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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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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7-8-4 13:02: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赵亮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像被人点了穴.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眼神涣散,目光呆滞.右手夹的烟一口没抽,火星已经烧到了末处.这烟的味道着实好闻,是赵亮最喜欢的中华.可是现在却任凭它一点点吐雾吞云,星星点点.

屋里的闹钟在下午2点的时候发出长时间尖锐的叫声,好似女人的叫街.赵亮一乍,捻了捻手里的烟.在指间玩了一个漂亮的翻转之后,焦黑的烟头被掷到地上.赵亮脚使劲一踩,自顾自回到里屋.

"死鬼!"林兰冲他吼,"又上哪?"

"出门趟,3点还要去水库,怕是没时间上菜场,你把零头带上,再捎些牛肉回来."林兰的吼声让赵亮想起了2点的闹钟.

"哟,今儿个这番子花费做什么?"

"买着就是."

事实上,这在一起的两口没什么感情.要不是当年林兰为了赶一城市户口赵亮为了尽早结束大龄青年身份,再加之媒人左右开花,现在也才有了两个糊理糊涂养日子的人,当年赵亮还自悟:这感情的事也不是有一天没一天的,谁知道呢?林兰也不是没有迷人的地方,长得也还算那么一回事,感情是需要培养的,爱情是需要摩擦的,总朝一日一月或一年我们两口子还会过得挺神仙.这么想着事就这么成了,当年喜喜庆庆办了20大桌的酒席,亲戚乐了媒人乐了赵亮自己也在心窝里偷着乐,都以为从此图上好日子.

赵亮挎上包套了双绿色布鞋就径自出门了.出走廊的时候他撇头看了看刚才斜倚的那栏杆,不远处横躺着一个没有唾沫味道的烟头.赵亮长叹一声,猛晃了几下头,扬长而去.

大大的太阳光下,硕大的头皮屑正一颗一颗加速度下落.

绕上自行车的时候赵亮没坐稳,一屁股栽在院子里的石板地上,这一跤摔得醒脑,赵亮坐在地上两腿直劈,可惜没练过功夫腿劈得不太雅观.你知道,这大下午的谁会出来遛狗呢,就是人要遛狗也瞌睡了.赵亮就想这么劈着吧,反正没人理会,屁股下的石板质地也不错,硬挺硬挺的.这时候"轰鸣轰鸣"的一飞机掠过,赵亮急急抬头看.咦!什么都没有啊!只有几片悠忽悠忽的棉花糖.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光速和声速,"妈的.我连这个都不懂那还混个屁啊!"事实上,像这样无厘头的自责于赵亮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刚结婚那阵子,林兰晚上睡觉咬牙赵亮就想是不是自己把她给压着了,林兰喷喷洒洒着香水赵亮就担心着戴帽的事.那阵子林兰也没少给赵亮脸色,她知道这死鬼宠着她,捧着就跟块宝似的.所以白天她使尽女人的阴毒手段晚上自个儿躲被窝里偷乐.两年三年这么下来,偷乐没多阴毒手段倒是越来越多.赵亮也知道这生活矛盾渐深阶级分化日益加剧.这么着赵亮又自悟:丫这女疯子定是要他不得翻身了,可要是离了那20大桌酒席不就赔了老本,再说自己虽清贫点可至少还有人给自己顾着,怎么着都过得挺自在.

"死鬼你真疯了呀!愣坐着干什么!水库你不去啦?死你丫给我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赵亮听这声怎么那么耳熟啊.像2点的闹钟.他跟抽筋似的抽搐了几下.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像是长了好多的翅膀,就要飞起来了,身体越来越轻,像被放了气的大红色气球.吱溜......一刹那到处乱飞.赵亮再抬头看看天,顶上那几片棉花糖早已经飘走了.几点了呢,这是几点了呢.呵呵.哪里来的水库,这么好的下午那个姓赵的当然该出来走走.赵亮闻声望去,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走廊上龇牙咧嘴暴跳如雷.真是个惊艳的女人啊.赵亮在心里乐呵呵的笑.

"你丫还不快起来!愣坐着做什么?"女人的声音浑圆有力.

赵亮发现在她的脚底下还有一烟头.焦黑的.

"喂!听见没啊,去水库然后给我上菜场."那声音近了.

真是个适合思考的下午.

"喂喂!"响声越来越大.

.......

3:00的时候闹钟又一次发出尖锐的叫声.赵亮开始被一种叫做思考的东西左右.他喜极而泣----不远处,一根木棍正稳稳地躺在地上.不远,不远----就在那女人的脚边.还闪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