪是女教师的姓名我说我以后叫你安琪吧她爽快的答应了。我后来还是和她讲了说我以前的情人就叫安琪我把这个名字叫的顺口了没有别的意思。她说你爱怎么称呼是你的事。借的一万块钱给高更拿去三千我交了二千多房租昨晚拿了一颗货一千二就剩二千多块了。高更天天躲在房间里弹琴也不想出门挣钱我问他以后怎么办他一脸绝望地望着我反过来问我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你他妈怎么象个无赖啦去你妈的我什么也不管啦我开始写我的诗剧了 第四章
末日的丧钟抹上了绞架吗?运载天空的冰块浮出黑夜了吗
秃鹫的翅膀扫掠过悲哀的树冠,追悼着存在的虚无
在光的祭礼上,哦预言家,我看见你的绿色眼珠散发出异香,腐蚀着火种的信念。我在你的背影里打开怀表 十二点整。我看见行吟者的身陷莫须有的词语里不能自拔在颓废的幻觉里搜寻着山羊的食物。哦他象地鼠传播着瘟疫中的福音。
这唯一的幸存者。他说; 既然存在便不能重新开始,行将就末的人子啊握住手中的探杖,背弃信仰,我们去参加一场假面舞会。开始了吗开始了。在人迹罕至的峡谷里,肥腴的女人敲响腰鼓,稻草人举起扭曲的阳具,那一双异类的手啊在我们的眼睑上留下火的爪印。
预言家,你回忆起幽禁在梦中的黑太阳丰腴的光线下你回忆起白皙丰满的遗孀哦那些为性爱而死的人是可怜的。预言家你告诉我你是否就是被阉割的魔鬼,你在蹂躏着我们的奶牛
看呀,壁画里的九颗明珠正率领着末日的祷词践踏着九月的冰块。风啊风,请把死亡引入我的歌吟。 1 肩扛着玫瑰棺柩的信使缓步走向雾中的栈桥
在溽闷的空气中 在灰熏的河床上
捡回影子的人 一手是阳光 一手是黑夜
未经雕琢的石头点缀着他的远方
哦远方,它正在走向香烟萦绕的葬礼
预言家的葬礼 他的瞳孔里装满了紫色的鸟喙
有时,死亡好象夹在相册里的纸币
或是我们梦乡中的海滩 一张吱嗄作响的摇椅
当我从素雅的印花便笺上找到记忆停留的
痕迹 我在空荡荡的舞台上卷起天鹅绒幕布
哦我见过嘴叼烟斗的预言家 他曾在落幕之后
修改签名日期 恰似死亡找到了它的悼词
我的诗歌是悬扬的幡 在果核的居所里
焚烧的石头梦见词语的子宫
猝死的殉道者生前的卧室 哦我的诗歌
它终于出现在傍晚的窗口 出现在一个死者
生前的想象里 当一盏壁灯在光线的暗泣声里
无动于衷 我梦见我的诗歌如一束风中芦花 我躺在静谧的水面 看见饥饿的马匹
在衰萎的草坪上打滚 马槽后面的草房里
我翻阅着失明的驯马师留下的手稿
关于孤独的深度 只有肉体才可抵达它的巅峰 当我看见戴着假发套的导游坐在睡莲池旁
讲述着她在床上的风流韵事 纷至沓来的落叶
再度把松塔的投影覆盖 我突然想起
你的唇痣 想起成熟的果核里永恒的嘴
如今 信使们要把夏天的棺柩
扛往梦中消失的故园 在黎明之前
我从旅游地图上看见了被一场荒火烧毁的道路 我们曾经在冰封的河流滑翔 戴上棕色耳套
在一团余晖的歌咏声里爬上彼岸的阶梯
此刻 我们又要为扑向火焰的风
准备施洗的水 虔诚的隐痛提醒着昏睡中的肺
我们正在接近的目的地 也是一道闪电的
终点 我们的倏忽而逝的生命的倒影
2
继续在冰块里寻找归宿的银鱼 它们的想象
继续影响着我的荒唐的梦境
驮着珊瑚般骇骨的马穿过青烟萦绕的黎明
象我在一张空白的纸上经历生死的喧嚣
它的背面 饥饿的音符占有着我的河流
最先出现在林中墓园里的信使 她在清晨
打开了关闭黑夜的栅栏 她的指甲上
孤寂的彼岸花蕊闪烁着鱼鳞的光芒
她在通往正午的隘口 等待一场
突如其来的风暴 我们在她的狂欢的舌头上
为即将到来的末日 准备了默哀的火种 当梦中的噩兆在一排黑色琴键上延续它的使命
城市以北的上空出现紫色的蘑菇云
那一刻 我们的想象并没远离峭壁上的泉眼
隐藏在鸟语中的爱情啊 温暖的羽毛
我从熟悉的体温中召回九月苍白的冰块 没有比死亡更富于妄想激情 停止回忆的巫师
给我们留下禁欲的渔床 缺页的书
在纸上的骄傲地死去的影子 死者的影子
那是虚设的灵堂 空无一人的灵通
胸佩白色绢花的饕餮者 他的胃里驻满
九月的稻穗 他的目光一如咒语里涌现的流火 3
污秽的夜鸟啊 在钟楼上空漂浮的绚烂的云
从黑色盲音里散发出的异香 我们在迷乱天象里
迷失的方向 看见洪水吞没了镀金的祭坛
恐惧驱使着我们的身影屈服于炙热的金属之音
当我的忧郁的唾液依附在超验的核心
橙色的闪电劈开夜鸟的天空 哦这末日的景象
痉挛中的火苗 驼背的守灵人再次举起
未亡人的断肢 囚疫着我们叙述中的浮云 一条路从海上开辟而去 落荒而逃的鱼群
点着岩石上的篝火 它使所有的镜子
拒绝蝴蝶的请柬 谁会邀请我们加入火柴的狂欢
在青蛙忧郁的歌声里 我们出入于剧院
虚构的港口 在台风登陆的前夕
我们为愚昧的螺旋桨准备好荒谬的悼词
我们为幸存者搭建了凯旋的台阶 在我们之间 生死注定要在我们的餐桌上
留下记号 下弦月或是铁壶的图符
我生来拥有的一切,原本属于死者的遗产
而在今天 我们对死者的每一次背叛
迎来了凭空生长的想象 困缚着身体的名字
它象狱吏嘴里的数字 如果谁能在死亡里引渡我
进入世纪终结时的钟声 谁为我准备好
自制的卷烟,我将和你在蓝色的情欲里欲仙欲死 死亡意象的制造者啊 他熟练地使用金属假肢
行走在通往烟囱的路上 他在花坛的四周
种植了紫荆 死去的枯枝 还有裸露的牙齿
当我在冷静的风声里开始回忆
她的嘴唇 繁荣的阴部如炙热的秋天落日
象圣者之书 象给予想象的背叛和体贴
陪伴着纷扬于墓地上空的纸钱 轮椅上的五音盒 4 这片稻草形成的风景里 空虚围困着塔楼
那是一座不夜城 刚刚接受麻醉手术的牧师
耐心地拒绝着私生子的提问 他的胸口
纹刺双鱼的图案 象是在风中奔跑的枯叶
他把一棵苹果树的梦想埋进稻草的心脏 我保持着一束微光存在的形状 在它的故乡
惊慌的夜莺飞过倾斜的屋顶
图书管理员擦亮皮鞋赶赴下一场约会 他在塔楼
看见我故意挂在窗口的六指手套 女阴形状的红色挂毯
我俯身在一只饼干纸箱里翻找摇滚乐的唱片
我却看见装满奶油的安全套 它象一尊蒙面人的塑像
耸立在鲍勃迪伦的脸上 闪烁着尸骨的寒光
我将从何处入手 让以往的缅怀成为动摇中的桥梁 我们在光明下摸索到黑暗的门槛与廊檐
藏匿着黑胶唱片的居所 刻在后墙的谶语
闪电在它的显示屏上舞蹈 垃圾成堆的剧院里
我等待着匿名配角的来访 象中风的录音师
在变态的声音里与哲学家的遗孀相遇
交换打开遗嘱的密码 在拂晓前埋葬
一只红嘴鹦鹉留在瓷盘里的精液 它的爪印 我们继续在饥饿的经验中消耗着思想的恐慌
死亡便如充实的硕果 在钟摆的瞻仰下
确定着我的返程的航线 犹如绝望的齿痕
这是我熟悉的命运 象一群逃亡中的蝙蝠
在向日葵的血液里 它们找到了末日的颂辞
我洞悉一切并且试图以偷渡的方式
进入死亡的歌咏 并且以死亡完美今晚的梦境
《 》 忽然想起了世纪初的某个黄昏下斯特拉文斯基坐在黑色钢琴前陷入这样的幻觉:有一天我在想象中看见一个庄严的异教仪式年高望重的圣哲们坐成一圈看着一个少女跳舞直至她跳到气绝而亡他们为了向春神表示感恩把她当作了献祭品。这个幻觉又使他陷入激动癫狂不安他用这幻觉在琴键上敲打出了《春之祭》。画家肖喜欢在深夜里听着《春之祭》入睡他对我说在听《春之祭》之前整整失眠7年。《春之祭》也是他的催眠曲画家肖说有一晚听着《春之祭》时出现幻觉:他看见自己剃光毛发的身体在一座用幅画堆建成的祭坛踩着疯狂的鼓点舞蹈着直至昏厥。祭坛是搭建在一幢大厦的天台上祭坛的四周点燃着九十四支火把。他在火光中看见形如残骸的形子他惊叫着扑到在火焰上在那刻他说他看见了他的身体象腾起的温暖的黑色灰烬。他说他后来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他说他每晚都在温暖的灰烬中入睡。画家肖喜欢的音乐家还有约翰.巴赫,理查德.瓦格纳及我不熟悉的音乐家。约翰.巴赫的传记作家说在巴赫一家的血管中流动的彷佛不是血液而是音乐。这句话转移到我们的画家身上也尤为妥切但他是一个人。而理查德.瓦格纳的传记作家说这位音乐家:当命运把一些人拴在天才的火轮上的时候,这些人是痛苦的。这句话对于画家的生活亦尤为适用他们之间的区别是音乐家为了满足私欲把他人置于深渊而画家肖更喜欢生活给自已制造的孤寂深渊里。他是在音乐里开始了绘画生涯的。“绘画”在这里仅是借用的一个特定的名词。它并不能明确地言指画家的精神漫游的一种方式。画家肖是杜拉的朋友她把我带向画家肖的工作室的路上对我说她的公司又搬回上海她说你可以去上海躲避风头也可以在画家肖的工作室里住上十天半月但必须与以前的粉友断绝来往。我违心地答应了她我告诉她我是走在一条不能停留的绝路上往前往后都是深渊。我们花了一个下午把画家肖工作室后面一间带院子的房间整理干净后成了我的临时栖居地。画家肖说以前读过我的诗歌他说你这个人极具破坏力但没有创造力。我问他说你这是评论我这个人还是诗歌,他愣了一会问这有区别吗。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破坏就是创造彻底的创造。这场谈话是在我的临时住所里我趁画家肖去院子里方便的间隙我问杜拉画家肖是那类朋友靠得住吗。杜拉说我把你的事告诉了他绝对可靠的朋友。杜拉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又补充说他是我的前前男友。我听到这儿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说那你今晚是陪画家还是诗人呀。杜拉说你希望我陪谁呀好了你们早点休息我明天大清早还要开车回上海。她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个信封对着我和刚从外面进来的画家肖说这是借给你们的生活费我都会记在你们的帐上。杜拉走了。我打了电话绐高更说那房子就给你住了。高更说你去那里了,我说回老家了。高更说那跟她借的一万块钱呐。我说我只拿了7千她啥时要钱让她直接打电话给我 窗外的风声是红色的象我的欲望象杰茜卡一首无词的歌我象片落叶在欲望的风声里随波逐流地漂浮直至湮没。我追溯着童年的一次溺水经历在已废黜的记忆另一端。我看见一座金光灿灿袖珍寺院。它小得只有我的书桌那样大。地毯上刺绣着通往死城的道路。每条道路沿途有奔丧者的足迹,幡旗飘扬,哀乐此落彼起。我的身影出在服丧中的路上似乎永无止境应验了卡夫卡在《笔记》中的预言“道路是没有尽头的。”.啊时间正在我们无法抵临的尽头演绎着怀旧的情欲怀旧的感伤是行乐肆无忌惮的纵欲纠正我的道德赋予我的准则和它的游戏规律啊宽恕我的美德的过失吧它深深地伤害了我的爱情被出卖的情欲。我将会在未来写作中删除爱情。要用隶属于肉欲的与精神的两种语言信仰写作命运和死亡的两个版本的履历书吗?瞬间的永恒的幻听,行吟剥夺着聆听的方向,黑夜的碎片撒满了每条死寂的道路,它的反光在河流的呼吸里消失殆尽。由于我们的关注与我们的命运有了关联的事物,毒品与花朵。使我们独孤的航程拥有传奇的芳香的色彩。去年在东方路这是一条街名雏妓出没的红灯区,有人用性欲填补心灵的空虚,有人用美貌勾引她的上帝。上帝的金钱。上帝是她捕获的猎物。我回忆起来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我成为她的猎物。在内燃的牢狱里射精是结束的残忍标志如同钉上十字架之满足她的悲悼,我们还活着附庸于快感的器官共同完善着生存意义。在记忆的游历中落伍者才能侵略体验。我找到了另一条愉悦内心的途径挥霍或排泄精神残渣的通道。语言将成为我们的命运它携带的密集的创痛使我再次失眠为一本书而困扰哦我想起马拉美的叫嚣“世界为一本书而存在”。剽窃与挖掘者们锯开死者头颅妄图找到世界所为的书的美妙的灰烬重写世界之书的欲念突然让我颤悚不已.当我在预言家的贮藏库里寻找到那一年的戏单,晚霞里走过溺毙于水的美少年雕像!哦美色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象迷途的花籽遗落在歌剧院还是教堂的遗址上。著名的咏叹调歌唱家啊我的流亡者的隐蔽营地里的牧师奇迹再次在夜晚发生为什么奇迹总在夜晚时发生。死神统辖的时序中她们和我相遇了。一个吸毒者,刚刚翻墙逃出戒毒所的瘾君子。我从三楼跃跳到冬青树丛里再越墙而过逃离出疯子乐园。我在生命黯淡之时与来自南方的女人相遇,我发现了幸福:它的昂贵因为它是虚无地存在。它由此构成了体验的过程。我紧随她们穿越了完整的快活之夜抵临寒冷的黎明。当杰茜卡的无词之歌在道路另一端迎候我们时春天结束了。随意的写作里她们的影子犹如红色的风吹拂着黑色音符:它的回声象是在炫耀死亡的奇迹又是谁的死讯令餐桌上的水仙嚎啕大哭。夏天抑或冬天,葬花的人抑或被花掩葬的人。 白皮书黑皮书红皮书我要在所有的书的扉页上写下献给死者的诗句;安排我们死亡的是上帝吗?(我梦中的上帝常常是浓妆淡抹沉迷性爱的女人)。上帝是形而上或下的一种理念一个喻体吗?画家肖你拯助过上帝扮饰过上帝吗?或把某个音符比喻成为上帝的尸体?你的画布象是包裹上帝尸体的殓布。杜拉,你愿意做我性爱旅途上临时的上帝吗?我的反动梦想中埋葬时间的上帝。是我导致了上帝背叛了我的生命而忠实于我的写作。那么,我可以是是你的前男友画家肖吗。我在白纸上行吟、祈祷、冥思,,,在人间的炼狱里从来就没有奇迹发生.我是饕餮之徒,赌徒。享受着吞噬未来幸福的痛苦。输尽了梦想却赢回了幻灭。画家肖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幻灭这个词你喜欢吗你用什么颜色来表达幻灭,粉红色,好,用女人色表达幻灭,非常好。 在写作过程里享受着灵魂的悲悯,虚妄的救赎,轮回的游戏中时间的复活。然而当我意识当我又听到克尔凯郭尔在《恐惧与颤悚》中的质问:除了绝望之外,生活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呐?我感到害怕和颤悚,逼近内心的恐惧在拷问我:你还在期待什么?我看见了喷血的龟头。我对画家肖说。我们正沿着运河堤岸散步我坐在堤岸上在月光荡漾的水面上窥见了两张相同的惨白的脸向我阴冷地狞笑:你看见吗?两张相同的冷笑的脸。我问。在哪里?画家背问。在月光里。那是你的重叠的脸在冷笑。我们抽掉了二支烟后开始往回走我问画家肖为什么和杜拉分手。他说你现在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做爱吗。我说偶尔你呐。他说偶尔。他说她知道我与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女戏子保持着性关系就和我分手了那个女戏子后来又发现我与杜拉分手后仍然保持性关系又与我分手了。我说我如今象吝惜毒品一样吝惜着每一滴精液。我会象预言家那样在他的信徒的高潮里获得快感这可能也是毒品的作用。你们都会先于我套上绞索在葬土飞扬的正午我的目光象是死亡的翅膀我在地狱的上空翱翔。啊菩提树下哭泣的花神,我的寄宿在你的子宫里的灵魂彷佛在迷香里谛听与朝觐与缅怀一点唯美的精液的颓废:我羡慕一个陷害欢乐的人的痛苦我从幸福的傀儡们的眼中取回镀金的皮鞭哦画家肖你准备承受性爱的暴行吧当残酷的想象掠取亵渎爱情的虚妄之烟偷食秋天枝头上最后一颗红樱桃,果核般的幽灵再次降俯于狂妄的词语背叛自我毁灭的戒律啊玫瑰你从我惊骇的嘴里看见虚无的子宫里超低飞翔的蝙蝠用红色泪水祈求着屠戮词语的暴行。我看见画家肖一脸惊恐的表情他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说末日的情绪。杜拉这时打来电话问我在我说在肖的画室里聊天看他画画,还有我们在瓜分你的精神与身体。杜拉把电话挂了。画家肖忽然停住笔头向右偏了下看着画面上的抽象图符问我:你喜欢哪几个画家?我不假思索报了几个画家的名字其中有达利蒙克培根莫迪里阿尼。就在那刻我激动地意识到画家肖是我毕生中不可忘怀的一个画家我难以用文字表述他的绘画作品我肃穆地站在他的画前彷佛在接受一次绝望的洗礼或参与生命的祭祀它使我不安燃烧渐尔恐惧和狂热。我说我喜欢你混乱的色彩所呈现的绝望你应该选择正午画画傍晚时他斜躺在沙发里阅读有关宗教和思想史的书阅读严肃的诗歌和探求死亡之秘的书籍他的美德就是以混乱征服秩序你知道吗燥裂的笔触渲染的正是你对死亡的沉迷。你现在应该学会勾引淑女让她做你的理智的玩偶。也许会出现与想象相悖的情景。比如比如什么呐这样情景我只能比如地想象。在我们未来的一生中也许会为某次邂逅和偶遇而孤独或疯狂但决不会影响和终止我们的理想主义生涯。我们的精神漫游在午夜之后漫游中我们经常成为自己的责询者与追问者而常常陷入无言以答的困境中承受信仰的折磨以至感受到思想就像身体一样被虔诚的信仰和创作的热情耗尽生命但我们在凌晨的梦魇中重又汲取新的表述语言。我说我会用词语表述你的宿命。献祭的烈火中的处女。火中的舞蹈。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之火中处女的殉教的悲吟诗篇。陪着我们做爱的共同的女人在你的画室里黑暗中的沙发。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等待着和你性交或是做爱的女人所以你不能吸毒不能象我让毒瘾代替了性欲。我语无伦次我决不是他幻想的燃烧的肉躯看啊银色天国里的云一样的灵魂倒影开满仙人掌之花的天国里.我们象死者的影子在穷途末路上行吟象一个世纪儿在弥留之际的忏悔。空气污辱着我们的呼吸和行吟。而在被流星解构的词语中恋人的絮语象是潜逃犯的发出的鼾声假如或是假设他是谁。游离于城市人类(我回忆着他的歌声原始高傲的狂吼),是我的灵魂.亚里士多德说:一个因高傲自满而鄙弃世俗,因此而自处于社会的人——他如果不是一只野兽,那就是一位神祗。通俗的比喻天使(神祗)与野兽。 杜拉,给我和画家肖拍张合影就选择那幅画做背景,黄昏的落日释放的最后辉煌之光笼罩的脸:阴郁冷漠的表情,仇视与绝望的目光中又透露的坚定又迷茫的疑惑——波特莱尔式的样照:给予我最好的安慰是自杀。当我想到我还有选择生或死亡的权利,一切磨难都是有价值的。他在照片后面的题辞是啊愿上帝保佑你。 芬芳的姓氏,公共的玫瑰。杜拉我突然想起艾吕雅的诗句。芬芳已经变质了吗它在我的狂热膜拜的同时又在接受恐惧的眷恋。我恍若躺在手术台上一只玫瑰之手用锋利的花瓣划开躯体芬芳的血腥弥漫了红色死亡空间我看见落英缤纷的后园一幢死气沉沉的房间,枯萎花瓣散发出行将就木的气息,画家肖不住地对着我的麻木的脸念叨着:奇迹,意味着发现。杜拉你不要在不安中接受我的拥抱又是一个黑暗的正午象藏在水仙花蕊里的最后的梦,哦在梦乡里昏迷着是美好的在昏迷中飘翔是美妙的我的听觉在苏醒肺在苏醒苏醒在苏醒而白昼来临我便要象青虫般死去死去是美妙的复活是美好的虚构的黑皮书中的死者曾经向我诉说了什么栖息雪域的人在我的血与骨灰中挖掘出什么象圣女般圣洁的舌头和嘴与玫瑰媲美的脚趾我看见了在青色的城墙脚下玩火的通奸者的遗孀正在取悦自由的阳具她的嘴乞援瓶中之水。今天是周末?在周末我需要一间空房里的黑暗一个女人的怀抱当我睡去后我便纠集迷失于我梦中的淘金者出发寻找藏身于白纸上的坟墓一座彩色的玻璃教堂。瓶中枯萎的心脏象纸上飞奔的影子象火焰离死亡很近,生命离生命很远,钟声离时间很远,我离存在很远一个用词语虚构上帝的天路历程的吸毒者,象在低迷的音乐里流窜的无头骑士。杜拉,我在你的乳头上点燃了冬天的篝火我在你的耻骨上刻画一块方尖墓碑。我抓住了你的恐慌的手指我的目光已经进入你的身体探询空虚的意义:既然生活已经失去了意义,人为什么不应该以自杀来寻求解脱呐。这是加缪的西绪弗斯的感慨。下雨了我听见雨打玻璃的声音这是被欲念召回的新空气我想吸几口毒品请你原谅我只有它才能把我从精神崩溃边缘挽救倾听自我的啼哭并坚持不懈地在幻想中毁灭。哦有人在推门他进来了是画家肖我们就睡在一张床上一起生一起死一起欲仙欲死吧? 。 《 》 《 尾声的序曲 》 在我经历的幻灭与正午 在我经历的死亡与失忆
在我经历的爱情与饥饿 啊我已经被一缕阳光所击溃 我所看见的呀正是她你们将要经历的天路历程 听吧 狩猎者跑上了山顶 双手拍打着石鼓 涅槃之声啊肉质的牢狱 那是来自冥界的纵欲之声
我的死魂之灵在那里吗 四月金色的坟茔里
我的手和性器又梦见了昙花的子宫 我们从倒计时的壁钟上
看见末日的脸 生命正从它的冥日之瞳里开始它的祷告
看呀 那些海上归来的人 那些在囚役中重返流放之途的人
那些来自尘土又归于尘土的人 那些生之于死 死之于生的人
他们已经在修筑天国之路 他们已经在为死后的岁月准备烟花
我呀 在我将到达的地方 罂粟盛开的家园啊 我的天堂
弹奏竖琴的妇人 我听见的回声是你快活的呻吗
或是淫欲的绝响 我呀要在你的身体里点燃一盏绝望的灯 我已经抵临空中花园 那一朵朵水做的玫瑰啊
吐露的香气毁掉了音符的记忆 而在我的冥想之中呀
抒情的内流河在春天开始腐烂 褐色的垒石在渡鸦的唳叫声里 滚向十月的归宿 妇人,当你作为女神的替身途径这里 我要为我们未来相伴的岁月修葺墓穴和码头吗 我们将如尘埃覆盖下的光啊 直至有一种新的语言出现 拯救我们的神性 在此刻啊我们是否开始性爱之旅
我们正在着手结束的正是我们的生命 我们正在着手开始的 正是我们的死亡 你看啊巨人们虚弱的身影 在空寂的神殿里留下颓废的精液与失效的药丸 他们在笃信远方的时刻远方便是生命的的尽头 悬挂在 道路上空的篝火啊 朝觐黑暗的死者正在经历着我们的生命 浩冥的风中 他看见一滴露珠正在火焰的中央兀自燃烧
还有我。在晚餐桌边不住地妄想不住地呕吐 烛光熄灭之前 频频向垂死的人致敬 向着预言书中的末日悄然进发 哦安详的河呀在孕育着盛大的奠仪 我独自一人 站在黄昏的隘口 等待着飘渺的琴声穿过灵魂的梦乡 惊醒我 在神踪灭迹的前夜 我还在这里 我还在那里 我在我未曾亲临的地方 哦再度迷恋一簇枯草的气息 阳光的气息 在我们经过的现在 在我的另一方 重新出现的一艘沉船的航线 息泊在冥想之中的摇橹
象漂浮在海上的灿烂四日 象比绝望更绝望的爱情 从那里出发 我在那里毁灭 眺望中的桅灯啊 忍住着失眠的隐痛 在失眠中保持梦想的高度 摇曳的山影下 一群人穿过荒原上的荒原 闪烁着 洗礼之光的胴体啊她令我在眺望之后失却光明 看啊等待下葬的花骸 掩盖在眼睑上的秋天的金色殓布 我只是替代一个人的灵魂在这里行吟 一掬葬土 拒绝接受的词语 它们在貌视的死亡里洞悉时间的暴行 从寂灭中涌现而出的石头 我默视着时间的面容 仅存的记忆 恸哭中的奠烛啊还在为残喘下的岁月 提供着虚幻的热情 把我们引向冬季里的悬崖 等待白夜的降临 飘渺的云雾如同福音埋葬我的脚踝
晚安预言家晚安熟睡中的女人晚安末日之花晚安 经历中的河流晚安十一月的狗 当我们的手 在金属墙壁上蚀刻下枯槁的路标 方向的残骸
今夜出发的人 他们也正是走向我们的归宿的人 崩溃中的远方呀 当我的背影重新出现在荒凉的上空 那是涂满符咒的夜晚 喧嚣的岸象一匹昏迷中的马 出发的人在饥饿中找到欲望的石头 闪电的模型 这毁于旦夕的激情 制止我说出书写的快感 海底的石钟敲响了吗 我的马群啊在枯寂荒原上 承受着人类的荒诞 谁看见它们的灰色骑手 是那些失魂落魄祈雨者吗 是那些载入史册的刽子手
我听见了呀岩石的欢呼声 远方象汽笛发出哀鸣
谁在梦见我们的女人和孩子 凌晨五时的港口
黎明象一粒空虚的果核在海上飘浮 骑手们 听见沉闷的鼓声了吗 身裹兽皮的刽子手 我通过鼓楼的窗口看见疯狂的蚂蚁蚕食着人类的祭品
末日之路啊沿着阳光的边缘延伸 误入死海的阳光
预言家命名的盲神啊我的舵手 我们在红色的西风里
我们在末日的襁褓里效仿着鹰隼的舞姿
我们的精神仿效着蓝色火焰 一座山峦的倒影
为憩息水边的草叶祈祷 如鱼一样自由和宁静的树叶
鸟啼淹没的黄昏 它们的利爪还在为冬日挖掘归宿
哦那些齿形的思想的晚祷者 晚安继续失眠的传教士
晚安空虚的晨露晚安困惑中的盗版商晚安砺石上的废墟 我的语言是时间的刑具吗 熠熠闪光的帆影
这是最后的船 一只停靠在永恒之外等待末日的船
听; 啊 生命只是死亡的形式 或者说
生命 不 死亡是生命的全部内容
莎士比亚《麦克白》
(杜拉 你听过一艘渡轮撞礁沉没的声音了吗你听过影子的朗诵吗服务生通知傀儡派对酒宴将在半小时后开始瞧这是我帮你挑的面具你看多美它是传说中的无常哦夜巴黎的香槟你的海豚音你的性感的嘴唇和手指我在追溯着以往的风流五十六分钟时出现的惊喜你看那个戴着鼹鼠面具的少妇挂在双乳之间的玉牌我曾经也有一块后来就没了她是雕塑家的情妇小心他能够从墙上取走你的影子你听被我们踩在地下的影子开始朗诵自白派诗人的诗歌了我听不清洛威尔还是普拉斯的作品那个在餐桌与裙钗间穿梭的跛子拥有高尔夫球场与跑马厅能讲三国语言七种方言他是我的小学同学哦这灯罩都象猫的爪印我今天十点起床在洗手间呆了一个多小间我的毒量减少一半了我早晚二次坐在抽水马桶上吸毒写诗赞美死亡你想我守着空屋想象秃鹫的翅膀拍打着我的天灵盖我昨晚又去拿了三克货就藏在一空弹壳里我又没钱了借你的钱我可以用诗歌来偿还生命也行你想要的时候请来拿走它还有我的舌头眼镜阳具手指等等你现在要吗?杜拉,女主人出场了她曾经送过我一条金利来皮带她的父亲是个建筑商去她妈的钱她有狐臭你看我的影子将我固定在沙发上了红酒束缚住了我的灵感时间象把锯子架在我脚踝上在它发出韵律里丁香凋谢了处女眷养的蛇象忧郁的诗人向着孔雀标本致敬相似遐想里你看见回光返照的死者睁开粘稠的眼睛注视你皮肤上滋生的苔藓仿佛在讲诉瘟疫的历程你的肢体你已无法灵活运用我们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容貌使自己新鲜的象出炉的面包可没有人理会思考快乐的原则我们无法研读理解自己的语言和描绘的世界头脑发晕了吧音乐呐爵士还是摇滚我们被自己劫持被无聊奸污我想走人了一种新的预言正在我的耳朵里诞生深沉的土壤里词语的孽种象全身长满器官的鱼无人区域的眦裂之晨巫女灼热之唇低垂久视我的肉色图腾。杜拉 我们往何处去我们已经跨过黑白生死线如果再折返回到假面舞会我会如何地发疯啊音乐空中的墓园你象那家伙一个酒徒趴在窗台上呕吐可怜的人啊他为什么不选择吸毒或象鸟一样飞翔这里可没有供我们长眠不醒的床或灵柩是啊会有这么多的人会死于欲望就如我们死于梦想你看门外的路混黑如梦银行都打烊了吗我还需要钱三五百块我今晚是回画家肖的工作室还是住酒店今晚我有性欲我想操你知道就在数小时前在你开车接我的路上我梦见你的身体闪烁着鱼鳞之光如灵体附身我在梦里就是这么想的我梦见你和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颠鸾倒凤他是谁呐一只狸猫的上帝哦她的身体就象肉质花瓣开遍满全身啊洞开的天堂之门万物齐喑哦我们终于等来了一曲终了的时刻你看那个手上拿着厉鬼面具的女人我曾经是她的偶像她有着浓密的阴毛这他妈太能激发我的性欲她的叫欢声象货郎与小姐里的一首咏叹调啊这音乐太好了我象置身于一锅煮沸的鲜血啜饮着天光这是谁的歌斯蒂芬,旺肯定不是来吧让我为你斟满手中的酒杯这上等的饮料如稀世佳肴一饮而下吧子夜离我们还有一步之遥这儿有一间情趣房我想起这个女人原来有露阴癖她开了一家孤儿院哦快活的女人啊她从来不让我上她的床我们总是客厅或餐桌上性交好大喜功的阳具啊只能勉强地高潮哦我记起了她跟助手有一个私生子他们只准从后门进入她的客厅女人啊你毁了多少座纵欲者修葺的坟墓我却还在你的毁灭中跣足高歌神秘的夜访者啊是你终于打开了行乐之宫你看见什么时间开始了它的倒转这是世纪末最后一次狂欢了吗我这个耽溺于妄想靠举债度日的落魄者啊杜拉我们走吧我记得厨房在二楼我饿了你看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她学跳过芭蕾她是她的表妹她走路的步子多么轻盈我找到一袋面包你饿吗我能把这只面包捏成一个赤裸的舞女杜拉 我们回去吧我们今夜住酒店吧.....缓慢还需要缓慢吗渐渐地进入然后膨胀然后轻柔地抚摸我怎么闻到棉花的香味这是阳光的气息吗我完全沉浸在温暖的呼吸里然后呐我的不幸的舌头阴差阳错选择了沉默杜拉你看撒谎成癖的舌头我已不能想象在浑噩险恶的日子里我是怎样象黑暗一样忍受宿命之光的戏弄哦我仿佛乘上开往极乐世界的白色地铁杜拉我想喝水还有吸毒我突然害怕死亡我要报复命运因为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比毒品更美妙的体验哦杜拉你的美妙的无以复加的身体正使我的妄想充满恐惧我在颤抖吗我的肉欲崩溃了啊我的阳具散发着野玫瑰的清香我的快感退回冷漠我开始厌恶我的欲望它所接受的折磨焦躁不安全身赤裸地获得了解脱吗我身体里的光啊光的葬礼香气缭绕的尸体啊杜拉让我睡在你的怀里我在干吗我飞起来了我飞到天空尽头这里是它的深渊我仿如果往回飞呐我们可以看见在沿途盛开的罂粟之花还有你看见了吗墓地里的忍冬花爱情比死亡更冷吗我看见了按在程亮的黑色餐桌上一只素净纤巧的手处女的手她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它的右边哦 是只给自渎者带来了梦遗和忏悔的手准备好了吗穿上那件丝质黑色的晚礼衣裙黑夜就这么来了我们可以租下黑夜成为我们临时的家然后像蛇一样冬眠我在你的嘴里闻到柠檬油的味道很刺激当我对你说出这些话时你是否也感到异常兴奋。我捏抚着你的乳头杜拉有人在问我你家后院的紫丁香花开了吗开了吧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樟脑的香味杜拉我为你背诵昨天写下的断章残句我要说明的是任何的连贯性都是对想象的亵渎地狱在四号车厢象魔鬼一样的旅客白垩的獠牙和青色的脸他们把手中的火把投向女人的阴部啊食指的情妇她向着落日忏悔如同折断的时针向我呈现死的真相我对此深信不疑杜拉这里已是最黑的黑暗你往何处去还有比今夜更黑暗的夜吗我们绝望了吗在夜来香的客厅戴着苍白面具神秘使者中间我能在他们的掌心或嘴里找寻到毒品吗我开始犯瘾多么寒冷的天空死亡的落日我拉合了窗帘虚汗淋漓幻想着轰然坍塌的精神家园废墟上冒着青烟的尸体我们是在迷途上狂奔吗在一群疯了的狂犬吠唳中我们正在坠向深渊一片摇曳的烛光里人们终于摘下面具午夜梦回穿越噩梦的地铁载着夏天的灵柩停靠在黄昏的夕晖中那些正在服丧的人那些参加葬礼的奔丧人流你听清死者为我们的祷告了吗当灰色的树影漂浮于干涸的河床音符向着另一个晦涩音符过度时的声音我听见了呀我为何从未倾听关注的人类之声如此卑琐自私我听见了呀当乌鸦的翅膀重又遮蔽了红色天空他们的唳叫惊醒了冬眠的河流结束了我看见了最后的流放者佝偻的背影如风一般在皲裂的大地上漂浮最后的干粮留在了死者饥饿的瞳孔中我们兴致勃勃地呆在木桶里在蒸汽里清洗着性器倚靠在白色床背嘴中吐出性感的元音你说森林里有一座木屋悬空而筑你冷静的目光缓慢地推开虚掩的门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一缕冷冷的月光尔后也照射进木屋你说木屋好象有许久没人住地板上积留一屋厚厚的尘埃屋中央摆放一张木桌却不沾一丝尘灰被擦得光亮的书桌中央放着银制烛台和一本打开的书屋的四角有巨大的珠网这屋子就一直这样空着吗你问我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其间一片死寂般无声里我听见有人翻动身体的声音我仅能够听到类似的声音吗我的手在空旷的回音里探索着被粉红色灯光覆盖下的骚动的躯体说你在这个时代里看见了什么我们携手经过关闭的花园空气里飘荡的黑色气味感染着街道旁的树叶在它灰暗的反光里恐惧的脸一闪而过时间般的迅速我们的双脚沾满污泥和草叶神情卑琐地坐在冷饮店门口陌生的人的目光透过黑色气味看见我口袋里的笔和纸陌生的人低垂着头走过我的身旁犹如囚犯等待我的判决我说你知道加缪吗或者颓废这个词的涵义她眺望着涌上铁桥的人他们仿佛是竖起的偶像被海水冲击着不由自主地挪步我说是谁把我们驱逐出梦乡并占据巨鸟的森林现实成为空虚的玩偶片刻的宁静中想象到死你看那在广场上散步的人时间扭曲着他们的躯体我们通过堕落的方式理解着自身的卑微我说城市正在陷落数日之后我将以兽的形象在此舞蹈悲鸣你听过我描绘复活的过程吗那远处的风景是一张婴儿蠕动的嘴当黄昏降临候鸟鸣叫飞往更高的天空我看见衣着整齐的你如何能抛弃记忆进入关闭的花园为落花的季节而伤怀我看见远海上飘泊的帆最终沉没水沿着监狱高大围墙踱步的诗人思考着将在怎样的时刻重新点亮桅灯我说你看见过痛苦吗一只成熟的果子曾使我战悚不已让我感受到疯狂和迷乱这是一个诗人发出的声音吗一个自始至终在吸毒的神经紊乱语无伦次的守望者白痴一个怀着满腔希望等待被天空拒绝被灿烂的阴沉的时间所拒绝在自渎中寻求属于他的难以言说的理智哦我在梦想里已经垮掉了一半毒品才是守护神故意的怪异隐藏着最真实的挣扎的热情为了表达我的情欲我任性地使用颜色的血蜡烛的光焰被死亡藏匿的轻蔑我怎么想起安琪了我们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热烈的做爱我曾承诺在她的生日送她一只水晶戒指我后来怎么忘了啊一段意乱情迷的日子在脱衣与穿衣之间度过是高更送给我们的鸢尾香水与金盏菊精他说这情侣水精幸福快活的日子里我们除了吸毒与做爱别无所能还有去参加锐舞派对在后现代地洞里我们象老鼠喝着天堂里的饮料它象鲜血吗是的它是从我的体内抽取的含有高纯度的海洛因喝下吧然后去未来世界漫游如何哦我的上帝是谁的手指在自动钢琴上弹奏一首春天的哀乐她是谁想用美色妄图谋杀我诱惑我在午夜之后她刚从开往天国的地铁下来洗手间的化妆里我看见她的一张骷髅的脸和阴爪当她从鳄鱼皮包里取出另一个死者的脸与面具我坐在如同祭坛的舞台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见那一种死亡了吗你闻到它在黄昏下散发的浓郁的香味了吗你听它在我们黑暗的内心里歌唱了吗是死亡吗是的我只有在交媾的狂热和快感里才能将死亡忘怀我听见拉闭窗帘的声音火的声音还有锡纸和海洛因的声音我不吸毒为什么因为你已经吸毒我的灵魂已经依附在你的身上了假如明天来临这座房子会在它的风中坍塌吗开始吧走过地下甬道我正在为我的未来服丧那么你现在感到生活的快乐了吗这是淫乐的幸福如果你现在再返回酒吧你肯定会又接受其他男人给予的淫乐是的因为他们所给予的都是相似的噢高潮汹涌我湮没其中你从哪里来背负着死亡和它的影子春天已经结束了它的行程吗神秘的夜访者循着清冷的月光我依然看不清你的脸和性别当然我可以为你放上一段音乐德国人的古典音乐很遗憾我已经把他们封存了我现在只听摇滚乐释放暴力性和毒品的音乐你喜欢吗还有儿歌你会拒绝吗她的敲门声和午夜钟声同时响起你是从春天来吗我已经听见这是阴霾的天空下伸展的广袤的麦田我毫不犹豫地寻求表达悲哀和极端的孤独所有的形象以及他们一起牵扯起来在他心里头奔涌的感情体验到了人性完整的无暇的永恒的也是无比脆弱的随着创作的进行和深入便坍塌成了巨大的绝望和悲哀那可是深深地怀疑那可是沉痛的发觉自身的脆弱与不堪一击呀我初次看见安珙从她的神情里看见了行将就末的幻象那是她在城市边缘她抬头看望我的瞬息她可能也从我的脸上看见类似的神情我想她生前最爱喝的红酒不论酒质颜色越红越好鲜血的颜色我在喝自己的血液倘若能够是多么美妙的事啊我想起了她的睡姿象子宫里的胎儿那样蜷曲我想起了她喜欢的德国化学摇滚乐队的灵魂主唱三十七天才的天命年时吸毒后坠楼而死亡于上帝的幻觉中的伊弗兰茜儿安珙喜欢在做爱时哼唱她的那首歌我将死于一个春雨霏霏的早晨花瓶里的红玫瑰在前夜开始凋谢我死在孤独的梦乡的旅途上我的身边没有陪我入睡的人她有预感地在歌声中看见她的死亡景象她焚烧的什么我在她的卧室的一只陶盆里盛着的纸的灰烬我掬捧了二把用白纸包起来难道这是遗物我感觉得它的温度我还需要几张她最爱的唱片和金笔花瓶里枯零的红玫瑰我要带走吊唁祭悼安息吧我说我们睡吧别再惊扰她谁在《死亡的寓言》里写道与此同时有人从一个更为独特的角度告诫我们当灵魂已经安息的时候,请不要再去打扰它我和你相交之前我们把一朵枯萎的红玫瑰埋葬在水里此时它已腐烂了吗化为新的芳香的葬土了吗寄托的哀思亦腐化成葬土与安魂的死魂灵永恒为伴你知道幻想者的家园与梦乡在那里吗在海滨墓园起风了我们必须试着活下去她吟起了熟悉的瓦雷里的《海滨墓园》里浪漫诗句没有秩序与规律可约束我的行因为我是美丽新世界新乌托邦理想国的幻想缔造者行为与声音双重虚构的乌托邦里她像个游魂啊行为与语言能否束缚她的行为之魂吗末日来临我的写作在她的阴影里及她的关注下更加混乱象黑暗中的时间的昼夜妄想占据了所有的行为望向空间中的词句哦杜拉你先睡吧我还在天上呆一会
《 》
亡灵之作可以问世吗,黑暗的另一半的化身,我的亡灵先于任何人阅读到锡纸上的红字。当它显现在猎奇者的梦中他们如果被惊吓魂不附体,如果死亡能给我一次复活的机会,我能让死亡分外妖艳与辉煌。可是,最后一班地铁匆匆地驶进空旷的站台,便秘的人流从左边侧门闯入暴风雨中的公厕,闪电象铮亮的刀斧劈向梦中的偶像,多么壮丽的光你为何无法劈开死亡让我们看见它的子宫里诞生的另一个孩子面貌和谁相似。我通过狗眼看见了另外惊险的一幕:赛车手在追逐假想的狂风中奔命的闪电,蜡像馆里播放相同的哀乐,我联想阳痿的一夜;再给我一点毒品吧我恳请着爱娃秋天将要过去死亡就要来临死亡就要毁灭死亡。双目失明的忍者啊我看清了你在初春的洁白的床上写下简短抒情的遗嘱。而在昨天以前你每天黄昏迎着落日在水上写作的殇之书每个完成即逝的水字我珍藏在水中哦水继续保持沉默,每个死者对于死亡的历程守口如瓶天堂里的庆典象缄守死亡之秘。爱娃我还是在一束火焰熄灭的祭祀上看见死亡之句蕴含的复活的水把四月的遗骸带往芬芳之墓。难以成寐的服丧者通过憋息与死者交流隔世的性欲我在一幢低于大海的黑屋里仰望迷乱星空中一朵暗泣的白色罂粟我打开书橱冷空气开始侵袭一群迷失方向的候鸟。我想起子夜的幽会带上饥饿的胃和伤感的性器我注定要继承一个无名死者生前诱引荡妇的勇气与交媾的姿势而决不让她的拒绝成为现实。她不是爱娃然而现实又是多么沮丧象厌世者梦里的黄昏偏爱煮食哺乳期的蝮蛇的屠夫为他在蛇岛上挖掘好坟墓的食秽者抄录我的诗篇作为他的墓志铭。另一个人。幸好在他进入我的书房之前识别出他的谎言和职业虽然极富感染力的表情和语言欺骗住爱娃一个安全工作者想沿遁诗歌理解一个流亡诗人的反动手语和下落。他伪装成穿破裤子的慈善家而我的富有足以拒绝他寒酸的赞助。做爱开始了。在夜晚的期望里我们沉思着如何餍足窥视者病态的目光我的头颅里千万朵嫩黄的花朵含苞欲放好像秋野上余晖夕照下的花的坟冢我想起了另一些人的头颅充满了虚妄的空洞的大脑里象一座蝙蝠占据的城堡内我的脚印遍布在第三堵墙和时间表面此刻,多么奇妙完美的夜晚。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象自然大师谱奏的以遗忘和秋祭的变奏曲化成一缕柔和的光彷佛照在我行走在追忆伤感之旅上毒品使我身体轻如鸿毛飘然于风之上想象他将化为一片乌云哦还有平克.弗洛伊德的音乐与《四个四重奏》这本书我甚至愿做它的剽窃者。假若这双抚摸我的肉体的纤嫩之手愿意埋葬我的终止呼吸的心脏我更愿接受水和毒气的腐化让不朽成为泡影但是,在颠倒的昼夜里那些准备殉葬死亡的花朵它要比它的芬芳更长久地占有我颓废沉沦的豪奢的悲怆之叙当其中最脆弱的一朵黄花偶尔扮演浪漫或先锋的替身吹着响亮又妖媚的唿哨为梦想而献身还有一座隐形花园围困它的冰雪在待融的季节它是偷欢者与及时行乐者的世外桃源或极乐世界是垂死的人的寝宫哦我已感觉到它冰凉的芳香已沁入死亡的赞美,幽灵此时出现了隐形的翅膀在身后扇起阵阵阴风它游离于想捕获她他的词语与作为存在的想象边缘我的爱娃呐?杜拉杜拉我怎么了我怎么又回到过去的那个可怖的夜里我的眼睛在那里我的手我阳具我的声音我的光我的爱情金钱我的毒品都放在那里了,杜拉你帮我找回来呐。我正在飞。私奔。
又是一个晦暗的下午,我为什么写作我写作什么我想通过写作获取什么写作将使我丧失什么我被自我的连串的质问惊愕了我还有这样的激情来向麻木的心灵质疑。当一双伸进梦里的毒手象闯入博物馆的劫掠者虏获去通往天国的路标,背叛时间戒律的列车脱轨冲向教堂,它撞毁了广场上的三尊雕像,汽笛哀鸣。我听见第一个遇难者叫出的词,死亡信使的详述一只长脚花蚊经历的人类的死亡。冬天已经来临了吗,现在开始我将接替死亡的职务。啊,幸福的西绪弗斯和他的工作,一个善于绝望的吸毒者在夜晚期望什么?金钱,不,毒品和还是毒品,光怪陆离的境界,浮想联翩的挹郁的罪孽之行,穿着花哨的自虐者发誓要在对一朵康乃馨的泄愤里惩罚童年的记忆,他的昙花一现般的稚笑。我坐在仿红木餐桌前,早报和鲜牛奶放在桌上,生活的假象和幸福的爱情放在桌上,把你的乳房和子宫也放在早餐桌上吧。脸上的表情透现慵懒之美,幽禁中的毒瘾开始折磨我的意志:(母亲说假如你这次还欺骗我还不戒净那我也就再也不想看见你你也彻底完了。爱娃说你觉得你还有明天可以活你就戒你如果觉得你没有明天你就继续吸吸到死为止。)假如我预言在一个阴霾的细雨潇潇的清晨我将猝死于梦幻死无葬之地那是我对幻灭超凡的迷恋。我已经连续二十个小时边吸毒边写作边听音乐想象该结束了我挑选通往明天的捷径这多么无知的举措我不时看见阴冷的冥府里一个趴伏在书桌上的佝偻的背影,蒙面的脸一个残疾者在垃圾铁屋里找到了我献给一个处女的玫瑰花骸和生日贺辞。这是个谜,听,悲痛欲绝的嚎啕哭声来自一只丧偶的驯顺的座头鲸,你曾经援助一个负案潜逃的爱情囚犯吗你在乎我的吸毒的嘴的吻你吗你愿意在谎言演变成事实之前拒绝我的孤独。后退和滞留,多么美妙的感觉(哦,句子的另一个题目是爱娃想出的《与死者(吸毒者)(绝望者)相恋不能分离》)明媚的春天里毒品使我的性欲无法亢奋怎样的挑逗刺激生殖器龟缩着不能坚挺它在舌头的柔软的怜爱之下它开始哭泣哦雨停了夜幕低垂在一家蓝调酒吧。差透的乐师和歌手在模仿自己做作的忧郁低沉唱着一首情歌一个女人趴在吧台上无聊地搭着积木偶尔的回头我看见了期望与焦虑的表情她对生活还充满占有欲她是妓女她可能会让你性兴奋。爱娃说,我需要的不是性兴奋而是一种纯粹的没落之感。我说,她吸毒我看见她的手背上一长串青色的针眼。爱娃说,我不想有别人来分享我的精神之粮,我去洗手间我的灵魂饿了他在用他的眼睛狭胁我当我从洗手间出来爱娃不见了。金钱美丽吗?我询问迎宾小姐?句子中的生殖器有淫欲吗?我的头发长吗?什么叫奇迹怎么办。苟活在一只爆裂的眼球中的遁世的人跟踪他的女人的背影浮现在暗示或象征湮没的期望中她让幻象成为每个期望回光返照的人的墓碑她让爱和幸福成为致命的暗疾。
我重新出现在喧嚣熙攘的中心广场怎么办我眩晕地混迹于心怀鬼胎的人流里我要呕吐随地小便我有足够的钱应付罚款我蹲在一只铁鹰的翅膀下忧郁啊生存的麻醉剂谁创造了门钥匙折断在钥锁孔里。阴府里的庆典人影盘恒在摆脱了生命的时间半空下葬的落日把阴府布置如此高贵富丽。我在抵达虚掩之门的金光大道上边狂奔边悲号爱娃,殓布遮挡了天窗外的美景一只海鸥正在平静的海面上写下太阳的讣言。海滨剧院在人妖的再次谢幕下断线的风筝飞越了海浪的峰巅象偷渡的情侣终于在涨潮声里进入秋天的墓地。我唤醒沉睡的少女背叛他吧忠诚是瞬息的媾合当我走过海底隧道,当我俩在被钟声的追逐下进入性爱的最后一夜我的仆人已经准备好丰盛晚餐我们将作为性欲的人质在癫狂的纵欲下释放惟存的愉悦的热情。当我打开晚报,停电?我可以告诉你只有蕴含狂想的写作才可摧毁属于时间的死亡在天国里留下生命的手迹是吗?爱娃坐在床沿上她的双手搂住我的颈项蜜月开始了吗?蜜月里的期望比蜜月更绝望。这是我的罪愆,只有毒品可拯救我的罪恶。在幻想的劝导下我写下我这样真实的经历来抵销爱的罪证,没有一种梦和想象独自完成自身的使命当我在死亡前夜故意擦去我的声音它在今天在词语的挥霍与谄媚中却以它的回声完成了向天国过渡的使命。偷渡的女人。夜晚在你的凄惨的尖叫声里忍受臆想的高潮,荒原上举行的锐舞派对晚会所有的人在尖叫声中欢度世纪末日他们象暴徒用尖叫劫掠空虚的欢乐。恶魔般的狂欢啊不能餍足的尖叫当它又在我的梦中响起象死亡的咆哮我的神秘的可怕的声音坍塌的祭坛啊它是同性恋者的床沾污了神性的不伦的肉欲的偷欢者蔑视一切吧城市以西的一间黑屋里颓废与晦气一个期待另一具身体的身体,《春之祭》里仿效天才的嚎叫的天才,一个双目失明的人;
白昼给我带来了黑夜。弥尔顿《十四行诗》哦在他永恒的黑夜之中我也看见了一群身披晚霞寻找圣杯的人哦最后晚餐,上帝用它饮时间的血。逶迤的山路上这群双目无光的人想象着用它赎回什么,孤寂的寻找之路上流星之光是信念的代偿和慰藉吗?海滨旅馆的金属转门不时转动我们在这里驻足接受时间感恩的人是时间的献祭品我拉闭了厚实的窗帘。接受毒品感恩的人他是幻想的殉道者;这是B的电话:能送点粉给我吗我一点钱也没有了我想去深圳找我妈可机票钱也没有你来吧。B涕泪泗下地来了曾经的情人复旦外语系的才女也走上吸毒的不归路;我给你钱戒毒你离开这座城市吧我说。大风吹开了窗户我们都在风中一阵寒颤我们三人睡在一张床上在二个女人中间我做着沉入海底的噩梦。天色熹微我们的脸上都有相似的泪痕留在脸颊与眼角一旦失去泪水便失去生活的意义。我彷佛在花的柜柩里期待着芬芳的钟声来安葬我们的肉体;《我是一个吸毒者》的作者居.尚帕涅说;在等待能让我们逃避现实的毒品之前我们轻轻地谈论着在另一个世界等待我们的未来, 在另一个世界上我们不在痛苦。沉睡在黎明里的肉欲沉睡在毒品的芬芳的幻灭的前夕的灵魂沉睡于晨曦下的绝望的性器:(最好不要让临死之人知道他们正在死去的消息,认好好死即猝死,最好是等我们失去知觉或沉睡时死去。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可悲的是我们自己在寻求参予临死的机遇。
我听见的风声是黑色的黑色的风声中的阳光也是黑色的鼎沸的人声是黑色的秋天是黑色的。她推动在假寐中遐想的我的身体对我说我知道地狱的入口处。你在梦呓。她用薄被裹着裸露的上身,可以再吸吗?这是问题吗?皮肤的光泽,我多想亲吻它,你还在写作吗?我是写实主义者我写下空幻的事物写下蜷缩在沙发里时产生的空想我的生活中不再发生的事件我除却吃喝拉撒还有是吸毒和幻想,当我此刻走在繁华的街上我会顿时方向感。独辟的见解和对文明人性进行颓废阐释使我想起尼采描写对华格纳音乐感受的那句话:他这这里一定会觉得他突然陷入一片温暖的水域就象一个在大海里游泳的人靠近了一股热流。我已知道自身陷入我注视下的一头困兽的内心我就是那头困兽我们都是预言中最能轻易解决的动物我听见咸湿的海风吹落着树叶在辉煌的黄昏置身在裸体的语音中消失。光的形体我听见无声的呼喊窒息于秽污血腥的思想中我感到后怕即使是末日的最后声响也无法解脱我这恶性的痼疾。一座城市崩圮前的投影在黑色水面上静滞傍晚的风啸声犹如世界的垂死呼吸刺激着曾经谋害这座城市的缔造者的元凶因自囚禁欲而日渐衰弱的神经使他妄图用梦想中悬挂于袖珍地狱出口的一面圆形镜子及出现在镜子中的一个人最终掩葬他的死亡的骨灰来埋葬世界及它的投影。在他仔细阅读大预言家的传记的同时颠覆匿名诗人。无聊的诗人在公厕里在排泄的快感下激动的幻想当他怀着如此的幻想走进混杂着小偷通奸者同性恋艺术家演员掮客妓女被开除的司法人员及网上通缉逃犯的通往夏天的路上他又接着幻想:假如有一座城市我是唯一的居民这座城市是由什么建成而由建立在什么之上呐?死亡。这是最终的唯一的答案生活:就是回忆和未来之梦相加的和或者是现实乘以幻想的得数。我执拗偏颇地认为女性的精神可能属于现实女性的肉体却不会属于现实。这就是我的幸运。因为她们不憎恨现实我就没有她们带给我的超现实的欢娱淫乐占有她们的挣扎般激奋的身体那怕仅有数分钟。假如美丽和性感可以囚禁幸福时光我忍受的痛苦有何意义我体验的幻灭会给人生带来怎样的欢乐和快感一个依附于墙上无声无息的幽灵。他张开的嘴里罂粟花静静地凋谢睡吧在风中失眠的鸟呜咽着一群雏鸟的巢穴岌岌可危在空旷的中心广场一座抽象的象征人们欢庆新世纪诞生的雕塑的阴影下它的设计者在扪心自问新与旧的界线是否是以遗忘来衡量他的饥饿在警示他回到黎明之前的诗篇中去。我却在戒毒在另一片词语之漠上设计自囚的樊笼在灵魂家园铬下兽的足印;当晨雾淹去岛的前景白鸟飞往人类的故园毒品使我们的精神回到窒息的迷宫。
终于等来织金的电话说刚接到货半小时后在肯德基南大街分店冂口见面。出门前我给杜拉打了电话说下午没事我们去肯德基吧我请你吃辣鸡翅。我又给老妈打电话是儿子接听的我说我回来了带了肯德基大礼包。儿子听了很兴奋说你不能骗我啊我坐在家里等我现在很听奶奶的妈妈的话哇。电话挂了我发现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颊。
整整一周没有出门躺在画家肖的房间里耽于幻灭的妄想。出门看见浓烈耀眼的阳光竟然一时不能适应退回门洞调整片刻才走到巷口打车至肯德基门口花了近二十分钟。隔着车窗目光穿过摩肩接踵的人流看见披着皮夹克的织金站在梧桐树下左顾右盼。我让出租车停靠在人行道边停下时我打开车门快步走向我的目标时他也看见我快步迎我走来:要多少,一个。对话简扼。当我把四百元钱往他手里塞时他把货放进我的口袋转身时顺势抓住我塞去的卷成卷筒的钱。前后时间不会超过五秒钟。我往肯德基正门走去织金又在后面叫住我:你和高更还有联系吗?我说.有一个月没联系了。他现在当了线人,你当心点。我不信。信不信由你。他不会钓我吧。谁知道呐,我再给你一个电话号码,那个电话打不通你就打这个。这是谁的电话。你别管。我刚给儿子买了肯德基大礼包便看见杜拉走在门口的阶梯上。杜拉说不如去我朋友的茶坊喝茶吧。
杜拉选的位置在楼梯间,楼梯设置的非常隐蔽。我在茶坊空荡荡的大厅里转悠了二圈,共三桌有人在昏暗摇曳的老式吊灯光里影子象幽灵般神秘地在蓝色的地毯上晃动光线在一堵假墙上跳着祭奠之舞音响里什么力量的组合在吵嚷着又在抒情之际突然杀猪般痛叫起来从通俗一步迈进重金属摇滚之列我不寒而悚。牛仔的歌声。他的声音恰似屠夫在独享死于他屠刀下的牛羊猪鸡的死亡快感时喷发而出的原始之音。我正打算走到茶坊外避开轰响的声音试探着给高更打个电话,杜拉的喊声在两首歌的交替间歇时响起,整个静寂的茶坊回响我的名字她的声音。茶客以为发生什么事怎会有出现女声尖锐的惊叫探头张望看见我这样一个人循着服务生的指引匆促坐下云里雾里的看见包厢里多了一个人杜拉把坐在对面的陌生男人介绍给我:大齐70后作家领袖人物后后面的介绍被震聋发聩的混乱的歌乐遮埋了只能模糊听见什么网络啊一百万啊北京等词组他们似乎也感到且痛恨这噪音,杜拉叫来服务生音量渐尔减弱。我说我不看小说好多年了我上趟卫生间。杜拉说毒瘾又上来了吧。我说是的我象赤身裸体地睡在麦芒上难受啊你们接着谈。我要了一听苏打水。服务生退出包厢后,杜拉说你也别给吸毒找个怎样籍口还是直接了当地吸吧。我说是啊遮遮掩掩的编造谎言一旦识破多难堪。当我从烟盒里倒出粉包我抬头看杜拉的表情,大齐会意地起身把虚掩的门关上。我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吸毒。杜拉平静地说:大齐对你的生活感兴趣前几天在南京恰好碰上华格的画展酒会上有好多人都在问你的近况问你还吸不吸毒。我说,那大齐你也来几口。大齐摇手示意说,不会。我边吸边讲,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你不会我们能聊什么呐我这儿有篇《一个厌世者的乌托邦》的手稿,你们帮我找下错别字吧。我说着把随身带的几张稿纸放在茶桌上,对杜拉说;看完了带回去帮我打印二份好吗? 附 一个厌世者的乌托邦 昨天: “究竟有多少岁月通过那血中的针眼消逝了呢?他两只手松弛地搁在膝盖上,坐在那儿以吸毒者那视如无睹的眼睛看着冬天的黎明。”这是威廉.巴勒斯《赤裸的午餐》。 今天下午。阴郁的天空白云低垂冷风中的冬雨敲打天窗的玻璃。枯萎的爬山虎的干茎困缚的房子,暗红色的老式别墅的阁楼上的沉睡者,室内的人的慵懒的身体。闪电再次刻下时间的逝痕。没有阳光渗入的房间里一个被幻想折磨的人飘弥着海洛因芳香的房间。灰色波斯地毯的图案,一具女人的蜷曲的胴体:不要惊扰她她正在幻灭世界里的遨游。一个非法持有香港和英国双重护照的艺妓正在十平方米的空间里超国界地飘行。抽搐的手指。台风登陆。幸福是痛苦给愚人的剩酒。啊你己经吸毒过量,他的音容笑貌和他的拙劣画作我收存着。他的诗作及记录吸毒后幻觉的手稿,她的身体蠕动着。我们已经把现实抵押给白魔的超验的躯体和它的灵魂我开始为我们的理想准备晚餐和烛光。陆续到来的赴宴者中有失忆者的情人毒贩作家反动诗人遗言的纂改者双性恋的吸毒者和他们的守灵人。最后到来的是乌托邦的设计制造者。我们在他带来的幻灯里找寻各自的黑森林和带刺的安全套。我找到罂粟簇拥的蟾窟。我左侧的品味着花瓣的女诗人选择了干涸的河床作为墓地:我用火灰矫饰死亡。夜色将近时,持有死亡通行证的行为艺术家表演他忍受颠覆时的挣扎。无人喝彩。赴宴的人似乎都是麻木的人,一个逃出死亡的双性恋者失控地点燃性器,我闻到印度神油的气味。飨宴结束了,谁先让身体飘起来听见琴声。活着死亡多么诗意啊。熄灭的烛光下一具具蜷曲的身体在贪婪地呼吸着同类躯体散发的腐朽的气味。我是他们中间最先选择逃亡之路,更多的人愿意紧随时间进入死亡。世界尽头的一座玫瑰园的泥土之棺。落满的花瓣下一盏抵拒生存之光的灯。我呢喃着:生命中为什么到处盛开着它的幻影。 明天: “历史(黑暗)结束的时候,死神将过人类的生活。”我焚烧着先人的祖居,一块青色碑石上,时间流痕深刻在姓氏里,自役者在龟皮上写下告别世界的遗言:我们的末日也是世界的末日。我又一次和同行者来到他的囚室。依赖毒品写作的下午与深夜已是遥远之梦。乌云是那么灿然,激发文字的暧昧性感染了我的灵感,恢复记忆和视觉的囚犯抉择重复的词语对无神论者讲述新奇又狂喜的寓言。孱弱的狗品尝着主人的晚餐的残羹剩肴。而我呐,归来的流放者象越狱者乞求施舍;给一点思想和毒品吧我经历了一代人的堕落面对今天我踯躅不前。午后阳光里邂逅我们在一家药店门前我们拥抱失声痛哭啊我的悲惨的艳遇和身体里的暗疾,死亡从未象黑暗远离我们,我们在凛冽寒风中寻找火化的野玫瑰的灰。沿着软禁于毒品中的灰色幽灵的路继续走下去直至梦见羽化的情人。我终于回到了休克中的世界,象患有不孕症的野狗带着衰竭的子宫。幽冷的子宫。一个怀抱鲜花的嗜梦者的寝宫。主人的归宿。谁的主人。 昨天 一条迷路的狗终于在我性器官里找到人类的归宿。通灵者说:世界和它的性欲是属于你们的。世界的黑暗是属于我的。但也属于你们阳痿的肾。最先看见彩虹的人最先看见黑暗驻入内心的人最先和死亡同行的人他正沐身于海洛因的幻辉之中当他赤身裸体在你的怀抱自渎时另一个世界拥有了他的背叛的诺言。绮靡的梦啊那里是我你福地的遗址。如今,我正在纷繁又绝望的词语里寻找它,墓地上的花园,落英铺径,腐香扑鼻,空弃的透明的花房里挽留末日的梦游者。当浓稠与颓废的夜雾诗意地漫升过幽闭的窗际奢靡的幻象中美丽胴体上的刺青带来蜥蜴狂欢水果在花瓣中腐化(这是乌托邦指定食品)你带来的水和肉欲已是昨日黄花对睡姿的回忆成为孤缅怀的最好借口被写入非虚构的单幕话剧你知道吗通灵者的草图上我的乌托邦是天堂的出口是一对孪生姐妹的处女在花甬的尽头迎接我这唯一的居民你知道吗夜的消逝之时吸毒的嘴开始歌颂她俩的躯体和服饰心灵手势和笑语你知道吗我悲哀地幻想着总有一天她俩的身体两侧会长出孔雀般美丽的翅膀飞向幽谷深处顺其自然地抛弃一个吸毒者的乌托邦啊所有的蛛丝马迹正在证实我的猜测我感到忧悒了吗感到悲哀绝望了吗感到恐惧痛苦了吗当我在飘渺的梦乡里和一位占星术士邂逅我们在风中在水上莫名其妙跣足奔跑我们的身体在大地飘翔起来我们来到一个金黄色的星球是他告诉我这是一个永恒长住的星球,我自再生之后便生活在此占星为生余音未落两位信使从上空飘然至身着蝉翼般的裙裾象仙女落座于火焰之上:地球,宇宙的子宫。他说,繁殖之劫啊芸芸众生的灵魂我要让他们能在死后享受梦幻之乐享受死后的奇妙。我似乎在仙女的相拥下坠落冷香弥漫的花房我一夜狂笑。 明天 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供我遁入记忆的乌托邦继续为无望的现实纂写末日寓言当戴着蛇皮彩纹手套的夜访者翻墙跃入不设防的乌托邦我正手持火把进入鼠辈挖掘的地洞那里有我的床与书桌手稿与厌世的乐器同伴的遗骸与盛开的水仙一条狗的配偶我记起来了还有一盘西尔维娅.普拉斯自杀前几天录制的磁带翻录的索尼磁带女诗人的朗诵声和我想象的相去甚远我怀疑不是原人原声而是别人的朗诵但我又无从证实比较。朗诵声音象男中音般浑厚流畅的余音。我坐在地洞里看着老鼠们川流不息劳觅食分娩交媾(据说一个下午的时间里老鼠交媾次数能达200--600次)我试着用摇滚发音用中文朗诵西尔维娅.普拉斯的诗歌我就想把那盘冒名顶替者的声音点燃焚烧掉“未来使我厌倦”她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厌世地低吟:“死是一门艺术,我为之分外精彩。”她的诗歌内核爆裂般发出的声音使一群在诺查丹玛斯的毁灭大预言里焦虑地盲目逃生者在地平边缘不住打着寒噤。现在,我在地洞里念到:未来是我厌倦的句子时年老色衰的老鼠终止为生存的劳作,屏息静听我的朗诵,完毕之际,它们全体不约而同地发出同情的感慨和欢呼,有几只胆大妄为的老鼠爬上我的席梦思床上失声痛哭,大小便和遗精。我悲伤地宽囿着我的愤怒。厌倦未来的人终于在某个清晨喝足煤气后亡命归西。十年干一次。这一次成功了。那么完善壮烈美妙我自叹弗如我只能蹲在地洞里在绮靡又腐化的黑暗里回忆在钟形罩里写作的她。厌倦的未来里我倚依在床上吸着毒(毒品与煤气不同在那里)在她未用完的信纸上描绘乌托邦草图用于梦游的碑林和迷宫般墓道,临终的寝宫。夜访者脱去雨衣后浮肿的身体无法满足他爬进地洞的愿望及与另类沟通的复仇意图。洞里洞外。我们相隔没有门的门接受了夜访者关于厌世的访谈。我首先问他吸毒吗为什么不吸毒。他含糊其辞地推却说:我没有钱,我有病,我满怀希望。他说,你的理由呐。我说:我因为与你正相反。我正在建造明天的明天里的地狱就是我们的乌托邦我把灵魂安葬在火焰的掌心我虚构的世界的性欲正遭受一群幽灵的谴责我为它们制造了阳光却使它们无立锥之地把我们暴露在乌托邦的灰烬梦境里。人的不幸遭遇源自黑暗中不安的抚摸,过去遗留在文字中的永恒的气息铸成了掩饰时间的再生之光或是自虐者的梦幻。 我要说的是我竭力虚 《 》 是有三十五天不在一起了吗杜拉当我在讲述他的死亡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否就是我。我的诗歌,他的词语 我在欧文的《追忆》里找到这句话杜拉我用笔在这句话的下面划了一条红线;凡是回忆触及的地方,我们都发现有一种隐秘的要求复现的冲动。 那个睡在草垛里的人翕动着鼻翼他最先嗅闻到的是女人的血的气息,黑暗象绵雨落在他的额头他的身体里回响着落日腐烂时发出的声音他的诞生曾使世界象个萎缩的子宫在生命的瞳孔里嚎啕大哭。多年之后的今天我被阴冷的空气困缚在客房昏然的灯光里想象着他的孤独的头颅象在夜海里晃荡的灯塔我涕泪泗下我在秋天的草图上开始虚构一次没有终点的旅行我在日记里写道;每一次出发都是归宿,每一个方向隶属词语的亡魂。我是那么急促又仓皇地逃入时间的子宫和忧郁的鼾声交换着梦乡的烟囱。 他。一个口吐莲花的闯入者打开隐形天窗给我送来高纯度毒品。我的身体两侧倾刻长出硕大的花瓣象是蝴蝶的翅膀,我看到琉璃屋顶上的乌鸦正在背诵他的爱情诗句:“当世界为一本书而存在”(马拉美语)时,我在无数个皓月当空的夜里续写着爱情挽歌哦,在它的祭坛上我们种植了罂粟与玫瑰。我们在偏见和禁忌里假想着自渎的杰作,在蘑菇状的私处点燃一柱檀香。哦我们还记得红色的时针带来疯狂的回忆,那是无法抵御情欲的肉感就像精液的光泽,芬芳的春膳。噢杜拉我喜欢你的丝袜灰色的象长满牙齿的植物。还有疲倦的慵懒的手指。高脚酒杯里的葡萄酒。痉挛的变态的思维之火。哦毒品让我对性行为感到厌恶但你是例外你的目光无时不刻地在激发我的性欲如果你能让我的性器保持安静你象爱抚狸猫那样阻止它对色情的幻想。虔诚的祈愿。你看杜拉,他又象我的词语在变更的航线上咆啸,如期而至的黄昏象一堆温暖的葬土,甲壳虫爬上逍遥的草垛俯视着背负孤独的身影,荒唐的时针正在篡改岁月的遗书,矫饰的噩梦中生命的迹象荡然无存,阉割的宠物像遁世的梦想家你给它们准备了墨水和当色盲之眼。驯化的兽背叛了逆境中方向,吊唁者遥望着污水里迥游的鱼群,信仰重归饥饿中的死亡或人的食欲或沉睡的神经杜拉,墙角的花瓶里长出乞援的手,它可能是被禁闭的光,时间的腐齿的居处。心脏长出翅膀。 居处啊何处是居处。镂空的花蕊里金色的蜂皇像流放的独裁者的陵墓,流离失所的肉身啊时间是他的短暂的居所,它像哀竭的肾。谁在幽冷的酒池肉林里翻找神骸,在纸上抵达享乐的器官在原地不停的奔跑中梦见逃遁的时刻已经来临;(他常常想:只要不黑暗或雨天死去,死就是轻松的.这些人在灰暗、庄严的夜晚,抬着他的尸体,在祷告中将他秘密掩埋。佩特《马利乌斯;一个享乐主义者》)而且是这些人带给他幸运的转盘,生而快乐死而无憾。他在窗帘遮盖密实的房间里冥想,充实又虚妄。纸质的灯罩,绽裂的水果恍若遗留在回忆中的椭圆形的阴冷花萼。禹禹独行的独臂信使啊又给他送去奇幻的蜡笔。他每天都在演绎梦想的死亡。吸毒让他觉得身染绝症。他时常梦见自已象一颗黄色的流星。他在一块肥皂上雕刻着炼狱之门。 我们防空地洞扮演着通灵者的傀儡像一头贪吃的猪或好色的王。尘世间的罪愆,我们诅咒着女人腋部散发的香水味。我们在肉桂树下虚无的存在噢当毁容的情妇重又出现在他的镜子里,礼拜天的下午,水仙的亡讯伴随着他在飞扬着纸钱和枯瓣中穿行,他回忆起那个充满恐惧的暗喻的黄昏他在一本泛黄相册里无意发现生命语言的最初形状这个发现也使他在莫名的空虚感里开始怀疑死亡的意义他在一个神秘女人的资助下躲在空荡荡的酒窖里完成《殇》的长诗后便在我的视野上销声匿迹了。 像极乐鸟一样的飞行或像石头冰冷地嗥叫 妊娠的鸟 一只分娩中咯血的鸟 标本库里的生命或是黑暗边缘的最后献诗 化为乌有的幸福 我们的身体的爱情 一条河流演绎的记忆 我们的死亡印戮 失足的鱼啊 当我们的词语象鱼鳞那样绝望 在失忆的水面上漂浮 多么幸运啊 写进幻想的我们的堕落 奄奄待息的向日葵 在黑暗的另一半里 重现的灵魂戴着他的面具 哦这只夜莺在病血的肉欲中保存着 死亡标本 在厌世的道路上俘获 水母的饥馑 继续在大地的奠仪上幻想 梦魇是殉葬的遗址 是一场死后的浪漫旅行 污秽的肺叶 凭吊的版图上一片空白的风 象手术台上等待解剖的一把卷刃的刀 影子的瞳孔犹如檐下的巢窠装满颓废的雪 哦多么奢靡的幻象 手背上的青色针眼 在我将要经历的梦魇里 一根象牙色的骨针 点燃的祭火 在返回子宫的路上不断梦见 焚烧的幡 涉水而去的空中的黑暗, 这是灵魂的坟冢 封存在音符里的变质精果 噢 玫瑰园里的驼背人打开了幽灵的卧室 寡妇的影子胸佩白花径自穿过淫猥的灯光 她和死者密谋 她的乳头上灿开的罂粟花 装饰着弃婴的坟冢 哦服丧中的花蚊 发出的尖叫 当你向爱情说出荒谬的誓言 残疾者吹着苍白的唿哨和巫师交换日历 他们的呼吸像蔓延的瘟疫 自恋者 镜中腐烂的舌头在诉说什么 失火的邮轮 玉米人肢体上的狼疮 涂鸦者在凌晨四时的梦遗 时代的缩影 棠棣花瓣上闪烁的流亡的反光 哦,那个匿名的自缢者留在安全套里的精子 在牧师的祷告下复活的化石 被敲碎的秋天 贪婪的语言啊继续在变节的放纵里 掠掳 没落的沉香 在行吟中的舌头上铺设 虚无之路 在死神的餐桌上 演绎着四月的晨曲 失眠的恐慌中度过白昼 我们在虚拟的天堂里会唔末日的表象 覆灭的四月或是五月 失魂落魄的导游啊 通往火化的路上 在枯竭泉眼里守候迁徙的雨 从石头欣喜的表情 他看见怯懦的生命 滥用着白色的止痛片 象一条等待剖析的鱼 ............ 全诗共有340行4017个字写在一本病历簿里白纸上的黑条和冷静的笔划暗寓着内心的绝望。骨针音符子宫幡鱼鳞蚁冢等诸如意象渗透进诗歌的核心让阅读成为一次精神漫游。多年后的今天我打开他反复描绘的死亡草图,鱼的唳叫声通过没落的光线试图向我展示诗歌中的现实性。全知的叙述者出现在山坡上倾斜的木屋里手语夸张又恰到好处演解玫瑰的食欲及动物性的反应由此逃避人类的蹂躏。混乱的叙述并未削弱人们阅读兴趣相反激起更多衣冠楚楚的大家的想象欲。无懈可击的神秘魅力也诱引我追随他的消失的远方一路走去。在包含着陌生的教训与眩晕的瞬间里,我好象走在皈依的途上幻想从始至终向我发出盲目的指令,我疾步如飞;毁灭将导致的是人们渴望再一次经历毁灭。我听他的喉音单调喑哑从一个隐蔽的树洞里传来。哦杜拉我就是这座词语城堡的设计者它只是我一个意念的扩大或缩小。我在为他设计的多年后重新进入这座城堡我发现建造者们仅是从形式上吸纳了我赋予这座城堡的混乱隐喻之外他更多制造死亡象征的气息呈现他用心炫耀的乌有的繁荣和不伦不类令我产生一种错觉我的心灵是否正在被他人的绝望所占有,挣扎从而成为徒劳的妄想。周身散发廉价香水味的舞女不堪入目的浓妆抑制着我的性欲,整整三天三夜日夜不思寐日不思食在城堡的地下书库里舍弃昼夜地彷徨。时光变得惶茫潦倒。第五日。包括宁静的蜡制水果刺激着幻象,每粒尘埃都在策动死亡实验的游戏。也许他的眼里黄色的光线遍布诗歌,灰烃丛生。他躲在另一个人的肖像后面偷窥舞女的肚脐。灵感就是暴风骤雨式的亢奋,他在生蚝壳上写下赞美阴户的诗句。通过对花蕊的联想,捕捉着女人的性欲。当我推开向着西方开放的暗门它的出现吻合了我的某种精神意愿。空无一人的石室里录音机里播放的正是我熟悉的菲尔柯林斯的《ANOTHER DAY IN DARADISE》。我们终于进入厌世者的乌托邦。我们的消化器官脱离了对大脑的依赖。我想起东方的哲人曾把上帝比喻为长在女人身上的阳具。哲学家竟有这样的想象力令我惊叹。如此推算我们是否具备拯救长在女人身上的阳具的幻觉。他的解释是哲人的想象源于童年不幸的记忆、梦魇般性爱。那么我将如何比喻上帝我的《拯救上帝的数种设想》灵感源末日的比喻。当在我隐秘的毒品生涯里出生入死,不我不需要水上的面包。我持久地凝视幻觉中的时针行迹我突然在他的内心里找到上帝萎缩干瘪的阴囊,我狂笑着哦一切都是自欺的信念,食物上的阴影,自然生存的借口。想象的恶魔独裁的乐园里的彼岸花的问候。
在他伴携着樟脑气息消失后的第七天一个蒙面女人轻易地撬开酒窖的门进入他的卧室兼书房她卸去面罩后置身书卷与手稿散发的晦气里感到一阵窒息贪婪的目光地扫视着杂乱的景象。有缕天光通过棱形的窗恰好照射在书桌上除却手稿之外还有许多瓶颜色各异的药片磁带密启的避孕套印度神香红烛折断的笔她从堆放在书桌左上角的手稿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琳。那是一篇难以界定文体的随笔文字叙述的在异性的身体里找寻乡愁和死亡的故事她在阅读过程里始终用食指在蒙着薄薄灰尘的桌上来回比划仿佛重复书写着一个笔画繁而错综复杂意涵玄远的字无疑她被那些因忧郁而生动的文字所感染她在某段章节里发出泣咽声她仰躺在肮脏的有着经血和精斑床上当寒意渗透进四周的黑暗她已熟睡在噩梦中她看见了形销骨立的他正对着自己的影子自渎嘴里吟咏着十四行诗:
啊 女人 你看那隐藏在酒杯里的眼泪
影子在啜饮 用我的悲伤终结爱情的祭祀
她依稀记得这是全诗的最后二句。她走出他的房间伴着腐败气息走进四月的黎明她从清新欲滴的空气中闻到了手稿中的琳的气味。那时我正在冥想:是人的想象丰富了死亡还是死亡丰富了人的想象。死亡是想象的产物。洋子说。她坐在我的对面毫无倦意地听我虚构的往事正象时光从我的记忆中消逝相反我并没有因此愉悦而心情变得更加沉重我没有勇气描述令我恐惧的睡眠我坚信在若干年后因为一次短暂的午睡我彻底失去记忆。没有物体的存在的我的存在湮没埋葬了我的精神。我萎靡不振地听着窗外狂风呼啸我抽着劣质的烟阅读比时间更无聊的书打发白昼,杜撰进入黑夜的人。生命之外皆幻象。我面对着洋子,我想从她的身上虚构他的销声匿迹的藉口我坐在她的对面感受着身体的冲动正在抚慰衰弱的意念。我恍若听见半空中传来冷酷的声音:他是你你便是他。我的叙述出现预言中的危机,自信承受着空前的摧残。
向晚的南方,他身着节日盛装朝着一座白塔逃窜而去。树叶坠落的声音下他抚摸狭长的有棱有角的塔影他转过脸说;我死了我又回来了。我看见一排齐崭雪白的牙齿我臆想那个蒙面女人应该是洋子我从似睡非梦中醒来时洋子趴靠在我肩上说:是否每个作家都会愿意在他创作的小说里扮演死去活来的角色。我说;你应该去问他。洋子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说;他是谁。她觉得小说应该虚妄地证实不曾发生的故事小说中的他此刻正被眼前的景象所惊骇他听见了惨厉的呼救声来自引人垂涎的蜜桔的纵欲绮糜气息黑暗的另一半里铺满枯萎的百合花瓣他在夜莺的蜜月里天真地等待像蟾蜍般交配的情人自然赐予的咒符我们不知餍足的性器创造着出惩罚人性的姿势庆祝人与动物的密切关系他不知道我们的邪念是否适用于来自异域的快感他爬上铁皮屋顶他模仿着石鸽蹲姿他相信完美的黑夜正是不幸的体现他伺机而动他尾随在拂晓隙缝中流失的露水以宗教的热忱记录着腐朽的速度他的风衣多么令我狂喜的礼物他的祝福他的第一缕曙光他豢养的幽灵他的失去的肢体身体他的无中生有的肾脏我们在虚无的热情里拥抱相互占有空洞的梦是多么幸福他的死亡档案里的幻影是候鸟的灵魂一株幽兰吐露的芬芳的钟声当想象在放逐的欣喜里犹如复苏的欲望它的甜蜜的暴行餍足肉体的梦想的孤独哦玫瑰制造的爱情之夜哦幸福就是酷刑的永恒侍者空凹的肉欲堕落的天竺葵迷幻的刑具还有呕吐出的咖啡渣 他在幽暗深处吟诵着安魂的诗篇 十一月的阳光下 梦游者手中的紫丁香 象流星的亡灵 留给明天的财富 他在禁锢的幻象继续挥霍着竖琴的热情 灰暗而拥挤的走廊 通往湖畔墓园的途中 他寻找着背叛灵魂的身体 爱情的假象 如果他象睡着的石头 毒品皇后 他在一只生锈的碗里找到蟋蟀的尸首 一把剃须刀上消逝的身影 孤独的水渍 象在梦中燃烧的翅膀 掉落在床上的 五彩冰块 空寂的琴箱里找到的风 当他走在盲道上计算着梦游的路程 阳光释放出颓废的空气 更多的翅膀 陪伴着他走向人间 走向空中的黑暗故乡 平安夜的钟声里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他觉得钟声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祥和感动祝福诗意另类的温暖几乎和平时一样枯燥冷漠甚至充满胁迫意味。他背靠在松软的床背上第七遍看着一部关于玩杂耍艺人生活的电影然后又换上奥利弗.斯通《大门》的影碟讲述的是杰米.莫里森短暂的悲凄的命运当他煮到杰米.莫里森邂逅象似女巫的心灵诗人时他居然睁着眼睛安然入睡。壁灯微弱灯光象一片黄昏里的浮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荡漾。他的手指还在抽搐似乎在暗示着不祥的钟声他在梦里仍然接受着现实的焦灼他是个彻头彻尾自闭症患者拒绝参与聚会和狂欢他突然的蒸发归隐曾引起种种猜测在我后来看到的他的手稿我才突然醒悟当一个坚信他是死了的活着时世界才具有存在的意义。他说生前经常梦见食尸为生的瘫患者每当他在人工挖掘的防空地洞里散步时就会遇见他在黑暗深处鬼祟的笑声。耳语者说他是通灵者。说完后就我身后莫名其妙地咽乞倒地。瘫痪的通灵者说这是他的早餐我对所有耳语者的命运不禁担忧似乎他们是泄露天机的预言家而通灵者的言行是不可评述的。他的梦境也纠缠着我。 梦是对现实的祭飨。从一场梦的虚惊中他又开始结束新的旅程。对末日的体验便是纂改他的遗嘱在他逾越的生与死的界限中黑暗与白昼分别标志它的天堂地狱。地狱和天堂都是属于人间的如同描绘表现它们存在于世的意义属于没有春天和黎明我此刻被软禁在充满自虐的囚室中钟声响我悄悄地把他的黑风衣盖在洋子赤裸的胴体我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和安详的表情我蹑手蹑地走进洗手间映照在白色瓷砖壁上的日光灯光反射在我的眼睛里是那么明亮的身体将要燃烧我悄然地关上洗手间的门坐在便桶盖上拨通了谁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的是服务小姐的语言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想打电话给杜桑我想问他高更留下的遗物我思虑了一会决定打电话给杜拉我想让她带我逃出这座死城拨通电话之后我听见电话那头人声沸扬声嘶力竭的音乐我说这么晚了还在泡吧她的声音传递迷惑的惊喜在“嗯”了一声之后我把我打电话的意图告诉她之后又是听见“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一阵死寂我起身打开门看见洋子她质问着我往何处去我忽然眼前一黑说我去找他我边说边把她推拉进卧室她坐在沙发中开始抽泣。 当正午的阳光消失在停止流淌的河流上,黄昏下的他从性爱的急促呼吸中窥见扭曲的藤本植物爬满秋天的窗口。暮色在凝固的时间中蔓延。他仰躺在一个丰腴的妇人躯体眺望雾罩的山影。黑色鸟群发出惨唳穿过想像向着西方飞去。他的手安静地放在腹部的皱褶上象是一种摆设。他在她的柔润呻吟中开始了一篇小说叙述的想象犹豫不决的暧昧口气模棱两可地确定着最终的姿势和表情。从中夹叙着熟悉死亡的某种契机。小说的结尾是对一具生动的异性的身体细致入骨的描写。这具女性的身体属于你。我对洋子说。那是共同的身体。洋子说:那么他的过去和死亡呐。我问。你应该知道,也是共同的。洋子说。另一个世界里同样充满死亡?赦免我吧,我们都生活在恶性肿瘤里。大雨滂沱的凌晨我在灰暗拥挤的走廊里游荡在卧室你身穿蝉翼般透明睡衣一道闪电在桌上玻璃果盘里惊叫着腐烂的草莓里惊悚回声想做爱吗做爱是对梦的背叛吗吸毒吧一堵墙突然象闪电在音乐里突现模亘于黑暗迷墙狂风中的墙颓废的句号黑暗的另一半的我在混乱的词语挣脱而出当你为我再次准备好足够的毒品我在它的花骸国度里拟写遗嘱 暗的另一半里绝望的天空幸福绮靡而颓丧的爱情夜曲人造空气乌托邦里盛开不败的紫丁香百合粉腻的花蕊里的蜂后的葬仪在失眠的瞳孔里悄无声息地临近尾声高潮如期而至重写的挽歌里乌云低垂。水锈散发腐朽气息在绿色苔藓覆盖的城墙上一尊浮凸的石像用晦涩又冷僻的语言讲述或注释生前芬芳赋予黑暗的再生水面上飘浮的墓园或象游曳于夜曲里的音符我们在其间随意地拍打浓郁阴稠的香馥之夜。 放风的人在黑暗里挥霍殆尽的迷狂精神葬礼上的缺席者他的诡异的行踪当他执拗地从悲恸的哀号里猎取融化中晶莹雪花的幸福它带来了死亡的精液游行于死寂的风中的眼睛和嘴极端的空想再次拒绝他的缅怀与赞美。一个笃信于梦保持缄默的人一个天生水性的人当他的游魂完全沉浸于宁静的水底他窥见黑暗的另一面水的肃穆纯净的圣殿这是花萼的地狱的芳香掺合着水的气息你真的快乐吗你曾经在梦里追随死亡吗你想公开死亡吗它会在何时出毁灭你那个低声哀泣的阴影是你在这里依然性欲旺盛或冷漠你恐惧吗它将改变你在人间的游历假如你拒绝毒品你拒绝探寻另一种幻觉的美妙你拥抱玫瑰的遗骸秋天已来临你将如何让惟存的岁月充满快乐你想吸毒吗但是你想获有的已将你拒绝你会享受性的乐趣和快感可是它们哀怜你写在水上的日记。清明节的祷告白色瓷盘一条已被解剖的金鱼还有爱情的苦水灌输给珍藏的记录幸福行径的文字带着它的神秘歌吟的触须残酷的隐喻哦我依然无法脱离翅膀的飘泊播火的人点燃大河之上的空中楼阁银色的花瓣漫天飞舞遗书里的吸毒者复活之手重又在一朵水花哀微的呼吸里写下陷害的文字整整一夜哀号的琴幸运的白日梦中闭幕的荒诞剧黑暗洗劫的噩梦的道具准备好了吗进驻端午的镀金泥塑圣像干涸的河床上泛滥的月光像时间另一半带回的魔镜;我看见了黑暗黑暗的另一半里你的地狱与枝茂叶盛的苹果树当啼血的杜鹃终于召回伴侣的亡魂哦一个长有手蹼的女园丁吹奏着埙为服丧的吸毒者哀悼在紫丁香虚构的家园里我们的影子是孤独的在迷墙前垂手而立记忆并没有从自身的记忆找到失踪的遗迹火焰没有回到它的灰中布满翅膀的山坡处女夜花园里黄色的太阳花仿佛激情的回音给末日带去趋于没落的光像是自绝的水此刻沦陷于飘的幻觉的身体正穿行于阴郁的夜雾像一艘船的浆声花蕊里看见的地狱哦像花骸恢复妖艳的原样我在芬芳的水里吮吸你的身体你地狱的缩影时间的迷踪水上花园的音符另一种死亡的形式贵重的碎瓷花瓶与银质面具减慢速度的步子欢迎我我们藐视的幸福通过饥渴的痛苦送别堕落的寻欢作乐你的黑暗的待葬的过去的归宿死亡的乐谱正在发生的毁灭, 我的文字与他的命运毫无关联。我意识到他的使命感仅是虚构进入黑夜性爱的历程和共同度过的黄昏。我描绘他如同虚构自己的一生。我的生命却成为虚构的最大障碍。秋季是我最喜爱的季节与我的血缘可能有关。一天中最好的时光是黑夜,白昼令我恐惧。我的死亡要象被猎人追逐的猎物。它在人间作着最后的逃亡。我曾经在荒山上遇见面相大师。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至今记得:生与命无缘,死于寿同根。你的命运犹如上升的声音。语毕他便去向不明。我可以设想这样一种结局:我的一生是一次虚幻的旅行,出发和抵达的地点是在同一时间。在那一刻灰色的岛屿在海上漂浮悄然无声地绕过海岬接近沉没的中心。降生于黄昏之下的人踏尘而去。海滩上溺水者的脸象天空般平静。他的服饰他的背景在那简略的描写象幡帛一样在风中呜咽。我发现想象无法提供叙述的空白犹如老人的回忆不能使他逃避哀老。我不知道自己终以怎样的面目诀别这个世界。洋子说:你出现在我最初的视野上时你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我知道她说的是谁。一旦找寻自我便轻易发现我的一生是另一些人的延续。我们必须承荷他们的喘息和食欲还有一些空洞的思想,在阅读声和呻吟声中渐渐成熟、衰老。在注定的机遇中荣耀或残废。毫无疑问我们为生命耗尽了热情和精神。 他并没逃出诗歌所预言的末日。他静静地匍匐在海滩时天空里。他的脸让我回忆起在失眠之夜他写下的某些诗句。洋子的再次出现是在他下葬后的第七日。她的闯入使我的死寂般的黑夜增添了黯然的生机与极乐的呻吟。尤其在我们黑暗中展开的想象不时地被欲望改变的姿势和方向。洋子给我带来了他的诗稿《殇》。流畅的想象如游移而去的时光。在一个枝叶繁茂乱云飞渡的黄昏他面无表情地谛听静寂的声音。洋子说他喜欢描写肉眼观察不到的现实,譬如肉体的疼痛、毁灭时的声响。清冷的月光照射在洋子沙发上的洋子中。她躺在沙发上的姿态让我想起哥雅的《裸体的玛哈》。她吐出的青烟萦绕黑暗的四周使夜更趋于浓稠。这是许多天后的一个深夜。连续在虚构中的写作使我精神疲乏神志恍惚。在城外的木屋里我试图诠释逃亡的诗歌。我说:我们离开他吧。脱离某种象征我们真实地发现我们只可能依附于自己的死亡。 许多年前,逃亡者拖着疲惫的影子走出这座城市的时候,天空下着的细雨润滋模糊的远景。他关闭的门时感到一阵心绞痛。他在路上遇到一位道人他们在简陋的旅馆就宿。睡前他们秉烛而谈谈到道与路的不同的意义。道人说许多人的故事也是一个人的故事。人的命运是相似的你将要走的路也是别人的路。形式的不同使我们产生错觉。虚构让错觉还原真实。那时他又感到一阵心绞痛。道人平静的说,你已临近生命幕年。你可以开始想象你的另一种生命。逃亡者在正午时醒来者道人已不知去向。他开始面壁想象另一种生命。他说,人应该有两种生命。当他背咏着诗句进入奄奄一息的生命,窗外风啸,旷野回荡诗歌的回声。这是想象的翅膀,他看见身着盛装的侍从鱼贯而入垂手站在镂空的门廊下迎接他。他终于在他的想象里长眠不醒。 洋子,你在这时看见什么?许多年前的某个充满暗喻的黄昏,一条河流横空逃亡。水上漂浮的木箱里的手稿。双目失明的说唱艺人。我们在佯狂的歌词里意中品味艰涩意象的高贵品质。他的目光仍在诗歌中迂回穿行。跪着的词语朝向一个人的影子并且继续影响着一个时代的气候。我们选择失准座钟的悲泣寄托哀思,慰籍花萼的暗香。埋名隐姓的人在对双重虚构的香味里异常阴郁地沉沦金鱼的死亡遐想,寒冷刺骨的夜雾汇聚秋天的华丽遗体。施洗的手指待候着裸露在暗香中的手迹,哦假如我的一生毁于爱情,饱受摧残的迁徙的梦仍在接受自役的审判正如吊唁的钟在它的自鸣声里终结神圣的磨难和恐惧的问候;所有的叙述没有必要的解释,对于活着的人死去的人而言,更没有必要告诉他们相遇的福祉。他说。有一扇们,我已经在世界的尽头把它关闭。 博尔赫斯《界线》。 洋子.钱没了毒品没了黑暗也没了! 《 0 》 世纪末日的丧钟敲响了吗我没听见。我从奇异梦魇之中不着痕迹地潜逃而出。戴着十三位信徒面具的没有手肢的人扭着臀胯尾随着我。天衣无缝的舞姿。阳光透过锥形的天窗玻璃折射在子宫里躬蜷裸睡的胎儿。她按响门铃。《四季歌》的音乐门铃声扰醒了我的睡梦:谁?拯救上帝的人。冰冷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我一跃而起。熟睡中的杜拉,阴沉沉的阳光射在她的诱魅的躯体上象一块绝望的溃迹。我打开门。她视而不见似的径自走向书房.我抽出夹在《赤裸的午餐》书里的锡纸。她的声音闯入我的耳朵: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送货,记住。准备戒毒吧。我说;准备好了,去地狱戒毒。这是你的事。她冷冷地说;好好享受毒品与性爱吧飘渺的快感无与伦比啊。说完,她走了...... 进入春季我的白昼都在噩梦的陪伴下度过。屋顶上的余晖散发着温暖的回忆!梦中面临的喧嚣尘世拒绝着春天的彩云。阴暗中的幸福分享着我们的岁月。杜拉去了超市;后天的机票。她说。我什么地方也不想去。我说,我又找到愿意收留我的人。我又孤独地陷入空想,门外呼啸的风声不是在哀怜我吧。我眷念的虚幻的怀抱象敞开的追忆之门。明天将会怎样,这样的问题甚至让我感到可怕。我陷入困境真的如此消殆一生以幻灭替代如此的一切。放肆的风不时发出暗示危险的音讯,风中结束的使命。半梦半醒间的奢侈,刺激着我的空虚。春风如语无伦次的疯子。我听见楼下出租车的关门声。我又想起和杜拉初次相遇,那晚的激情澎湃在数年之后的今天成为无赖式的无奈。我不无伤感的听着再次响起的门铃。 冷吗?冷。我的目光停留在挂在墙上的画。达利的画《钉上十字架的耶稣》。我听见低垂头颅里的呓语。达利日记的编撰者说达利在画耶稣时始终以自己做模特。哦痛楚的居处,眼中的安详,时间已经病入膏肓。它的地下墓陵缓缓升起。啊起风了。墓道壁龛里的烛光摇曳。我的影子如幽魂悄然潜行。跫音如阴气。谵妄如幻想,预言如迷妄,颓废如抒情,醉生如梦死,噩梦如荒淫,激情如绝望,毒瘾如飘渺,挥霍如崩溃,手淫如人生,还有诅咒。还有噩梦里的人生不可或缺的游戏:“做着梦,吸着毒,伴随着苏醒的恐怖。”艾.金斯堡的《嚎叫》。我几乎天天能听见他的哀求声,当我踯躅于死寂的运河岸边回想我生存处的暗涌,我在抄录萨洛娜的《天象馆》里一段话:一切都死气沉沉,死气沉沉,死气沉沉。一个死亡了的天体。她孑然一身,孤立无援,无人援助。她在恐怖笼罩的孤独中前进茕茕孑立,独处一个灭绝了的星体上,生命在他处。哦丧钟为谁而鸣.那么你就来吧。象漂浮的云悄然飘至。象晚霞太美妙了。彩色的夜,我又回到黑夜的尸体中间,看,海滩上的情侣,晚安,火化的结晶体或夜明珠里的天使,晚安,美丽新世界豢养的预言家他是谁,这是制毒者的墓空白的石碑上他们试着写着令他狂喜的墓志铭,他们在公墓里剽窃着另一个世纪的遗嘱。 回到客厅,这件米色风衣是谁的,你在电梯里遇见一个装着满口假牙的医生和他的护士吗?不,他是麻醉师。夏天也不再遥远。想象激情的句子里脱口而出的句子里幻觉里的句子死亡里的句子暴力掳掠里句子迷幻里的句子句子里的句子传染暗疾的句子堕落的句子颓废的句子流亡中的句子黄昏里的句子迷幻的句子里恐惧的句子里芬芳的句子里她在渴望强暴的幻语,铁皮屋顶上的雨点鸽不知去向。身患癫痫的赌徒谋杀了句子豢养的宠物。我躲在偏执的句子里写作吸毒,一则暴死的讣告里我发现进入死城的地道,此刻我身着盛装胸佩白花,恍若从天而降急促鼓点传递魍魉的乖戾。从骨髓里释放出来的磁性的歌声。磁性就是诗意。救赎的诗意。人文的诗意,性感的诗意 悲哀的磁性你相信吗我在深夜里吸着毒品绝望的磁性带来高潮性的快感不由自主地颤抖。这是她的脸吗谁又死了尸妆师的脸她生前素面朝天乌黑的眼圈脸色泛青紫色的唇双乳间经常更换的刺青图案;自由的阴道,弥漫艺术和肉欲及宗教气息的阴道。具有如此气质的阴部。自溺于无调性旋律的发烧友的尸体。水葬的鹔鹴栖憩在磁性的水上鸣啭歌吟。逃婚之夜,水边的空中楼阁,他的婚床,乱伦的痕迹,粪便和羽毛。通宵达旦在墙上涂鸦的艺术家,白昼的颠覆者在香气中磨亮黑色蛀牙。宁静掠夺听觉。洗劫诗篇中的绝句,寻欢的暗号,叛逆粉碎了虚拟的句子。麻醉师一切就绪。三天三夜昏迷带给我怎样的句子,戒毒时刻临近。一切都在晃动,蓝色的空气里我身体正在沉向大海深处,哦死亡产生是如何的感觉。我遇见了高更和送葬的哀乐。大地上燃烧的空心人和他的影子那是谁是我吗,役黑色灵柩里自役的死证人,充塞鸟语的梦,失重的欲望。黑暗的音乐,我提醒她晚祷。碎裂的灯是牧师送来的精神圣餐。宿命之旅终于在一组诗里终结行程。我闻着未来的时间我以另一种语言祭奠诗歌我在凭吊生存遗迹一只心脏损坏的丧钟默哀致以未来的祝祷。我回忆写作的最后一句时我有了焚烧的欲望画在手稿里的冥币撕裂它堆聚在房子中央点燃它我双膝跪地火焰吞噬灰烬我流泪了我想到生活我对死者许下的诺言我瘫涣在地上迷乱中堕落我双耳充塞火焰在空气里哀鸣万念俱毁。 那么画中之日是你寻找一夜的死亡之眼当从你的幸福的双重虚构里收回十月的芬芳。我在锡纸上写好遗嘱,当信使从词语的葬礼里听见无花果的呻吟声,我重又陷入阴魂不散的音乐。假如你饱尝幻想的痛楚,孤独的劝导重新带来它的的爱情,迷恋黑暗是最后一批寻梦者的庇护之居,它像它怀抱中的阵阵腐香。失眠的微茫之光照亮冬雨的遗迹,分裂的惨叫颠覆了十二月的阴影,它使我想起芬芳的虚荣,哀泣的飞鸟。看守灯塔的人在破碎的浪花里的清唱正令赤裸相拥的肉身重复绝望的激情。晶莹的水花,清香熏陶死亡。哦在极度的快感恐惧里相拥的肉身成为庇护幸存的毁灭者当我摆脱地狱引力轻浮的身体是最后的福地,开满纸花的路标疏散着滞留于内心的颤栗和丧失的意义当我爬上十一月的祭坛寄寓泥土的足音萦绕在死谷的天空问津生死的预言家带来秘密的祷词或是诅咒在烁石光下试图篡改逃生的路线一滴水引起的饥渴让我联想起守灵者的礼仪哦假如静灭之夜将在你的身体上展开被颠覆的行程出发便是终结中不断呈现的蛇头的行迹诱导着更多渴望幸福归宿的偷渡者穿过等待死亡审判的时间在黑暗里坚持着拒绝前进“我还有一本地狱的圣经——不管人是否愿意世界拥有它”经过地狱之光施洗的词仿佛被镀上白金在圣经里闪现另一个世界的天空它还带回了泅泳者的岸一群观望者眼中水底景象啊可怕的图景疯人院上空患有癫痫症的舞者择用人的第二语言描述我们正在经历我们已经经历我们将要经历的炼狱之旅假如句子不再提供毒品的迷幻我将会象自虐者用左手狠狠地敲打封闭的疼痛喊出现世的讣告贴满城市谁让音乐戛然而止莫迪里阿尼还是埃贡席勒的著人体绘作在长满塑料水草的墙上我看见绘制在地上的棋谱和坐在藤椅里面色冷峻的博弈者打量四周时鄙夷的目光我感到是一只被囚的棋子一位年龄不详的女子吹气如兰她坐在我的对面她问道明天是不是礼拜日今天是周末吗我不可置否地摇摇头我早已丧失时间感所以只能随心所欲地写作这样的文字给有我类似经历与渴望有如是经历的人体味从我们的幸福里消逝而去的时间象野兽般涌入白色别墅的纵欲者他们焦虑又惶恐的情绪转眼烟消云散进口水果手提电脑盗版影碟喷涌激情大包海洛清新的寒意他的物品里还有束翠丽欲滴的花这个世界里让我唯一感到生机当女人把一支雪茄塞进我的嘴里随后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浪笑我把雪茄吐进了热带鱼缸她随即刹住笑声这是正宗哈瓦那雪茄几百元一支可以换一克粉太残酷了是的金钱在这里没有它的价值在这里什么也无法体现出它的价值各人的寻欢作乐各人的道德性伴侣各人的慢性自杀各人的名声才华美丽都没有价值当红色地毯上出现第一堆呕吐物抑郁的呕吐声掩盖了音乐中暴躁的露骨的假声慰藉孤独的红玫瑰它在哀婉吟唱寄托眷恋之情啊居然有人讲解现代人是用谁的奶喂养哺育后花园里的博弈者他的身后我看清了他刚才伏墙写的字“愿他们在漫长黑夜之后还能见得到朝霞。”啊茨威格《绝命书》曙光终于淡淡地照在别墅顶层的卧室,我静静抽着上等大麻思绪带向暮色笼罩的城堡 我途径流行瘟疫的故乡与崩圮的幽灵之城陷落的广场上身着蛛丝般衣裙的舞女围着篝火抒发爱的热情我无动于衷地在丧钟响起时领导一群失明的人走进鲜花盛开的村庄而独自一人在野地里放声大哭……我可以醒来了吗?在我急速衰退的记忆里丽在那里在我写的一组献诗里纪实与梦幻联合的化身,奢靡挥霍唯美癫狂无度醉生梦死的生活写照,我们邂逅的那座酒吧已被城市改造拆毁了在它的遗址上一座带有音乐喷泉及抽象雕塑群的广场已经完工。一个在人间地狱写作爱情圣经的梦遗者他的幸福和快感却源自对自我的梦幻的讴歌与妄想,我们必须堕落,象在淫荡的美色中颓废或沉迷才能拥有词语中的极乐,遍布粉色的云的天空犹如出没于夜归途中鬼魂的舌头,哦,是它让一个诗人象王子似的,忧郁地死在从地狱带回的圣经里,把他的世界之颅安置于它的空穴般嘴里已经拥有诗人的遗体的世界也拥有他在圣经里描绘的地狱,一座幽灵据有的水上歌剧院,谁的亡灵扮演了我,象我在地狱扮演的人间爱情傀儡,而我从地狱里带回黑暗的另一半是这世界的最后光明,或是这世界的明天的尸体我在一个躯体已经腐化的死者的爱情档案中看见了在地狱在虚荣之光下背诵圣经的裸者从我们的记忆中盗取时间遗迹的人,他死去的灵魂的猥亵影子,我怀揣这部圣经,当我在世界的坟墓里焚烧它的残骸和它的生殖器官我已经篡写好地狱的圣经,它将于你的死亡拥有了,肉身不再沉重——肉身轻飘起来。灵魂就再也寻不到自己的栖身处,相拥的肉身象是注入声音的石头标本,在低柔的序曲鼓舞下我们在遥远的回声获得欢娱的自由限度在秋天的火化现场,飘泊者的假面舞会在回落时结束灵魂出没的晚间音乐里蕴藏肉身渴望的音符如落花之瓣飞扬当经历了神游的肉身从梦见的死亡的节日中听见罂粟的召唤在吸毒者的遗书里灵魂寻觅到天堂之门寻找到衰歇的时间肾脏当身体紧随幻想飞翔脱离了温床的身体在失重 梦中渴求着快感 我在你的傍晚听见了蓝色的闪电下一只眼睛的呼救声象是掘墓人的后裔在白色雾岚里发出的恐怖的分娩之声 狂躁的双手捧着受祭的骷髅哦我们在秋夜里的呢喃情语将要成为被抛弃的记忆中的枯萎之花 末日的标本一个植物人的失眠之夜谁抚摸了他的失去知觉的性器 当它象一点精液在处女的子宫里咆哮着抑或失声痛泣着自囚的肉身如花瓣落地 月光下被幻觉埋没一双手的颤抖的投影在墙上描绘远方的陵墓守灵人佝偻的背影仿佛是被风的撕裂的帆影摇晃着末日的版图上正逐尔成为经幡 哦灵魂扮演的信使正在失去的归宿里象饥饿的金属摇滚乐充满激情地愤怒嗥叫着 在肉身的自恋的舞蹈里期待幸福的棺柩 放慢了步伐的时间幻影在我和你的白日梦中进驻一朵玫瑰想象的空中驿站在灵魂丧失的居所内我们的肉身影子一样的选择了重生我的身体只是一个禁锢于毒品中的灰色幽灵在他的营地与道路尽头兀鹰的爪影俯随他:“(奇怪,现在想起了你,你已经离去”,艾伦金斯堡《艾第绪》)艾伦,别在吸毒,钥匙在窗台上……幸福的遗嘱。当我打开幽灵的卧室之门我看见我坐在梳妆台前 .生活啊生活充满它的意义。我总是在梦里肩负特殊使命胁迫我的声音充满凶险预兆我虚汗淋漓地亡命历险之后虚惊一场地从梦中醒来摊放床头柜上的毒品我们离幻觉中的天国越来越近五颜六色的洋水果在肮脏的地毯上滚动太奢侈了幸福需要钱比喻突来的满桌佳肴肯定是错误的需要不是以生理为主的抵达明天的黎明必需穿越最险恶的路径雨停了大风乍起墙的另一诡谲使命是光明的生存引起的遐想败坏了自爱的名声。贴着各种形状与色彩的花瓣的墙末日的阳光花园剥夺行走意义的影子飘移的今夜游历了隐藏的单人炼狱我焚烧带有窗户的墙狂欢的时刻来临我拾级而上登上天坛策划飞行之梦赤身裸体的我的亡的记忆侵扰想象时被遗忘被被冷落的传说中决斗的呼吸与风流倜傥的云游精神里的遗孀。 这是仅剩的毒品吗?一艘飞行船的速度?思想是阻止生命之旅的屏障。杜拉,谁在风中敲门,沉闷的信息。我在过去的时间里一直昏迷着?三十六小时。是吗?声音繁殖着幻灭,魂不附身。当你想到死亡当你想到句子当你想到毒品当你想到幸福当你想到子夜以后,杜拉,给我笔和纸; 世界上最大的事莫过于知道怎样把自己给自己。 尤利西斯 仪式是诗人的安息 詹•乔伊斯《尤利西斯》 飘泊是安息的仪式 纪念是追悼的庆典 横渡苦海的羽毛象是海妖诱人的水翼 当偷食甜蜜的萎陀果的舵手 忘却返航的航线 你在经典的仪式中安息 象葬身海腹的水手或等待你的死亡使者 从水底带回发光的海星 那是亡魂的眼睛 西风中隐现的灯塔上的一颗陨星 它罹难的不朽传说里正以失却天空的痛苦 完成永恒 而在都柏林阴湿的街道上 回忆者的皮鞋仿佛在擦亮 每一条通往大海的道路 手绢上刺绣着病态的白鸽 一个妄想在虚幻中怀抱大海的指挥 在耸矗于悬崖旁的歌剧院舞台上 象提琴般悲泣在乡愁和失落的双重折磨下 在大风的归途上 牛皮袋里残剩的水 滋养着一座重新浮出海面的岛屿 水手的孤魂 他渴望着低回的和声 招引水妖的红唇 在另一座岛上 一辆红色锃亮的马车正载带着一群舞女 赶赴归航者的庆典礼及丰盛的飨宴 我到底逃避了水的处死或遭遇了风暴的侵袭 我回头是岸 我怎么突然迷恋用这样的句式 讴歌一生中颓废又荒唐的壮举 疲于奔命的变性人 关注着你的遗产 迷离的残酷舞姿 海洛因 或者替用品 春宫之梦或旁族的图腾 她向我展示一个失忆者梦中的食品 病入膏盲的人的玩具 我在她不经意的插叙里 仿佛亲临 水上的死亡现场和遗书中的犬月之夜 当尤利西斯被女神扣留在海岛 狂舞的长蛇出现在座头鲸的天空 那是一片充斥音乐狂暴笔触的水镜 自缚其中的海神期待着爱的宽恕 那是写作的恩赐 那是被你尤里西斯 得以解救的海之子 啊 当倦怡的身体 象水一样在亚麻布上松弛 归宿 啊,何处是归宿" 待我吸食完这口香烟 我告诉你 这儿不是归宿 在通往天国的路途上只有出发 没有涯岸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为都柏林的某人 虚拟了守寻之夜 安排在赎罪的仪式之后 象踯躅于湿意浓重的夜雾里 两个意态昏眩的影子 当蝰蛇作为向导 率领我们绕过死亡的陷进和暗礁 便有人要在水下选择迷途的飞翔 便有人在医生的手术台上发出这样的呓语 明天多么美好 可是 海上没有明天 我不能象你 一个享乐主义者的下午 在洗礼的仪式上 从牧师滞重的声音里 退却下来的人 让一艘空船减速接近 海上飘摇的死亡标记 打开沉岛之门 让水的精灵实践遇难者的宿愿 当闪亮的钥匙在余辉里闪出一道银色的光 华丽的激情和动听的谎言 感染着海脉 绝望的思想 当我在情人信誓旦旦的表白里 写好爱情的遗嘱 我听见了训练师的忏悔 我听见了对麻痹的指责像是对便秘的痛苦指责 对出发的诅咒 当那艘船只再次在博物馆展现 它的骸体 我汹涌的性欲正象海浪吞噬意淫的高潮 哦 被想象强暴的快乐是多么愉悦 整个下午 我对着写满生字和形容句的稿纸发誓 明天起 我将戒毒 我要参与一只船的飞翔 我要经历我为你虚构 在昏迷中穿越颠覆的历程 哦 还有明天 还有明天的自溺事件 都柏林上空的一只乌鸦将要朗诵 关于大海的篇章 比如 它给生命带来的屠戮 当然 我更愿意预先享受想象的水如何成为屠刀 你选择引诱和被引诱 你是否更愿意选择 生不如死的人生 我们在傍晚的后花园里喝着矿泉水 猜测这次航程给人间带来的神话 我把空瓶扔向静漠的花丛 我听见驶向港口的警车声 我多么害怕水上的睡眠 它的完美形式 它向情人展列的睡姿 她会带我走向现实的仪式吗 你知道 我正在经历着幻想的折磨 而返回新的出发是多么美妙 哦 可怕的返归 仪式正式开始了 出发的人在梦中已经心碎如石 他们的灵魂 在神性的传颂里 在理想的召见里 寻找他们的躯壳 漂流中的悲号象是一个诗人 留在纸上的遗迹 当火焰点燃 火焰是毁灭的仪式 火焰照亮飘摇的灯塔 阴郁的太平洋上空 一个阴沉着脸的漂泊者 或是逃犯或是我 手握金枝的旗手 出发是安息的仪式 一只船在他的了望里疾飞 大海说 安息吧 这个世纪里没有奇迹和神话 伟大的仪式 吸毒者访谈手记 5 被采访人:黄清,男,三十四岁,无锡市人 薛晓娟:女,二十五岁,无锡市人 吸毒史: 黄清:九六年开始吸毒至今 薛晓娟:二000年开始吸毒至今 其他: 黄清,曾开办大唐文化传播公司 薛晓娟,歌手。 采访时间:2001年12月25日—27日 地点: 锡山市,黄清居处。 我和黄清的结识是数年前的事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在延陵路上一家叫“老房子”的酒吧。酒吧是开在地下车库,一半高出地面,另一半则被埋在地下。在它的上一层是工商银行,再往上就是办公楼。后来变为“台北莎萝”影楼。老房子的右侧是家糖炒栗子的店铺。延陵路位居于本市中心,贯穿东西的一条最宽阔最繁华的街道。街道的西端是亚细亚影城。它还在建造中时我就听说它是国内最大的影城。时过境迁,现在看上去不过象是乡镇的商厦。另一端却是以名胜古迹吸引人的眼球。有四大江南古刹名寺之一的天宁寺,文革期间寺院建筑和四大金刚,千手观音娘娘的座像遭到严重摧毁。现已重新修葺,大隐于闹市。对面即是运河。如今的寺院里终年香火缭绕,香客络绎不绝。逢至集会,好像一大群灰色的候鸟不知从那座山林里飞来围聚在寺院前的空场上或河堤栏杆下。暮色中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有人在路缝里插着点燃的香烛,微风吹拂而来时香烛一闪一亮,青烟弥漫。沿途可见双膝跪地,双手合掌朝拜的人。嘴唇不住地蠕动张合搞不清是在念经和祈愿。那些在暮色,香火与青烟后面隐隐约约的虔诚面容。现在细想开去,还真有点让我感动。天宁寺往右是红梅阁,再往东数百米,就是舣舟亭。据说苏轼回乡告老前栖息的地方。所以也叫东坡公园。园内虽无雅致景观可玩赏,但身居闹市,能有一处安享幽静,听听鸟叫虫鸣的去处,不失清净胜地。况且还有御碑亭里乾隆皇帝手迹的碑石,虽裂缝纵横交错,历史文物的价值也就在其缝隙里透溢而出。我只是不知其真伪而已。但毕竟它亦可诱发一些闲人的访古探幽的情愫。 再回到原来的地方,老房子酒吧是我的朋友开的。我只是最初的参与者。每遇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常常会从酒吧里端出桌椅,就象蜀人的摆龙门阵,放在影楼旁的一块属于酒吧的地盘上。看着夕阳的余晖如同它的阴影渐渐的从树冠上消隐。从影楼进出的靓女与等待穿上婚纱的新娘的幸福的笑颜。不禁会与三两个在一起品茗的善解风情的知己扼腕唏嘘,莫名其妙的长吁短叹几声。记得有回,晓娟引用麦当娜的话来评论抨击那些正沉浸于爱情憧憬中的新娘:我认为每个人至少要结一次婚,这样才能明白那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做情人又是件多么舒坦的事。她能得到妻子们所得不到而作为女人都想享受的那种迷狂。她的居然如一石击浪,让一群男女争的不欢而散。不知匆匆的回忆能否引起你对常州那段日子的回忆。但我每逢想我们相处的那段日子真的非常开心。 我和黄清就是在老房子里认识的。那天,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是酒吧里来了个新的女歌手,唱英文歌与邓丽君的歌非常好听。我就去了,在飘荡着甜美音符的晚上结识了黄清和薛晓娟。他们住在一个姓刘的朋友家里。他是个DJ,也做经纪人。我们都去了他的位于北郊的家里。我记得我也带了个模仿田震的女歌手一起去的。我们通霄达旦地谈论音乐和诗歌、时尚的和经典的东西。他们都在喝酒,我们喝茶。后来问到为什么不喝酒我们坦承地说;因为吸毒是个瘾君子。我们开始谈论毒品文化谈到了“大门”的杰米.莫瑞森、“涅槃”的科本.库特.“滚石”的米克.贾格尔……我们然后是边吸毒边谈,奥利弗.斯通、马丁.斯西科斯、昆汀.塔伦蒂奴……他们都是毒品爱好者,我们为自己提出的问题寻找着答案.为什么这些天才们都喜好毒品.,答案并不重要.我们心里都明白只是借此为自己的吸毒寻找籍口,我们也是天才。或者说毒品正让我们在通往天才的路上狂奔.我们在他人忧心忡忡的关注下吸着毒品,谵妄地谈论着事物理念。多么令人难忘的一夜.空气里弥漫着海洛因和烟草味纠缠一起的诡秘迷香.声音飘渺又如天籁,象夏夜里迷乱的风随意倾泻着郁积的激情,我们搂抱着妩媚且激情迸溅的女人,并排躺在宽敞的地铺上.我记得还给你们朗诵了写下的诗的片段。 噩梦的信使准备就寝,熄灯的瞬息 罪孽的影子滞留于空中 星点般蓝色的 磷光里 它找到了下降的绳梯 当忏悔室里的烛光重又点亮 吸毒者的 浑浊的泪水,像是地狱的神馔 …………………….. 听,世纪终结的钟声回荡在汹涌的 大海上空,饕餮之徒正涌进新的时间之舞 他们正与未来的亡灵联欢 一阵寒风 吹灭了烛光 性爱进入了灵魂的呻吟 我介入了与死亡的倾听 在今天 谁比湮没于光明的身影更虚妄 回忆也到此结束吧。 我和朱明是在圣诞节那天一同去黄清的家。它座落在太湖之畔,占尽了湖光山色。黄清说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子是祖上留下的。他和妻子离婚时他把市内的一套二室一厅的公寓房给了前妻。因为和父母在一起住不惯搬到现在的老房子里。四周都是叔伯表兄妹之类的亲戚。吃过午饭后,我们稍作调整便在他的书房里开始对话。书房里共有四个人,黄清、薛晓娟、朱明与我。 我: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我很知道你们的现状。 黄清:我和晓娟现在是难得吸毒了。我们是在今年的七月份一同去太仓戒毒所戒毒的。我们现在应该偶尔的匆吸吸花粉,增强点生活乐趣,呵呵,吸多了毒品吸少了是补品,这个道理你懂的,我们控制的很好,很在有种越南的大麻叶子不错,我向你推荐一下,吸海洛因真没啥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