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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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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恍 然 如 梦
                                             何葆国
    我走进为民旅社黑洞洞的门楼,感觉象是朝着一只凶猛鲨鱼的肚子深处走去。又停电了,这个小旅社是怎么回事?我回头张望,一个服务员也看不到,她们好象是躲在黑暗中偷吃瓜子之类的东西,发出老鼠啃食的声音。廊道这么长,好象两万五千里长征,让我感觉怎么走也走不完,我的脚步迈得很大很大。我终于走到二楼,原来这里别有洞天,灯光明亮,花团锦簇,我的鼻子在阵阵花香的袭击下,不停地抽搐着,这使我既舒服又难受,真是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你好,林先生。我听到了一个清脆婉啭的声音。服务台站着一个穿旗袍的漂亮小姐,满脸带着迷人的微笑,象日本女人一样朝我鞠躬致意。我在这里住了三天了,还没见过这么漂亮而且这么文明的服务员,我想值啊,可以继续住下去啊。我一边回头一边打开我的203房间,依依不舍地关上房间的门,这时我发现我的床铺对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坐起身,用着一种不大友好的语气问我,你是谁?我笑了起来,我说我是住这里的,你是谁?他唔了一声,点点头,好象什么都明白了一样,他说我也是住这里的,我刚刚登记住进来,他从床上走了下来,握着我的手说,你好,请教尊姓大名。我说,我叫林辉。他说,我叫林克辉。
到这里为止,整个梦境就象现实生活的一幕,逼真,清淅,而且充满细节。但是接下来,这个梦就乱了,我和林克辉吵起架来,他拔出刀子把我杀死,我们文明办的乐主任在电视上演唱,血流了一条街,我从血泊中站起来,一群人在鼓掌,墙上贴出了崭新的标语:热烈欢迎全省文明城市检查团莅临我市!林克辉吸着刀子上的血,发出狰狞的笑声,我感觉自己没死,但是立即又躺下来装死——场面模糊,时空倒错,没有逻辑,完全就是一场梦——其实这本来就是梦,梦本来就是这样,说来也没什么奇怪,然而令我奇怪的是,我接连三天做了这样一个完全相同的梦。
你说人的一生能做多少梦啊?在梦里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可是又有多少梦在我们醒来之后还能记住呢?然而,我记住了这个梦,因为这个梦我接连做了三天,你说奇不奇怪?
今天是星期六,对于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公务员来说,周末不是渡假,往往意味着更繁琐的劳动。昨天晚上在床上,老婆就把今天的大扫除任务分解完毕,两间卧室和客厅归我,她则包了厨房和卫生间,一般说来,这是我们家的卫生死角,清洗工作比较繁重,所以我心里还是很感谢老婆对我的照顾。吃过早饭,老婆把儿子送到了一个武术培训班,然后顺道买了菜回来,我给她开门时,向她做了个鬼脸说:“很不幸,我不能和你一起实践男女平等的伟大理论了。我们乐主任刚刚打电话来,让我加班赶一个材料。”老婆满脸怀疑,眼光透过镜片直盯着我,好象要在我脸上寻找什么破绽。除了写材料撒过谎(这也是领导指示,工作需要嘛),我基本上是不对老婆撒谎的,所以我经得起她的目光考验。
“你命真好,平常上班没事干,碰到做家务,单位的事就来了。”老婆说。
我向老婆做了一个揖,飞身出门,跨上自行车,向着单位奔去。这是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上班生涯里感觉比较愉快的一次上班。
星期二,全省文明城市检查团将到马铺市突击检查,宣称不通知对方,但具体日期、人员组成,早就被我们乐主任打听到了。今天他安排给我的任务就是把去年的汇报材料翻新一遍,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在文明办写了十来年的材料,领导需要什么就能给他什么,象个资深的材料贩子。我到了办公室,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正在喝着,老黄也来了。
老黄原来是我们文明办副主任,去年退下来当了主任科员,他手上拿着一份材料,递到我手上说:“这是罗书记的讲话,乐主任交代说,要把其中的主要精神加到汇报材料里去。”
我说没问题。老黄忽然象长辈似地看着我说:“小林啊,你这几年工作很认真,领导是有共睹的,你要好好干啊。”
文明办准备提一个副主任,我一年前就知道了,一般认为我是唯一的候选人,文明办两官一兵,当然非我莫属。可是这年头,当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想到自己将揣着一只红包战战兢兢敲开领导的门,然后结结巴巴提出要求,然后笨手笨脚掏出红包放在茶几上,然后象做贼一样地匆匆离开,我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沮丧,所以我的态度一直是顺其自然。也许,“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老黄拍了两下我的肩膀,继续做长辈状:“我们办要进一个人,可能星期一就来报到了,是从下面乡镇上来的,听说原来是副镇长。”
我心里咕咚响了一声,副镇长上来,岂不是来填副主任的空?尽管我本来对副主任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我实话实说,我还是有一些情绪的。
老黄走了,我半天没办法集中思想,我好象看到那个陌生的鸟副镇长趾高气扬地来到我们文明办,象领袖一样挥着手说同志们我来了,过一会儿又看到自己躲在办公桌后面讪讪地笑着,满脸是硬挤出来的笑。这种情绪严重地影响了我的工作效率,后来心里一狠,能应付就应付吧,干好干坏还不是一个样?便马马虎虎把旧材料翻新了一遍,印出一份,宣布大功告成。
回到家里,老婆的大扫除运动已经结束,我夸奖她说:“事实证明,你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同志。”我没跟她说起“副主任”的事,这件事我此前也从未说过。老婆并不喜欢我在仕途上有什么出息,她饱读“悔教夫婿觅封候”之类的闺怨诗,也深知现代的“当官四项基本原则”,对其中的“老婆基本不用”耿耿于怀。我感觉自己象是带了一种暗伤,无法示人,心里有一种隐痛。
中午在床上翻腾了许久,居然无法入睡。十来年的机关生活培养了我一个良好(不良)习惯,就是午睡。可是今天,这个习惯遇到了挑战。我当然知道原因,可是我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就越是想到它。不过,幸运的是晚上我几乎不费周折,老婆还在客厅里给儿子辅导功课,我已呼噜入睡。
我开始做梦。梦境十分清淅:我走进为民旅社黑洞洞的门楼——这个相同的梦我做过了三次,这是第四次,它象是电影拷贝一样重新又放了一遍。我从梦里醒来时,天刚刚蒙蒙亮,我走到窗前,一阵阵发呆。我想,我怎么老是做同样的一个梦呢?我一向不相信弗洛伊德对梦的解释那一套,可是现在我接连四天做了同样的一个梦,谁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第二天晚上,我又做了一遍相同的梦,也就是说,这个梦我接连做了五次。我不得不相信,这个梦跟我的生活有关,它也许是生活的一种预告,也许是生活的一种颠覆,也许什么也不是——但是它总归跟我的生活有关,不然我怎么会把相同的一个梦接连做了五遍呢?

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星期六加班出来的材料交给乐主任,然后我就到卫生间报到了,等我从卫生间出来,那个新调来的原副镇长在宣传部陈副的陪同下,刚好来到我们文明办报到 。看样子,乐主任和老黄刚刚跟他握过手,乐主任一眼看见我,连忙说:“小林,来来,这是我们新来的同志。”
在这种场合下,我必须保持应有的礼貌,所以我对这个新来的同志笑了一笑,不料他伸出两手,一下就把我的手握在了手中:“唔,你就是小林?你好你好,希望今后的工作你多关照。”
我有些尴尬,因为我刚洗了手还没擦干净。“唔唔,别客气。”我问他,“您贵姓?”
“免贵姓林。”
“我也姓林,叫林辉。”
“哈哈哈,你叫林辉,那我是专门克你的,”他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叫林克辉。”
林克辉?我一下愣住了,全身暴起鸡皮疙瘩。这个名字跟我梦里那个人一模一样,莫非梦境开始变成现实?我无法掩饰我的诧异,我几乎有一种白日见鬼的感觉。
好在这个见面的时间很短,陈副要走了,大家送他到门口,乐主任安排林克辉坐在我对面,也回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林克辉在我对面坐下来,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看了看,好象感到很满意,然后就打开他带来的一只手包,从里面掏出一本笔记本,在上面写了起来。
我接连五天做梦梦见一个叫林克辉的人把我杀了,现在我的面前就坐着一个林克辉,试想一下,我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恍然如梦,梦境好象正在一点一点演变成现实——

检查团即将到来,各单位上街扫地,公安、环卫、城管驱逐小摊贩,四处挂出了欢迎标语,马铺市一下显示出一派文明的景象,只等着检查团写下优良的评语。当然,这都是表面的工作,后面我们文明办还要做许多事情,可谓任重而道远。接受去年的教训,我们文明办请检查团全体同志到温泉酒店唱歌、桑拿,加上每人请一个小姐,娱乐费一下突破了一万元,我们乐主任决定在市政府的晚宴后,把检查团的七位同志(扣除一个女士)分配到全市七家省级文明单位,一家单位领走一个人,一条龙全包全管,务必要让检查团的同志玩得开心玩得够爽。我的任务是给这七家单位领导打招呼,谁知第一个电话打给地税局的简局长,半天都没找到人。
坐在对面的林克辉一直很关注地看着我打电话,突然他说:“我来帮你通知吧。”他从我手上拿走乐主任写的七个单位的名称,开始打电话。他不用查找电话本,好象那些号码全记在了他心里,他一按键盘就一串一串直跑出来。
不用半小时,林克辉就通知完毕,这一点你不能不佩服他,但他一转头,居然带着批评的口吻对我说:“你要掌握一点工作方法。”
说实在的,我一开始就对林克辉一点也没有好感,这首先来自那个梦境的先入为主,而现在听他口气,好象他是我领导一样,我心里很不高兴。这时,乐主任踱进了我们办公室,说去年检查团到来的前一天晚上,杉行街上发现了好几泡牛屎,差点坏了大事,乐主任说:“你们两个晚上到街上巡视几遍,主要是检查农民牵着牛进城,是否将牛屎拉在街道上,一旦发现,必须立即通知环卫处处理。”林克辉说:“乐主任放心,一定不让街上有一滴牛屎。”乐主任转身刚走,林克辉就开始安排我:“你负责杉行街和车马街,我管平安路和解放路。”
谁都知道,杉行街和车马街是城乡结合地带,最有可能在大街上出现牛屎。林克辉这是明显欺负我,我一股气冲到脑门上,但我最后还是忍了。
晚上出门时,我跟老婆说:“我到街上看牛屎。”街上显然要比平时干净得多,乱占道的小摊小贩不见了,路边停放的自行车和摩托车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摆放,这些都是文明检查带来的成果。我突然看到一个老头牵着一头牛走来,连忙走过去,说:“哎,明天文明检查,你可不能让牛在街上拉屎啊。”老头说:“我听你的,可牛是畜牲,它就不明白什么检查了。”我觉得这老头还是挺幽默的,也就没跟他计较,看着他和牛走去的背影,我突然恨不得那牛立即拉一泡大便下来。我在街上逛了一圈,到一个朋友的书店喝了几杯茶,就回家睡觉了。
这个晚上没有做梦。
那个接连做了五天的梦不再做了。
入睡前我还以为会再做一遍那个相同的梦,可是这个梦在我的睡眠里消失了。
醒来时,我有些怅然若失,我知道我这样说,显然有些小知情调,可是这是一种真实的感觉。我突然想,难道这个梦转移到现实中来了吗?

马铺市大酒店五楼会议室里,我们的牛市长正在向文明检查团汇报我市文明建设情况,这份材料出自我的大手笔,我听了开头几段,没有听到任何错别字和破句,牛市长是马铺大学经济学院硕士在读生,水平显然不需我太操心,这就让我松懈下来了,坐在最后一排比较隐蔽的位置上,干脆闭目养神。
我好象迷迷糊糊开始做梦,但是梦境很不确定,好象电视信号不佳一样,画面一闪一闪,声音飘浮,其间夹杂着许多怪异的声响,这时我感觉到有一只老鼠不知从哪里跑到我耳朵边,一下一下地啃着我的耳垂,我用手一抓,却是抓到一只人的手,原来是林克辉,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来,揪着我的耳朵很认真地说:“市长讲话,你还打瞌睡?”看着林克辉的嘴脸,我真确明白了“克”的意思。正是他“克”得我连梦也做不成,而使我的整个现实生活变成跟梦一样。那一瞬间里,我真想重拳出击,在这张克我的脸上砸出一滩鲜血。我的拳头在发痒,痉挛,最后还是没有冲出去,只是我站起身来,走出了会议室。
中午牛市长在马酒餐厅宴请文明检查团全体同志,他说中午只是工作餐,晚上才是正式欢迎宴会,马书记将从省里专程赶回来。当然这是比较上档次的工作餐,8菜3汤,还有饮料。我跟检查团的老张和老黄坐在一桌,他们去年来过,跟我还是比较熟的,别的同桌的人都是我们本市的陪客,反而有几张脸十分陌生。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林克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上端着一杯饮料,走到老张和老黄面前说:“来来,我来敬一下省里的同志。我刚刚调到马铺文明办不久,我姓林,叫林克辉,”他说着,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林克辉,就是克这个林辉的。”他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可能觉得这样表达很幽默。
下午,检查团在桂常委(宣传部长)和毛副市长的陪同下,到马铺市两条主要大街走了一圈,看了一家商场、一家外资电子厂、一个居委会和一间小学,他们感到很满意,不停地称赞马铺市的文明建设搞得有声有色。我是在后面跟班的角色,除了偶尔停下来聆听检查团要员讲话,表露一种专心听讲认真领会的表情之外,一般不需有任何表示,完全象是检查团多出来的尾巴,但是林克辉注意上我了,我不知他何时走到我身边,他的出现总是令我有一种出其不意的感觉。
“哎!”他用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饭前赶一下,搞一篇报道出来,先交给我,我给乐主任看看,再转给日报社。”
我诧异地看着林克辉,他分明是以一种领导的口气跟我说话,这一向是我最厌恶的语气,因为你不是我的领导,你如果是真的领导,我不敢厌恶,你只是以领导自居,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一下偏过头去,一声也不吭,大步向前走去。

回到大酒店后,大家象水一样流进卫生间,我为了避免拥挤,上了二楼,刚刚走上小便池的台阶,有人也跟我几乎步调一致地走了上来,我头一偏,一下发现是林克辉,全身颤抖了一下,那东西再也拉不出来,憋在我小腹里,好象瞬间结成石了。这个克我的林克辉!请试想一下我瞬间的仇恨,真是无以表达。
“你就不用上桌吃饭了,找个地方把报道搞出来。”林克辉说。
“我为什么不上桌吃饭?我告诉你,我不是文明办的报道员。”我的声音尖了起来。
“你怎么啦?”林克辉和颜悦色地说。
“我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用领导的口气跟我说话。”
林克辉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这顿晚饭我吃得很不愉快,中途我退场了。回到家里,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发呆。老婆知道我有饭局,也带着儿子到她老妈那里混饭,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家中一点一点地暗下来,我心里的情绪却象火一样毕毕剥剥地烧起来。我咬着牙说着“林克辉”这三个字,感觉到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安排自己做一个梦,在梦里把林克辉杀了,却一直做不了这个梦。
梦中做梦,这是一个有难度的梦。

第二天8点10分左右,我到单位上班,大家都没来,我想他们一定是去欢送检查团。我拿了一叠旧报纸,随便地翻着。大概20分后,林克辉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眼光冷冰冰地逼着我的脸,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林辉,你闹什么情绪啊你?”
我对他莞尔一笑,不说一个字。
“你也不是刚工作的小年轻,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林克辉说。
“你是文明办的干部,文明检查这样的大事,你都不写报道?”林克辉又说。
“你这样下去,下一步机构改革分流人员,你很危险啊。”林克辉又说。
我笑了一声,说:“林克辉,这里不是你当副镇长的土楼镇。”
我接着说:“你到乡下逼农民交税交费,你可以动手打人,不过我告诉你,你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农民,而且我还告诉你,你身上还背着处分。”
我接着又说:“如果你当上了文明办的副主任,再来教训我也不迟。”
林克辉整张脸气歪了。我心里哈哈大笑。
这是我几天来感觉最为放松的时刻,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林克辉挥起拳头向我袭击过来,我全身一个激凌,挥起手上的报纸夹向他的拳头砍去,只听到他哎呀叫了一声,我再接再厉,用报纸夹不停地劈在他的头部上。在我的报纸夹的凌厉攻击之下,他一点也没有还架之力,整个人突然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我打得兴起,停下手来一看,地上的林克辉已经不能动弹,满头是血。这鲜艳的血着实吓了我一跳,不由惊慌失措地扔掉手上的报纸夹。我看得真确,林克辉头部有一个创口不断地流出血来。这么说,我杀人了?
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是的,我想过把这个处处克着我的林克辉杀了,可是现在我把他杀了,我感到心中的恐惧象恶性肿瘤一样迅速地膨胀开来,我猛喊一声:“我杀了林克辉!”
这时,我醒了过来。原来这到底还是一个梦。我心里砰砰直跳,庆幸这是一个梦。

我从梦里返回到现实中,骑着自行车到单位上班。我看了一下手表,8点10分,可是我们文明办的两间办公室依然房门紧闭,对了,他们一定是去欢送检查团。我开了门,擦了一下自己的座位,便拿了一叠旧报纸,无聊地翻着。
“哎,林辉啊,你好清闲啊,你还坐这里看报纸!”隔壁房间的市文联的老董站在门边冲着我说。
我说怎么啦,不行吗?
老董说:“你们文明办那个新来的林什么辉昨晚被人打死了,你不知道吗?”
我立即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真不知道?昨晚那个林什么,对了,林克辉,原来是土楼镇的副镇长,昨晚林克辉在大酒店喝多了酒,不是宴请文明检查团吗?怎么你没去?林克辉摇摇晃晃走回家,走到车马街时,他看到一个农民牵着一头牛,就喝斥他,哎哎哎,你不知道文明检查吗?怎么牵着牛上街?罚款五百!农民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是个疯子,就推开他,林克辉又扑上去,那农民似乎练过什么拳,挥起一拳打在林克辉的头部,他扑通一声摔在街上,胸部撞在街道的台阶上,那可是硬梆梆的石条,所以一下就撞死了。”老董说。
“哎,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老董说。
“你以为我编小说啊?干你佬!”老董说。
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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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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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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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3:17 |只看该作者
有同感!
如果男女之间注定有故事发生,那么发生的故事一定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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