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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音乐会
作者:短铅笔 登记日期:2001-11-25 23:47:00阅读次数: 2
我是那种经常会犯一些错误的人,当然绝对没有胆量去犯那种杀人放火之类的错。我只是犯一种虚构的错误,也就是说把根本没发生的事情当发生的说出来,或把一只蚊子说成一只河马之类的。我知道这是一种不好的毛病,但暂时没有根治的办法,只是尽可能的把这种错误限制在小范围内,缩小其影响面。当然这是一种闪烁其辞的说法,正确的说法应当是,我是一个说谎爱好者或编造者。说到谎言,没有被它困扰过的还真不多。问题的实质是谎言在多大程度上侵袭了人类道德领域,或者相反在多大程度上谎言巩固了人类的道德城堡。问题到这种程度上有点上纲上线,对人的问题进行形而上的思考和争辩是痔疮患者的专利,一般来说我是尽量与此划清界限,保持距离的。所以谎言在我这里更多的是一个艺术问题,一个关于人类命运的带有神秘色彩的猜想问题。我发誓我坚决与职业的道德保护者们划清界限,谎言对我只是个问题,与政治和道德无关(这两者的关系昭然者揭,不用我饶舌)。关于这个问题我的声明到此为止。我要说的是我的谎言,比如说在1998年还离我挺远的现在,我要对1998年的元旦,以及元旦那天的新年音乐会进行一番猜想,这番猜想不可避免要涉及我身边的一些人和事,虽然我的猜想的姿态是静止的,但他们,我周围 的人和事是流动的活跃的。说一句陈词滥调:生活就象一条河。
在我很年轻时曾写过一首诗,其中一句就是这样:在猜想中我成长,如同一棵树。狗屁不通,不过我喜欢。
98年的元旦将是寒冷的,当然这寒冷不仅是因为飘着冬雨,至少在杰子的感受中是这样的。我就这样看,杰子新感受到尖锐的寒冷并不完全是因为冬雨和寒风,很大程度上这种寒冷与我有关。在这个飘着雨寒冷的元旦黄昏,我穿过雨和风交织的街道,穿过湿冷的街道,挤上公交车,去赶赴一个约会。那是在这个城市的一家音乐厅进行的98年新年音乐会,约我的人曾经是我的爱人,现在已经不是了。约我的原因看上去很容易想通,仔细一想又觉得并不简单,虽然落然,我还是决定赴约,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上去很憔悴,飘忽忽显得挺远的。我已经有近两年没见过她了,对她现在的样子我进行了种种有意思又无聊的猜想,这猜想如此牵引我,我无法管得住自己的愿望,我想去,我知道杰子会因此难过,但我坚持认为,她的难过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自我暗示,然后自己折磨自己一番,而这又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常犯的一种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杰子紧盯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流光溢彩。她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去吧,别为我担心,玩得开心一点。”她用骄傲大度掩盖了什么样的内心呐喊,我是无法明了的,有一点是肯定的,没有那一个女人会喜欢元旦的夜晚独自一个人,而且更过份的是自己的爱人离开自己的原因是去赴一个前情人和约会。在喜庆温暖的新年音乐会上,在流光溢彩的音乐厅里,在铺着大红地毯高悬大红彩灯花团锦簇和舞台上,在久别重逢的双眸对视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这种女性式的猜想是无可厚非的,有充足的理由和根据。
公交车里昏暗,流动着一股湿气,但并不寒冷。亲密地挨着的陌生人,不管情愿是否,都与别人相互交流着身上的热气暖意,无法去计较谁给出的多,谁得到的少这种困扰人的算式。大家都在沉默,当然这与元旦气氛并不相符,不过节日与公交车上的沉默冷淡并无多少必然的联系。这个问题是人就能相得通,于是就没有人会奢求节日的暖意应在公交车上流淌。大家心照不宣,此时的公交车象是从化妆间通向舞台的一个通道,人们在此酝酿编挑着情绪,奔赴一个个家宴、聚会。或家庭里的暖融融的喜庆,或娱乐场所的集市式的热烈喧闹,那才上舞台。站在暗暗的车里,摇晃着,我打量着周围的各种脸和表情或说无表情,我为他们镇定自若感到吃惊,我更为自己同样镇定自若吃了更大一惊。杰子呢?这外夜晚叫她如何穿越。虽然我无法看见自己和表情,因为车里没有合适的镜子,但我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目瞪口呆的震惊。
杰子决定画一幅油画。用这种方式来渡过这个夜晚,看上去这象是个明智的决定。站在画布前,在一片雪白上,用斑澜和煞费苦色块驱赶关于元旦的各种想法,是不是解决这个夜晚易于渡过呢?此刻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杰子眯着眼,久久地端详眼前雪白的画布,直到画布上出现闪烁的阴影,那是她的眼睛累了的信号,她仍没有决定到底在这片雪白上构画什么样的景观,也许画上一张脸,有一付苦不堪言的表情,眉角眼前忧伤的耷下,嘴角有轻微的抽搐,脸色应当是一种苍白,一种极不健康的苍白。杰子对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愤怒,这种想法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妥协低头,是对这个元旦之夜和一种苦恼,一种忧伤,她不能原谅自己这种懦弱和念头,虽然只是一个念头而以。我想此刻她会点上一只烟,气愤又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她的脑海里会出现我,当然是一付让人 的面容,嘻皮笑脸地告诉她说,今晚我在去赴约会,而且那个人,就是跟你说过的那个她,虽然你从来没见过她,但从我嘴巴里传达出来的那些,足以使你对她不陌生,怎么样?你不会反对我去吧?我的语气是挑战,目光审视着她,可以说是双管齐下,她根本就没有犹豫和思考的机会和时间,而且我的语气和目光不容她有一丝沉呤,沉吟就意味着狭隘,猜疑,而这种词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臭大粪,连听都不要听,怎能容忍这两个词在她身上涂抹呢?杰子想到自己的骄傲,对此她尽感满意,问题是骄傲以后呢,为何会心绪烦乱呢?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对那个音乐厅的新年音乐会不要去想,但脑海仍是一遍旋律的嘈杂,这嘈杂仿佛酝酿着一个动机,然后再发展成一个阴谋。这吱喳作响的弓与弦的对话除了是噪外,还能是别的什么吗?
杰子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动。屋里灯光明亮,火炉上的一壶热水在吱吱轻响,这意味着水的火的煽动下在激动不安,几件简单的家具使这个有些零乱的屋子有点家的味道,虽然这种味道如些微弱,但些刻在一个元旦和傍晚显得如此重要,窗外是黑朦朦的,窗玻璃上模糊的水汽说明外面的世界是寒冷的。一个冷雨飘零的元旦的傍晚,一个叫杰子的女人独自坐在暧意横生的屋子里,她有些饥饿,但她根本就没有味口,她心绪烦乱,却又无计可施。于是她无奈的咬咬牙,悄声骂到:狂云,你是个混蛋。
当然狂云就上我。我想自己此刻能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的,在这种心情照耀下,我就只能是一个混蛋。
来回的走动让杰子感到累了,心里烦乱并没有减轻多少。这烦乱有明确的原因:一场新年音乐会。这烦乱有明确的对象:我狂云和我以前的恋人。但这个叫杰子的女人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她认为自己可以应付的下来。她在镜子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认真的打量着自己。从表面上看什么也没发生,深黛的眉整齐修长,双眸明亮闪烁,眼影沉沉的,额头光洁干净的,描过唇线的嘴唇色泽鲜艳,形态丰满。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嘴唇是性感诱人的。她微微撅起唇来,仔细的打量着嘴形的轮廓,以一个肖像画家的眼光挑剔着,她打开化妆包,拿出唇线笔,仔细的描画着唇线。基本上来说,她的脸上的妆无可挑剔的,她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继续描画自己,继续深入发展,更趋完美,于是,她一把抓过化妆包,哗 一下把包倒个底朝末,她决定象没有画过妆那样从头开始。就是说,此刻她刚刚用洗面奶清洗过自己的脸,这张为我和她钟爱的脸,现在是柔嫩洁净的。她将从头开始,从打第一层底霜开始,当然也就是在此时,这个叫杰子的女人承认一点,她的目光是憔悴的,她看见自己的目光象是在凄风苦雨中一片树叶。
元旦是一个奇怪的节日。这是一个全世界人的节日,在这外地球上,不论是什么国家,什么种族,或白或黑的皮脸,或蓝或黑的眼睛,都在承认这个公元纪元的新年的第一天,这个节日如此遍及世界的各个角落,以至于人们完全可以忽略它,只给予它一个一般的重视。在这个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民俗文化气氛浓郁的庆祝方式,无论哪个国家,这一天只意味着一个新的工作计划开始的第一天,银行在这一天会重头开始使用年份,工厂从今天开始计划新的一年的产量利润和核算。如此历数下去,这个节日简直就是个蜂鸣器,是上课的钤声。这个节日不同寻常之外只对于个人有意义,比如杰子,比如我。杰子在想到元旦不寻常之外时,心境平和下来,她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交错在元旦、我、新年音乐会的思绪中,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在她的记忆的某一个角落中已经放了十年了,已经布上了厚厚的灰尘,在那个角落里瑟缩着。思绪打击着元旦,然后浮现出了我的面容,微黑的皮肤,淡淡的微笑,目光中的温柔,这浮现一下,击中了她记忆中的那个角落,那灰尘被拍打起来,那件事霍然跃起,确切的说那个人霍然跃起,直逼到心里,要求这被重视,呼吁着被诉说。杰子感到震惊!我居然把他忘了那么久。
10年以前的元旦,天气是睛朗的,北方的大地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阳光下一片银白,有些刺眼,又让人心境霍然开放,天高地远,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呼出的是暖暖的白雾。在故乡的小村庄,杰子13岁,穿着大衣棉袄,奔跑在白雪巍巍的田野上。睛好的天气,灿烂的阳光,节日的和详并不能拒绝惨祸的发生,在离村子不远的煤窑发生了塌方消息以数倍于风的速度传开了,村子里炸了锅。家里有人要煤窑做工的人空倾家出动,呼号着向煤窑的方向奔去。雪野上布满了慌乱的脚印,大祸落向谁家。这可是元旦,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杰子家没有人在煤窑何做工,但她想到了黑子哥,住在她家屋后小山坡上的黑子哥。黑子哥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一张微黑的脸膛,高大健壮,见人就微微一笑。不知道从什么起,杰子一见他高大的身影,心里就犯跳不止。他微笑和善地和杰子说话时,杰子就会觉得一陈眩晕。他身上的气息和目光是的温情对杰子而言简直就是一磅重锤。虽然接近他让杰子上下起落,恍如飞行,可她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为此还和他妹妹交止了朋友,杰子非常不喜欢他妹妹黑妹,这个黑妹简直蠢到透顶,一首四句的唐诗,老师单独教她十遍,她一个字也读不出来,而且她脏,在老师气得胡子发颤,眼镜都要气裂时,她居然满不在乎地用袖口抹一下浓厚的鼻涕,那袖口已经油亮到可以当镜子的程度了。可谁让黑妹是黑子的妹妹呢?黑子哥的父母都亡故了,只有他们兄妹俩相依活命,黑子哥整天东跑西颠,就没有他干过干不了的活,只要能挣钱并养活自己和供妹妹读书,他是不问什么活,伸手就干。黑子哥勤恳能干,四村八里无人不知,为人踏实,没有人不称赞的。村里开发煤窑,黑子就凭这些当上了包工头。杰子气喘嘘嘘地奔跑着,她心里并不十分担心,就凭黑子哥的聪明能干,这些年的踏实做人,老天有眼,不会让他伤到一丝一毫的。小煤窑周围围满了人。小小的窑口周围覆盖着积雪,这窑口看上去象一张巨大的嘴,不怀好意的大张着,散布着黑森的恐怖。好在看见了黑子哥,杰子的心定了一定。黑子高大的身材在人群中突出,他正在向身上缠绕着长绳。身边四五个人在拉扯着他。他神色严峻,目光铁青,他默默的固执的干着自己的事,对周围的人恍若末见。黑妹也拉着她哥的胳膊,咧着大嘴哭叫着:“哥别去,哥别去,咱回家。”杰子当时勇敢的挤上前去 ,她心里什么也没想。杰子拉住黑妹的胳膊,她的目光盯在黑子哥的脸上。黑妹嚎叫着:“哥啊,不能下去,咱回家去吧。”她浓稠的鼻涕和眼泪在脸上纵横模糊着。杰子的鼻子象让人打了一拳,使劲一酸泪水奔涌而出。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讨厌黑妹呢?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她低声说:“黑子哥别下去,千万不能下去。”黑子抬起头来,看见她,居然微微一笑,这笑上挂了几百斤的黄莲,又苦又重:“杰啊,我不能不下去,下边还有两个兄弟没有上来。都有怪我,大过节的让他们加班。要死也是我第一个死。”然后他甩脱了黑妹的手,在她长满了黄毛的头上拍了一下,转身向那张大嘴走下去,很快他高大的身影就被吞噬下去,消失了。窑口周围安静极了,地上一堆绳索被不断地放下去,井口几个放绳索的人不断抖动绳索,向井口里呼喊着,黑妹止住涕声,呆呆地看着那张大嘴,杰子挽住她的胳膊,也紧盯着那张黑洞洞的大嘴,所有的人都有盯着那张大嘴,突然,地下深处传来一阵闷响,象夏天大雨前的沉闷的雷声浑厚绵长,脚下的雪原剧烈的颤动,那张不祥的大嘴向外喷出一蓬黑色的煤末,象临终呼出和最后一口恶气。那黑色的煤柱喷出老远老远。地下的闷响绵延着,往久不绝。
轰隆隆的闷响在坐在镜子前的杰子耳边回荡着,她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下了公交车,我在雨中大步走着。街道两边霓虹灯闪烁着,在凄迷寒冷的冬雨中,霓虹灯显得如紧珍贵。我边走边着迷的条量着它们。说实话,我一直讨厌霓虹灯,在我心里它们是城市谎言的一部份,最多彩最诱人最且欺骗性,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对霓虹灯的恶感竟然烟消云散了,在这个飘着冬雨的傍晚,在湿冷的街道上,我意识到我对霓虹灯的态度是不公平的。
远远的,可以看见音乐厅的门厅,一群群人在向那灯火通明处走去。他们衣冠楚楚,努力地高雅着的举止。男人们一律地穿西服打着领带,头发都油光滑亮地向后背着,女人们照例挽着男人的胳膊,服色光辉,容华灿烂,五彩的灯光把他们编排的象是在舞台,他们都迈着严格划定的步履,操练过上百次的举止说话,微笑撒娇。我停下脚步,眯着我不太严重的近视眼,打量着这一出熟悉的戏剧。新年音乐会在每年的元旦在许多城市上演,演出的作品不出施特劳斯老小一家三口的作品,近百年莫过如此,这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问题,让人不能理解的是新年音乐会的参与者,他们的迟钝和忍受能力让叫我吃惊,每一年的元旦这一天,在世界各大城市的音乐厅,人们不约而同的是演同一幕戏剧,虽然我以人生如戏之说法应为叹服,但此刻一个问题被人意识到并被提出,我发出对我自己的质问,我烦不烦,他们烦不烦?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驱使这许多的参与这一幕戏剧。这是一个集体无意识能解释得了的吗?这时我想到了杰子,我几乎可以穿越迷蒙的冬雨看见她,她笑呤呤的看着我。突然我意识到,我可能会失去她,这种想法让我的心生生地痛。不我几乎是象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狗那样惨叫。在无意之中我几乎掉进陷井里,一个由装腔作势,故作文雅构成的陷井。施特劳斯先生们的音乐作品中伟大的美丽的,足在驱散百年的阴霾,千里冰封,但他们被纳入这出精心编排的戏中,就只能中一件道具,被高雅的男女强奸一下,然后这些男女又高雅和离开,美丽的音乐没有提升他们的灵魂,清洁他们的眼睛,回到他们各自的窝中,他们全卸下大戏装,抹去脸上的光华,继续嚎叫着争夺肉骨头,打斗撕咬,然后吃饱喝足,然后进行一番只为作乐的生殖行为,然后找着嗝比一头猪更幸福的睡去。看见我自己就要象一头猪那样睡去,使我惊恐万状。我想可以这么说,我热爱新年音乐会,我对施特劳斯先生们春风样的旋律五体投地,但我讨厌加入无所不在的戏剧表演,我对规定好的表情,欢笑和眼泪如此恐惧;我喜爱都市的霓虹灯,尤其是在寒冷的冬雨之夜,它能传达给人如许可贵的暖意,驱散寒冷的寂寥,但我厌恶都市五彩缤纷的谎言,它诱导人们象上足了发条的机械玩具,吱喳喳地跳着恶俗不堪的舞蹈,自作多情地为自己鼓掌欢呼。此刻我如此强烈地需要杰子,需要她的清新如风的气息,她镇定自如二特行,我知道我一旦成为那戏剧中的一员,我就会失去她,永远失去,不能再有。
不,坚决不。我掉头,向着来时的路逃窜。
杰子画了一幅夏天雨后的池塘的油画。池塘边的树,塘里的水草经雨的冲刷,干净明亮。绿得逼人眼,水面上泛着雨后的白光,空气是透明的。天空仍然有大团深紫的云团飘移着,它们在奔向远方,在汇集,为另一场大雨作着集结,整个画面清爽清新,几乎可以听得到蛙声阵阵。这幅画她画的很快,几乎是不加思索,她画上最后一笔,然后退后几步仔细打量着。在飘着冬雨的寒冷的元旦之夜,她居然能如此轻易地描绘夏日的雨后,原因好十分清楚,而且她决定把这幅画取名叫“新年音乐会”,当然这是个她明白的题义,噢,不还有我狂去明白,我狂云应该明白。杰子就是这么想的。
杰子放下笔,收拾好画具,把火炉捣腾了一番,火焰熊熊,然后她热上菜,摆放好餐桌。一通收拾后,她环顾了一圈,满意地吸了一口气,穿上外套,打开门。雨已经停了,风也停了,现在天上飘下和是小雪,洁白的雪花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悠悠然地坠落,象许多飞行着的白色精灵。呵,下雪了,这才叫元旦。
杰子与雪花嬉戏着向东站方向走去,她知道我狂云就要回来,我正在向家狂奔的路上,我穿越街道。黑暗,漫天的雪花,象杰子为我升起温暖的火炉,象家里明亮的灯,象香气四溢的饭菜扑来。这是杰子和我两人的新年音乐会,漫天的雪花飞舞,为我们伴奏。远远地,杰子看见我的身影,高高的个,微黑的皮肤,微微的笑容,雪花向我头顶上飞舞。
她向我奔来,我看见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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