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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无望的反抗[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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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谋 杀

                     

那晚一共死了一百二十八人.

之后,那只狗跑来的时候,你在这张纸上能看到的就只有上面这一段话.它是叼着半大截肠子来得.身上的毛,像自己一样是被吓怕了,一搓一搓的,抱在一起,结在血痂里.我给它东西吃,它没要,只是一个劲的瞪我.我怒了,发火了,说,滚开!小心我吃了你.你知道我是在吓它,但不幸的它也知道.我没折了,就求它,走吧!我要写小说,快走!我撕破稿子,揉成一团,我丢它.它眨了一下眼,纸撞了头,落在了地上.它于是扔了肠子,叼起纸团就跑了.

要知道,原先我并没打算在这里面加一条狗.作为叙述者,我有充分的权利让方家一百二十八人,在一个晚上死光.我认这么做已经够宏伟,够惊心动魄了.所以,眼下的问题是我应该从哪个视角去叙述才合适,哪个位置才准确.而这只狗恰好给了我答案.



叙述者

不管你信不信,那天晚上方家上下一百二十八口人,全都离奇死亡.至于凶手,至今仍不得而知.后来,官府验尸说,这其中除了有三十六人是被凶器致死以外,其余全都是毒发身亡.又据当晚打更的说,他并没听见方府有任何打斗的声音.只有深更时分传出几声离奇的狗叫.而事后,又有传闻说那天晚上幸存的只有一条三岁大的猎狗.这似乎已经佐证了那几声奇怪的犬吠是却有其事.因此,那只狗成了唯一的目击者.而它到底看些什么?究竟是不是它咬断了方家少年方由青的半截肠子,所有这些只有听了它的叙述才能知道。



                狗

原本是没打算让少爷回来的。可二老爷说既然已经铁了心就应该不留后患。少爷死的时候,眼睛是睁得。我说了几次,让它把眼睛闭上,它都没明白,它看上去很痛苦,流了很多血。我就帮它舔了舔 ,你知道这最管用。我一直很纳闷,肚子上又没骨头,只是刺了一下吗,怎么就死了?其实少爷就不该回来。虽说我也挺喜欢他的,可他一回来家里就死人,上次没了夫人,这次又搞得全家死光,怪可怜的。我说了这话,他就瞪我。不过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夫人死的时候,林子就给我弄了好多骨头,那个香啊!但一次死这么多,终归不好。他看样子很冷,脸都变白了。可还是一个劲瞪我,少爷这人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死心眼。我不就是说他的肠子没猪肠子好吃吗!血糊糊的,又不干净,的确没猪肠子好吃,再看我也没用!

他就不该回来,搞成这样,连一个收尸的都没有。大老爷是在夫人死后病的,身体坏的不行,整天喘气,但他没让人告诉少爷,是二老爷说的。二老爷要是不说就好了。他也就不会回来了。

“大老爷已经死了!”我忍不住对他说。于是他就把眼睛闭上了。“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叙述者

因为,方氏兄弟先前都是出了名土匪,所以,一开始人们推测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一般匪类结怨是决不会下毒的,而且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方家在一个晚上统统干掉?这些没人能给出解释。与此同时,此事在民间的迅速传播,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一时间大街小巷,茶楼茶馆,说书的,唱曲的,都各自编了传奇。林林种种,不足以信。但据后来我的考察,这其中最为流行的要属月红楼卫伯牙的那个版本。想当年,只要一提“月红伯牙”就是三岁孩童也知道他的“方氏传奇”。他一开口,整个月红楼百十来号人全都鸦雀无声,关键处就是一个瓜子你也得在嘴边踟躇半晌,生怕弄出声响,搅了内容。

听后来记事者说,卫伯牙说书有个特点,就是他会把故事拆开,像演戏那样,扮演其中的角色。以戏中人身份讲故事。这有点像福克纳,不过深究起来,民国年的卫伯牙可比福克纳早多了。更何况他是个说书的,要人听的懂才行,不老福那么玩深沉。当然,这只不过是个对比。我们要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必须搞清在之前发生了什么?而卫伯牙恰好是开启这把锁钥匙。至于“方氏传奇”原先的版本,早已失传。但幸运的是,经过我不懈的走访和搜集,终于在近日,整理出了它的部分原貌。虽然,仍有残缺,但来龙去脉已暂显端倪。以下刊出,以资读者。



大老爷

  ……

话说那天夜里,我弟弟方子林大汗淋漓地从一个妓女身上爬下来之后,就已经决心要杀我了。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两条腿便被腰身弯曲的妓女塞了缝隙。此时,他正一边体味着妓女未尽的抚弄,一边寻思着刚才脑袋里闪现的念头。等到鸡鸣破晓的时候,他又挑着眉毛扔给那个光溜溜的妓女一句大话:等着美人,过两天,老爷来接你!随之笑了两声,一只手拽着裤腰带,一只手掩着哈欠,趁着夜色,遍奔了家门。

不做土匪以后,他就整天鬼混。娶了房老婆,没几天就死了。但要说他要杀我,我是确不会信的。想当年我们兄弟同生共死,多少苦难我们没经过?而如今又有了这么一大份家业,吃穿不愁,手里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如果说他是图财,是没人会信的。但他确要杀我。我答应过我爹,要保他性命。我一直这么做着。

方子林是我唯一的弟弟,除了由青,也就是他了。

他小我三岁。记得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家乡大汉,地里早已抠不出东西。我娘是在奶奶死的第二天晚上跟着去的。一早上起来,我和方子林就掩了娘亲嚎啕不止。我爹方财在一旁只是用虚弱的口吻说:哭两下就行了,留着力气才能挨得住。我和方子林的眼泪没妹妹方晴的多,所以只哭了一半,就止住了。方财套了驴子,正准备着把老婆送到村西口的人坑里埋了,却又眼见着妹妹哭得没了分寸,就动了肝火,于是冲过来一把拽开方晴,抱起我娘便置了车上。方晴于是哭得就更是汪洋,撕扭着就要冲向轮车。方子林在一旁死命得抱住妹妹不放。虽也忍不住,但却只能稳着驴子,末了随了方财一起赶了村口。

此时,与前两天相比,村里人又少了许多。平日里,吵嚷的街巷也已全都死寂。甚至连麻雀都没了踪影。驴子饿了几天,先是送走奶奶,今日又拉着我娘奔去墓地。轮车把着粗笨的辕绳,直抠进它的骨头里。路虽说还算平坦,但驴子已不能走稳。方财在后面时不时地叫我稳住车辕,而他自己在旁边也是手中攥着我娘的苍白,脚下开始摇晃。

这人坑是饥荒后埋人的地方。先前是个池塘,就在坟地旁边。干了以后,有几家顺了埋了几口人,大家觉得这样也好,活的既省了力气,死的又有个安葬。于是以后,大凡死人的也都送来。找个地境,土一掩,竖个字,也就罢了。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奶奶坟旁又多了几堆新土,兴是又没了几个。方财抱起老婆方在了地上。然后,四处瞅了瞅,已经没多少地方在来安葬,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即,从怀里取出烟袋点了一锅。他坐在老婆身旁,抽个不停,这其中有几圈烟升的急,竟熏了他的眼。于是,我看他的眼红了,但终也没哭。末了,他决定把我娘安置在奶奶坟旁,就在地上刨了个坑,置了我娘,掩了土,又站了一会儿,终也去了。

回来以后,方财就把轮车给拆了,锯成琐碎,喂给了毛驴。我知道,他是不想家里再有人躺在上面,才这么做的。眼看着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方晴又饿得整天乱叫。于是,我和方子林便打起了毛驴的注意。“兔崽子,饿疯了你们,想吃肉,先把你给吃了。”他指着我说。

我和方子林都想不通为何方财对此会如此的恼火不进情理。但在第二天,却不知他是从那里弄来了些叶子,混了肤皮,竟搞了顿稠的。晚上,我们围着一张小桌子。一旁处着一盏同样饥饿的松油灯,但还能照亮方晴那张已经急不可待的脸旁.方财没说话,谁都没动。“吃吧。”方财说。于是,方子林便第一个操起了饭碗。没见动静就已经下了肚里。“肉!”方晴突然叫了出来。“哪儿?”方子林很是惊奇。“啊。”方晴张开嘴巴,在里面捏出一条细长的肉丝来。方子林眼睛便立刻冒了光火,伸手去摸,却已被方晴吞下肚里。于是,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哥,你有没?我瞧……”话没完,两只硕大的鼻孔已经凑了过来。“爹,是啥?”“老鼠肉,今儿个去看你娘,顺便找些野菜,碰巧遇见这畜生。兴许也是饿坏了,我只追了几步,它就愣那儿了。有胳膊肘这么长……晴晴,慢点吃,别咽了。”“哥,我还想……”方子林向我嘀咕着。“给。”方财把自己的碗推到了方子林面前,然后又端起来给方晴添了一些,随后又朝我递了过来。“爹,给子林和妹妹,我碗里多,吃不了。”于是将碗推给了一旁的方子林。“好,还愣啥。”方财朝盯着碗发呆的方子林说。“爹,这碗咱没……”方子林刚喝了一口又苦着脸说。“来,给你。”我看了方财一眼,把碗递给了方子林。“爹,你不吃?”“爹 ,不饿,你们吃,你们吃。”我们都知道方财是在说谎。

当方晴喝完最后一口菜汤并将碗边舔了七次之后,我的父亲便做出了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决定:离家北上。绵延的饥饿已使方财多少力气再对满脸狐疑的我们多做解释。所以便再没说话。而此时年仅十二的方子林显然并不清楚此次离家的艰辛,因为他此刻心里正为我爹的决定而暗自惊喜。

一家六口,已近半俱丧,这也更坚定了我爹的决定。说完话后,方财便起身在已经空旷屋里收拾行装,然后,又叮嘱我们拿好自己的碗筷,说这些是吃饭的家伙,是命一样贵重的东西。接着便说出了我认为是他一生之中最有分量的一句话:有碗就有命。

第二天一大早,方子林打头,我爹手推独轮车和我,还有那只不久就会被生吃的毛驴背上的方晴一起上了路。



叙述者

方子树的叙述到这就嘎然而至了,至于是卫伯牙原书就是如此,还是途中失传,已不得而知。正当我苦于此事会就此无疾而终时,突然,在一次走访的过程中,让我得到了方子林和方由青叙述的故事。这其中,方由青的叙述涉及到方氏一家离家以后所发生事情。在整理的过程中我发现,其中方由青的叙述最为复杂,手法更像现代小说的内心独白。卫伯牙借方由青之口,以拼贴的方式叙述了方财当年领着孩子,一路上的经过。由于,我得到的并非卫伯牙的原话本,所以这部分在传奇中的具体位置到底如何,我也不能肯定。但此时此刻,在研读了这个传奇之后,我不得不向卫前辈表示敬意。如此高超的叙述技巧,在他那个年代,用于评书,实属罕见。

为了使大家便于理解和更易于梳理整个案件的前后,我将在话本残缺的地方加些润色,使之更加连贯。然而,卫伯牙采取的是多视角叙述,各独立故事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它们的前后位置就显得由为重要。因此,如果按剧情发展,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方由青的叙述。但据我的理解,在这之前应该还有其它成分,才更合理。又因这部分已经失传,所以,我做除了一个冒险的决定:由自己给它们之间加上一些叙述。使之连贯。手拙之处,望请凉之。



……           ……           ……

要是没人承认,那就是我说的:女人是男人灵感的源泉。所以,当方子林爬到自己床上以后,脑子里还是忘不了那个屁股浑圆全身光溜的妓女,还有那个在她身上得到的想法。

他合着眼,眉头紧锁。觉得自己确有些过分,并为此感到震惊。虽说,方子树这些年总是吗他,甚至还打断过他一条腿。平时要钱也有些抠门儿,但他明白这也是为自己好。自打下山以后,方子树的家业是越滚越大,先前那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而他却心里始终搁着事。下人们都怕他。整个方府上下,谁不知道二老爷是个活宝。前些年,方子树给他置办了房老婆,想着兴许能为他收了心,可没等半年,就让他给弄死在床上了。听内侍丫环说,二夫人是受不了疼,才寻的短。后来又传闻说,他的阴茎像扫帚把儿似的又粗又长。底下的毛和狗一样长了一身。每晚干事他只喜欢插女人的屁眼。所以,二夫人过门以后,前门他就跟本没进过,到是阴毛被拔了不少。你想,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那能经的起这样的折腾。于是,有人说是,她被方子林插破了屁眼拉不出屎,给活活憋死了。也有人说,她是想给方子林生个子嗣,就求他别总是老进后门。可等方子林从前门进去以后,她也就丢了性命。

于是,这以后也就没人再敢把女儿送来。而方子树也终失了耐心,便任他就是。

话说,方子林死了老婆之后,就更加的醉心于烟花之地。妓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人们也都纳闷,这样折腾怎么就没把他的身子给弄坏了?而先前跟过他的故属也都奇怪:当初那个手握长刀,英武神勇的二当家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整日沉迷酒色,昏噩度日的废物?

那天,他一直睡到大中午才从梦中醒来。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

“二老爷,李府送来请贴,说是请您去喝喜酒。“

“李府?李家大公子?”

“是,正是李家大公子。”

“这李秃子,八成是给自己纳妾,儿子才几岁,急成这样?”

“回老爷,听人说李家是为了给老夫人冲喜,才办得这门亲事。只图个吉利。”

“冲喜?!……对冲喜。准备着,这就去喝喜酒。”

与往常不同的是,方子林今天并未喝到酩酊大醉,也没有叫嚷着要给新娘破红。而是,只草草的对付了几杯,就匆匆回了家门。之后,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一时过后,递出一封信说是明天一大早送往省城读书的大少爷——方由青。

  ……           ……          ……

现在我们可以断定:方子林弑兄已是不容争辩的事实。但问题是,为何方家最后会死得一个不剩?如果只是弑兄这么简单,那是怎么也解释不通的。所以,在真相尚未明晰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搞清方子林为什么要杀方子树。也许,在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整个案情就会豁然开朗。因此,方由青接下来的叙述就显得由为重要。现在,集中精神,且听君吟。、



少爷

几个月之后,在一个相似的夜里,我收到了二叔的信说是我爹病危。让我赶快回家与上次不同的是,我犹豫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

“你是我儿子。”方子树在一张床上说出了和我娘相同的话。我不明白为何我的父母要在临死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选择同一句话来强调这样一个铁定的事实。二叔站在一旁,没说半句话。但我心里明白此刻他一定清楚这后面隐藏着什么。一种暗喜,一种他独自享有的暗喜在他心头扩散开来,以致于禁都禁不住竟露出了笑。这很像当初方财宣布举家投亲时,自己心里所涌显的那种莫名的惊喜。相似的快乐,相似的笑。那种对未知无限的好奇,深深地固结在他的心里。使他兴奋,又使他惊恐。

同一句话隐藏着同一个秘密,同一个秘密愚弄了所有人。

我娘拉着我的手平静的说:“你是我儿子……”

“你是我儿子。”方子树坚定的说。

我始终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向我强调这些,就如同这么多年来方子林依然想不明白我娘为什么要嫁给自己哥哥一样。

当我爹砍下夏文的头以后,我娘便冲出人群,哭喊着就没了声响。此时,一旁的方子林突然脚向前跨了一步,但又没再动。而方子树却手握长刀被我娘的哭声震了心肺。此刻,涌现他心头的一切或者说眼前这位姑娘使他所想起得一切,显然是整个悲剧的开始。因为,我的父亲突然想起了我那位被夏文毒死的姑姑方晴。她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哥,哥……”

那年,我的祖辈一行四人,离家以后,就随着人流一直往东走。

“哥,我饿……”等到第五天的时候,爬在驴背上的方晴对同样饥饿的方子树说。

“别说话……”方财告诫着自己的孩子。

其实,他们谁也不知道要去那。他们停下来,必须一直前走,前面才有吃的,前面才有活路。一路上能吃的全都已全都抢光。光秃秃的土地也早被人舔得滑腻,沾染着口水,散出令人窒息的气味。如果运气好,是能碰见树的。虽说白净的树干很难再啃出东西,但嚼嚼木屑,还是能缓缓饥饿的。之后,又看见那些顶端贴着的几片树皮,竟也像衣袖的补丁,于是便不觉辛酸。

到天黑的时候,脚底下活的挤了死的,躺了一地。有几个婴孩咬断了母亲的乳头,正眯合了眼,缓缓睡去。那个男人低着头,不知道是睡着了准备死去。方财在人群中找了一块石头,扔下东西便说:“就这儿。”于是,我爹便拴了驴,找了些树枝,生了堆火。待到黑暗包裹了光亮,旁边的叫喊的孩子也哭死的时候,我爷爷才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刚打开,旁边的方子林便叫出了声:“饼!”“找死!小声点。”然后,方财很小将饼分成四份,并一再叮嘱:“小声!”

虽然,方子林一直以为是饥饿造就他父亲的聪明,但又有谁会否认这不是一位父亲的伟大之处呢?当年要不是方财故意把饼做的很硬,让他们早已嗷嗷待哺的胃不至于消化的过快,从而多活了几天。那么,谁又能知道今天会是什么样?

“哥,我饿……”方晴在消化完最后一块石头饼之后又对方子树说。

此时,方财已再无东西分给我这些祖辈,他们越走越远,而人也越来越少。一旁死的没有死的都爬在地上。许多被人吃剩下的尸体,在一旁光着肚皮胀得老大。

方财至死都记着对老婆的承诺:一定要养活着孩子。但他现在除了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已经不得不考虑那只只有骨头的毛驴了。然而,他终归不忍。所以,就一直挨着。不到最后,他是决不会动它的。相对于方财的远虑,我的两位父辈可没想那么多。因为,他们私底下已经合计过好几回:想趁方财熟睡的时候,宰了毛驴。如果方财问起,就说驴子先是饿死的,自己又觉得妹妹可怜,就给拆了。想是这样想,但谁都没敢做,所以也就一直搁着。

“哥,我饿……”

“别说话,快睡,不想就不饿。”方财每次都对方晴说同样的话。其实,他一直每睡,因为他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宰了毛驴。

“哥!爹!绿!”方财被喊声从梦中惊醒。张开眼就看见方子林冲向了那只已经被撂到在的驴子。他喊着:“混蛋,混蛋,我的驴,我的驴……”

驴身上爬满了人。全都张着血盆大口,嘶咬驴肉。远远看去,好象是有几十只猪崽同时吸咬母猪一样。驴脖子是被一个女人咬断的。此刻,她正衔着一块皮肉往下吞咽。女人露着乳房,血液从嘴角渗出,沿着脖子低落胸膛,如同剥了皮的生肉一样泛着红光。驴腹处几个人正挣抢着钻进刚撕开的肚里。鼓鼓的,像只巨大的蛆虫在皮肉间蠕动。后面是个男人,嗤着牙咬断了驴尾。刚塞进怀里,又赶紧扑了上去。

方氏父子拖拉,捶打着强盗。可一阵搏斗之后,却又哭丧了脸,坐在了地上,手指抠着泥土,抱头痛哭。分食一直持续到天亮。他们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堆血骨。临了,又来了几个小孩。在里面爬上爬下,全舔了个干净。最后,他们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石头,敲碎了颅骨,又吸了个精光。一阵血足肉饱之后,孩子们没来得及擦嘴就打了久违的饱嗝,然后朝他们笑了两声,就消失了。

而当方子林手捧滚烫的驴心递给一旁的方财时,我爷爷只是叫了一声,便将它打落在了地上。方子林先是愣了一下,尔后,又捡了起来拿给了方晴:“给!”很难想当时年幼的姑姑是以怎样的心情从眼前这位浑身是血的哥哥手里接过那只同样滴血的心脏的。以致于后来方子林每次想起她从夏文手里接过那只有毒的包子时,都会连缀起此次的回忆。

“你是我儿子,方子树不是你爹。”后来,我娘之所以这么对我说,也全都和夏文有关。她接着说:“他们是土匪,他们不是人。”

而他们,指的就是我爹和二叔。

话说,我爹和二叔成了土匪,那是在夏文毒死了姑姑并顺便了结了爷爷的性命之后的事情。“照顾好弟弟,记得给你娘烧香!”方财临死的时候只对方子树说了这么两句话。之后,他们哥俩便找了张草席,卷了父和妹妹一起埋在了一棵老槐下。掩了土,磕了头,但谁都没哭。然后,两人又回去烧了夏府的后园。这是个年十五的晚上,许多年之后,在一个相同的夜里,兄弟两血洗了夏家。同样的月光,同样的火光。他们站在山头上看着这些不由得笑出了声。泪水沉闷地砸在雪里,消成干净,又结出坚硬。方子树领着弟弟一起发誓:他们一定会回来。许多年之后,他们做到了,也为此在许多年之后付出了代价。

那天夜里他们就迷路了,而雪又约了风一起和他们玩了整整一夜。他们跌到了,滚在雪地里又爬出很远。雪紧跟着抹平了身后的印记,又搅了风狠狠地在前面笑个不停。“一定要活着。”方子树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得活着,他要报仇。方子林站不起来了,他就背着他,被混沌嚼成琐碎。他摔倒了,被风霜埋在雪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方子树想睁开眼,却被窗外的阳光刺的辛酸。等看到了东西。又让眼前的一切吓了胆魄。他搞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好象是间柴房。里面堆满了草料。他立刻回过神来,便赶紧叫醒身旁的方子林。然而,此时已走进一个扛抢的。他心里顿了一下。随后,哥俩被带进一间厅堂。看摆设,到是阔绰。中堂是一群狼正在捕猎一只鹿。其中一只高高跃起,已经擒住了鹿的脖子。这使方子树突然想起了自家驴身上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命到是挺硬。这天气都没把你们给冻死?”从后面出来一大胡子。拉着脸说。“说!谁派你们来的!”

“要杀就杀!老子不怕。”方子树充着英雄。

“挺硬!不错……”

“少他吗废话,杀我 ,方了我弟弟!”

“哥,要死一起死……”方子树赶快拽了一下方子林。

“有意思,有意思……小子,以后就跟我一起干。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还不赶快谢谢大哥!”旁边扛抢的说。

“哥,咱们这就是土匪了?”方子林下来问方子树。

“要活着,记住!”驴被吃了以后,方财对他们也说过同样的话。

方子树成功地履行着他的承诺。几年间,他从一个围马的下手,迅速成长为寨子的二当家。他素以做事干净利落,心狠手辣著称。对兄弟讲义气,所以,几年下来他手竟也集聚了不少弟兄为他卖命。而这也恰恰威胁到了大胡子雷天的地位。终于,有一天,军事王成说出了大家共同的担忧:“方子树不除,大哥不保!”雷天拍了桌子,狠了心要方子树死。

可谁知,方子树对此已早有准备。所以,他说要下山是假,引雷天动手才是真。他暗中备军,第二天夜里突然回寨,打的雷天毫还手之力。之后,当他一手提着雷天的头胪,一手攥着豁亮的军刀在马背上大喊一声“有谁不服!”时,就没人再敢说话了。

于是,这以后的日子里,方氏兄弟凭借自己的默契配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使自己的声名远洋。方圆百里谁听了方家二雄的名头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然而,谁又能知道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在许多年之后,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更不幸的是这个女人恰恰是我的母亲——夏青青。



叙述者

听到此处,我们已经可以段定:在方子树之前夏青青一定与方子林有过一段感情。只不过因了夏家是他们的仇人,才一直未有结果。而夏青青后来为何就成了方子树的老婆?是不是因了此事方子林对方子树才有怨恨?而这怨恨为何要到几十年后才爆发了出来?方由青与他们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这一切在没有听方子林叙述以前,都是不得而知的。



二老爷

由青,是我的给取得名字。

那是大哥娶了夏青青之后的事情。大哥拎着腿一看是个小子,一时高兴竟放了几个人缥,说是图个吉利。当时寨子里女人少,接生婆还是弟兄们从山下请来的。大哥心粗,先前也没怎么准备。末了,大嫂生完孩竟没人照看。当天夜里,我就领了弟兄,跑了趟赵府。掠了些丫鬟服侍嫂子。回来以后,大哥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有心了,等过了这阵,哥也给你娶房老婆。一准比你嫂子漂亮。到时候,也给咱生个带把儿的,那咱方家可就发达了。”

“哥,不急,还是先给侄儿取个名。”

“子林,哥心粗,比不得你,还是你取吧……”

“也好……那就叫……叫由青,方由青。”

“方由青,方由青……夏青青,好!子林,还是你的脑瓜好使,你嫂子听了一定高兴。”

“夫人,咱们儿子有名字了,方由青,叫方由青!”

“方由青……谁取得?”

“他二叔。”

“子林?!……好……好名字,好名字。”

记得那是在杀了雷天之后的第二个冬天里,雪混了风狠狠地捶了一个多月的门窗。待到全都止住,已是年十五的晚上。此时,透亮的天早已被掏的干净。月亮就置在中央,底下茫茫晶透散发着微茫。突然,方子树领着百十来号弟兄从远处冲出。响着马鞭,直扫进一片树林。雪花子被马蹄高高扬起,紧着风打在他斗起的袍子上,还没等落下,又被后面的马匹直撞个粉碎。没有风,马尾便搅了狼叫,硬是扰地平静没了安生。他刚紧了眉毛冲出树林,眼里顿时就生了烟火,只喊了一声:“兄弟们冲啊!”

便直奔远处高悬红灯的宅府而去。顿时万马齐鸣,雪底上黑压压一片,像只奔了归宿的箭一样,直刺了前方。他俯在马上,眼睛齐着鬃毛穿过马耳之间,死死地盯住红灯不放,双腿压着马肚,左手不断地在身后抽打。眼见着宅府渐显了轮廓,却突然听见一声惊喊:“土匪!土匪来了!”他立刻紧赶了几鞭,随即,便已破门而入。顿时,院里像炸了的爆竹。人片乱窜,血红的灯笼被踩成稀烂。人们尖叫着失了分寸。他骑在马背上,立在中央,手握钢刀左右逢源。先是杀了一个女人,刀刃从脖子右边割进,砍断了血管和喉咙,又从左边奔出。尔后,又提了马将一个男人的肠子踩成稀烂。看样子,这两个人是一对,因为临了,那个断了头的女人还盯着男人不放。

此时,夏老爷听了喊声,便立即叫人护了家眷。大儿子夏文在一旁叫嚣着要领了仆人誓死保卫家园。

“找死!还不快跑,护着你娘!”夏老爷听了儿子的大话呵斥道。

“我和他们拼了!走!”说话便冲出门去。方子树此时正立马中央,刚挥刀砍下一个头颅,却眼见了夏文,于是立刻紧了眉毛冲了过来,只见一个刀影“嚓!”一声,夏文的手臂便已成身外之物,触地之间,旁边几十家奴也奔了黄泉。此时,偌大的庭院已血流满地,少有活物。夏老爷本想着随家眷奔了后门,可谁料到,方子树已早有准备。门外几十弟兄一句问候便让夏老爷和一群妇孺失了胆色。眨眼之间,夏府已尸堆成山,血水融了雪白,同红烛一般在里面盘了几圈,然后,才被寒风凝了皮肉,骨头般结在地上,一碴一碴的。

此刻,屋子里方子树正和一帮弟兄嚼着猪肉。旁边困着十几个女人,还有挤在中间的夏老爷。几杯酒下肚,我叫人把门外奄奄一息的夏文拖了进来。方子树一见,便立刻摔破了酒碗,提起军刀就剔掉了他的另一只胳膊。他先用刀尖分开他的骨肉,然后,再像剥羊腿一样一层一层的割下渗血的肉来。待到只剩下白骨,他才挥刀剁下了这只臂膀。随后,还敲碎了两只脚踝。“子林,你来!”他于是将军刀递给了我。我只刺了一刀:穿破胸膛,搅碎了他的心脏。末了,方子树咬着牙砍下了他的头颅。其实。方子树只对人的头感兴趣。

鸡叫三更,弟兄们除了带上一些看上的女人和财物之外,其余的全都灭了活口。随后,方子树像许多年前那个下雪的夜里一样,再一次放了把火,烧了宅府。我们背着火光顶着头顶渐渐远去的月亮,被残存的夜色赶进一片苍茫。

一个月后,夏青青便成了我的大嫂。至于她是怎么就嫁给了方子树,谁也想不通的。在有了方由青的后半个年头里,方子树一直琢磨着一件事情。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对大家说“散了吧,过几天安分日子”时,弟兄们方才醒悟原来他是想洗手不干,有几个共过生死的来劝过,不顶事,又看他是去意已决,便都没再说话。于是没过几天,弟兄们也分了家当,各自散去。

那天,方子树一个人在寨子门前站了整整一天,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突然叫了两声,然后又转身拍了拍旁边的老槐树,随即,有几片叶子便落了脚下。

第二天一早,方子树和我还有一些愿意追随的弟兄,带着夏青青母子一起奔了新路。



叙述者

以上三个人的叙述就是我整理的主要部分。虽仍不够完整,但却是不防碍我们对此案的梳理。至少,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场兄弟残杀,而非他人寻仇。

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方子林在方子树之前和夏青青是有故事的。(虽然卫伯牙没有讲明,但也许是出于悬念的考虑。)但当他在得知了夏青青就是仇人夏文的妹妹之后,显然自己是无法接受的。所以他只能无疾而终。然而,方子树此时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这里当然还有夏青青对方子树的欣然应允。他被彻底打败了,他开始不相信任何东西。他酗酒、赌博、玩女人……只要能使他麻痹的,他全不在乎。

了解了这些,你也许会为方子林这样一个痴情汉子而惋惜,更为夏青青的遭遇而抱不平,但是在整个案情还未真相大白以前,所有的判断都还为时过早。

关于这件谋杀,也就是整个传奇的高潮部分,卫伯牙并没有正面去描述。至于到底怎样。接着往下看。



妓女

二老爷那天从我这爬下去之后,说过两天来接我。先前我还以为又是在开玩笑,真没想到他是想夺了家财。其实,他平时对人还算不错,也是我们这的长客。就是晚上那个劲儿让人受不了。你听说过他老婆的事吧,就是被他那玩意戳死的那个。是真的!你是不知道,晚上没两个姑娘根本应付不了他。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这家伙就爱插后面。我就让他给插过。唉,你说,插就插吧,还一个劲乱叫,比杀猪还惨。对了,他还有个毛病,就是干完事有时候会抱着你哭。鼻涕,眼泪的全弄在你的奶子上,别提多恶心了。然后又说,自己干了事,是会有人来寻仇的,杀人的没好死。骂他大哥不是人,只不定脑子有问题。

那次以后,他还来过一回,又喝醉了,竟说他们家大少爷是他的种,我也只当混话听了就是。



林子

夫人死的时候,就有人说少爷不是大老爷亲生的,我没信。可当二老爷亲口说出时,我就信了。那天,二老爷对我说他要杀了大老爷,叫我准备好人手,在少爷成亲那天晚上行动。可谁又能想到大老爷病危卧床是假,引二老爷动手才是真。那天夜里,二老爷提了刀进去就再没出来。

大老爷没砍他的头,只是一刀戳穿了他的胸膛。大老爷哭了,说他对不起他爹,说怎么会弄成这样。二老爷吃力的说他也不想,说哥,哥,……你原谅我,我对不起你……大老说,别说话,都是哥不好,你不能死……

谁都不知道最后少爷是怎么进来的。他站在大老爷身后,缓缓地举起匕首,刀尖着背就刺穿了心脏。随即,血流了一地,沿着窟窿汩汩作响。那种颜色黑的可怕,泛着灼人的青光,一映出光影,便像水气般消失不见。

那晚月亮很圆,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我是被人敲碎了颅骨才死的。





那天上午,林子给我能了好多骨头,还让我喝了少爷的女儿红。等我醒来的时候,人都死光了。我一闻就知道是被下了药。先前,听林子说过,二老爷要杀大老爷就给饭菜里下药。把他们统统毒死。可怎么就一起死了?真奇怪!

少爷肚子上刺着把匕首和两位老爷一起躺在地上。墙上全是血,黑糊糊的,怪吓人的。

我走的时候叼着少爷的肠子,我说我要替他报仇,我会的!

…… ……      ……

之后那只狗又来的时候,我刚画上了上面的句号。这次,它叼了把匕首,血糊糊的,不知道是它的还是别人的。我笑着说,怎么又是你,我的字好吃吗?是不是想要?他还是一个劲瞪我。我忽然想起了小说里的那只狗,我有些害怕,我说,滚开!小心我吃了你,滚!我踢它,用书咂它,可它还是定着眼睛不放开我,我失败了,就求它,走吧,求你了,你到底想怎样?它只是抬了抬头,又看了看桌上的稿纸,然后便松开了嘴里的匕首……

第二天报纸上说我死因不明,其实我是被那只给狗咬死的,它只是咬碎了我的喉骨,我就死了。怎么样,完了吗?别管书了,快转过身去,有没有一只叼着《谋杀》的狗在盯着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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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57 |只看该作者
没人愿意读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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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2:57 |只看该作者
谁说的,至少我读完了它。
要用一个凶案做头造成悬念的做法并不成功。因为开始你渲染的不够。后面的拼贴也不好,
太硬。而且罗嗦。用短篇来说一个长篇的内容,这想法不错,动动脑筋可能会更不错。
有些段落还是满好的。
如果世上没有奇迹,就让我们创造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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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00 |只看该作者
谢谢!
原本是没想着构架一个凶杀案来吸引你读下去,这是早已前写的一个练笔。
又因着想去对话来放先自己的视界以及局限便帖了上来,至于为何就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想想也许是力量的问题,只是想说叙述者就是谋杀者便援引一个午或后梦境,虚构了这篇小说。至于硬的问题,是因为在自己的阅读总会觉得语言有问题,小说语言不应是这样的,便自己生硬的做了一些改变。希望望你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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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6 |只看该作者
一开始众说纷纭的形式让我马上觉得朴实一点可能更好看
实际上每一段分开还都挺好看,也很干净
http://guxiang.blog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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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6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伯牙在2003-11-22 16:29:02的发言:
谢谢!
原本是没想着构架一个凶杀案来吸引你读下去,这是早已前写的一个练笔。
又因着想去对话来放先自己的视界以及局限便帖了上来,至于为何就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想想也许是力量的问题,只是想说叙述者就是谋杀者便援引一个午或后梦境,虚构了这篇小说。至于硬的问题,是因为在自己的阅读总会觉得语言有问题,小说语言不应是这样的,便自己生硬的做了一些改变。希望望你能看见!


你解释得都很合理,我是看了回复又掉去看小说.
我觉得这个小说像拍得比较认真的香港电影,似乎是语言造成的效果,但也不会觉得结构不行,再拿出来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11-25 23:13:3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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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6 |只看该作者
不行不行,狗的视角完全没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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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7 |只看该作者
这个是早已前写的,过了些日子有觉得自己的语言还是有问题,便试着在去改变一些,长时间没写了,前些天写了一个,告诉自己注重语言本身,就是说小说怎样才能创造一种语言的可能性,一种语言的爆破!不知道这样的认识是否有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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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7 |只看该作者
太惨了!我有点读不下去了,抱歉!我没有看完它。
如果男女之间注定有故事发生,那么发生的故事一定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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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8 |只看该作者
我想实践一种语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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