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妩总是在夜深的时候睁大双眼,白天里,她就一直趴在玫红色沙发、床单上睡觉。
她的双眼在深夜里总是盯着一束淡蓝的光屏,而对那束蓝光屏前存在的人形,她从没注意过。
媚妩一直没看清那俱人形是长、是短、是圆还是扁?她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着那个能发射蓝光的屏幕。
屏幕上面黑色的字诱惑着媚妩,她想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总是在夜晚的时候在屏幕上扭动着跳舞,有时候身躯扭动舒缓,有时候又扭动得异常激烈。他总是穿着黑色的外衣,从不更换,媚妩很奇怪他不换衣服却每日如新。
猫王曾说媚妩命犯黑色,她再现形前不以为然,而修炼了千年之后重回人间,一见到这篮色屏幕上黑色的他,媚妩的魂就被勾了去。
他似乎摸准了媚妩的心思,白天里他养足精气,一到夜晚他就走上屏幕,他把屏幕当成舞台,极尽一切舞蹈,他的舞蹈技巧极其娴熟,他把精气变成了无极限的方块,然后自由组合,组合的架构随心所欲,他有着打破和重建的欲望,而这份欲望找到了最后的崇拜者,那个缩在角落里睁大双眼发着蓝宝石光芒的女孩。他把她当女孩,实际上在他自身的精气里,这个形体不应该叫女孩,而应该叫猫,当然他也可以把她成为猫女孩。不过在他看来,“女孩”这个词似乎更容易被诱惑,他就叫她“女孩”。
女孩在白天的时候,总在想这个叫字的男人。这个字是媚妩从记忆字典里搜索出来的,修炼了千年后,她的记忆许多地方生锈了,要凭借思想去擦拭,还好总算是没有锈死,想起他的名字了。她还不知道,他一直叫她女孩。她一直就叫媚妩,是猫王为她取的,已经用了千年了,猫王说,你不叫猫,你还没修炼到上万年,上万年后你才能叫猫。
媚妩一直想抗拒这种诱惑,可是一到夜晚,那个人形就把字给拉出来。字的每一次出现都颇具灯光效果,那束蓝光总是让媚妩睁大眼睛,她想,自己是不是“中蛊”了。
她以前不知道什么叫“中蛊”,而猫王对这个词很是避讳。但是,有一次猫王醉酒了,猫王几乎没醉过,但那次猫王的确醉了,那次醉酒后的结果是,媚妩知道中了蛊的猫是最容易变成人了,而人是很低贱的动物。猫王家的门口就栓了个“人”看门。猫王对媚妩说:“你是不会变成人的,你还没修炼上万年,没上万年的是不会中蛊的。媚妩似懂非懂,疑惑看着猫王,猫王继续教化说:你如果象我这样修炼了上万年,你也会栓个“人”在门口。看见你和人相处很愉快的境况,我是会让你现形到世间去一次的,看看人是怎么样成为低贱动物的。
媚妩现形后就一直在这个有着玫红色沙法和床单上睡觉。那个人形在她眼里实在是丑陋。而这个丑陋的人却能拥有那个令她着迷的“字”。媚妩有点嫉妒起来。
“字”实际上是有欲望的,他一直想引诱媚妩主动靠向他,然后他可以用温柔的唇吻那双宝蓝色的眼睛,接着用手伸进她体内,他幻想把他的精气侵入她心脏。他很清楚这个女孩有着千年的修行,如果能把精气侵入她的心脏,他就终于可以品尝经年不遇的新鲜和刺激。这是他的野心和目的。那个人形的东西对“字”来说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即便是迫不得已需要散发精气,他也早已失去了激情和冲动,只是行尸走肉般发泻而已。他和人形做爱时间太长太长了,长得阴阳具皆萎缩,不伦不类了。要知道,字一直以拥有阴阳双具而自豪。而现在仅存的精气也开始焕散。字很清楚,自己再不找到人形之后的爱慕刺激对象,灭顶之灾即将到来。
媚妩从没看见如此迷人的舞蹈,这种舞蹈让她无法入睡,那个人形实际上对字的性趣是浓烈的,但是字对着媚妩的舞蹈才散发着精气,精气的味道总是向媚妩飘去,而人形却是感受不到的。媚妩有一丝暗自得意,她知道字是故意在诱惑她,她眯缝着媚眼想:那个人形很蠢,不知道字已经在勾搭我了吗。
媚妩一直抗拒着,她潜意识抵抗着:“字是人形的,我是不会被中蛊的。如果中了蛊是不是说明我和猫王一样老”,这个想法让她一直挣扎着抵抗。有时候,她会假眠,但,字在屏幕上越舞越来劲。字是不肯认输的,他一直都努力扭动身体,早在和人形做爱的时候,他就从没停止过,哪怕厌倦了人形,他还一直坚持扭动,在他的梦想着,一直想扭回祖先的体形,在他看来,拥有那样体魄的字才是真正的字。而现在,那个缩在角落的女孩体毛下散发的腥味对于字而言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刺激和新鲜的。字按耐不住内心的焦灼,越发不安地将精气四散。
屏幕上,性感而露骨的“字”不停地挑逗媚妩。
媚妩再也无法假眠了,体内发情的气息连自己都闻得到,再也无法抗拒内心的情欲。媚妩嗖的一声窜向屏幕,伸出修长的十指,人形“妈呀”一声,蒙住被抓破的面具跑进了卫生间。。。字实在是太喜欢野蛮的媚妩了,他终于知道,发情的猫才是适合他的。在做爱的时候,“字”不停呻吟“打破和重建。。。打破和重建”。
媚妩在一夜狂欢后,想起猫王说自己不会中蛊,楞了片刻,然后昏昏睡去。“字”的精气进入了暂新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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