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奸

王梆

一篇2年前的文字

诱奸
文/王梆

一
早在1680年，苏格兰就灭绝了狼。

1710年，爱尔兰也灭绝了狼。

1916年左右，德国也灭绝了狼。

西班牙西北的大山地、意大利的亚平宁山脉、巴尔干半岛、北美……

为什么狼要被灭绝呢？

据说，15世纪，由食人狼“短尾巴”率领的狼群出现在巴黎圣母院袭击修道人。
18世纪，狼在法国南部的杰博丹大开吃戒。

妈妈问我，狼外婆在吃什么？

吃花生米。

错！狼外婆在吃弟弟。

在1949年的拉普兰猎狼行动中，围猎区内设地雷，外设军用飞机和无线电。

其战果却只有3只狼。

狼早就死了，作为比恐龙更该死的动物，在某一天旅行的雪橇到来之前就已灭亡。

有民歌的地方，都没有狼。

但是，妈妈还在给我讲狼外婆的故事，并在我成年之后，送给我一把枪。

在路易斯安娜洲海岸线100公里左右的地方还残喘着狗瘦如柴的赤狼，去吧！
我的孩子，去使用你的枪。

二
我开始在地球上画这样一幅画（见图），它注定生于抽象、死于具象。我不知道是什么使我如此马不停蹄——从大西洋出发、越过太平洋、印度洋、最后到达珠江。它黑而粘稠，贴心贴肺。我就住在离江不远的地方，像一只小鸡一样，飞翔在好又多超市、百佳超市、7/11超市、南昌村、地铁站和一栋45层楼高的烂尾楼顶，并鸟擀珠江。

说自己是小鸡不知道算不算自恋？我一手握枪，一手遐思。为什么要用手来遐思呢？因为我在自慰，这是文雅的说法。我的许多朋友管这叫打飞机。

由此至终，我都想弄明白一些问题，比如1：狼在哪？答案是：路易斯安娜洲海岸线100公里左右的地方。2：人类的痛苦除了强奸、轮奸以外，诱奸算不算痛苦？答案是：NO。分析如下：比如亚当和夏娃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聋子，然后合伙绑架了耶苏，并对其说，你快把我的眼我的耳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这个没爸爸的救世主！耶苏说，别着急，别着急，有话好好说嘛！你们要耳聪目明，可以，救我先。亚当和夏娃问，我们怎么救你？耶苏说，你看，我在十字架上，我的创造力被四颗钉子注销，你们一人撬掉两颗先。亚当和夏娃把钉子撬掉，耶苏深呼吸，从十字架上下来，甩手甩脚满地找牙HIGH状胜过听电子舞曲。然后翻身把亚当和夏娃钉了起来（见图）。之后，从狼脸上克隆了眼、从狗脸上克隆了耳，分别给了这对充满渴望的狗男女。亚当看到夏娃那么美，就千方百计地想诱奸她；所以夏娃听到亚当的第一句话是：“我爱你”，夏娃一下子就湿了；但是，因为他们被仰面钉在十字架上，所以，不能爱。那些千古流传的爱情悲剧就这样产生了。所以，诱奸不算痛苦，诱奸未遂才是最痛苦的。

然而，对于一些不能够从表象或者推理回答的问题，我几乎就无能为力了，所以，只好一手握枪，一手遐思。就这样度过青春期。

我的爸爸对我说，单有枪还是不够用的，狼比我们想象的凶猛，所以要学习一些知识，学习了知识，就算射不了狼，射死一些蚊子、苍蝇也是好的。

三
随着壮年的来临和盗版DVD的引进，我的知识量比从前翻了两倍。

在意大利著名喜剧导演 Lina wertmiiller执导的《七淫、七纵、七美女》中，有一个叫“七美女”的须眉，从小成长在虽然肥胖却貌若天仙的姐姐们的怀抱中，在和平年代，“七美女”为了维护家族名誉杀掉了迫自己某姐当舞女的老板，并将其大卸八块装入箱中逃亡外地，因为神色怪异被抓回来送进监狱。他的妈妈告诫他，为了活命承认你有精神病吧！他流露出当年我接过妈妈的枪去杀狼的神态。一刻钟以后，法官问他：“你是不是有病呀？”他说：“亲爱的法官，您说得对，我是有病。”于是法官就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熬啊盼啊，终于盼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于是作为壮丁他光荣地走出精神病院拿枪进了战场。而偷窥纳粹女人裸体弹钢琴使他再次被抓了起来，进了奥斯维辛集中营。他想起了他的妈妈，于是决定活下去。他用口水洗脸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英俊些，然后冲着巨肥的纳粹女头目抛媚眼，他对女头目说：“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了你，别人都说，你是魔鬼，是女巫，可是在我心目中，你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你需要爱。哦！我爱你。”女头目冷冷地把装着食物的盘子扔在他面前，然后命令七美女吃完以后和他做爱。当骨兽如柴的七美女终于像攀登珠目朗玛峰般攀上了那一堆肥肉时，我对问题的看法又深入了一层：“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诱奸未遂，而是诱奸成功。”


四
狼怎么可以和人比？

人的适应能力不亚于蝼蚁，蝼蚁的适应能力不亚于细菌，细菌的适应能力不亚于制造原子弹的铀二35。就是这样繁繁衍衍，到了我爱光，于是便有了光，的境界。（见图）

狼呀狼，我的狼，你在哪？

路易斯安娜洲海岸线100公里左右的地方。不，那只是错觉。在动物园里，在一只细嫩的婴儿的小手边，我无数次见到狼，你能说那不是狼吗？它拖着一条永远不会勃起的尾巴，通过电视荧屏的性教育片学习交媾（见图）。为了响应动物保护组织保护濒临灭绝动物的号召，饲养员不得不这样做。存在都是有道理的，哪怕只是象征性的存在。


五
我终于厌倦了打飞机，因为有人说，经常打飞机的人很自恋。我决定爱一个人。如果上天还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对那闺女说：“我爱你。”

当“爱”这个伟大的字眼出现的时候，我就开始变得妩媚起来。

我爱的对象是楼底下那个拣垃圾的男人。原因是他的歌声打动了我。有一天，我从珠江边像小鸡一样从好又多超市、百佳超市、7/11超市、南昌村、地铁站和一栋45层楼高的烂尾楼顶飞回南昌村，刚刚把身上被风吹掉的鸡毛抖擞干净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他站在距离我3英尺2公分的地方，用一种豪迈的亚当般的声音唱道：

红红的太阳蓝蓝的天
绿油油的草地一望无边
拣破烂的老头去看三级片
啊——去看三级片！

他不是冲着我唱的，这个我知道，因为我是个男人。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记得有一个哲人说过：“爱一个人，可以超越国界、年龄、身份、地位、一切的一切……”


我首先将我的私家珍藏：收集了15年的女性内衣裤，放在一只黑色塑料袋里，然后从容不迫、不露声色地递给了他。我看到他脸上露出当年我从妈妈手中接过枪杀狼的那种神色。一刻钟后，我问他：“请问现在几点。”

如果他回答我：“晚上10点。”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另一半，我就死了这份心。但是他却回答：“先生，你……”
“我怎么了？”
“我……你……我谢谢你。衷心地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文雅地笑道。
“现在几点？”我再次问道。
“10点25分。”

也就是说，他在我面前哆嗦了长达25分钟。你还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我不在乎。我对他发起进攻，历史上称：“十日谈。”

第一个晚上，我将他带入我的肮脏的书房，给他看贴在墙上的明星艳照，他陶醉起来真象个小孩子；

第二个晚上，我打开电脑，从网络上下载了无数让他血液澎湃的东西，直到他终于招架不住，图为最后一个画面：美女吃屎；

第三天晚上，我和他谈论生物学，他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们谈论的话题是：为什么狼会被灭绝？他喜欢我的观点：“适者生存，不适者亡。”我喜欢他陷入沉思的样子；

第四天晚上，我教他弹奏钢琴（用电子琴代替），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他简直是天才。他的手指比菜场上人称烧肉王的叉烧店老板还快且薄。为什么说，薄呢，因为我几乎听不到电子琴的声音。但是，他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尤其从背后看（见图）；

第五天晚上，他开始对我说，他觉得以他的能力，他不可能只是一个垃圾工，他是命不好，适者生存，不适者亡，他已经想通了，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把我的手都握疼了；

第六天晚上，他说，他已经向环卫处提出辞呈了，他要干一番大事业，他终于在说出“大事业”那三个字的时候，拥抱了我！

第七天晚上，他卷了一包棉被，和衣与我躺在一起，并准时在深夜3点钟起床清扫我家地板，他边扫边说，只要我能够教他更多知识，他累一点也无所谓。我也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八天晚上，我把纸和笔放在他面前，他不要，他指了指电脑，我心领神会，这一次，是他代替我使用鼠标；

第九天晚上，我给他煮了一道菜，他问我，这是什么？我神秘的笑道：“是狼肉。”啊！他又惊喜又害怕地扑到了我怀里，半天，才说了三个字：“你好坏！”
第十天晚上，我把他那个了。

六
其实，诱奸成功不是最痛苦的事，而是最快乐的事。

就像杀狼，怎样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狼死了。
（完）

王梆

现在我已经不喜欢，而且是严重不喜欢这类文字了。你说，人的变化是多快啊。

沈默克

虽然不算很严重，我也不喜欢这类型小说：）

石普

因为不好，当然没有任何喜欢它的原因。通篇语词都显得幼稚。哦，天哪，原谅我这么说。也许，至少开头部分经过修改，会适合于赵忠祥来念念。

赵松

这篇小说的问题首先还不是语言上的。狼的故事与“我的故事，并没有构成小说本身的均衡，这就意味着文本中还缺少重要的维度，就像一个三角形或者一个四边形缺少了一个边，这样就造成了小说结构的失衡和语言的失控。所以语言问题并不是主要问题，因为它是随着上面的问题而来的问题，只是它浮在了表面上。

沈默克

这个重要的维度我以为并非狭义的小说结构上，而是小说意义上的。说的苛刻一点，就是作者在写作此篇时，还只是个文青，没有形成独我的思想或思考主题，美学表现形式也远未成形，她所能做到的只是捕捉一瞬的灵感，对某种初涉的语境略觉一丝神秘主义式的颤慄——再进一步，就是对此语境的复制和重构——这就是所谓的对语言的敏感。观此篇，作者显然还没及于语言之敏感，而仅仅是语境的敏感。补充一点，语言的敏感对作家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呵呵，言重了，望梆梆见谅：）

王梆

谢谢各位指教，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发这个小说的原因。
我写这个小说的时候，的确是愤青，就是对表面事物和瞬间反应迷恋的时期，所以呢，就写成这个样子啦，当时我的主要读物是摇滚读物什么的。
不过，人的经历会改变他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观看的角度发生变化，文字自然也会随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