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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这几天,手接触到了一样梦寐以求的东西,它来自一个名字与门有关的朋友,来自一个只有在电视电影以及一些作家笔下才会出现的不存在的国度。它在路上走了整整十天,借助无数陌生人之手,最终找到了307房间心急如焚的我。包装盒上的字母我一个也不认识,我问语言学的老教授,他们围在一起辨认了很久,也都摇摇头。“这盒子的包装纸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纸我们这儿没有。”一个年轻时在印刷厂工作过的教授说。他们要我打开包装看里面的东西,我善意地提醒他们注意克制好奇心。
邮包的出现让一切都发生了细微的错位。手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眼镜怎么擦都是雾蒙蒙的,衬衫的领口解得再开还是觉得窒息,甚至就连皮带也变得松垮垮的,不重新系一次屁股就会露出来。指甲在短短的半个多小时内长了好长一截,里面不断膨胀的污垢搅得人六神无主,嘴巴开始发涩发腥,牙龈分泌阵阵苦味,像是睡眠不足又忘了刷牙的那些个难挨的早晨。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它发生关系,隔着厚厚的包装盒,先让耳朵听。耳朵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小心翼翼的摇晃使得里面一些零碎的东西相互碰撞。这显然超出了手的承受范围,它不假思索地扑了上去(像之前无数次为饥肠辘辘的主人从饭桌上掠夺食物那样),撕开几分钟后即将沦为垃圾的包装盒,查看里面的情况。一小块雪白的蛋糕,一截细长的铁丝,一条折纸形态的说明书性质的印刷品,再就是,从一堆已经碰撞成碎屑的塑料泡沫里翻出的那样东西。这时悬着的心仍未放下,直到查看它未受到任何损伤它眼前的这副狼狈相仅是缘于那些泡沫碎屑仍不遗余力地保护的结果,一颗心才算着了地。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为何托朋友把它弄到手。作为它的附属的那一小块蛋糕早就发霉,那截百无聊赖时玩弄衣角一样折过几次的铁丝也已生锈,唯独它还在我手里握着,白天黑夜,随时随地。它的用法让人不得要领,或者说令人费解。比如说,明明没有丝毫温度却要你在大冬天暖手,分明不是一面镜子却时刻摆出要照出你模样的架势。手对它这样着迷完全是出于握着它的感觉,它与手心的完美吻合,仿佛它是另外一只记忆中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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