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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黑天才 于 2009-7-29 17:43 编辑
到达
“我与黑蓝”。像是把我和某种坚固的、有牵引力的信念联系起来。我知道“黑蓝文学网”这个地方没多少奇妙。03年4月,在某论坛看到一期黑蓝网刊,随着页面进入,打开黑蓝首页,简洁有力的页面,浏览论坛,发小说,讨论……许多人知道黑蓝进入黑蓝的方式是奇妙的,比如搜索“蓝黑墨水”。我也知道黑蓝的客人很多,各类客人在这儿沉默,但不是死气沉沉的,翻动页面,寻找自己需要的,好玩的,各种心态,各种认识,无论嗤笑欣喜赞扬冷静,就像我当初是客人一样。
我后来去过一些地方,认识过很多黑蓝客人,大家在这儿当客人的原因各有不同,我觉得这很好玩。
04年2月我在杭州,想去上海,当在杭州火车站,却买的是到南京的车票,并发短信给陈卫说下午到达南京的时间,他告诉我到达孝陵卫的公车车次。这是次奇妙的旅行,在火车上,我给一位老奶奶让座,她起身后,把座位留给一个小老头,因为颠沛我提出和小老头合坐在那个座位上,居然被他拒绝。我赶走了他。这是我唯一在黑蓝讲的最长的一段话。事实上因为紧张,我并不知道在黑蓝说什么好。我在这儿不提这是陈卫的家──是因为这儿不仅是家,也是黑蓝的总部。我在QQ上给羊发消息说:我到黑蓝啦。他很是惊讶,东问西问的。
长长书架上摆放的全都是我想要的书籍,还有黑蓝民刊(我本打算偷一本的,但陈很聪明的提醒了一下,他来了个叹息说:这民刊没几本了),香烟的味道,饮水机,房间并不宽敞而整洁有序。去的时候只有陈卫在家,他有点忙,让我等一会儿。在书架上找书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进了这么多朋友的家,而这个却使我有些不安,就像那些好的一切并不是只安静,而会使人稍微的不安,不平静。契合的是,这儿不是想象中一所宽大的房子:木质地板,高档书架,主人在安乐椅递给你一杯茶,空气里飘着女主人残留的香水和已经凝固了的生命。
而是,因为坚定不移的文学舍弃了某些应有的享受的房间。而也是在这房间,我确信了一件我绝对应该去做的事。去支教这是个多么重大的决定啊,就是那会儿,一瞬间的。
有些人,有些地方,因时间、条件和年代,走在你的前面。并是你乐意接受的一种将来式。与我,有些压力,不自觉腼腆起来(这简直是奇迹)。后来陆续下班的阿黄小苏阿杜使这个家热闹起来,才冲淡这尴尬的气氛。一大桌子人在一起,大家的喜好、排斥声音都在其中,像极了我在许多处的生活方式。一群热爱中的人住在一起,多么相似。我在猜测,假如我不在场,这儿会更热闹更开阔。在空隙间我想起一些日子,一些兄弟,在日月城,在祥和里,近是如此。艰苦而无比快乐的人们。那餐饭并没说更多的话。在后来到南京的一次散步中,陈卫和我谈起我第一次来黑蓝做客时的氛围,彼此都说当时不在状态。第一次做客黑蓝,我走得很匆忙,也没更多的时间了解。当天夜里,我离开南京去往上海。
在饭桌上我说:“刚刚我查了车次,我想坐晚上那班火车到上海去。”
直到现在想起,这都是件好玩的事。下午四点到南京,坐公共汽车五点半到孝陵卫,当晚十一点离开。对于这儿来来去去的奇怪朋友,大家并不太过诧异,只是问了问。然后我谈到,我说我想早点去上海见见朋友,然后马上回家准备支教的一些事务。几乎是在找书时的沉默中我确定了支教这个念头,几乎是在。夜里小苏送我上了公共汽车,他掏给我一枚一块钱硬币凑齐了转车到南京火车站的公车费。我和他挥手道别。因为太累,我在公车上睡着了。
我想了想,坐在马桶上想的,那时的快速离开不仅有节省时间上的考虑,同时也有对深入了解的拒绝。或许是时间没到。像赵松的签名档说的,“我知道什么呢?”所以那次迅速的离开黑蓝需要一篇小说来分析。时隔半年,04年的国庆节,我继续南辕北辙,本打算从村里回湖北家中,到合肥登上的是汽车站,目的地,南京。理由不太清楚,好象是因为合肥和南京非常近,这么近不去拜访对不住自己。按图索骥,又到了在孝陵卫,又在那儿吃了砂锅粉丝,又遇见了陈卫。
这个时候就显得时间飞快了。从论坛注册,到黑蓝吧里的陌生朋友们的夜聊、K歌、勾搭女孩,网刊,小说,灌水。这也是一个退让和改变的过程,无论是生活还是众多论坛喜好的转变。从03年到04年,一个人要去到多少个地方?四川、湖北、浙江、上海、安徽,这是我的。对网站的关注也逐渐由分散的而集中到黑蓝论坛上了。04年的国庆节我请了一天半假,从学校出发到南京,这次没有即刻便走。当天晚上到陈卫哥哥当厨师的餐厅吃晚饭,喝一点酒,吃江苏的甜甜的火锅。酒后,我们走回孝陵卫,一路上我们聊起过去的老歌,我打听着黑蓝其他人的八卦并问询当老师的经验以及我在村里的一些笑话,关于文学,关于那些更应该去交谈的内容,我们有意避让着。夜晚,我独自睡在一个房间,看着两本《上海一周》。是没有老鼠和狗吠的一夜,床温软舒适,睡前我摸到床上的一个打出时间亮光的小玩意,打到墙上的光写着03:45,想到自己还是个太习惯城市生活的玩意,有点自责的。接着很快睡着。
第二天中午,去吃鸭血粉丝,下午去唱歌,这是黑蓝首席男歌手初显身手的一次。为了弥补我的孤单,给我喊来了一位喜欢唱王菲莫文蔚的瘦女孩,唱了一下午歌许多事情忽略不记吧,那会讲到天南地北去的。到黑蓝的第三天早上八点,我从那张小床上爬起来,洗了脸刷了牙,大家还在睡,我带上门,坐公共汽车去车站,离开南京。
第三次来黑蓝我几乎和第二次重叠了起来,后来想到不对,问了阿冢、井井回才确认无疑的。这次是突破性的,尽管也只呆了几天。陈卫说:人家来我这儿,总是住到不想走,你他妈三两天就跑了。我说,那边有事嘛,将来很多时间撒,反正我喜欢到处跑。这印证后来许多次的到达的。想想许多事可能就是被安排好的,合肥,南京,这两个如此接近的省会城市。
来的那天井井回也在南京,比我早到几天。这时候已是寒假,04年已经成旧年了。天很冷,晚上我们去澡堂洗澡,在池子里我们谈到文学,因为有井回的腼腆和温和,我骨子里的热情啊活跃啊调侃啊才得以冒出来。泡完澡后,我们到休息室休息,我们谈论诗歌、小说,说到自己的观念,谈到激昂时声音不小。我们身边睡着的一个死胖子发出不耐烦的“啧啧”的声音。 “我们小声点,文学这么刺耳。”这句话我很喜欢,特别是陈卫把“刺”这个字咬得很重。我很喜欢这种攻击性的快感。而更多的时候,我们喜欢把“文学”这类词与生活撇得很清。记得更早的时候杨铮和我说:“你就是个文学青年,为什么老要否认呢?”那时候,“你们全家都是文青”这个并不可乐的笑话还没流传。而后一些时间,因为我的长发、言谈方式,会被人问起我的职业,我一律回答“做美容美发的”。而有些对话是会改变的,以更好更直接的代换。想起今年年初在广州,我和阿冢躺在按摩床(正规哦)上,按摩师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这次我没有调侃过去。直接说,写小说的。我感觉到阿冢在一侧的身体震了一下,但我没向他确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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