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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font size="7"><strong>非凡,常常抛却肉身</strong><br /></font></p><p align="center"><font size="5">——观《皮囊》有感</font></p><p align="center"> </p><p align="center">范典/文</p><p> </p><p><br />看《皮囊》,完全是碟片商的推荐,看是妮可·基德曼的新片,也就接受了。还有些迫不及待,但看完,总觉得像个现代寓言,而非传统意义上的传记影片。</p><p><br />风闻导演史蒂文·珊伯格原本就是黛安·阿巴斯的亲戚,因此多多少少对这位60年代的女摄影家有所了解。只可惜,作为一个对黛安·阿巴斯一无所知的中国观众来讲,影片拍摄得过于故事化,集中于情节上的描摹,而少了对人内心深处的透析以及她与社会环境产生的关系。因此,我对黛安仍然一知半解。</p><p><br />还是在网上搜索了相关资料,才抓到几个点:</p><p><br />18岁嫁给摄影师艾伦·阿巴斯,后自己玩起摄影,声名远超其丈夫,两人不合离异。她喜欢拍摄非常态的人物对象,比如侏儒、连体、畸型……1971年,她割腕自杀,时年48岁。</p><p><br />影片开始,黛安背着一架老式相机到“天体村”,与那些在自然中裸裎相向的人们呆在一起。结尾如是,她和那些人一样,全身不着一丝一线,只带着那架笨重的相机。这是否代表她已经从那些臭浊的尘世皮囊中解脱出来?她不是亲口说过:“你永远无法走出自己的皮囊,进入别人的躯体,品尝他们的痛苦”,这是否代表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无法钻透那层躯壳的包裹,让另外的人了解,或者相反,她一直试图用镜头挖掘痛苦与隐秘,却徒劳无功?</p><p><br />对于这一“裸”,妮可·基德曼的态度显然要从容得多,她新婚不久,一脸幸福,在罗马电影节开幕式上,她如是回应媒体:“说老实话,难道女演员拍裸戏就那么可怕吗?我认为拍戏是一种艺术,女演员演裸戏是很正常的,为了角色的需要,我们必须全身心投入,这当然包括曝露自己的身体。如果激情戏和裸戏符合剧情的发展,而且也不是色情的表演,那么我拍这样的戏就不会感到害羞。”</p><p><br />的确,片名题为《皮囊》,就一定有其内在的涵义。导演着手于一个女摄影家的灰暗人生,从其感受这个社会压力时所呈现的状态来揭示她内心渴望突破的强烈愿望,也许黛安本身是一个外表压抑而内心颠狂的女性,她无法解脱的正是这一层肉身,在那个年代,女性如果向往事业、超越男性的社会地位,便一定招来各种风言,况且她从事摄影的立场点与传统路线相去甚远,那些“边缘人”、“地下人”的生存状态被挖掘出来时,更多人也许会惊讶于这个丑陋群体的存在,他们绝不会对摄影师本人感恩戴德,相反会产生一些抵制情绪。可想而知,黛安在试图走入他人内心同时,却无法剖解肉身供世人观赏内心。“天体营”情节的设置,无非想揭示这层含义。</p><p><br />那个闷热的夜晚,她丈夫的摄影店为招睐人气,与她父亲经营的皮草公司合作,举办了一场时装秀。黛安顺便向客户们介绍摄影作品等,当有人问及她的职务时,她支吾不出声了,紧接着便是委屈充斥了胸臆。她跑到窗台上解开衣襟。与此同时,她发现公寓楼上搬来一位新住户,十分神秘,戴了一个古怪面具。几次试探,终于走入那个人的生活,原来是一得了怪病的男人——从小多毛,如同狮子狗般全身长满卷毛。她走入他的生活,并结识一帮奇形怪状的人,她邀请他们来自己家里开派对,对他们不存任何偏见,但这显然不为她的丈夫和孩子所接受。她与多毛人产生了感情,并帮助他剃除那一身的毛发。黛安与之享受男女之爱,从多毛人还原正常男人的皮肤以后,黛安却快乐不起来,因为多毛人患哮喘快死了。他用那具还原的肉体去感受大海,奔入无边的潮浪,而黛安最终无法挽回婚姻——她也并不想。那些作品,只是一种经历的记录,震惊了丈夫,知道早已不是她的对手。而黛安仿佛死过一回,她从大海回来,远离家,走入“天体营”,继续追逐那一具具“皮囊”。</p><p><br />其实,我不太喜欢妮可的表演,她更适合《红磨坊》与《冷山》,她演绎的黛安是一种感伤,而非被生活压抑后为求解脱的不羁。妮可解释了那个时代的普遍气质,却没有捉牢黛安身上那股四处奔蹿的灵气,看完影片后无法让人留下深刻印象,但是我记牢了她那双忧郁的眼睛。</p><p><br />多毛人显然就是一个“虚”的假象设置,即使的确存在过,也不可能使黛安爱上他。但是影片着重于描写他们之间发生的微妙情感,正是将黛安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高度。多毛人的皮囊不像正常人那样剥掉衣裳就可以看到各个器官,令人产生欲望或者色情的念头,他被代表“野蛮”、“怪物”一类的非人类常态拥有的毛发所覆盖,我们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正是黛安那种无视世俗常规的眼睛,发现了对方灵魂深处的色彩。摄影机留下了一具具皮囊的外形,摄影师却利用它们分解出皮囊内在的精髓所在,也即人隐含的情绪、精神与感情。黛安拍摄这些角落中的人群,其实正想说明生命存在的平等性,那一帧帧黑白摄影作品中,凝聚了一种专注、一种静谧,只有灵魂在呼吸,透出纸片在向你述说着存在的意义和现实的可能……</p><p><br />黛安也许是内心无比纯净的女人,所以她对那些丑陋躯壳的人并不抱以歧视,她贴近多毛人,并爱上他。最终却是多毛人自己无法忍耐这种“人兽”同处一室的困挠,要求她替自己剃光了毛发,他们做爱,皮肤与皮肤紧贴,那种人与人交往最为原始的状态呈现了,这是一种妥协,还是现代寓言所展现的奇异,不得而知。最后多毛人投身大海,奋力游泳,再也没有回来,可以理解为“死”吗?他为什么要死?是因为注定要被疾病磨折至死前终于恢复肉身的欣喜突然使神经崩溃,亦或他无法识别黛安对自己的爱,终于迷失无法自拔,亦或这只是黛安的一场梦魇,一个多毛、阴森却毫不惊恐之梦。<br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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