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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西维提到看我的小说,里面的女性都很受到我的宠爱和珍视,有点像芭比。
这个角度我自己还从来没想过,所以她的说法让我眼前一亮。
我觉得一个作者对异性的塑造是比较难的,比写对话还要难。但我一直对什么时候自己能塑造好异性的角色,充满了期待。
通过我如何看待女性,继而我自己又想到,我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和回忆它的。
它们不只是物质的,不单单是利益的,而更是一种像画面或者一种气息的东西。我看这个世界就有点像童话。
我随便想到了我认识的人所写的青春,像魏虻《同学少年》和陈卫《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还有别人的什么小说,现在一时提不起来。都非常真实。真实是可贵的。并因为这种真实,而使小说既冰冷坚硬,又富有色彩。
但我很少从这样的角度去思考小说。小说更多时候只是表达自我的工具。我一个朋友最近对我说,我在小说里设置的线头太多了,这没什么益处,而且有时线头太多,你自己会忘记接好它们。我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但为什么造成了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小说对于前面十年的我而言,解决我自己的问题的目的要超过要符合小说自身规律的目的。
举个例子,假如在我的《杀死老师》里,可能我根本不会去探究人的动机……继而我发现,这个假设不能成立。因为我压根不会去写这个题材——我是说假使我确实拥有这个题材的一切细节的话。
而如果是我的《同学少年》的话呢?等一下……我觉得可以把《杀死老师》也一起概括起来,我可能无法设想到自己如何将暴力纳入主题的框架之中。我想大家能明白我所说的“暴力”对这两个小说而言是指什么。
当然,我好像也会写另一种暴力,但那种暴力,更像是吓唬人,更直接,更表面。
沿着这个点,一直想下去,我觉得很有意思。
今天,我还和我的孩子谈起自己上小学一年级时,我邻座的女生如何偷了我的东西,如何据为己有。但即使我提到这些,仍然是感到温情脉脉,感到对那段时间和那些人物的无限温情。
我的经验是不是太特殊了?我因为一些原因,像被包在一个我家庭的壳里,一切都是温情脉脉的。我触摸不到这个世界的赤裸裸的真实。这太奇怪了。哪怕作为一个写作者,我也觉得这有点不对劲。我的经验似乎很少普适性。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提到《杀死老师》和《同学少年》。它们对我是重要的参照。它们有的我全都没有——我当然可以理解人物,但我不能理解成因。
相比,黑天才小说里的青春残酷,更显性,因为他主题已经彰示了,他就是要写青春物语。但即便是他小说里的少年故事,我也仅仅是隔岸观火。
这里有个有趣的例子。在我1999年写的一个短篇《在海滨》我写了这么一段对话:
“要是你从小在这儿长大,从没离开过这里,现在你会是个什么样子?你想过吗?”他问余。
“我会憎恨这些游客。”余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夏天把我的家乡搞的一团糟,冬天又让我没活干。”
“我要是从小长在这儿,现在肯定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白说。
这里的白和余是两个好朋友,他们有一年冬天休假,来到北方的海边度假地,这里一片萧条。而事实我想说的是,这也是我和一个朋友的真实的对话。我只是把它们放进小说里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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