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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讯之所以让人吃惊和无法相信,是因为死者生前的形象在他死讯到来时越发鲜活。正如有言所说:死,返照了生;没有死,仿佛生也就没有鲜活可言;一如没有终点,起点也就无从计算。
但我至今无法认可这层意思。比起境界不到,更重要的是我不愿认可这明摆着被迫无奈的集体认识。
2010年跟自己有关的死讯不仅多,而且这些死讯之所以让人吃惊,是因为这些死者都很年轻。
但,是不是已经并不年轻,只是自以为年轻的错觉?是不是其实已经到了正常死亡的年龄了?再说,什么是“正常死亡的年龄”呢?又有言道:从一岁死到一百岁,每分每秒都在死。
先是江婉平,国庆期间在内蒙车祸。四十岁。在最后骨灰盒入葬时,下着雨,我看到她照片上美好的微笑,再次不能知道生的意义。
在回常州参加她葬礼时就耳闻另一位早年的熟人“村人”重症晚期,因为当时已在葬礼的氛围中,因此对新的坏消息不太敏感。前两天一位常州的朋友无意间逛进黑蓝空间,闲聊中说村人已去世。估计他是1960年左右的生年。
就在村人消息的第二天,又得知李圆一的死讯。也是1960年出生,五十岁。1月11号凌晨五点心肌梗塞于家中去世。
我在网上看了一些纪念文字,一致表达出震惊和不可置信,我想都是因为李圆一那特别豪爽大气的活力和俊朗潇洒的风度。我猜想跟他打过交道的女人会很喜欢他,男人则被他温厚宽广的热情感染的同时,都羡慕他的翩翩风度。最重要的是他显得特别年轻的形象,几乎没有人相信他已经四十几岁、五十岁。纪念文字中反复出现“没有一丝皱纹,一头乌黑的头发。”因此都难以接受他的“早夭”。
第一次见到他是2005年证大现代艺术馆开馆展《电子园林》。展览鲜亮的视觉感受使我在稍后写了一篇《科技汹涌下的艺术》。那也是他进入中国的初期。
我跟他大约2007年在外滩一个高层的酒吧等另一位朋友的到来。彼此都惊叹对方的年龄和形象的对不上号。他说我不像写小说的,我说我确实不感到“文人”一词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得知我来自南京之后,很兴奋地谈了一些南京的话题,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作为古都的南京在久远之前对韩国的影响。从他“南京”的发音中我说我注意到韩语很多字词的音跟汉语非常接近,比如“夫人”,他赞同之余还举了另一些更多的例子。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是他翩翩风度的一部分,非常好听。目光炯炯有神,但不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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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应该没再见过,随后没多久也就听说了他作为上海双年展策展人的主打文章抄袭丑闻。在听说这个丑闻的最初我就对此没有太多在意,这次在纪念文章中我也看到众多对他的溢美之词,看到大家盛赞他对当代艺术的敏感,尤其对亚洲包括中国当代艺术的贡献,以及作为策展人非凡的外交能力,因此我不禁想,为什么策展人必须写文章?为什么策展人必须同时承担批评?他策划、筹办成立的展览既然倾向明确、风格独特,其本身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对,也许是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但主体问题必定已经表达,不一定再需要文字的阐释,即便需要,也不一定非要他本人的劳作。展览的筹办和成立是策展人的第一天职,而况此项工作向来不易;展览的评论文章作为传统模式并非不可改进,特别是当它过多牵扯策展人的精力的时候。一句话:好展览可以不需要批评,一个一般或者不好的展览,再好的批评也是专赋新词和功利附庸。我们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个没有评论文章的展览呢?就像我们也完全可以接受一本没有前言和评论文章的画册。我相信这并非一位策展人的去世所带来的思考,这是我们早就应该可以接受的改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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