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长篇连载--05

郭天一

“这故事是真实的吗？”明明问我。

        “真的怎样？假的又怎样？”我反问道。

       "真的我会很难过。这个故事有些让我伤心！不知道人是要嫁给物质？还是要嫁给爱情？"明明说。

       “无论是为了什么选择了这段婚姻？我们必须得承认，叔月对他是有感情的。”

      “叔月害了最爱他的人！”明明有些愤愤不平。

      “没有谁害了谁？你相信不？”我平静的说，“因为人活着就是为了制造各种故事！谁愈努力？谁的就愈精彩！”

              小船

       很久以前，在一座大山里，住着这样两户人家。一家姓张，靠卖风筝为生，勉强度日。一家姓杜，靠织布为生，丰衣足食。张家有一个儿子，叫文清。杜家有一个女儿，叫小舰。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的长大，感情甚好。文清十二岁那年制作了一只船型的风筝，他把它送给小舰。说这只风筝蕴含着她的名字，并且告诉她，长大后要娶她！
     小舰将这只风筝放在自己卧室的窗口。目的是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便可以看到它。她还给这只风筝取了一个和她同样的名字“小船”
     后来的许许多多个日子，文清送给她无数只风筝，她却只钟情于小船。因为那只小船载着一个深深的誓言：
        “娶她！娶她！娶她！娶她！”
     一天，嫁到城里的姑姑突然回来了。兴冲冲的告诉杜老爷，她丈夫的远房亲戚李家有一个儿子，与小舰年龄相仿，其家人想为他讨一房媳妇。杜老爷起初不为所动，认为嫁的地方太远！想见面很难。当知道李家是开布庄的，又有良田百亩时，动心了。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小舰知道后坚决不同意，而且告诉父母她已经有人了，这个人就是文清。杜老爷一听顿时气得七孔生烟，暴跳如雷。毫不犹豫的挥了小舰一巴掌。喝道：
        “天生的贱命！有福都不会享！文清那破烂人家，满大街随便抓就是一打。你怎能嫁他！”
     小舰态度坚决，咬着牙齿对父母说：
         “爹、娘，路是我自己走的。是好是坏与你们无关！我与文清已誓定三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杜老爷铁青着脸，手脚直哆嗦。“跟文清那小子学得长幼不分，竟然顶撞起爹来啦！看来不教训你是不行了，舰她娘，把手杖给我拿来！把手杖给我拿来！”
       “舰她爹！”杜夫人凄厉一声，脯肤于地，泪如雨下。“我十月怀胎，几经辛苦才把她生下来。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挨打！”
     杜老爷更加怒不可遏。
        “好！好！你们都反了吗？既然这样一起打！”
     说着就去取手杖。杜夫人大惊！边推小舰边喊：
        “快走！等你爹气消了再回来！”
     谁知，小舰动也不动，挺着骄傲的胸脯说道：
        “我不走！让爹打死我好了！就是打死我，我的鬼魂也是要嫁给文清的！”
     谁料这话正好被杜老爷听到，他想也不想就向小舰身上抡手杖。
        “说得好伟大！去做鬼魂媳妇！好啊！我成全你！”
     小舰从小到大从没挨过父亲的棍子，她没料到父亲果真用手杖打她。所以，那手杖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惨叫一声，痛得全身痉挛。
     杜夫人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吓得三魂出窍，七魂冲天。
     杜老爷继续抡着手杖，边抡边吼着：
        “你这个臭丫头！死丫头！不知死活的鬼丫头！你没有本事找好婆家！只有能耐气父母！我打死你！打死你！”
     小舰拼命躲开那手杖，可是怎么躲也躲不掉，不一会儿，小舰的脖子上、脸上、手臂上全绽开了棍痕。打得她剧痛钻心。可是倔强的她仍不屈服，仍与父亲抗争。
        “打吧！打吧！有种就打死我！我杜小舰天不怕！地不怕！绝不会怕一根手杖！”
     杜夫人看得心惊胆颤！痛彻心肺！最后，她发出一声惊呼！扑上去护住小舰。惨烈的叫道：
       “你要打死女儿！就连我一块打死吧！”
     终于停止了，杜老爷瘫在椅子里，老泪纵横起来。杜夫人见遍体磷伤的小舰惨不忍睹，抱着她就痛哭起来。
       “我同意了。”杜老爷突然说，“但有一个条件，他必须在我面前发誓，要有所作为才可以娶你！”
     这天晚上，小舰唤来了文清，把事情原尾向他细说一遍，文清听得感激涕零。然后跪在二位老人面前激昂发誓：
        “我发誓，我要让小舰一生幸福！”
        “幸福？”杜老爷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你如何让我女儿幸福？陪你去做风筝？卖风筝？像你父亲一样？穷一辈子？连你母亲都嫌他窝囊！离他而去！你想我会把女儿交给你吗？”
     文清顿觉脸上挂不住彩。他非常痛恨自己的母亲，丢下丈夫和儿子。当然，他与父亲的感情也不融洽。连老婆也养起。卖了一辈子风筝也没卖出十个铜板。文清的母亲五年前跟别人跑了。她对自己的丈夫说：
        “我不要与一个卖风筝的一起生活！上顿饱，下顿饥。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无论他怎样的怨恨，他终归逃脱不了命运对他的安排。他与他父亲一样，做风筝，卖风筝。勉强度日。
     杜夫人对文清充满了幽怨。她一下子将小舰推到文清身边，哀婉的说：
        “文清，放了我们小舰吧！她为了你差点让她爹给打死！”
     说着就捋起小舰的袖子，一道道血痕仍清晰可见。
        “看吧！这就是你爱她的代价！”
     文清大吃一惊！看着小舰流泪了。用手摩挲那伤口饮泣半天。最后，他对小舰坚定的说：
        “小舰，给我五年时间。五年后，我风风光光的回来娶你！”
     小舰眼里含泪，唇边带笑，轻轻的点点头。
     文清擦擦眼泪，甩甩头，毅然离去。


     春天过完了是夏天。秋天过完了是冬天。
     杜老爷已经去逝了。小舰与母亲相依为命。杜夫人近来身体也不太好。早已早早的休息了。小舰独坐在窗下看着她的小船。六年就这样漫长的过去了。六年中的每一天对于小舰来说都像六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舰叹了口气，幽幽的说：
        “六年了，文清，你该回来了。”
     这样沉静的夜，让她想起一阕词：
        “深院静，小庭空。
     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这不正是她的写照吗？

     秋风起了到。处是枯黄的落叶。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清理了。窗子上有厚厚的尘埃。小舰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杜夫人十年前已经死了，她独自生活在这空空的院落，等待着文清回来。可是，一年年就这样无情的流逝，却始终不见文清的影子。小舰眼睛盯着窗口的那只风筝，口中不停的念着：
        “小船！小船！小船！小船！”
     小船里有她的名字！小船里有爱的誓言！

     冬天来了。天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这个几乎被遗忘的院落成了孩子们的天堂。他们像群小鸟，叽叽喳喳的拥进来，喊着、叫着、笑着、突然，一个小女孩发出一声尖叫：
         “哥哥……哥哥……你看，一个老奶奶！”
     一群孩子全都拥进了屋子。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经冻死了。眼睛始终盯着窗口那只风筝。

       雨早已停了。晨曦染上了窗子。

       没想到，我竟给明明讲了一个晚上的故事。她也听得津津有味呢。我看看她，她眼里迷漫着耐人寻味的色彩！显然还沉浸于故事里。我于是推推她：

           “明明，累了吧？快去睡吧！”

       明明抬眼看看我，问：

          “告诉我！为什么把故事弄得这么悲哀？我最最受不了难过的故事！”

          “你也说是故事了？是不是？那你就仅仅把它们当作故事不好吗？”

          “就像过眼云烟吗？”

          “对！”我说，“过眼云烟！”

                                                    2001年12月9日于寻梦园

                                                    修改于2003年9月1日凌晨

郭天一

我的小说全部连载上了。我今天算是作了一个总结。
它不是一个成熟的小说。是我各个时期的汇集品。
大家的点击率我也看到了，我能看到的是我的早期作品是不太受欢迎的。
正像文沁可人所说的，我原来的那些东西最好留着自己去欣赏！
免得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那都是我郭天一的东西！
我的下一部长篇小说也快出来了，我保证比现在的好。希望大家都关注我的东西！

黑天才

难道不能把一个小说主题放在一个帖子里么？所以，在看到你小说内容之前你已经得到关注了

任晓雯

建议先写短篇练语言，写中篇学结构，然后再来碰长篇。如何？

郭天一

黑天才，谢谢你的建议！
我会采纳！

郭天一

任晓雯，有一点你不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我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创作的，没有我现在的作品。
我知道它们幼稚得可以！你的话很对，给十五六岁的中学生看还差不多。至少在他们心里还会去幻想一下美丽的爱情！
我是一个很自闭的人，写出来的东西一直不敢拿出来 ，是无意当认识了这里的一个写手，他叫奇平。是他给了我勇气和信心！没有他我的东西大概直到今天也不敢拿出来。我写了很多长篇小说，爱情的，商业的，亲情的，悬念的……
我不希望别的，我仅仅是希望你们大家都能给我郭天一一点鼓励！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但是我怕被讥讽！被嘲笑！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