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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丛评论】胡不适:顾湘孤独之心俱乐部
<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 0cm 0cm 0pt;"><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文丛评论】胡不适:顾湘孤独之心俱乐部<span lang="EN-US"><br/><br/> ——评顾湘小说集《为不高兴的欢乐》<br/><br/> “我不想批评你的诗艺;因为每个批评的意图都离我很远。再没有比批评的文字那样同一件艺术品隔膜的了”。里尔克在《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开篇如是说。无论批评家怎么谨慎,他说出的每句话都跟作品相差万里。我想借此声明,本书评并不妄想能够贴近顾湘的小说。我想借阅读顾湘小说的经验,试图组织起我对文学的看法——如果有的话。<br/> 谈起自己的小说阅读趣味,我更容易理解海明威和福楼拜那浅显清晰的描述。这些描述是建立在对人生和人性的深度洞察之上的,当然。我喜欢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在阅读时,我下意识地要求作家的叙述如同白话。我不习惯繁复。《铁皮鼓》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在阅读时,我对格拉斯多次表现出不耐。但会一次又一次回过头来,将先前那些跳过去的、忽略掉的句子一一拾起。格拉斯有点喜欢繁复。<br/> 繁复,恐怕是顾湘小说击中我的最深刻印象。我曾经怀疑过,如果小说越倾向于各种可能性的繁复,是否会离开生活、作家自身、作家内心的真实越来越远?繁复,被卡尔维诺列为“倍感亲切的文学的某些价值、特质和品格”。“我们每个人,如果不是各种经验、信息、我们读过的书所想想过的事物等等的复合体,又是什么呢?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部百科全书、一个图书馆、一份器物清单、一系列的风格;一切都可以不断地混合起来,并且以一切可能的方式记录下来。”(卡尔维诺《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br/> </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房子大了,会有很多时间浪费在路上,如果我吃过晚饭还想去涂两笔画儿,却在中途疲倦不堪,便会不知道是继续向前走,还是折向卧室的好。而有人摁门铃的声音也将要迟一会儿才能听到,来访者是不会有足够的耐心在那儿等到我过去替他们开门的啊。<span lang="EN-US"><br/></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想想,耄耋之年,我终于蹒跚抵达门口,将门打开,宾客盈门,他们的笑脸、呵欠和气息潮水一般涌来,将我的残年风烛扑灭……《<span lang="EN-US">Sims2》<br/></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对一望而知的生活,对生活中坚硬的方面,作者似乎保持着躲闪、飘忽、闪烁的态度;避免对世界和他人避免做任何道德、意义上的评判;逃避情节、反情节、情节不够明显。作者希望她的小说高高飞离沉重的地面,像哪咤,像阿童木,如雨般“飘落到高度的想象之中”(但丁),想象“是一个有雨飘落的地方。”(卡尔维诺)。<span lang="EN-US"><br/> 无疑,作者对语言很敏感。</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其中可寻觅偶尔未能抑制住的心潮起伏使然的停顿。像轻软的芦苇,像伏倒的金色茎的草,秋天一塘静谧的水从眼帘滑落,从锁骨,到心口,他要记住,中秋,重阳,他日更有清明、端午,只看有没有运气。”</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多种元素糅合在一起,看上去很奇异。<span lang="EN-US"><br/> </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 mso-bidi-font-size: 10.5pt;">“我希望是<span lang="EN-US">5分。”我努力兴高采烈。——“永远兴高采烈!”——亨利·米勒。(《决斗》)<br/></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小说人物都很兴高采烈。他们温和、淡漠,转眼即忘,不在乎失去朋友,身在何地,今夕何夕。他们兴高采烈住在虚无之乡,与孤独战斗。</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mso-bidi-font-size: 10.5pt;">谁赢了,孤独还是他们?不知道。或许作者还将继续证明,用她的小说。<span lang="EN-US"><br/></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一天傍晚,他们来到地铁站,她走在前,他刚问了她:“我记得,你能画,是么?为什么现在不画了呢?”她说:“对,对,我能。但是没有时间。”(《红马》)<span lang="EN-US"><br/></span></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顾湘会画。她的画有点仿佛一位顾姓早逝男诗人,纤细而灵动。顾湘在出下一本小说时可以配插图,她自己画。</span></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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